第570章大都督萬歲!虎賁軍萬歲!
(0570)
扎海完全不害怕虎賁軍的槍林彈雨,他提著狼牙棒,大踏步的向前衝。周圍紛飛的米尼彈,好像完全繞開了他。別的韃子,在他的激勵下,也紛紛的向上湧,渾然不怕米尼彈的射擊。
「漢狗」
扎海大聲的疾呼著,高高的舉起了狼牙棒。
這是他要和對方血戰的習慣性動作。以前,他和明軍接戰的時候,就是這樣悍不畏死的衝上去,然後將明軍的防禦體系,硬生生的撕碎的。只要被他近身,揮舞起狼牙棒,明軍的傷亡,馬上就會直線的上升。
然而,在虎賁銃的面前,他就是渣他根本沒有機會來到虎賁軍的面前他身上的銀白色盔甲,實在是太引人矚目了。好幾個虎賁軍戰士,都瞄準了他。其中,就有章印本人在內。章印一眼就看到了這傢伙的危險,當然要優先照顧他。
「砰」
「砰」
「砰」
一連串的槍聲響過,扎海仰面倒下,雙腿無奈的蹬了蹬,就再也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至少五顆的米尼彈打中了他的身上各個要害部位,其中至少有三顆米尼彈是直接打中了他的眉心附近。在這樣的重創下,即使是大羅金仙,都無法活下來。
碩大的狼牙棒掉下來的時候,砸到旁邊一個韃子的腳,頓時讓那個韃子跪倒在地上。跟著一顆米尼彈飛來,將這個韃子也打死在地上。旁邊的韃子試圖繞開狼牙棒前進,結果也被虎賁軍一槍打死。前前後後,在狼牙棒的四周,至少倒下了五具韃子的屍體。
其餘的韃子,也很快被清理乾淨。章印快速的清點戰果,總共打死了八十三名韃子。換言之,還有兩百多名的韃子,蜷縮在山嶺上。連雲島的中間地帶,是一片隆起的山包。山包的外面,都是懸崖峭壁。山包的裡面,則是溝壑縱橫。
「繼續前進」
方賀打著手勢,
很快,海軍陸戰隊就來到了山腳下。
連雲島的中間,是一片崎嶇的懸崖峭壁,可能是遠古時候的地殼運動造成的。韃子就隱藏在懸崖峭壁的上面。懸崖峭壁的中間,都是溝塹和深谷,不利於大部隊的行動。殘存的韃子,就躲藏在這麼複雜的地形裡面。而虎賁軍海軍陸戰隊,就是要在這麼複雜的地形裡,將韃子完全的清理乾淨。
真正的攻堅戰鬥開始了。
……
在將海軍陸戰隊的戰士送上岸以後,黃世軍和李績成,都指揮戰艦慢慢的離開岸邊,重新進入深水區。
聽到島上傳來的槍響,陳耀陽內心裡直咕嘟,虎賁軍難道就是這樣戰鬥的?他們就是這樣戰鬥,就能取得黃縣大戰的勝利?簡直是不可思議啊這麼點人,就敢上去連雲島和韃子硬拚,真是不怕死嗎?
虎賁軍的所有行動,都沒有禁止陳耀陽觀看,因此,虎賁軍的行動,他從頭到尾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仔細的數過,上岸的海軍陸戰隊,只有三百人左右。搬運上岸的物資,也不是很多。陳耀陽很難相信,只有三百人的海軍陸戰隊,能夠將整個連雲島爭奪下來。張准真的對自己的部下這麼自信?
陳耀陽從黃世軍那裡得知,連雲島上,至少有一個牛錄的韃子。一個牛錄的韃子,那就是接近三百人。要是明軍進攻,最少需要五倍於韃子的兵力。要是有十倍,那就最好了。他情不自禁的納悶,虎賁軍的這些人,都是神做的不成?居然一對一就想和韃子單挑?
