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重瞳道人陸敬修定睛向那仙符一看,正對上仙符內裡西楚霸王元胎的雙目重瞳。
重瞳道人當下大驚,他雖不曾與此妖孽相對,卻在千五百年前與同修洪荒獸道的蓮花社叛徒道生對敵多載,對這妖孽修行的古怪功法有些瞭解。知曉那古怪法門厲害,肉身與命竅同修,命竅七魄化入肉身,然而卻是不凝道體元胎,本元與肉身同一,肉身便是修行根本,沒了肉身就沒了根基,只餘一點本元,難以修行。這點大是不如他仙門道法,仙門道法先修命竅,煉道體元胎,即便肉身不存,雖然終究難得大境界,卻也能再繼續修行道體元胎,成散仙境。
然而此刻他見那妖孽被鎮命元竟然化做元胎模樣,顯然是被鎮之後還繼續單修命元,同元道修行大是不同,這等怪事自然讓他心神震驚!
重瞳道人強自鎮住心頭震驚,向那仙符一指,喝道:「你這妖孽,怎生變幻出我道家道體元胎模樣,惑人心神,當真是妖孽一流!」
仙符內裡那西楚霸王卻是哈哈大笑:「你這小輩,卻是見識淺薄,你仙門道法本就專為修行命元而來,本尊如今單剩得命元,自然只能修你仙道法門,否則本尊怎看得上這等法門?!」
「你這妖孽,我仙門道法乃是大道,怎是你這等妖孽所能明曉?」重瞳道人自來尊崇仙道,怎榮妖孽口侮仙門道法?當下惱羞,喝道:「倒是妖孽你那邪魔功法,怎能抵擋我仙門道法?哈哈,任你魔功滔天,終究也只是落個被封印鎮壓的下場!」
此言觸及了西楚霸王項籍的痛處,當下仙符之內那元胎將身子一擺,週身鐵甲散出無邊煞氣,烏雲滾滾,喝道:「你這小輩,不過剛入仙門,連你所修的仙道都不明曉,卻也敢出口辱及本尊,便是當年那黃石老匹夫也不敢如此辱及某家!」
西楚霸王暴怒之下,重瞳內裡綠光閃爍,即便隔了太清仙符,依舊讓重瞳道人胸口憋屈,旋即怒喝道:「你這妖孽,竟敢辱我師祖,當真膽大包天!」
「原來你是張子房那廝的後輩,哼,便你與你師這般修行,某家若是在外,伸手便拿來一刀殺了,卻也敢如此猖狂!」西楚霸王哼得一聲,卻是冷聲道。
重瞳道人聽這妖孽屢次辱及師門,面色一變,當下也不再言語,卻是一指點上了《太公兵法》所化的那符卷仙光,要運轉法門,加印這仙符。
便這當兒,太清仙符之內那西楚霸王猛然吐氣開聲,週身黑雲爆起,雙目之內重瞳便是一轉,成了綠光,接而重瞳再轉,幽然綠芒之內又多了幾分赤紅血色。
西楚霸王全力運轉元胎,重瞳二轉,定睛向那重瞳道人陸敬修一眼看去,頓時血光殺氣便順著那重瞳目光向外突去。西楚霸王兩千餘載的修行豈能小看?但見得太清仙符微微一蕩,單憑仙符之力竟然也無法完全封鎖這重瞳神目的全力一擊,一絲血光自仙光內裡射出,正向著重瞳道人陸敬修,只是可惜那缺口旋即就被週遭滾蕩如潮的仙靈氣息所封。
重瞳道人正施展法門下符,猛地察覺周邊殺氣騰騰,心神搖曳,便知道不對,趕忙停下仙符法門,雙目重瞳也是兩轉,內裡清光蕩漾,對上那兩道血光。
血光經由太清仙符封鎖消磨,早沒了先始威力,然而重瞳道人以一雙重瞳神目迎擊,卻依舊被震得腳下浮動,站立不穩,雙目微微生疼,只覺冰冷殺氣順著那目光直傳入目,似乎可將自己元神凍結一般。
「此處太清仙符果然已是不妥,師祖神機,若再給你這妖孽些時日,怕你還真能脫困而出!」重瞳道人受了一擊,心下大驚,指著那太清仙符喝道。
說話間,重瞳道人張口吐出一道白光,環繞週身護持,防止那西楚霸王再行打擾,右手再一點太公兵法所化清符,雙目注視著前方的太清仙符,當下便要下符。
便這當兒,一直懸浮在靈池上方的血珠與那玉印忽然動了起來,玉印散開一團清光,向下罩去。
重瞳道人暗道一聲不好,這九龍璽怎會忽然發動?他不及思索,卻發現已然陷入一團清光之內。
重瞳道人此刻尚且以為是九龍璽發動,當下心神一動,將那枚張子房采九州龍氣而煉的玉符拿在手中,依照師尊法門運轉,想要借此躲開九龍璽的玉印清光。
不想,他正催發玉符,卻發現週遭那清光變成了墨綠色的光彩,恍若畫卷水彩一般的顏色,那墨綠光彩一經出現,便纏繞流轉,幻化山河。
「石子長,你這鼠輩!」重瞳道人心頭大震,這等幻化神通,他在那鄧木山黑木林曾領教過,怎會忘記?當下就知此番中了埋伏,且那對手正是黑木林內所遇對手——石恪,石子長!
