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界西域群山,自西海起,第二座就是鳥鼠同穴之山。
自誇父回歸元界之後,鳥鼠同穴之山就成了成都載天一脈的根基所在,整個鳥鼠同穴之山的方圓六百萬里土地,都被誇父以大五行幻滅守護起來,這座西山第二峰看似風平浪靜、清風鳥鳴,實際上大五行幻滅早將此山周邊的大小千虛空都切割成億萬碎片,每一片虛空都與無窮遠外的小千世界相通,虛空分佈錯綜複雜,莫說是大千世界之外的小千世界,即便是教主才能破開的大小千世界間的無間虛空,也都密佈著這些看不見得裂縫和陷阱。
毫無疑問,鳥鼠同穴之山早已成了一座禁山,至聖之下,再也無人可破!
鳥鼠同穴之山的中央腹地,文瑤湖面的千丈之上,虛空懸了一座九萬丈高下的巨石宮殿。巨殿遮天蔽日而起,與下方湖泊內的倒影相接,延伸向數千里外的漣漪水波,恍若有無窮大,正是成都載天之殿,乃是成都載天之主誇父的修養棲息之所。
成都載天殿內,高台之上,有一團流動鼓蕩的銀光,銀光之上懸了一顆滴溜溜轉動的血珠,血珠內游動著九條五爪神龍,正是九龍璽上的九條神龍精魄,而在血珠之下的那團銀光則是中土九州金精鑄就的九代,夏啟的防身至寶。
九代銀光與龍魄血珠之外九尺,圍攏了三人,一個白衣赤足,清冷俊秀,一個峨冠博帶,仙氣飄飄。一個雙目碧綠,瘦骨嶙峋。正是從仙土崑崙返回鳥鼠同穴之山的誇父、相柳和九首道人這三人。
相柳披了九蟒碧金袍,伸手向著眼前的九代銀光一點,沉聲喝道:「血化靈蟒,去!」
沉悶的聲音在巨殿之內迴盪著,只見相柳指尖猛然迸出一滴殷紅的血珠,化作一到血光,鑽入到九代銀光之內,瞬息就成了一團殷紅,恍若一滴鮮血滴入了清水之中。
隨之。
相柳把枯瘦地身子一擺,就見他頭頂上空懸浮出九顆巨碩的蟒頭。這九顆蟒首都是金光燦燦,正是中州神物九龍鼎所化的九個頭顱。
九顆金色蟒頭一探出來,就各自噴出一口氣霧,氣霧金黃燦燦,裡面閃爍著億萬點金星。這九口金色氣霧馬上也就鑽入到九代銀光之內,當下就見九代銀光內金光、銀芒、血色這三種色澤流轉不息。相互追逐變幻,相互滲透。
片刻之後,相柳種下的一滴血光完全佔據了上風,九代光團整個都成了血光閃閃,只是血光之中不時地流動著金銀雙色的光點。
九代血光流轉變幻之間,猛然化作了九條血蟒,相互纏繞著躥入上方的龍魄血珠之中,長大了血盆巨口,一口一個,正好將龍魄血珠內的九條龍魄都吞噬了進去。繼而把龍魄周邊的血光全都吞噬入體,當下就見九龍血蟒的軀體急劇增長,頃刻間就成了萬丈高下,週身殷紅,雙目卻是金光四射。
九條血蟒身軀纏繞在一起。只有九顆頭顱分離開來,看上去恍若一頭巨大的血色九頭蛇,與相柳本體極其相似。
相柳看著那張牙舞爪地血光九頭蟒,眉頭微微一蹙,道:「根骨精魄都是上上之選,倒也勉強堪為教主法器。只可惜終究是後天而成。可惜可惜!」
誇父微微一笑,道:「你莫失望。且看這是何物?」
說話間,誇父伸手向著眼前虛空一指,就見有一顆巨大的頭顱出現在血光九頭蟒地身軀之下。
那頭顱碩大如山,猙獰可怖,正是刑天氏的頭顱。
「刑天氏?」相柳狹長的眉眼一挑,略微想到了些誇父的心思,不過依舊問道:「刑天氏早已殞落,靈光命元破碎,雖肉身精華尚在,不過對我的寶物而言,這些精華元氣卻無大用!」
