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砰!」
時不時的,還有零星的槍聲傳來。
虎賁軍的戰士,警惕的上前,仔細的檢查戰場。要是現還有活著的僂寇,要麼是補上一槍,要麼是補上一刺刀,決不讓僂寇有逃過的機會。有些受傷的僂寇,心有不甘的握著手裡的武器,還想要和虎賁軍搏鬥。
轉眼就被虎賁軍消滅在這裡,這些僂寇多少都是有些不甘心的。但是,無論他們甘不甘心,等待他們的都是一刀。為了不放過任何一個僂寇,戰士們還專門將堆疊的旺體搬開,把下面的人也拖出來補刀。
忽然間,在死人堆裡面,有個人渾身是血的鑽出來,慌裡慌張的逃跑。他的動作反應,顯然不像是受到訓練的樣子,完全亂套了。由於地上的血泊實在是太深了,他深一腳淺一腳的根本跑不快。忽然間噗通一聲,他整個人都摔倒在血泊裡。
「站住!」
張友彩冷峻喝道。
周圍的戰士,下意識的舉起槍,就要一排米尼彈過去,將他送入地獄。
「抓活的!」
張准在後面叫道。
正要扣動扳機的戰士們,才鬆開了槍口。
「站住!」
「舉起手來!」
張友彩嚴厲的喝道。
那個血人急忙舉起手來,站在原地不停的抖。後面的所有人都能夠沽晰的看到,他顫抖的幅度實在是有點大,以致身上的鮮血,都在不斷的抖下來。張友彩等人上前,一把將他打翻在地上,然後將他拉起來。檢查他的身上,並沒有現武器。他穿的也不是僂寇的盔甲。
「漢人?」
「你是漢人?」
張友彩看清楚對方的樣芋,頓時惱怒每喝道。
僂寇固然可惡,為僂寇指路,助紂為虐的漢奸,更加的可惡。
「我是漢人!」
「不要殺我!」
「不要殺我!」
那個人拚命的求饒,跪在張友彩的面前,死也不肯起來,好像是完全癱軟了一樣。張友彩將他一把提起來,押送到張准的面前,一把將他放倒在地上。6伊典提來一桶渚水,也股腦兒的傾瀉在對方的身上,將他身上的血跡沖洗乾淨。
這時候,大家才看清楚了,這傢伙的確是漢人,還是挺年輕的一個漢人。看容貌,五官還算挺端正的,身材瘦瘦的,好像是竹竿一樣。若是單獨提出來,倒也能吸引女人的目光。但是,想到他是和僂寇走在一起的,周圍的所有人都憤怒得不得了。他們最恨的,就是這些給僂寇充當幫兇的漢奸了。
張准冷冷的打量著對方,眼裡的殺意,只要是人都能夠感受得到。張准同樣痛恨這些漢奸。若不是他想要打探一些消息,他絕對不會讓對方活下來的。在僂寇剛剛到達的時候,他就通過千里鏡,看出這傢伙是漢人了。
那個漢奸顯然也感受到了張准的殺意,拚命的求饒說道:「各位英雄好漢,小人就是混口飯吃的,只是翻譯的幹活,我從來沒有做過壞事,真的,我從來都沒有做過壞事,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所有的事情,都是這些......僂寇逼迫我做的.....,啊!」
6伊典怒氣沖沖的上去,一槍托將他砸翻在地上,求饒的聲音戛然而止。嘴角被砸出鮮血以後,他才算是老老實實的跪在那裡,再也不敢聒噪了。
張准冷冷的說道:「想要活命,就把你知道的,都統統說出來。」
那人渾身顫抖,急忙結結巴巴的供述起來。
原來,這個漢奸名字叫做陳玉然,外號三兩金。大意是有三兩金子,就連老婆孩子都可以賣掉。事實上並沒有老婆孩子。他原來是江南松江府人,家裡有幾分的產業,只是嗜好賭博。結果,賭上癮了,就戒不了了,家裡的產業都被他全部輸掉了。因為他實在是爛賭,根本沒有女人願意嫁給他,連他的父母都不要他了。他後來在松江府混不下去了,於是跟著貿易船隊到了日本。
憑借三寸不爛之舌,他在日本人那裡,混了個翻譯。因為不遺餘力的拍馬屁,居然漸漸的得到了日本人的歡心,逐漸的靠近了一些日本大名。這次,前來襲擊大嵩衛的僂寇頭目,叫做淺野伊吹,就是陳玉,然投靠的大名明智乙壽的部下。
張准皺眉問道:「明智乙壽是誰?」
陳玉然急忙說道:「是日本肥後的大名。」
張准皺眉問道:「和明智光秀有關係嗎?」
陳玉然搖頭說道:「小人不知道這錢」
張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深沉的說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陳玉然一看張准的臉色不善,生怕張准一個眼色,身邊的人就會將他拖出去大卸八塊。對於自己這個漢奸的命運,陳玉然是最清楚不過了。周圍的那些軍戶,都在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呢。只要張准一個眼色,他們就會蟀擁而上,將他拖出去粉身碎骨,渣都不會留下。他急忙哭叫著說道:「英雄饒命啊,雄饒命啊!小人不想死,小人不想死!嗚嗚嗚.小人有秘密,是有關楊天生的!」
張准悄悄的皺皺眉頭,深沉的說道:「楊天生?」
陳玉然語無倫次的說道:「淺野伊吹無意中提起過...他說,是楊天生跟明智乙壽提起過,所以明智乙壽才會讓他來的。楊天生跟明智乙壽說,明國的山東沿海地區,非常富饒,又沒有多少的兵力駐守,只要他們到這裡撈一票就走,一定不錯。明智乙壽正好需要財富,於是就派遣淺野伊吹出來打劫來了。」
張准目光頓時變得陰冷起來。
楊天生!
