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地羅漢借助佛蓮之光而受了無因三人的感應,再借助無因捨利和無智的性命念力匯聚牽引,終於以真身降身此界,剛一入得白蓮佛光,便見到七苦僧人向著淨土首座無因僧人一刀砍去。他有三地境界,雖然魯莽,卻不愚笨,見得這般景象,雖然不知事情原委,卻曉得這七苦僧人有古怪。
當下三地羅漢向著七苦喝道:“你這小輩,竟敢在我眼前放肆!”
三地羅漢此時身形隱於佛光之中,幾可通天,這番喝斥更是悶雷一般,重重金光帶著神念蔓延開去,威勢端得駭人。
悶雷滾滾之音尚未落去,便見三地羅漢自白蓮佛光之內踏出,身形縮小,卻依舊有數十丈高下,周身金光大放,一手向七苦僧人抓去。
七苦正要擊殺無因僧人,好壞去此番淨土相召,哪能料到無智拼去性命散作佛門念力,而那無因僧人也將本命捨利爆去,化開的佛光念力剎那間感應得三地羅漢,將那西方羅漢破空接引至此?
看得三地羅漢那巨手抓來,七苦面上變色,咬舌噴出一口血霧,右手在血霧之中凌空一點,只見得血霧之中猛然顯出了那仙鶴身形,卻是那條以玉符相召的清光仙鶴被他以血脈牽引而回。
三地羅漢面色大變,冷哼一聲,卻是一手抓了下來,喝道:“竟然是道門中人,看來本尊先前遭人暗害也於你這小賊大有干系!”
此番三地羅漢以真身下界,修行與先前的捨利分身不可同日而語。只見三地羅漢那金光巨手一掃,便將那仙鶴掃出了多丈外,接而七苦僧人完全來不及躲閃,就被抓在手中,提了起來。
那被三地掃出的清光仙鶴一扇翅膀,接而身形一振,化作十多丈高下,向著三地羅漢回轉飛來。
三地羅漢想起捨利分身先前於燭龍島上為人陰謀算機,心頭正氣惱間,另一手狠狠一拳下去,佛光旋舞間,那仙鶴也化作了一團清光,接而被佛光淹沒,消失不見了。
三地羅漢一手將七苦摔落在地,向著七苦一指點去,就見一道金光入得七苦天靈,將七苦元神禁錮起來。
隨之,三地羅漢那巨大的法身一抖,身形已然縮做常人大小,成了一個普通的黃衣僧人模樣,額頭天靈之上的三節菩提木也收入天靈之內。
“你這後輩居心叵測隱於我淨土宗門之內,害我捨利分身,罪過不小,快快與我交代,你究竟是何方門下?為何與五行宗那兩個道人合力害我?”三地羅漢指著七苦沉聲道,自燭龍島一番變故之後,他便與本體捨利失去了感應,也不知曉那捨利是不是已然破碎,自然牽掛。
七苦卻是閉目不言。
倒是那面色蒼白的無因僧人向三地羅漢拜倒,開口道:“尊者,這七苦——這老賊乃是丹霞山蔡經門下,當日燭龍島便是他與那蔡經二人合力謀算,方才害得尊者捨利分身,此番更害我兩位師弟,尊者切切不可饒過了他!”
“莫以為閉口不言便能瞞得過我!”三地羅漢聽了無因言語,眉頭一皺,看得一眼癱倒在地不能動彈的七苦,冷哼一聲,走到七苦身側,右手拍在七苦天靈之上,便見那七苦天靈散出道道金光,七苦面色扭曲,一聲哀嚎之後便昏迷了去。
片刻之後,三地羅漢抽離右手,止了法門,自言自語道:“想不到丹霞蔡經和那五行宗刁莫已為人所殺,這小賊也當真不知我那本元捨利的下落——”
說話間,三地羅漢捏了佛門法印,卻是施展了佛宗法門,全力感應其捨利的所在。
忽然,三地羅漢面上變色,身形化了一道金光向著裡許外撲去。
裡許外,虎溪之上本來空無一人,卻隨著三地羅漢的動作而顯出了兩人身形,正是丹風子與天啟二人。
“你這小輩,今日定然不能讓你生離此地!”三地羅漢身形飄落在虎溪之上,一見到丹風子,便是怒火沖天,指了丹風子喝罵,卻是想起了當日在燭龍島上捨利分身被丹風子和刁莫二人合力毀去一事。
丹風子見背這三地羅漢識破了蹤跡,心頭暗懍,口上卻是笑道:“你這和尚,先前糊裡糊塗被門下出賣,此番醒轉不去找那正主、蔡經師尊重瞳仙翁,卻來尋我的晦氣做甚?”