「走。」
張准輕描淡寫的說道。
「升帆」
黃世軍大聲的發出命令。
水手們將降落下來的船帆,又紛紛的升起來。由於還是北風,船隻航行的速度還是很慢。由於海軍陸戰隊已經下船,大量的物資也被他們拖到了船上,現在,戰艦上面是空了很多,只有張准和身邊的狙擊手們了。
不知道為什麼,天津水師的水手,都有點不敢靠近那些狙擊手。他們感覺這些狙擊手,看起來總是很冷漠,彷彿根本不將人命當做一回事似的。事實上,又有哪個狙擊手的手上,沒有十條以上韃子的性命?他們都在默默的忙碌自己的事情,要麼是在檢修武器,要麼是在埋頭大睡,還有人用匕首搞木雕塑。
戰船繞過連雲島,順著連雲島西側的海面,繼續向北方航行。在航行的途中,張准舉著千里鏡,仔細的打量著連雲島。隱約間,能夠聽到島上傳來的槍聲,應該是海軍陸戰隊和韃子接戰上了。和陳耀陽的擔心完全不同,張准對海軍陸戰隊的戰鬥力,是充滿了信心的。這可是他最擅長訓練的部隊
若不是連雲島上的地形比較複雜,海軍陸戰隊只要出動三個小隊,就能將一個牛錄的韃子打得遍地找牙。守島,絕不是韃子的專長。有虎賁銃,有米尼彈,有炸藥包,連雲島上的韃子,一個都跑不掉。遺憾的是,大炮還是沒辦法投入使用。這種小島攻堅戰,要是有幾門的奔雷炮助陣,會更快的解決戰鬥的。
「大人,蜈蚣灣到了。」
片刻之後,黃世軍向張准報告。
張准舉起千里鏡,仔細的打量著前面的海灣。那邊,就是登州水師的臨時基地。在長生島受到虎賁軍海軍的襲擾以後,韃子就將登州水師的殘部,都撤退到了這裡。因為伸入海水裡的土地,好像是蜈蚣的觸角,因此又叫蜈蚣灣。
其實,蜈蚣灣並不適合作為海軍基地,這裡的水太淺,無法停靠大型的戰船。附近又沒有阻擋風浪的山脈,在北風強勁的時候,船隻很容易互相碰撞在一起,從而造成損傷。但是,對於韃子來說,這是他們唯一的選擇了。要是再退,他們就只有將戰船都拖到陸地上去了。
在蜈蚣灣的裡面,可以清晰的看到,有五艘大型的福船。分別是兩艘二號福船,三艘三號福船。還有十來艘其他的小型船隻。這是登州水師的全部家當了。登州水師投降韃子的時候,絕對不止這麼點家當的。但是幾番的折騰下來,就只有這五艘船了。想一想,覺得還真是夠悲催的。
不知道登州水師的官兵,現在還剩多少人?在過去的這段時間裡,相信他們被韃子折磨得夠痛苦了。羅凱回去以後,就一直沒有了消息。登州水師也沒有任何人攜帶韃子的人頭前來恕罪,感覺好像是他們根本不知道這回事一樣。登州水師參將郭林,也沒有了音訊。
「告訴李績成,讓他們從右邊攻擊」
張准放下千里鏡,沉聲說道。
黃世軍答應著,很快掛出了旗語。
很快,李績成那邊回應,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他船上的虎賁軍傑字營戰士,也已經全部做好了戰鬥準備。在接下來的戰鬥,周焱宇率領的傑字營戰士,才是作戰的主力。狙擊手分隊,一般都是打下手的。
「直接靠上去」
張准意氣風發的沉聲說道。
從地理位置上來說,蓋州衛算得上是韃子的心臟附近了。虎賁軍在這裡狠狠的扎上一刀,就算不能傷及到韃子的心臟,也要讓韃子在床上躺幾天的。你們韃子欺負漢人的時候,不是很爽嗎?現在被欺負回來,一定更爽了吧?