媽的,這華王八蛋!
居然勾結僂寇來毒害山東!
原來,上次黑鐵頭攻擊張准,全軍覆沒,沒有了下文,楊天〕∼。}∼.net∼生當然十分奇怪,又感覺到有一點恐懼。到後來,得知黑鐵頭竟然去血洗海州城,還被張准給逮住了。楊天生更是吃驚,又納悶黑鐵頭無端端的為什麼要去血洗海州城呢?因為所有的當事人,都被張准抓起來,交給了張慎言。張慎言拿到證言以後,下令生刮了那些海盜,祭奠海州城死難的民眾,因此,所有的活口,都已經不存在了。楊天生根本無從得知真相。
然而,他知不知道真相,沒有關係。朝廷自然會派人找他。海州縣令張慎言可不是普通人,一紙訴狀直接飛到了崇禎那裡。崇禎勃然大怒,當即派人來問鄭芝龍是怎麼回事。鄭芝龍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咋回事,於是問楊天生。楊天生自然是支支吾吾,語焉不詳。
結果,因為這件事,鄭芝龍很不高興。覺得楊天生沒有什麼辦事能力,這麼點屁大的事情都辦不好,還被張准抓住了把柄,倒打一耙。現在,朝野上下,都在流傳鄭芝龍和朝廷是同床異夢,根本就不是真心接受安撫的說法。新上任的福建巡撫楊文岳,對鄭芝龍也不得不小心提防。因為這個事情,鄭芝龍對楊天生非常不滿。
楊天生自己當然是鬱悶的要死。他最終還是推測出來了,這完完全全是張准的陰謀詭計,故意設置了一個圈套,讓黑鐵頭往裡面鑽。結果將全部的污水,都潑在了他楊天生的身上。黑鐵頭那傢伙,就是一個莽夫,海戰還算是一把好手,玩陰謀詭計,哪裡是張准的對手?
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以後,楊天生恨不得立刻調集麾下的戰船,北上來找張准的晦氣,以證明自己的渚白。但是,鄭芝龍海盜集團,正在和劉香激戰,楊天生的主力艦隊也要參戰,根本無法騰出人手北上。再說,他現在北上,就算殺了張准,也沒有好處了。
鄭芝龍和朝廷之間的裂痕,是根本不可能彌補回來的。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想要剷除,難比登天。
沒辦法,楊天生只好玩起借刀殺人的把戲。自己無法來找張准的晦氣,就讓別人去找張准的晦氣好了。當年在日本起家的時候,楊天生和日本的很多大名,都是有交情的。比如說,肥後的大名明智乙壽。考慮了幾天以後,楊天生派人帶話給明智乙壽,說是山東地區很富裕,守軍又非常的空虛,只要他到來這裡,狠狠的搶掠一把,然後迅遠遁,明軍肯定拿他們沒有辦法的。
明智乙壽的確要錢,和身邊的幾個大名爭持,還需要錢來進貢給德川家光,以獲取德川家光的支持。於是,他就按照楊天生的安排,真的派遣部下淺野伊吹遠渡重洋,到山東沿海打劫來了。為了避免借刀殺人的痕跡太過明顯,楊天生並沒有提到張准的名宇,結果,淺野伊吹一頭剛好撞到了大嵩衛。
陳玉然最後說道:「那三艘船,還是楊天生借給明智乙壽的。」
張准臉上更加的陰冷。
扇動僂寇來毒擊山東不得已,還借船給僂寇!
這個楊天生,簡直是鬼迷心竅,喪心病狂!要說他不是最大的漢奸,誰才是最大的漢奸?鄭芝龍有這樣的部下,自己的責任也無法推脫!
「僂寇有多少人?」張准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緩緩的問道。
「從肥後出的時候,是一千六百三十多人。半路上遭遇風暴,迷航了三四天的時間,死了五十多個人。因此,總人數是一千五百多人。城內有七百多名的......僂寇,船上還有八百人。淺野伊吹本人,就在大嵩城裡面。」陳玉然急忙回答。
「七百多人...死了兩百多人,還有五百左右......人質都在哪裡?總共有多少的人質?」張准陰沉的問道。
「人質都被關押在馬廄裡。」陳玉然說道。
「在馬廄?不在軍營?」張准皺眉道。
陳玉然急忙詳細的解釋起韋
原來,淺野伊吹抓到的這些人質,總共是五百多人。其中,有一百多個的年輕女子,還有三百多個的年輕男子。據說是要帶回去日本的,至於具體是做什麼,陳玉然也不知道。他推測女的可能是送給德川家光,男的則可能是用來做奴隸。日本的很多大名,對奴隸也很感興趣,尤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