三地羅漢聽得丹風子這般言語,怒火大熾,喝道:“果然是那陸老賊指使,今日先將你這小輩超度了,再去尋那陸敬修!”
話未說完,三地羅漢已然化了一道金光沖了上來,再現出身形,手上已持了一柄金色降魔杵,劈頭蓋臉向著丹風子砸去。
此番他是真身下界,修行比丹風子要高出一籌,且他怒氣充盈,對丹風子恨甚,一出手便是全力,當下幾杵砸下,將丹風子砸得手忙腳亂,一時間竟然連連危機,差些便被一杵打在身上。
丹風子躲閃幾遭,也是震怒,匆忙之間,一拍後背丹青狼毫,那巨筆劃作一道墨彩向三地羅漢迎了去,有了那丹青狼毫相助,丹風子狀況方才好了些,只是三地羅漢手上的降魔杵依舊不住向丹風子打了上來。
“你這糊塗和尚,今日道爺不與你計較——”丹風子廝打不過,丹青狼毫賣了一個破綻,身形猛然後退,當下喝罵一聲,就化了遁光向後飛去。
三地羅漢也不出聲,卻是化了金光追上前去,金光速度極快,片刻就攔住丹風子,幾個呼吸之後,三地羅漢又將丹風子自半空逼落,金剛降魔杵越發猛烈,丹風子一個不小心,便被打了一擊,身形被那巨力打飛了開去,口吐鮮血。
那三地羅漢先前看天啟是個毛頭小兒,又未將長大一些的天啟認出來,一直不曾注意與他,而天啟看著三地羅漢那等修行,不能力敵,便起了悄然逃離的念頭。
只是他想到先前木仗之得算是欠了丹風子一份緣法,以他重因果尊天道的性情,自然要還去,且日後探尋元界下落的關鍵也在丹風子一脈,是以天啟便打消了逃離的念頭,此刻見丹風子為三地擊傷,天啟雙眼微瞇,灰袍幻陣一起,隱去了身形,到了丹風子左右。
果然那三地羅漢瞬息之間就追到丹風子身側,金剛杵一舉,便打了上來。
丹風子受了創傷,不及躲閃,連忙以丹青巨筆架了住,只是那金剛杵上氣力驚人,他也不能擋住,丹青狼毫帶著身形被金剛杵壓得飛開去。
這當兒,三地羅漢正落在天啟身前,天啟哪會猶豫?一拳向著三地羅漢的頭顱狠狠砸去。
天啟此番隱匿行蹤忽然出手,時機選得甚好,只是此番三地羅漢不比之前的捨利分身,有三地境的大修行,等拳風及體,那三地羅漢竟然察覺開來,身形猛然化了金光前竄,速度快極,瞬息之間就消失了去。
天啟怎會放過這般機會?腳下神行法門運到極致,拳上帶起了一竄藍黑靈火,恍若天外流星一般,嗖呼追上那三地遁做的佛門金光,砸了上去。
三地雖然躲開了頭顱,卻終究被這一拳打中。轟然一聲,金光爆裂,自內裡閃出了三地羅漢的身子,他一個踉蹌,轉身看著天啟,面皮發紅,大怒道:“你這小兒,與那道人在一起,果然是一丘之貉,暗中偷襲本尊——”
天啟卻不與他言語廢話,乘著三地言語之機,身形一擺,就化作了洪荒巨人的模樣,右腳向著那三地羅漢狠狠踏去。
三地羅漢趕忙躲開,卻也被風勢帶得一動,他看著天啟化身洪荒巨人,雙目之中神光爆射:“原來是你這妖孽,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至此,三地羅漢身形也是一擺,化作了一三十多丈高下的羅漢法身,周身金光閃閃,手上持了那金剛巨杵。
天啟所化的洪荒巨人一腳踏在這虎溪之畔,將整個虎溪震起了一道道激流,腳下生出條條裂縫,向著周遭延伸開去,周遭也是一陣搖晃。
這當兒,三地羅漢所化的法身已然將金剛杵向天啟法身打去,天啟心頭冷笑:你這和尚竟想與我比氣力!