「準備接舷戰」
黃世軍立刻大聲的吆喝起來,
陳耀陽等人都情不自禁的有些緊張。蜈蚣灣距離蓋州衛,實在很近,幾乎就是挨著的,最多不到十里的距離。連雲島上的槍聲,還有升騰而起的黑色煙柱,應該驚動了蓋州衛的韃子了。韃子在蓋州衛的騎兵部隊,肯定會迅速出動的。
認真計算時間,從韃子騎兵出動,到增援蜈蚣灣,中間也就是一炷香的時間。換言之,虎賁軍海軍,必須在一炷香的時間裡,結束戰鬥,撤離蜈蚣灣。否則,就有可能直接和韃子的騎兵對陣。
幸好,虎賁軍海軍的護航炮船,給了陳耀陽等人一些安慰。除了兩艘二號福船之外,虎賁軍海軍還有五艘蒼山船護航的。顯然,這些炮船已經完全做好戰鬥準備了。只要韃子的騎兵出現在岸邊,肯定會遭受到虎賁軍海軍的炮擊。
「嘎嘎嘎」
忽然間,蜈蚣灣發出一陣陣的尖叫。
顯然,是韃子的眺望哨發現了虎賁軍海軍艦隊的蹤影了。
「噹噹噹」
緊跟著,難聞的警鐘響起來。
張准皺皺眉頭,韃子居然也懂得使用警鐘了。看來,韃子也是懂得與時俱進的嘛覺得漢人的東西好用,就用上漢人的東西了。隨即,張准從千里鏡裡面發現,駐守港口的,並不是真正的韃子,而是二韃子。從對方的裝束來看,極有可能是朝鮮的僕從軍。
就說呢,韃子肯定不願意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整天趴在港口這裡曬太陽,吹海風。這種粗活,也只有二韃子去幹了。只看到被警鐘驚動的二韃子,紛紛從岸邊的營房裡跑出來,試圖搶佔船隻,向虎賁軍海軍開炮。
虎賁軍的船隻,就這樣靠上去。二韃子試圖開炮,虎賁軍海軍完全不怕。二韃子就和韃子一樣,對於海戰,完全不是內行。就算拼著挨對方的幾炮,也要直接貼上去。只要貼上去,那些二韃子就完蛋了。
「靠近」
「靠近」
「靠近」
黃世軍和李績成,都沉著的命令。
雙方的距離,迅速的縮短。
一百丈……
八十丈……
五十丈……
「砰」
孟俠率先開槍。
「噗通」
一個二韃子直接從甲板的邊沿掉進去水裡,濺起一串的浪花。
槍聲一響,蜈蚣灣港口,頓時熱鬧了。大量的二韃子,從更多的地方跑出來。有人試圖尋找地方躲避,有人則試圖上船來開炮,還有人呆若木雞,站在原地不動,顯然是不知所措了。最搞笑的是,有些二韃子直接跳入了海水裡,也不知道到底是要做什麼。
張准舉著千里鏡,掃了一眼,發現蜈蚣灣港口裡面的二韃子數量,還真是不少,可能有五六百人。看來,韃子的兵力,還是滿充足的啊小小的一個港口,就有五六百的僕從軍駐守在後面的蓋州衛,韃子的數量,肯定更多了。
「砰」
「砰」
「砰」
陸伊典、黃弦、孟俠、劉芒、魏大哥等人,也幾乎同時開槍。
他們都是神槍手,一發米尼彈就能消滅一個敵人。
「噗」
「噗」
「噗」
船上的韃子,被不斷的打倒。
張准身邊的狙擊手,都是身經百戰的人物了,對付這麼點二韃子,自然是不成問題。只要是二韃子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裡,又沒有有效的障礙物的話,等待他們的,肯定是突如其來的米尼彈。很多二韃子正在急匆匆的跑著跑著,就突然一頭栽倒在地上,然後沒有了動作。
一會兒的功夫,在棧橋附近的二韃子,就基本被清理乾淨。殘存的一些二韃子,也躲藏在障礙物的後面,不敢探出身子。倒是警鐘的聲音不斷的響起來,顯然是在著急的向蓋州衛的韃子求救。
陳耀陽等人都大為驚歎,又大為震駭,虎賁軍的火器,實在是太猛了。在這麼遠的距離上,居然將敵人打得狼狽逃竄,一塌糊塗。難怪韃子在黃縣的損失,會那麼大。韃子也是血肉之軀,如何能夠阻擋如此威力巨大的火器?虎賁軍的戰鬥力,實在是太厲害了啊難怪張准敢只派三百人就上去連雲島,實在是……真的是太強了
他情不自禁的暗自慶幸,那天晚上沒有選擇和虎賁軍海軍對抗到底,否則,現在的他,肯定是沉沒在大海裡面了。虎賁軍的火銃已經這麼厲害了,他們戰艦上的大炮,會差得了嗎?難怪虎賁軍海軍會如此的囂張,別人的確是有囂張的本錢啊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在李績成的船上,傳來更加猛烈的槍聲。
