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這一招,收到了很好的效果。那些被抓走孩子的軍戶,只好無奈的拿起武器,跟著上了城頭。在極短的時間裡,城頭上,就多了上千名的軍戶。由於擔心自己的孩子被殺死,這些軍戶都很乖。再也不和家丁們對抗了。遠遠地看過去,守軍的實力,還是很強的。
「看來辦法還是比困難多啊!」
「誰說我是廢物,你們能想得出這樣的辦法嗎?」
趙寅英為自己臨時想出來的高招自豪,情不自禁的有些洋洋得意。抓了上千個孩子,多了上千個守軍,這樣的招數,以後還可以多多使用。要是抓上幾千個孩子,還不得有幾千的軍戶,為自己賣命?他情不自禁的有些後悔,這樣高明的做法,怎麼之前沒想到呢?要是提前想到的話,把城外那些軍戶的孩子,同樣抓進來,城頭上的守軍,可以超過一萬人啊!有一萬名的守軍,還需要擔心張准嗎?
為了鼓舞守軍的士氣,趙寅英難得的穿起了戎裝。正三品的衛指揮使大人,行頭是相當講究的。六瓣流金頭盔,暗紅色的齊腰甲,虎頭靴,白虎銅牌,紅穩腰刀。在他的身邊,還有四個全副武裝的家丁。板著臉的衛指揮使大人,絕對是賣相一流的,要是不知道底細的人物,還以為是戚繼光將軍轉世呢,
雄赳赳,氣昂昂,趙寅英站在鰲山衛城西門的城樓上,喝令自己的家丁,還有被抓來的軍戶,上去城牆,嚴密監視張准的動靜。唯一的一門大炮,也被趙寅英下令轉移過來。
鰲山衛城有四個城門,東為,「鎮海,南曰「安遠」。西稱「迎恩。」北名「維止趙寅英此刻所在的,就是西門「迎恩門」。唯一的一門大炮,也被安設在這裡。趙寅英決定,只要張准一出現。他立刻下令開炮,給張准一個下馬威。
迎恩門的上面有城樓,趙寅英躲藏在城裡的裡面,通過射擊孔觀察外面的動靜。城門的外面,靜悄悄的,看不到什麼人,原野是一片的荒涼。
由於受到田橫島鞋子的襲掠,鰲山衛今年的收成,肯定是非常糟糕的了。隱約中,能夠聽到奇怪的聲音,好像是什麼重物,在碾壓大地。
「大人!」
「張准來到了!」
忽然間,有眼尖的人大叫起來。所有的守軍,都情不自禁的心臟劇烈跳動。
這
張准這個煞星,外二於是到來了啊。小
果然,在迎恩門外面的原野上,出現了一隊隊嚴密的隊形。他們都身穿灰色的軍裝,在原野的映襯下,並不是很起眼。但是,他們當中的一面鮮艷的紅色軍旗,卻是相當的引人矚目。所有守軍的視線焦點,都下意識的集中在這面紅旗上。隨著後續部隊的出現,他們的視線,再次轉移。他們發現了某些東西。隨著這些東西的出現。大部分守軍的瞳孔,都情不自禁的收縮起來。
大炮!
足足三十門的大炮!
張准故意擺開了隊形,將攜帶的所有大炮,毫不掩飾的暴露在趙寅英等人的眼前。三十門大炮,一字排開,那叫一個壯觀。根據情報,鰲山衛城,只有東門有三門火炮,還是兩門是打不響的。三十門的大炮,足足是敵人的三十倍啊!不要說打,光是嚇,都能夠嚇死你們!
「大炮!」
「該死的!」
「張准哪裡來的那麼多大炮?」
果然,大炮一出現,城頭的守軍,士氣立刻跌到了谷底。
有人開始打量著四周,選擇逃跑的路線。那些被威逼來打仗的軍戶,對戰鬥的態度,可想而知。就是一些家丁,也都開始東張西望,選擇退路。沒別的,對方有三十門的大炮,隨便可以將鰲山衛炸得稀巴爛。這個仗,還有打的必要嗎?
趙寅英的臉色,更是死灰,他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張准進攻鰲止。衛城,肯定會攜帶大炮,趙寅英是有心理準備的。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張准居然攜帶有這麼多的大炮!看到漫山遍野壓過來的大炮,趙寅英有種想自殺的感覺。要是早知道張准有這麼多的大炮,他早就逃到登州府去了。三十門大炮!
天啊,足足三十門的大炮!
這個張准,從哪裡弄來的這麼多大炮?