天啟當下也不躲閃,一手向那金剛杵抓去,另一手卻向著三地羅漢直直打了去。
巨大的羅漢法身悶哼一聲,他知道天啟肉身強悍,然而他與天啟早幾年前曾經交手,曉得他肯定難以抵擋自己真身神力,當下加大了力氣,金剛巨杵越發凌厲,想要將天啟打得骨斷筋折。
只是他卻不知天啟這幾年修行突飛猛進,已然至天地戰魂第四重境,肉身已強悍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
金剛杵與洪荒巨人法身右手相交,並未發出骨斷筋折之音,卻是發出了吱吱怪響,恍若天啟法身那手掌也是金剛巨杵一般,死死將那勢大力沉的一杵接了下來。
同時巨人法相的另一拳已然狠狠打在猝不及防的三地羅漢法身之上,撲哧一聲怪響,那金光閃閃的法身被天啟這一拳打出了百多丈開外,口吐金血。
三地羅漢吃了大虧,哪裡還敢小看天啟?氣得暴跳,一手向著額頭拍下,額頭就升起了那三節菩提木,接而三節菩提木化作點點青光,化入到那三地羅漢法身之內,那法身又長,金光越發劇烈,同時法身手中多了一柄巨大的青色芭蕉扇。
那芭蕉巨扇狠狠一扇,便有青色天罡狂風卷起,內裡透出絲絲佛光雷罡,向天啟卷來。
天啟也不及躲閃,仗著洪荒巨人那強悍法身,雙臂環抱了頭顱,腳下施展神行法門,向那三地羅漢沖去。
沒想到那青色天罡狂風內的佛光雷罡竟然厲害非凡,在洪荒巨人法身之上連連炸起,以天啟那強悍法身,依然被炸得周身傷痛。等天啟法身沖到三地羅漢身外十多丈,他法身之上已然起了一條條碩大的傷口,傷口之中,冒著藍黑木靈火焰,疼痛異常。
天啟暴怒,一聲低吼,手上竟然顯出了那木仗來,只是此時木仗已化作了十多丈高下。
他此時也不去想木仗為何會忽然出現,只是將木仗一擺,向那芭蕉巨扇打去。
三地羅漢看著天啟手中那不起眼的木仗,哈哈一聲大笑:“便這破仗,也敢與我本源菩提木相對?”
話聲剛落,菩提木所化的芭蕉巨扇已與天啟法相手中的黑木仗撞在一起,但聽得卡嚓一聲。
三節菩提木幻化而成的芭蕉巨扇通體散著菩提青光,內裡游動著絲絲佛光,手柄處更是以佛光凝聚了龍虎寶象,龍揚虎嘯,一派恢宏氣勢散發開來,讓人不由就生出難以抵御之心。
反觀天啟巨人法身手中那木仗,卻是黝黑無光,不見絲毫起眼之處。
眨眼之間,就見得仗扇交擊,只聽得卡嚓一聲輕響,三節菩提木所凝的佛光芭蕉便化作了一團齏粉,而那木仗依舊如往昔一般,黝黑無光。
三節菩提木乃是三地羅漢以本元所化,是以佛光芭蕉一經化作齏粉,三地羅漢也隨之立受創傷,金光收斂,膚色蒼白,不可思議得看著天啟法身手中那黝黑木仗。
天啟也未曾料到這木仗竟然有如此威能,心下大喜,反手一仗,接而向那三地羅漢的頭顱打下。
三地羅漢哪敢與這黑木仗對抗?連忙躲閃了開去。
天啟法身持了黑木仗,緊追不捨,那三地羅漢到底是三地境界的上境尊者,好生了得,連連躲閃之下,竟然一擊未中,不過他手頭沒了武器,被天啟那巨人法身所纏,不敢與黑木仗對觸,卻是狼狽非常,逃脫不得。
天啟迫得過緊,連連持仗而擊,那三地羅漢險些便被一仗打中,心頭大怒卻也是大驚,身形一搖,變作了常人大小般的黃衣僧人,扭頭便要走。
“哪裡走?”天啟早便看在眼中,哪裡能容他就此逃走?也化作了本體模樣,神行法門一轉,追在那黃衣僧人身後。
這當兒,三地羅漢所化的那黃衣僧人正在七苦之畔,他側身向著七苦一指點去,一道金光鑽入七苦天靈,瞬息之間便將七苦元神禁制解了開去,且三地乘勢一推,將七苦推上前去,正對著天啟那木仗。
七苦剛剛被解了元神之禁,卻覺身子一閃,已然迎面撲向了一柄黝黑木仗,不及躲閃。
他適才雖被禁元神,卻神智清醒看得清楚,知道這木仗厲害之極,連佛門三節菩提木所化的風雷芭蕉扇也是一擊則碎,此刻木仗擊落,他怎能不驚?