周焱宇帶領的一個協的虎賁軍,足足有三百人。他們不斷的開槍射擊,槍聲自然更加的密集,火力也更加的兇猛。一**風雨一樣的米尼彈掃過以後,港口附近已經完全看不到站著的二韃子了。
雷神舟統帥的一個小隊,開槍射擊的速度是最快的。他還是第一次參加實戰,當然不甘示弱。在虎賁軍裡面,也是很講究戰功的,沒有戰績,就算你舌燦蓮花,都不管用。雷神舟剛剛加入虎賁軍,當然要盡快的積累戰功。
「砰」
雷神舟果斷的扣動扳機。
在他的正前方不遠處,一個二韃子悶哼著,一頭栽倒在甲板上。
他迅速的重新裝好子彈,想要繼續開槍,卻發現已經找不到可以射擊的目標了。好不容易看到一個二韃子露頭,正要開槍,忽然發現那個二韃子的腦門上爆發出一朵血花,跟著就趴倒下去了。
雷神舟頓時感覺壓力很大。他在虎賁軍裡面,可是實實在在的新手。儘管他非常努力的訓練,在殺敵技能上,還是不如一些老兵。他不得不暗下決心,一定要將殺敵本領提上去,否則,這個隊正的位置,肯定有人不服的。
「彭」
黃世軍指揮的戰艦,直接撞上了登州水師的一艘戰艦。
劇烈的顫動以後,兩艘船很快靠在了一起,隨即被水手們拋出的繩索捆綁起來。狙擊手們一邊掩護著,一邊跳上旁邊的戰艦。看守船隻的二韃子,顯然無法阻擋虎賁軍的攻擊,他們只有向後逃跑的份。
黃弦等狙擊手,則在後面持續不斷的開槍,將任何可以看到的二韃子,都全部打倒在地上,又或者是水裡。那些試圖躲藏在水裡的二韃子,也沒有躲過他們的射殺。靠岸邊的海水,很快就被染成了暗紅色。
很快,李績成的戰艦,直接靠到了臨時搭建起來的棧橋上。跳板很快放下來,雷神舟第一個從船上跑下來,其他的虎賁軍士兵紛紛跟在後面。碼頭上的殘存的二韃子,頓時四散奔跑,完全無心戀戰。在虎賁軍的面前,連韃子都不是對手,更不要說這些狐假虎威的二韃子了。
虎賁軍一邊前進,一邊高叫:「我們是虎賁軍登州水師的人在哪裡?我們是虎賁軍這裡還有活人沒有?」
話音未落,那邊就傳來無數的歡呼:「我們在這裡我們在這裡」
隨著興奮的呼喚,從港口的各個角落裡,鑽出很多不成*人樣的人來。之所以還能辨認出他們是人,是因為他們能站裡行走,而不是只能爬行。只看到他們衣衫襤褸,臉色臘黃,一個個好像是從地洞裡面鑽出來的老鼠。有些人瘦得只剩下骨頭,彷彿風吹就會倒。
可是他們的神色,卻顯得十分的激動。有人跌跌撞撞的向虎賁軍奔跑過來,中間不斷的摔倒,又不斷的爬起來,繼續向虎賁軍跑來。有人甚至激動得不斷的垂淚,對著老天不斷的喃喃自語:「終於有人來救我們了,終於來救我們了。」
目睹這一切,天津水師的官兵,都深受感觸。這些地老鼠一樣的人物,正是他們以前的同袍,登州水師的官兵。想不到現在,他們居然變成了這副模樣。以前,有些人很鄙視登州水師的投降行為,現在,這種鄙視也漸漸的消失了。看他們地老鼠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已經得到了報應,得到了懲罰。
陳耀陽等人都忍不住眼睛濕潤。他終於明白,虎賁軍為什麼戰鬥力這麼強。虎賁軍的強大,不是因為他們武器裝備的強大,而是因為他們的赤子之心。他們從來沒有忘記那些反抗韃子的人。這一刻,是天津水師永遠都做不到的,也是大部分的明軍都做不到的。明國朝廷根本沒有力量解救他們,只有虎賁軍能夠做到。
「郭林」
「羅凱」
「郭林」
「羅凱」
「在不在?」
按照張准的吩咐,孫繼明在港口來回逡巡,同時大聲的呼叫著。
沒有人回應。
「郭林」
「羅凱」
孫繼明不死心的繼續大叫。
「我在……」
「羅凱在這裡……」
在遠處,有人虛弱的回答。
孫繼明急忙走過去,只看到兩個登州水師的士兵,攙扶著一個瘦骨嶙峋的人出來。這個人的身上,簡直看不到任何的肉。由於全身只有骨頭,他的容貌,已經完全辨認不出來。而且,他的眼睛還瞎掉了一個。孫繼明上下打量著對方,有些狐疑的問道:「你……是羅凱?」
羅凱用僅存的一隻眼睛看著孫繼明,嘴角邊露出一絲絲微弱的笑容,有氣無力的回答:「我認識你,你姓孫,叫孫……」
孫繼明確信對方就是羅凱,便從懷裡掏出一包食物和清水,遞給羅凱,同時說道:「你先吃點東西,都督大人要見你。」
羅凱難以置信的說道:「都督大人……也來了?」
孫繼明點頭說道:「是的他就在碼頭邊上」