誇父笑道:「當日我返本歸元,召喚爾等四大護法之時,就曾以窮天極地玄元大法逆轉了時間長河的玄光映射,回溯到了遠古洪荒,從玄光映射中攝取了爾等留在遠古洪荒地氣息,借那氣息才能召喚爾等。而今相柳你得證教主果位,本尊免不得又要施展玄元大法,逆轉時間長河,回那鴻蒙未判之前,借這刑天氏的頭顱溯本歸源,從天地未開之時的玄光映射內抓攝一點先天混元之氣,為你的教主法器脫胎換骨!」
相柳眉頭一皺,道:「逆轉時間長河的玄光映射雖然不難,不過要想回溯到鴻蒙未判之前,卻是非有至聖之力不可為,大尊雖然有若神木這等聖物相助,怕也難以成功!」
誇父哈哈大笑,轉過身軀,雙目神光透過巨殿,望著西北天外,伸手遙遙指著崑崙山上聖境崑崙墟的方向,道:「那西王公和西王母為了助巫咸窫窳成道,剛剛借助女媧娘娘留下的五色火雹風雷大陣回溯時間長河,破開了鴻蒙未判前的映像屏障,此時時間長河依舊動盪不安,我等乘勢而起,自然能乘機回溯到天地未開之前,攝取先天混元之氣!」說話間,誇父轉回身來,看著相柳道:「西王母當年傷你不輕,如今你我借她逆轉時間長河的殘留勢頭,破入鴻蒙未判之前,為你的法器脫胎換骨,倒也算她償還了些許利息,哈哈哈!」
相柳與九首道人聞言,也都相視大笑。
大笑片刻,誇父將手上地若神木仗一拋,漆黑的若神木仗當下就化作五道漆黑烏光,分列刑天氏頭顱之上的東、南、西、北、中五方,鎮守著刑天氏頭顱東、南、西、北四方的是四方若神木塊,鎮守在頭顱正上方的則是一方雙頭錐菱形狀地石碑,正是成都載天山。
誇父向著四方神木和成都載天山遙空一指,喝道:「大五行幻滅,轉!」
隨著他的法門運轉,四方神木和成都載天山化作了五股烏光,烏光內顯出五道黝黑色的巨大旗門。每一道旗門上都燃燒著藍黑色的火焰,辟里啪啦直響,旗門內都有烏雲翻滾,電蛇遊走。五道旗門在虛空中沿著玄奧的軌跡轉動,烏雲電光迅速地籠罩了週遭虛空,自濃烈地烏雲之中,時不時地鑽出一陣陣猛獸嘶嚎,讓大千都為之顫動。
只是,大五行幻滅陣勢生出地煞雲罡風只是向著上方湧動,卻沒有半點向下方蔓延。在刑天氏地頭顱左右,依舊是一片幽深虛空。
誇父凝神定氣。運轉玄功,頭頂天靈蓋上就顯出了一方火焰圖騰,火焰圖騰上燃起一朵藍黑色的火苗,化作三頭六臂的靈魄相,三面表情不同,或凶狠猙獰。或桀驁不馴,或是微笑溫潤。
三頭六臂的靈魄相長到三尺高下,懸停於誇父天靈之上九尺,明滅不定,遊走無間虛空。
「窮天極地,玄元大法!」誇父猛然大喝一聲,向著天靈之上的三尺靈魄相一指點去。
靈魄相扭動著三尺高下的身軀,三個頭顱一抬,齊齊朝天吐出一口藍黑火光,三股火光一扭。匯聚一處,成了一團靈魄火光,直向著大五行幻滅陣內射去,鑽入了煞雲罡風之內。
大五行幻滅陣勢吞了一記靈魄火光,煞雲陡然一清。顯出內裡的五道巨大旗門,旗門之內各鑽出一股三丈粗細的清光,合在一處,成了一團畝許方圓地雲光,恍若清水一般,清光透亮。正懸在刑天氏的頭顱之上。
畝許方圓地雲光一轉。就灑下一蓬清亮水光,罩定刑天氏的巨大頭顱。將那頭顱的猙獰可怖都淹沒在清涼水光之中。
刑天氏的頭顱被那水光一浸,就無聲無息地消融了去,猙獰可怖的鬍鬚、肌膚和骨肉都化作齏粉,清亮水光內只留下一點血光,乃是刑天氏頭顱凝練而成的一滴精血,在水光之中滴溜溜地轉動著,血光地影像正投射在上方的雲光之中,模模糊糊,不甚清晰。