他是昏了頭了,居然忘記了張准已經攻克了靈山衛,這些大炮,當然是從靈山衛城拖來的。為了進攻鰲山衛,這一次,張準是所有的大炮,都全部拉出來了。但是,這裡面,其實只有十門大炮是真的,其他的二十門,都是用木頭做成的模型,然後塗上油漆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在混亂的戰場上,又有幾個人分辨得出?三十門大炮,對守軍的士氣,絕對是致命的打擊。比如說,趙寅英就被嚇得一臉死灰了。
「鎮定!」
「鎮定!」
「鎮定!」
趙寅英看到占川品市下,巳經開始慌亂了,不得不努力的吼叫起哭,心寅英自己的內心,也已經完全崩潰了。在三十門大炮的面前,他不能不崩潰。可是,事到如今,他也只好硬著頭皮支撐下去。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然而,趙寅英的不斷吼叫,效果並不大。
該慌亂的還是繼續慌亂,該混亂的還是繼續混亂。最多,也就是他身邊的家丁,可以稍微冷靜一點。其他地方的守軍,已經開始潰散了。就連一些百戶、總旗之類的軍官,都已經完全喪失戰鬥的信心。張准本來就是個煞星,鬧得鰲山衛不得安寧,聞之色變的角色,現在,又拖來了三十門大炮,這不是找死嗎?
三十門大炮悄!
不是三門五門,而是足足三十門啊!
趙寅英用腳後跟都可以想像得到,三十門大炮一起發射,將是什麼樣的場景。他要是有三十門的大炮,連鞋子都不怕啊!難怪其他的守軍,已經面無血色。三十門的大炮,足可以將鰲山衛的城門,都完全轟開。而只要城門被轟開,等待他們的,將是什麼樣的命運,用膝蓋都能夠想得到。
「列陣」。
張准冷冷的說道。
他舉起千里鏡,仔細的打量著鰲山衛城。
鰲山衛的城牆,明顯沒有靈山衛保養得當,多個地方,都出現了敗落的痕跡。條石之間的縫隙,可以塞一頭死豬進去。被老鼠挖出來的洞,足足有炮口那麼大。趙寅英這樣的指揮使,實在是太爛了一點。要是有王健那樣的能力,至少還能保住一方穩定。
三十門大炮。很快就被推到前面來。
「開炮!」
趙寅英氣急敗壞的叫道。
「開炮!」
幾乎同一時刻,張准毫不猶豫的說道。
「彭彭彭!」
「彭彭卑」。
城頭上的守軍大炮,還有城下的大炮。同時開始發射。
硝姆瀰漫,炮聲隆隆,激烈的炮戰開始。
守軍的一門大炮,炮彈不知道打到什麼地方去了,反正敵我雙方,都沒有看到炮彈的落點。相反的,張准這邊的大炮,全部都打在了城門的四周。實心彈打在城門的周圍,頓時引發了連串的反應,原本就破敗的城牆,被打得不斷的往下掉泥土。有的地方,還有磚頭和碎石嘩啦嘩啦的掉下來,露出一個個的大洞。
「彭彭彭!」
第一輪的射擊過後,張准這邊的大炮,繼續發射。
實心彈不斷的飛出去,打在城門的四周,有的還打在城樓上。
「砰」。
實心彈落在八角城樓的上面。頓時打飛了一個角。
碎石瓦片,到處橫飛,將旁邊的人打得頭破血流,慘叫不已。原本試圖借助城樓掩護的守軍,急忙躲得距離城樓遠遠的。又有炮彈打在城垛上,將半個城垛打飛。躲藏在城操後面的人,慘叫一聲,撲倒在地上,死活不知。
「快!」
「快!」
「快」。
許子文和劉晨子兩人,還是第一次亮相,自然激動得不行。兩人來回不斷的吆喝著,要戰士們以最快的速度裝填,然後狠狠的發射出去。這是炮兵協成立以後的第一次戰鬥,他們當然不能丟臉。打得好,以後炮兵自然會受到張准高度的重視。要是打得不好,那就難說了。
「彭彭彭!」
一發發的實心彈,不斷的呼嘯而去。
整個迎恩門的周圍,都被濃濃的白煙籠罩起來了。
空氣中,飄蕩著刺鼻的火藥味,不斷傳來咳嗽的聲音。
被炮彈打中的城牆,一塊塊的坍塌下來,在上面露出和周圍顏色完全不同的大洞。偶爾間,有炮彈打在城門上,發出啵啵啵的聲音,震耳欲聾,感覺城門隨時都會被打碎。八角城樓時不時被打中,不斷的有瓦片碎石飛濺,誰也不敢靠近。靠近城門的好些城垛,都已經被打得是傷痕纍纍,體無完膚了。
所有的守軍,只有一個動作:
趴在地上,抱著腦袋。
趙寅英感覺自己的一顆心都在顫抖。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猛烈的炮火,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密集的炮聲。該死的,這個張准,哪裡弄來的這麼多大炮?這麼多的大炮不斷的發射,他連半個時辰,恐怕都支撐不了。趙寅英開始後悔自己的決定了。早知道,就應該放棄鰲山衛城,主動的撤離的。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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