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倉文瑤口中的法咒變化,卷海綾上那三個碩大的血玉古篆竟然漸漸得從卷海綾上脫離了開來,一絲一毫得開始化做虛無,散落虛空。
隨著三個血玉古篆漸漸暗淡下去,三大血篆對卷海綾本體的禁制壓力也漸漸消去,整條銀光水流驟然一漲,成了數千丈許,緊接著猛然就是一縮,竟然縮小了數十倍,成了百多丈長短,纖細處恍若拇指一般,通體都是先前那三千滴水精所化。
那銀色水精化做龍形,自發得生出鱗甲齒爪,碩大頭顱也在那銀光水流當中若隱若現,儼然就成了一條百多丈許得銀龍,不過是頭顱尚未成形罷了。
三個血玉古篆上透射出一根根血色的長絲,鎖在那銀龍周身,讓那百丈銀龍不得脫身,痛得嘶吼不已。
銀龍之頂首,那團朦朧不清的銀光中就噴出三口銀芒,元氣澎湃,不攻擊金氣縱橫的天羅地網,卻向著那三個越發暗淡的血玉古篆而去。
項籍對這番變化看得清楚,他細細感應了一番水中銀龍的氣息,又運轉重瞳神光,向那水精銀龍仔細一看,只見那百丈水精銀龍體內有一根丈許長短的骨頭,骨身晶瑩剔透,他心下一動,不由驚呼:“敖龍骨?”
倉文瑤施展秘法揭開了卷海綾上的三個血玉古篆之後,就顯示出了卷海綾的本體,原來這卷海綾的真身竟然是敖龍的骨頭。
不知道倉文瑤以什麼法門得到了敖龍一族的血骨,又以這天下極頂的水精容器為根本,吸納文瑤湖泊的水精,配以三個血色古篆而成的陣勢,禁制水精,煉制寶物,那水精元氣極其充沛。天長日久,就促使龍骨恢復了一絲絲龍族的玄光靈慧。
如今,水精與龍骨內的玄光相互派生,竟然已生化出敖龍真身的靈智,借水精化形,這可不是那種以法門催生的龍形元氣,而是真正的東海敖龍,日後等卷海綾大乘之後,這條敖龍也能成就真身,生化凝聚出龍族的肉軀。成了那卷海綾的根基,厲害之處,不下於那一尊神鼎金精。
項籍心神一轉,已然猜到了事情始末,向著那披頭散發的倉文瑤喝道:“你當真好膽,竟然敢以秘法束縛封印敖龍一族的血骨,以其血骨為根器煉制法器,莫非不怕敖龍一族將你焚身煉魄不成?”
倉文瑤卻是瘋狂得尖笑:“莫說那些。總之今日縱然是毀了這寶物,你也休想得到,哈哈!”
這當兒,那三個血玉古篆已經徹底散去,尚未完全成型的銀龍從血玉網中脫身而出,搖頭甩尾,向著下方的金光網撞了下去。
這頭水銀龍雖然尚未完全成形,卻畢竟是秉承敖龍一族的血脈所生,一番沖撞之下,下方疊嶂而起的金網就連連破去,似有突破之能。
事到如今,白虎也不敢輕易放出這頭水銀敖龍,否則這敖龍一脫困,當下就得鬧翻整個文瑤湖泊。日後等他修行有成,真正凝聚了敖龍之體,得了血脈之中的種族傳承,回歸那極外東海的敖龍一族,更可能引領著敖龍族的那些個霸道孽龍前來此山,到時候或許整個鳥鼠同穴之山都要遭劫,敖龍一族的霸道凶蠻,元界億萬萬裡的山海之中。誰人不知?
“吼!”白虎項籍頭頂上的白虎之形口中咆哮。海底巖層往下的百裡深處,已經長到了數裡大小的天羅地網猛然收攏起來。凝化做鳥鼠同穴之山模樣的千丈金山,重重壓在了那頭銀龍之上。
全山精氣所凝的五金之山非同小可,幾乎如同整座鳥鼠同穴之山一般,莫說這頭敖族銀龍還未曾完全成型,即便是一頭完全成型的敖龍,怕也敵不過整座鳥鼠同穴之山!