這當兒,週遭墨綠光彩已然化作一派山清水秀,左側那青山之巔,正站立了一道人,三縷長鬚,灰白道袍,目生重瞳,竟然與重瞳道人陸敬修一般模樣。
重瞳道人知曉此乃幻境神通,按奈住心頭驚怒,右手橫空向那幻化出來的道人一指,喝道:「去!」
一道白虹自重瞳道人身側破空而去,直指那幻化道人。
經了幻化而出的那道人也是隨之張口一吐,一道白虹迎了上去。
兩道白虹劍光相遇,在半空相擊開來,卻是白虹破空,劍氣縱橫,週遭山河草木盡都被那劍氣削作粉碎,難以存留。
飛劍鬥得幾個回合,重瞳道人心生不耐,運起太清道法,凌空施展劍決法門,那白虹一化三,三化九,瞬息就成了九道劍光。
幻化道人也是一般法門施展,幻出九道白芒,然而此三清化法門乃太清秘法,丹風子借由幻陣模仿而來的神通對蔡經還罷了,對上這早就得了天仙位的重瞳仙翁,卻是有所不及,只見得白虹貫空,對擊得幾番,有九道白芒合而為一,化作一道衝霄劍氣,直直刺破了另外九道白光,接而向那幻化而出的道人刺去。
那劍光是何等迅疾?幻化而出的道人躲避不開,瞬息就被劍光穿身而過,絞做兩段,接而化成一道墨彩消失了。
待那道人破去,週遭清山秀水也隨之模糊。
重瞳道人喝得一聲:「破!」
只見白虹貫長空,劍氣閃耀,罩定八方,正是太清一脈中規中矩的御劍法門,卻是威勢無匹,週遭山水經了劍光抖刺,都化作了墨彩,接而幻陣也破了開去。
丹風子一直便在陣外注意著內裡情景,見得如此,當下喝道:「果然厲害,看我六十甲子神!」
說話間,丹風子右手自袖中取出一幅畫卷,猛然一拋,那畫卷虛空展開,正是一幅《六十甲子神像圖》,畫軸一經展開,便幻而為一片金光,接而金光一晃,已然將陸敬修週遭籠罩在內。
重瞳道人剛剛破開先前丹風子所設幻陣,忽然發覺週遭金光閃耀,金光消去,卻是到了一處金碧輝煌的巨大宮殿之中。
在那宮殿兩側,站了六十位金甲神將,俱都十多丈高下,當先一神將雙目圓睜,兩道金色目光緊緊盯著重瞳道人,那神將金盔之後垂了一條丈許粗細的長辮,直達腰際,面向甚是粗豪。
「甲子太歲!」重瞳道人陸敬修得了天仙位,又承襲了太清一脈,是以雖然不在上界天庭供職,卻也認得那天庭神將,當下一看金甲神將,便認出了此將來歷。
他目光向那金殿內裡一掃,當下眉頭一皺:「竟是六十甲子!」
那甲子太歲神將金辨將軍猛然喝得一聲,伸出巨大的雙手就向地上的重瞳道人抓來,帶起風雷陣陣。
重瞳道人知曉這六十甲子都乃幻化神將,心頭倒也不懼,張口吐出一道白虹,向那幻化而出的甲子太歲頭顱刺去。
飛劍白虹,瞬息千里,且那甲子神將身形過巨,怎來得及躲閃?只見得白光一閃,那飛劍已然刺上了金辮將軍的巨大頭顱,飛劍一絞,便將盔纓斬落,自前額穿入,瞬息之間,那甲子太歲後腦便穿出了一道白光。
重瞳道人看得如此,哈哈大笑:「石子長,你這甲子太歲卻是唬人得緊!」
然而,那甲子太歲被飛劍白虹穿腦,頭部金光一閃,卻並未倒下,雙手依舊向下抓來,動作與先前一般迅疾,重瞳道人心頭一鬆的當兒,那金辮神將已將他抓在手中,悶雷般爆喝一聲,丈許大小的雙手施力,抓了重瞳道人手腳向兩方撕去。
重瞳道人當下大驚,施展太清法門,週身清光鼓蕩,卻也只是將那神將雙手微微撐開一絲,哪裡能逃脫得開?