知道躲閃不開,七苦狠心一咬牙,將肉身精血爆開,內裡夾雜了佛光點點,接而元神附在捨利之上,嗖呼自精血之中躥了出來,向遠方飛去。
七苦自爆的剎那,三地羅漢早已化作遁光逃了開去,天啟被那自爆精血佛光所阻,不及追去,心頭惱怒,再想起當初七苦陣困與他,更是殺機翻湧,甩手將那木仗拋出。
木仗一經脫手,便向著七苦捨利追去。
事隔經年,天啟修行早已遠超這七苦僧人,是以那木仗化了一道烏光,幾個呼吸便追上了遠處那一點捨利金光,輕輕一攪,便見得那捨利爆裂,成了一團金光。
天啟心生一念,腳下神行法門運轉,踏前一步,到得那金光之畔,伸手將懸浮一側的黑木仗取在手頭,接而一點那團捨利化作的金光,將金光凝做一顆金丸。
接而天啟向著腰擺下的金色靈龜殼一派,祭起了這先天異寶,把身子一抖,化入靈龜殼內,瞬息之間就出現在靈龜殼中的那冰元幻滅分陣的陣眼,那裡懸浮了一方幽藍冰晶,冰晶呈現八角,內裡流動著一點點漆黑的太玄之精,在那冰晶之心,橫有一個金色蠶繭,蠶繭金光燦燦,內裡閃著點點幽藍,正是那一直未醒的千年冰蠶。
天啟開了天眼,向那冰蠶蠶繭看去,只見得那金色蠶繭內裡還有兩層,一共蛻開三層蠶繭。
“蠶有五齡之數,這蠶兒一遭便蛻出三層蠶繭,依舊未醒,也不知是福是禍!”天啟又推算一番,只見心境之內有金光纏繞,卻也推不清楚,他去了大衍神算的法門,索性便將手上的金丸也拍入到那冰晶之中,任由蠶繭一點點將那金丸吞食,大笑道:“如此便看你造化如何吧!”
接而,天啟身形化了火光,自先天靈龜殼內裡遁出。
丹風子早便守候在旁,見得天啟顯出身形,丹風子身形側轉,向著天啟微微俯首,恭敬小心異常,天啟眉頭一皺:“先前走得匆忙,也未曾詢問,道兄為何如此小心恭敬?倒讓我大不舒服!”
丹風子面上一頓,略微遲疑,接而道:“實不相瞞,道友先前境界精進之時,顯出的法相圖騰,與我門祖師大有干系,是以子長雖然依舊不曉得道友來歷,卻也不敢放肆!”
天啟聞言也便想起了命元之中的影像之內,那洪荒巨人手腕處纏繞的的金蛇可化九頭法身,與黑木林中祭壇上的九首蛇怪虛影大是相似,莫非二者之間還有甚關聯?他思緒至此,心神越發紛亂,歎得一聲,罷了,只要一心求道,終究能求全命元之體,自然能知這修行來歷,此時也無需費神揣測。
想到此處,天啟也便擺手道:“罷了,一切隨了道兄便是,你我關系日後終究清楚!”