那敖龍隨著白虎項籍的一聲虎吼,就被鎮壓在了金山之下,縱然扭動龍軀,卻又怎能扭得過那千丈金山的億萬之重?隨著項籍的法門運轉,五金光焰所成的山體越發凝實,將那銀龍壓得難以動彈。
倉文瑤毀去血玉古篆的封印,放出以文瑤湖中的水精催生出來的水銀敖龍,本想要那條水精銀龍跟白虎項籍相斗一番,她好做那得利漁翁,卻不曾想白虎調運鳥鼠同穴之山的周山精氣,竟然化做本源金山,用整座鳥鼠同穴之山輕易壓住了那條銀龍。
倉文瑤心頭一驚:“這頭白虎當真厲害,枉我在此處做了三千多年的神尊,要調運此山金精之氣還需以山中靈獸的血肉精血和命元魂魄為引子,哪裡能像這白虎妖神一般輕易調動周山的本源精氣?若有他這等本事,那卷海綾早便煉好了,哪裡會受今日的這般窩囊氣?”
說到此處,她又想起了適才毀去的卷海綾,不禁咬牙切齒,看著那正凝神鎮壓水精銀龍的項籍,纖纖素手向著額頭一點,一團玄光從天靈竄出,翻滾變幻,化作一條銀光燦燦,飛麟長尾,闊口利齒,唇生雙鉤上下交錯的巨魚,正是倉文瑤的命元化身,這化身已然被她修行得如同真身一般,乃是飛騰變化,爭斗對敵的大好幫手。
“去!”
文瑤巨魚只顯出了十多丈的身長,尾部一甩,就向前撲了上去,雙眼凶光四射。
這文瑤化身秉承了倉文瑤本體的凶戾氣息而生,最是凶殘,飛撲而出,就張了闊口,向著懸立半空的項籍切齒咬了下去。
百多丈的距離轉瞬即致,巨魚闊口已然到了項籍身周,金鉤交錯,闊口就咬了下去,那唇齒還未交合,就聽著一雙兩丈許的金鉤互相交錯,鋸齒交接,發出卡嚓卡嚓的聲響,駭人非常,那金鉤鋸齒上透出的碎光鋒利無匹,切割空氣,爆出一道道尖細的破空聲音。
項籍白虎雖然正閉目封鎮敖龍,然而他本元同鳥鼠同穴之山的本源相合,對此山周遭六百萬裡內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怎會不知眼前這點變化?他心神一動,山脈的本源之氣就蜂湧而起。在他身外凝化出一只金剛巨手,也不變幻法門,就直接向著那條玄光文瑤化身抓了下去,文瑤所化的那條巨魚自然不會甘心受縛,闊口咬斷,雙鉤交錯,將那五金之氣凝作的金剛巨手咬了下去,同時身形向外躲去。
那金剛巨手與文瑤化身的唇上金鉤一般,都是西山金精之氣凝練所化,自然不會被文耀化身的金鉤咬斷。一手一魚,便在那半空追逐相斗開來。只見金光四射,不時有卡嚓巨響,還有點點火星從二者交觸處爆閃開來
倉文瑤化出玄光命元化身的文瑤魚體之後,也不停歇,右手順勢在左肩臂骨上一扭,而後向上一提。只聽得吱吱的細響,右手就抓著一斷晶瑩剔透的白色臂骨拽了起來,竟然是將左手的臂骨從左手的血肉之中拽了出來。
血肉骨骼分離之時,猩紅的血流從那創口之中流淌出來,掛在倉文瑤的雪白宮裝之上,猩紅點點,合著那倉文瑤綠光閃閃的凶眸,凶殘暴戾之氣四散。
雪白色的臂骨抽離開來,倉文瑤右手一甩,將那臂骨甩到半空之上。而後口中念誦妖文,施展了妖文符咒,向白色臂骨一點。
隨著倉文瑤的妖文符咒,白色臂骨之內卡卡生出數個骨刺,兩側生雙鉤。還有尖銳的齒痕,竟然成了一柄鋸齒骨刃,與倉文瑤先前所化的那白骨鋸齒一般模樣,只是模樣小巧了幾分,正是她以借骨骼靈鑄的本體雙鉤鋸齒。這金鉤自她生來就極其堅韌,而後又經她數千年得煉制,將金精與骨骼煉為一體,較西山精金還要堅韌幾分。
白骨雙鉤鋸一經成形,倉文瑤就向著天啟所在一指。綠芒閃閃的雙眼妖氣閃爍:“去!”