那畝許方圓的清亮雲光猶如水波一般,輕微地震盪了一番,就漸漸平靜下來,成了一面雲光水鏡,清晰地映照出下方刑天精血的影像。
繼而,雲光水鏡內的精血影像漸漸模糊起來,似乎那滴精血在清水中漸漸瀰散開來一般,幻化出一幅幅的模糊影像。
先是刑天氏與夏啟在仙土崑崙的覆滅之景,昊天環的驚天威勢在雲光水鏡中也顯露無遺。
接著又是夏啟煉化刑天殘軀的影像,夏啟潛於西荒常羊之山的底部,日夜不休,花費了無窮光陰,這才大功告成。
繼而,時光回溯到上古洪荒,形天氏手持斧盾,腳踏洪荒大地,與顓頊廝殺拚鬥,終究被顓頊以昊天環割下頭顱,落了個身首分離地下場。其後,形天頭顱被封禁在西荒大地,化作常羊之山,身軀則被埋在中土的夏耕之地。
這些景像一幅幅顯現出來,引領著時間長河的逆轉回流,一步步走向上古洪荒前的鴻蒙歲月。正是窮天極地玄元大法牽引了刑天精血,沿著刑天氏在時光長河中的軌跡逆流而上,從而產生地投影映像。
因為時間長河先前受到了崑崙墟內五色火雹風雷陣的牽引,變得波蕩不休,洶湧奔騰,所以就引動了雲光水鏡內的影像也起伏波動,明滅不定,恍若沉浮在波濤洶湧的江海之上一般,映像模糊不清,朦朦朧朧,恍若水中看月,霧裡看花一般。
不過,也正是由於五色火雹風雷陣先前曾破開了天地開闢前後的時間屏障,所以玄元大法逆轉時間,一鼓作氣地直接就破入了鴻蒙未判前的時間長河之中,一切影像都變得模糊混沌起來,四面八方都是混沌漿糊,正是天地未開前地混沌世界。
雲光水鏡之內,混沌世界中顯出一道先天靈光,似乎白色地長蛇一般,扭曲遊走,那道白色的長蛇靈光在混沌之中漸漸地成長起來,生成了一個尺許高下地小人,雖然眉眼未開,卻也依稀看得出正是刑天氏的模樣。
一直都全神貫注的誇父雙眉一挑,知道那白色靈光化出的小人兒正是化生刑天氏的一道先天混元氣。
當下,誇父右手猛然探出,延伸開去,伸進了大五行幻滅陣中的雲光水鏡。直接跨越了無窮地歲月,突破了鴻蒙開闢的屏障,伸進了天地未開前的混沌世界之中,將那個尺許高下的白色小人兒抓在掌中,猛然一捏,白色小人就爆散,成了一團先天混元氣。
誇父抓著那團先天混元氣,猛然一拉,吐氣開聲。
只聽得斯拉一聲巨響,時光長河被誇父的一拉之勢扯得洶湧沸騰。泛起萬傾波濤,雲光水鏡被洶湧的時光浪潮劈頭蓋臉地砸了幾遭。也不免破裂開來,隨著雲光水鏡的破裂,大五行幻滅的五道旗門散落五方,化作四方神木和成都載天山,重新聚合成若神木仗,落在誇父的頭顱之上。懸浮不動。
誇父的巨手自破碎地雲光水鏡之中探出,手心中還攥著一團先天混元氣,那先天混元氣恍若白色的小蛇一般,游動著想要鑽出誇父地掌握,不過卻被誇父的大手牢牢攥住,難以脫逃。
誇父逆轉時光長河,從天地未開前的混沌世界中抓攝出這一蓬生化刑天氏的先天混元氣,以他的教主修行也不免元氣損傷,面色蒼白。
「去!」誇父擔心先天混元氣逃逸入虛空,絲毫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得延伸手臂,把手臂探入血光九頭蟒之中,將那團先天混元氣硬生生地按進了血光九頭蟒的體內。
施為至此,誇父再也無法支撐,就地盤膝端坐。
閉了雙眼調息起來。