羅凱情不自禁的流出了濁淚,完全看不到肉的臉上,既然情不自禁的抽搐著,喃喃自語的說道:「都督大人居然來了啊,居然來了啊」
勉力吃了一點食物,喝了一點清水,羅凱就在同伴的攙扶下,跟在孫繼明的後面,掙扎著來見張准。
張准看到羅凱的樣子,也是微微一怔,隨即緩緩的說道:「都是韃子造成的?」
羅凱眼淚盈眶,苦澀的說道:「都督大人……你要是晚來一點,就看不到我們了。」
張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深沉的說道:「郭林呢?」
羅凱遺憾的說道:「參將大人……已經遇難了。」
原來,郭林已經死了。活生生的被韃子折磨致死的。韃子懷疑登州水師一直試圖反正,試圖重新投靠明國,又或者是投靠虎賁軍,因此,對郭林這個水師參將,是非常的不放心。韃子一直派人監視郭林的動靜,不讓他和任何外人接觸。後來,乾脆不給郭林飯吃,活生生的將他餓死。據說,郭林臨死前,只是悔恨無比的說了一句話:「早知道……」
如果早知道會有這樣的下場,郭林想必不會投降韃子。登州水師原來好好的,自從投降韃子以後,先是被肢解,船隻被徵用,家屬被送去遼東當奴隸,然後被轉移到長生島,最後又被轉移到連雲島。任何知道這一段經歷的人,大概都不會選擇投降韃子。
咎由自取啊
完全是咎由自取
羅凱知道張准對漢奸的態度很不好,晦澀的說道:「都督大人,你給他們一條生路吧,他們暫時是殺不了韃子了。你要懲罰,就懲罰我和郭林吧。投降的命令,是郭林和我下達的。」
張准無言的點點頭,深沉的說道:「好。」
以前,他對於普通的明軍水師官兵,要求的確太高了。他要他們用韃子的人頭來恕罪。然而,他們想要搞到韃子的人頭,又談何容易?說白了,他們就是一群打工的,老闆怎麼說,他們就只有怎麼做。他應該鄙視的是登州水師的軍官。比如說,羅凱。比如說,郭林。他們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但是現在,郭林死了,羅凱瞎掉了一隻眼睛。他們都已經受到了懲罰。至於普通的登州水師士兵,他們沒有在長官決定投降的時候,勇敢的站出來,抵抗這種賣國賊。他們也已經受到了懲罰。看看他們現在的樣子,恐怕比死還要更加的刻骨銘心。
「羅凱,將殘存的登州水師官兵都集中起來吧」
「我跟他們說幾句話」
張准緩緩的說道。
羅凱當即傳令,下令登州水師的官兵全體集合。
黃世軍在旁邊數了數人頭,發現倖存的登州水師官兵,只有不足五百人了。按照正常的編制,他們應該有接近三千人。登州水師六月份投降韃子,現在是十一月,中間只過去了五個月的時間而已。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登州水師的士兵,死的死,散的散,下落不明的下落不明,人數只有當初的兩成了。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加悲劇的事情嗎?
「兄弟們我是張准」
「我宣佈,從現在開始你們自由了從現在開始,你們都將脫離苦海你們以前,的確是做了錯事,的確是犯下了難以饒恕的罪行但是,你們已經得到了懲罰,你們已經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現在,我宣佈,赦免你們的罪行」
「你們可以回到後方休養願意參加虎賁軍,為自己,為同袍報仇雪恨的,我們歡迎不願意繼續參與戰爭的,可以回家還可以選擇在萊州府和登州府定居你們每人將免費獲得五畝的土地」
張准快速的站在一個高台上,朗聲說道。
「萬歲」
「大都督萬歲」
「虎賁軍萬歲」
登州水師的官兵在沉默片刻以後,忽然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吶喊。這是他們發自內心的吶喊,儘管聲音不大,卻是情真意切。有人甚至激動得再次掉淚。在沉淪了足足五個月以後,他們終於在地獄裡看到了天堂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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