那白骨雙鉤鋸嗖呼一聲,化作一道白芒,帶著撕裂空氣的銳嘯聲向千丈外的天啟而去。
天啟早注意到倉文瑤地妖瞳所及,也明白那倉文瑤心中所想,看到那白骨雙鉤鋸齒化了白光橫飛而來,他揚出五道烏光,正是他祭煉多時的五道木牌,五方幻滅旗門都透著漆黑濃厚的元氣。
五方幻滅旗門被天啟以法決打出,站定了五方虛空,成五行態勢,烏光元氣相互糾集成場,正將那白骨雙鉤鋸齒擋在前面。
天啟又揚手向那五方幻滅旗門打出一道烏光,當下就驅動了五方幻滅旗門,在虛空布設大五行幻滅分陣,只見得一團團烏光從五道幻滅旗門之中彌散開來,五行顛倒,正反逆行,成幻滅虛空之態勢,陣勢之力破開大千世界,隨之,五道旗門就帶著內裡的白骨雙鉤鋸入了陣勢所生的一方小千世界之內。
倉文瑤先前只見五道漆黑尋常的木牌擋住白骨雙鉤鋸齒,頃刻間木牌旗門變幻,黑煙滾滾,竟然就感應不到那五道漆黑旗門的氣息了,連與她心血相通的白骨雙鉤鋸也陷入其中,失去了感應。
“定然是被那旗門攝入另一小千世界虛空之中,這道人轉手間就能破開大小千世界,手段當真深不可測!”倉文瑤心頭震驚,雙眼綠芒暴射,直勾勾得看著那神態淡然地天啟,左臂依舊血光汩汩,神情淒厲非常。
天啟不等倉文瑤開口,就當先冷冷笑道:“你自與他相斗便是,惹我做甚?此間事與我無關,我自然不會插手!”
說到此處,他卻是瞇著雙眼,也不看倉文瑤,神思飛散,內裡射出一絲絲的寒光,讓倉文瑤心頭發寒,也不敢再平白招惹與他。
倉文瑤眉頭一蹙,卻是不信天啟言語,不過眼下也由不得她不信,白虎項籍一旦鎮壓敖龍成功,接下來的定然就是霹靂手段,她此時也顧不得再招惹旁人,只得專心對付白虎才是。
倉文瑤雙目妖芒流轉,命元變化,撤去維持此處海洞地禁制法力,搓嘴便是一聲尖嘯,音波震蕩,直震得周遭山壁上的裂紋蛇舞,碩大的裂縫延展交錯。沒有了倉文瑤的法禁保護,這深海巖洞片刻間就轟然塌陷,滔天水波被海底深處的威壓所擠壓,從塌陷洞府地裂紋之中洶湧而入,瞬息就將那些破碎的山壁擠壓成粉碎,填滿了原先那海底的洞穴。
那些原先爬滿了洞穴的七彩魚蟲都是倉文瑤三千年來所煉的護洞蟲怪,在那水濤之中一哄而散。隨著倉文瑤的魔音而動,百萬條七彩魚蟲,閃爍著七彩豪光,瞬息就將天啟圍攏了起來,密密麻麻的蟲魚整個纏成一個七彩光繭。
天啟周身騰起紫黑色的木靈元火,將那層層疊疊的七彩蟲魚都擋在外面,心神一掃,不由皺起了眉頭。
這些七彩蟲魚乃是深海異種,喚作彩魄,從其出生開始就吞食海底地五金礦脈為生。天賦異秉,無需修煉就可直接從五金礦脈之中提取五金之氣。身體的每一部分都是五金之氣凝結,成長緩慢,五千年方能長到一寸大小,這洞府之中的彩魄雖然都是幼年期,卻也很是厲害,被那文瑤魚在過去的三千多年裡逐一馴化,看守洞府。
光繭深處,那些彩魄魚恍若飛蛾撲火一般,沖進木靈元火,雖大都被那木靈火焰煉化,然而那蟲魚幾乎有無窮之數,前僕後繼而來,金精之氣轉化的光線卻也漸漸地將木靈火焰銷蝕了下去。