只見甲子太歲神將雙手一分,手中那陸敬修道人就被撕了開來,成了兩段。接而那兩段屍身卻化作一張紙符,成了飛灰散了開去,而重瞳道人陸敬修本體則現身與十丈開外,他此番一時大意,吃了苦頭,若非最後時候以符紙化了替身而遁,只怕真得被那神將將肉身撕開。
「這幻化而來的神將好大的力氣!」重瞳道人心頭又驚又怒,他得了天仙位,又承襲太清一脈,不想卻被這妖孽同夥石子長屢番阻擋,怎能不怒?
重瞳道人驚怒交加,右手一翻,現出一鼎,正是蔡經身死之後留在黑木林的蓮鶴方壺。只不過此時蓮鶴方壺已然不是先前模樣,銅鼎頂部的白鶴消失無蹤,下方的四條青蛟也沒了蹤跡,卻是因著先前黑木林爭鬥之時,仙鶴青蛟元神被石子長施展手段滅了去。
重瞳道人取出蓮鶴方壺,右手在鼎上一拍,一道清光便蒙上了那青銅巨鼎,接而鼎身隨了清光抬升,到得重瞳道人額頭之上三尺。那重瞳道人又自袖中取出一方兩寸許的玉鶴,內裡清光蕩漾,他右手一拋,喝道:「去!」
玉鶴得了太清法門驅策,瞬息便漲做丈許,接而飛得兩翅,便成了十丈許大小,週身清光繚繞,搓嘴長嘯一聲,長翅一翻,只見得一道清光閃過,帶出層層殘影清光,殘影一抖,又成了一頭十丈許的清光巨鶴,隨了前方那巨鶴而去,瞬息之間,那巨鶴便化出八影分身,只見九條巨鶴在金殿之中向那六十甲子竄去。
巨翅一張一合,那領頭的清光巨鶴就到了甲子太歲身前,那甲子神將此時頭部完好無損,卻是已然修復。
巨鶴速度極快,長喙一點,正點在甲子太歲金辨將軍的頭顱之側,那金辮將軍不及躲閃,被鶴喙啄得一下,半邊頭顱便散了開去。他也不在意,丈許巨手向前抓去,正抓向巨鶴脖頸,然而那巨鶴體型雖巨,卻甚是靈活,身形抖動,長翅一翻,就到了十丈之外,再一翻翅,卻又到了跟前,巨爪向金辨神將的頭顱抓去,來去迅即,恍若風雷一般。
那甲子太歲的神將到底不過以畫入幻,靠得靈氣滋養,方才有了神力。若比神通,哪裡能及得上重瞳道人以上界仙禽真身為本體所煉製的這玉符化鶴?