丹風子微微俯首,接而道:“道兄,三地羅漢和那七苦僧人雖然一逃一死,那淨土首座無因卻還在此,該當如何處置此人?”
天啟掃得一眼那早被丹風子打暈過去的無因僧人,淡然道:“淨土佛宗先前通緝與我,此番他落入我手,也是因果相報,殺了便是!”
丹風子聞言一笑,右手一指點向那依舊昏迷的無因僧人,轉眼之間,那無因僧人便在太清仙光中化作齏粉,魂魄命元也接而被天啟以陰陽一氣瓶吸收了去。
陰陽一氣瓶口所植的怪樹依舊是先前那般模樣,頂部黑果沒有絲毫變化,天啟看得一眼,也不在意,依舊將那瓶兒送入先天龜殼之內。
待得天啟收去無因僧人的命元,丹風子看得一眼天啟手上木仗,忽然上前道:“道兄,在下有一事相求!”
天啟看著丹風子,笑道:“我知你所求何事,自然應允,何需相求?”
丹風子大喜,向天啟行得一禮,道:“先行謝過道兄!”
天啟卻閃身躲開,淡然道:“你無需謝我,我應你此事,不過是為得償還道兄的成全之情,好了去先前因果!”
丹風子一愣,看著天啟那淡然面色,半晌才微微點頭,不再言語,沒來由得對眼前這不講情意、只道因果的淡然少年生出一股畏懼,暗道:天下間除道之外,怕是無有他物還能放在他心中了。
不過這般念頭在丹風子心中只是一轉,接而便被他拋了開去,當下他只關心項籍脫困一事。
“那我等這便回返百丈冰原,有道兄神物相助,此番必定功成!”丹風子說話間,雙眼掃過天啟手頭那黑木仗,雙目之中神色復雜。
“善!”天啟淡然點頭。
兩人輕車熟路,借助了可避陰風鬼火的先天靈龜殼,不到半日時分,便到得那百丈冰原下的靈池禁地。
到得跟前,天啟不敢大意,先收了那先天靈龜殼,當先走上了白玉階梯,百步之外,依舊是那數十裡的封禁之地。
天啟雙目一掃,右手一伸,手上便持了那黑木仗,當下便是一陣仙靈翻湧,周遭氣息都被那黑木仗擋到了丈許開外。
天啟雙目一亮,笑道:“好寶貝!”
丹風子亦是笑而點頭,接而向前方那靈池霧地一指:“稍後便要仰仗道兄了,呵呵!”
天啟點頭道:“自當盡力而為!”
說話間,當下一步跨出,身形於數裡之外隱約再一閃,就到得那靈池之外,丹風子趕忙化了遁光追上前去。
兩人到得那靈池中央,俱都看著下方的太清仙符。
丹風子告罪一聲,便沉入靈池之內,運起了太清仙光,按在三尺玉符之上,閉了雙目,開始感應內裡項籍本元。
過得片刻,丹風子收手睜目,那太清仙符之內游蕩的一點烏光也化作了三叉兩刃刀,接而幻化成項籍元胎,自仙符內裡向天啟一拜。
“此番又需得勞煩道友!”項籍元胎之音悠悠而起,內裡卻帶著幾分掩飾不住的急切。
天啟點頭:“無妨,道友請講便是,需我如何施為!”
項籍道:“只需道兄以神仗擊毀那靈池之底的石碑,斷去了此處的仙靈之源,我再拼了這凝練元胎,定能脫困!”
天啟心中早便猜到,此番相詢不過是印證一番,聞得如此,便點點頭。當下,他也不言語,卻是持了木仗向靈池沉下,黑木仗將靈池之內以仙靈之氣凝作的靈液逼迫開去,成了一道丈許壕溝,直通靈池之底,那裡顯出了一方丈許高低的石碑,周身泛著清光。石碑下半模模糊糊,浩然仙靈之氣重重自那石碑之巔散發而出。
天啟定睛一看,只見那石碑之上書了一個大篆,曰:鎮!
正是那通了仙門異界的石碑無疑。
當下,天啟手持了黑木仗,上前一步,提仗往那石碑擊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