九首道人和相柳二人早知如此,馬上運轉了教主法力,把血光九頭蟒周邊地大小千世界和無間虛空都封禁起來,那一片虛空世界完全成了銅牆鐵壁,連一絲氣息都無法散透出去,先天混元氣也被牢牢封鎖在血光九頭蟒體內。無所遁形。
血光九頭巨蟒是以相柳的精血為基。自然與相柳息息相通。
相柳運轉命元,謹慎地遙控著虛空禁鎖內的血光九頭蟒一絲一毫得吞噬蠶食那團先天混元氣。
不知過了多久。盤膝而坐的誇父睜開雙眼,抬手抓住頭頂上空的若神木仗,飛身而起,上到血光九頭蟒的頭顱之上,當空一仗打落。
被相柳和九首道人二人封鎖的虛空囚籠在這一仗之下,立刻粉碎,神仗餘威不消,順勢就落在了血光九巨蟒的身軀之上。
這當兒,還有一絲先天混元氣殘留在血光九頭蟒體內,這一絲先天混元氣是最為堅韌的混元精華,靈動無比,一發現血光九頭蟒體外的虛空封鎖粉碎,當下就化了白光向九頭蟒體外衝去。
玄之又玄,誇父這一仗打落的地方,正在那先天混元氣衝出血光九頭蟒的部位。
當下,最後一絲先天混元氣就在若神木仗下化作齏粉,完全融入了血光九頭蟒的身軀之內。
相柳面色沉凝,把身子一擺,顯化出九頭巨蟒的原形,身子一盤,把那條血光九頭蟒盤住,纏在了腹心之中。相柳那九顆金光燦燦的蟒頭連連吐出命元玄光,以命元溫養腹心下地血光九頭蟒。
接連吐出九九八十一口命元玄光之後,相柳纏在腹心的血光九頭蟒猛然向內緊縮,週身變得凝實而通透,恍若水晶一樣。
九頭巨蟒身子一擺,顯出了相柳的人形法身,依舊是身形枯瘦,雙目碧芒四射。不過,相柳手中卻多出了一柄九頭蛇仗,蛇仗通體碧綠,上面纏了一條血紅色的九頭蛇,九個蛇頭之間流動著一絲白光,正是先天混元氣。
相柳舉起那柄九頭蛇仗,哈哈狂笑起來,巨殿之外,電閃雷鳴,天生異象。
…………………………
與此同時,北方極外的黑水之底,黑水神殿之中。
玄冥帝尊與顓頊漁婦都感應到天象的異常變化,轉身遙遙望著西南方向,他二人地無礙法眼運轉,穿越大千虛空,落在鳥鼠同穴之山上。
半晌,顓頊漁婦微微一笑:「這等天象變化,到與當日昊天環煉成之日有幾分相似!」
玄冥點頭,道:「想來是成都載天一脈又有先天混元寶物煉成!」
說到此處,玄冥帝尊繼而道:「當前大劫之中,我北方黑水一脈與成都載天一脈息息相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成都載天一脈有此成就。也是大喜之事!」
「然也!」顓頊漁婦嫣然一笑,轉身遙遙望著東南方,道:「想來我那侄兒該候我多時了,咯咯,這侄兒倒也有幾分孝心,竟然從九天之上抓下了百多顆洪荒星辰迎接於我!」
說話間,顓頊漁婦輕聲笑了起來,艷麗非常。
玄冥帝尊恍若淵獄般沉靜地面上也起了一絲波瀾,定定得望著東南方向,片刻才道:「東山之精氣何在?待我顛倒五行陰陽。破他的摘星大法!」
顓頊漁婦探手一拍光潔明淨地額頭,就見一道青光從漁婦腦後升起,懸停半空。
玄冥伸手虛空一抓,那青光就落入他手中,化作了一方青光四射的碧玉。
漁婦乃顓頊命元復生,顓頊本是東山之皇,所以漁婦體內自然蘊含了東山之精。
而那方碧玉就是漁婦命元內蘊含的東山之精幻化而成,與整個元界東山的氣脈相通。
玄冥手上持了東山之精化作地碧玉。閉上雙眼,運了地魂靈光大法。