天啟心神命元相通,心神一動,額頭靈焰升騰,生出那尊三頭六臂地靈魄相。高丈許,紫黑色的軀體如真人一般凝實,嘎嘎一笑,探手一抓,就將數千彩魄蟲魚抓入手中。塞入大口之中,仰頭吞吃了下去。
“好純淨的命元魂魄!”靈魄相將那百千蟲魚塞入口中吞吃下去,卻發現這些彩魄魚的魂魄堅韌非常,等閒木靈火焰都無法完全分解魂,魄,於是就驅使本元木靈火焰布成大五行幻滅的木靈分陣,將那蟲魚置入其中煉化。
瞬息之後。天啟只覺得那百千蟲魚盡皆化作一絲純淨之極的魂魄命元之氣。被靈魄命元吸入其中煉化了去,靈魄相周身靈焰大熾。本體肉身的三億八千萬毛孔大開,一股舒適從命竅深處傳出,讓天啟那堅韌得心神也不禁一陣飄忽。
“好!好!好!”天啟雙目圓睜,心頭大喜,心念一動,忽然想起那吸食魂魄而生、栽種在陰陽一氣瓶中的怪樹。
天啟心念動間,搖擺下的金龜掛墜就化作金雲,升騰到天啟頭頂上空,化出本體先天靈龜殼,而後龜殼之內竄出一道灰光,顯出一棵漆黑發亮的怪樹,樹無枝干,頂部生出一枚怪果,樹根深植在一個不起眼的陶瓶之中,那陶瓶兩寸高下,粗糙古拙,瓶口有絲絲灰色氣流回旋,正是陰陽一氣瓶。
“收!”天啟左手捏了法印,抬頭向那陰陽一氣瓶一指。
陰陽一氣瓶頓時就射出一蓬輝光,流水一般,向周遭的彩魄蟲魚群卷去。
這些彩魄蟲魚雖稟賦特異,然而畢竟還是幼蟲,修行不高,護不住魂靈,經那輝光一卷一帶,魂魄絲毫無反抗之力,就被收回到陰陽一氣瓶中,經陰陽一氣瓶內的日月珠煉化魂魄,成了命元之光,做了那怪樹的肥料。
而那丈許高下的本源靈魄相也不停歇,六臂環抱,三張大口猛漲,一股股恍若可以撕裂虛空的吸扯力道從那三張大口傳出,一波波彩色洪流都向著那三張大口投了進去,長鯨吸水一般。
彩魄蟲魚有近乎千萬之數,即便是任由陰陽一氣瓶和天啟靈魄相全力收取,一時間又哪裡能收得完?
這些幼年蟲魚智力低下,得了倉文瑤的法咒就再不知道停止,也不改換目標,絲毫不理會火焰靈魄相,一股股彩色狂潮依舊凶猛地沖向天啟本體,百萬計得彩魄魚匯集而成的七彩光氣猛烈地沖擊著天啟身外的木靈元氣火焰,不到片刻竟然將那熊熊木靈火焰沖得搖搖欲墜,越來越淡薄。
天啟也不在意,心念一轉,與心血相通的那五方幻滅旗門就在心頭神念之中顯現而出,隨之那處小千世界的所在也浮現在他心頭。
天啟抬手向著虛空一點,指尖湧出一團木靈火焰,而後他滑動手指,紫黑色的木靈火焰隨著他手指動作而匯聚成一條上古妖文符咒,恍若長蛇一般,吞吐騰挪。隨著木靈火焰妖文的扭曲,前方虛空一陣晃動,五道黑煙從虛空閃現出來,若隱若現,卻是被那長蛇妖文從異虛空界勾了回來,串在一起,正是那五方五行幻滅旗門。
“靈困!”天啟再用手一指五道顯現出來地幻滅旗門,那五團黑煙瞬息就擴散開來,將周遭數百萬條七彩蟲魚都籠罩在內。
而後天啟又驅動了陣勢,虛空之力再凝,周遭百萬蟲魚,連帶他本體靈魄,盡皆隨著幻滅分陣破開虛空,到了適才那處小千世界的虛空之中,內中還有一柄白骨雙鉤鋸齒,正是倉文瑤左手臂骨所化,此刻這雙鉤鋸齒失去了本體的感應遙控,靜靜地懸浮在虛空之中,也不動彈,晶瑩剔透,閃爍著妖異而炫目的白光。