玄冥帝尊的地魂靈光透界而出,自地魂界起,循著東山之精的氣息,一直流竄到元界東山在地魂界的投影,而後靈光化網,恍若蜘蛛絲一般,一絲一毫得把元界東山在地魂界的投影糾纏籠罩起來,借地魂界與命魂界的玄奧聯繫,以地魂靈光大法徹底得顛倒了整個東山地界數十億里大地的陰陽五行變化。
漁婦與玄冥帝尊本是同體而生。自然清楚元界東山的陰陽五行變化,她輕輕一笑,轉身跨入虛空。
無間虛空之中,依稀蕩起一陣清脆的笑聲。
再說那一日,東皇太一眼見顓頊漁婦復生。心神震盪,從大荒之野倉皇脫逃,回了東山深處的東皇宮。
東皇太一地皇位來得並不光鮮,遠古洪荒之時,玄冥與顓頊在不周山大戰之後,太一乘著顓頊療傷之際。秘密與玄冥合力暗害了顓頊。這才得了東皇的尊位。
而今顓頊漁婦復生,太一自知。顓頊定然饒他不得,所以他回歸東山之後,就敲響了東皇鐘,召來了東山御下三百六十五座妖山地妖王,佈置禦敵之策。
東皇御下的三百六十五座妖山各與一方星辰相應,總共應對了三百六十五方洪荒星辰,聯合起來就是一座天然大陣,喚作大周天三百六十五星罡大陣,可接引九天星罡應敵,厲害無比,若有東皇居中策應,山海教主也難突破此陣。
不過,漁婦卻大有不同,漁婦乃顓頊命魂復生,曾是東山皇尊,對這大周天三百六十五星罡大陣瞭若指掌,即便有東皇太一居中策應,怕也難以擋得住漁婦。
有鑒與此,東皇太一自然不敢完全依靠這三百六十五座妖山生成的天然大陣,他下令在三百六十五座妖山之巔都設了祭壇,等日月同空之時,聯合三百六十五座妖山的妖王同時祭天。
當天傍晚,日落月升之際,漫天星辰在微弱的天光下開始透射星光,正是日月同空之時。
東皇宮大殿之前,擺了一尊九十九丈九分高下的雙耳青銅巨鼎,巨鼎內盛了采自東山地金銀、樹木、河水、火焰和土壤,湊足了東山五行。當日月同空之際,日月華光同時映照在巨鼎之內,正是陰陽相生。
此刻,雙耳青銅巨鼎內就湊足了東山的陰陽五行。陰陽五行齊聚之刻,金銀、樹木、河水、火焰和土壤都脫去外形,化作五道光華,分別呈現出金、木、水、火、土這五行之象,日月豪光生化陰陽,化作兩條陰陽魚,游入五行豪光之間,輕輕一轉,當下就見五行甭散,兩條陰陽魚也隨之消融,在巨鼎之內只留下了一團混沌漿糊。
巨鼎之下,東皇太一披散了長髮,手托東皇洪荒璽,身披青色法袍,法袍上爬了一條九爪青龍,九爪青龍的龍頭正在東皇的胸前位置。
等雙耳巨鼎內的陰陽五行生化先天混沌,東皇太一面色肅穆,馬上就拋起了東皇洪荒璽,而後朝向大地,大聲喝道:「東山龍脈何在?!」
洪荒璽飛昇到雙耳青銅巨鼎之上九丈許,就懸停不動,射出一道青光,青光騰挪飛舞,顯化出一條青龍模樣,腹下生了九爪,正是東山三百六十五座妖山底下的地脈神龍之象。原來這洪荒璽是東山龍脈與妖神句芒的命元凝化而成,此刻東皇施展法門,逼出洪荒璽內的龍脈之氣,這才顯化出九爪青龍的地脈神龍之象。
九爪青龍氣脈投進了雙耳青銅巨鼎之內,繼而,東皇宮周邊三百六十五座妖山之巔的祭壇都生出變化,從每一座祭壇地銅鼎內都鑽出一道青龍地脈之氣,向著東皇宮飛騰而去,瞬息就到了東皇宮外,爭先恐後得鑽入雙耳巨鼎之內。
三百六十五條地脈龍氣合聚,以雙耳巨鼎內東山陰陽五行生化的先天混沌為體,頓時就化出一條巨碩的九爪青龍,當空騰挪,正是東山之下的龍脈顯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