數百萬眾彩魄蟲魚被那五方五行幻滅旗門卷入大五行幻滅木靈分陣,送到這異界虛空,也都失去了倉文瑤的心血感應,恍若蝗蟲一般,本能得向著天啟蜂擁而去,比之前越發狂烈。
天啟哈哈一笑,手上元光閃動,黑煙滾滾而起,陣勢運轉,驅使陣勢之力將那些彩魄蟲魚都捆綁束縛一番,任由靈魄相和陰陽一氣瓶肆意收取。
“元光影,分光咒!”待束縛完彩魄蟲魚群,天啟驅動了木靈火焰,施展元道分光咒法,透破陣勢牽引的虛空小千世界,貫通兩界,反照大千,窺視先前所處地空間。
只見他右手一指點出,一道紫黑火焰脫手而出,懸浮當空,燃成一丈方圓,明鏡一般,內裡深紫光影變幻,恍若無窮信息接踵而來,繼而停留在一幅畫面之上,正是先前他所在的文瑤湖底,內裡正顯出倉文瑤與項籍二人。
倉文瑤先施法化出一尊命元化身去影響那正鎮壓敖龍的項籍,而後又馭使白骨雙鉤鋸和彩魄蟲魚群纏住天啟之後,便收攏了頭發,轉身向著東北方向拜倒,五體投地,連連參拜了九次大禮,小心謹慎,面色恭敬。
待九番參拜之後,倉文瑤跪倒在地,口中吟誦起古語祈禱法咒,音節震蕩間,蒼茫之氣四射,一股玄光在她眉間閃爍起來,接而她向那眉心玄光一點,身前虛空便顯出了一團玄光,玄光之內包裹著一根金光燦燦地大筆,大筆有兩尺一寸長,寸許寬,筆桿占據了四分之三,尾毫占了四分之一,筆桿之上雕刻了山水異獸,更有上古先民,神佛妖魔,千姿百態,無窮無盡,不一而足,在那不到兩尺的筆桿之上,盡然現出了無窮浩瀚之感,端得讓人驚歎。
白虎項籍心與山合,自然也察覺到了倉文瑤的這般跪拜祈禱,他心頭一驚:她施法以玄光分身和白骨鋸齒阻攔我二人,想必就是為了爭奪時間好啟運這樁寶物,老鼓口的徒兒早便說過這倉文瑤有一樁了不得的寶物,定然就是這根金光燦燦的長毫巨筆了,哼,切不可讓她這等如意得召喚才是!
想到此處,白虎項籍的額頭之上黑光大閃,一個王字型的印記顯現出來,那碩大的黑體王型印記一經現出就是妖風大作,烏雲透破虛空而來,融入五金光氣之內,那五金光氣凝結的白虎之形閃現出淡淡的黑光,詭異非常。
在那磅礡妖風之中,一道妖光竄出項籍的額頭,竄入到項籍頭頂的五金氣雲之內,那妖光乃是項籍白虎的根本命元凝結,一入五金光氣,當下就化作白虎模樣,虎口一張,吞吃了原先凝結白虎虛影的五金光氣和妖風烏雲,身形暴漲,成了十多丈高下的玄元化身,周身漆黑,毛皮筋肉清晰可見,如同實體一般,周遭烏雲滾滾,血光彌散,殺氣滔天,將這深海之底的水流逼迫到數裡開外。
白虎玄元化身在項籍頭頂定睛一掃,妖異的雙瞳盯著百多丈外的倉文瑤,凶光四射,四蹄抖動,裹著周遭烏雲妖風,就沖上前去,也不理會半空懸浮著的那金光燦燦的長毫巨筆,數丈許的虎口帶著一股黑風妖氣,只向那跪倒在地的倉文瑤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