兩遭鬥得幾個來回,那金辮神將就被啄得週身破碎,金光在其週身閃起,卻是修補那破碎之處。
重瞳道人早就祭起了蓮鶴方壺,見得此景,一聲冷笑,一指頭上青鼎,喝道:「收!」一股龐大吸力向那神將捲去。
修補金辮神將的仙靈氣息瞬息就倒捲而回,化了一道金光,被蓮鶴方壺吸入內裡。
如此這般,巨鶴再鬥得兩番,那太歲甲子神將便徹底消無了去。
兩方相鬥得片刻,六十甲子神將俱都被週遭仙鶴化做虛無,重瞳道人在金殿內裡小心遊走,也是無甚損傷。
甲子神將全消,金殿之內僅僅遺留了六十點墨彩,正是畫卷之上的墨彩,也是甲子神將的本原所在。
重瞳道人看得墨彩現,便知曉破陣在即,當下伸手一收,將巨鶴歸原為一方玉鶴,接而哈哈大笑:「你這妖孽,也不過如此手段,竟敢在我眼前賣弄,看我破你幻陣!」
重瞳道人說話間,右手一指點向那懸浮墨彩:「收!」
墨彩被蓮鶴方壺一吸,當下便向著蓮鶴方壺偏斜而去,只是這墨彩為丹風子石子長所控,自然不比先前靈氣,竭力抵抗那青鼎的吸力。
然而丹風子修行雖深,卻也不比重瞳道人,隨了重瞳道人週身法力運轉,阻滯得片刻的墨彩便向蓮鶴方壺投去,金殿之中忽然染上了幾分血紅色,卻是丹風子鬥法失利,一口鮮血噴在了畫卷之上。
便在蓮鶴方壺吸收墨彩的這當兒,重瞳道人身後猛然顯出一團藍黑火焰,接而現出一個身軀十多丈的洪荒巨人,額頭之上漂浮了一團藍黑火焰,內裡有三頭六臂的圖騰靈魄相。
洪荒巨人一經出現,一隻巨手就到了重瞳道人身後,顯然是早有準備,蓄勢一擊。
這巨人法相修行本不低,且重瞳道人又正與丹風子鬥法,怎能躲閃?當下只及以散出一層清光,就被那巨在了身上,那一層清光緩得一緩,巨手之力盡都施在重瞳道人的身軀之上。
洪荒巨人法相自然便是天啟所化,他已然修至天地戰魂第三重境,化身法相之後神力是何等的驚人,重瞳道人即便有天仙位的修行,然而直接以肉身相對這巨力,卻也是難以抵擋!
只聽得喀喀一陣脆響,那重瞳道人的身子已然被打飛了開去,週身骨骼怕不是斷了個七七八八,便是元神也隨之受了大創。
突遭偷襲,再見得那洪荒巨人法相,重瞳道人當下心頭震駭,也顧不上再封印西楚霸王一事,勉強捏了法門,向著一直懸於頭顱之上的《太公兵法》仙符一指,張口就噴出一蓬血霧。
那《太公兵法》竹卷本來已化做仙符,此刻經了重瞳法門變化,再經由鮮血一噴,卻是變換為原先那竹簡的模樣,週身泛黃,帶著點點血滴。
三尺大小的竹簡凌空一轉,就成了一道黃光,捲起向後跌飛的重瞳道人陸敬修,瞬息就衝上幻陣內金殿之頂。
這太公兵法乃太清門人玄都大法師為鎮魔所煉,厲害之極,若非先前重瞳要以之加固封印而將此物化做仙符,只怕早就以此破了幻陣。
此刻生死攸關,重瞳道人哪裡還顧得了封印一事?是以便壞了仙符,將寶物接而化作原先那卷《太公兵法》,捲了本體,當下就衝出了六十甲子圖的幻陣,接而向著遠方遁了開去。
卡嚓一聲,六十甲子神之畫卷已成兩截,丹風子面色一變,左手捏印,右手向那太公兵法所幻的黃光一指,背後丹青狼毫化作一點墨彩追了上去。
黑藍光華一頓,天啟所化洪荒巨人法相也施展神行法門追將上去。
只可惜,那太公兵法經由玄都法師日日凝煉,幾乎不亞於封神寶物,此番先行遁去,丹風子與天啟二人卻是追將不上,只能眼看著那黃芒遠去。
「棋差一招,被這重瞳老道遁去!」丹風子皺眉歎息:「這老道好高的修行,被你我二人連番偷襲,竟然還能生離此地!」
那洪荒巨人身子一擺,已然化作了一少年模樣,正是天啟。此處靈池之上毫無元氣可補充,他施展巨人法相耗損又巨,此刻重瞳老道已然遁去,他自然不願再行消耗本體所儲元氣。
天啟看得一眼重瞳道人遁去的方向,也是點頭:「這道人好生了得,中了我法相一拳,還能遁走!」
天啟說話間,神色依舊淡然,顯然未將這麻煩放在心上。
丹風子看在眼中,暗道:這少年求道之心甚堅,眼中除道之外,怕是無有他物,自然不將這麻煩阻礙放在眼中,若是任由他修行下去,只怕日後有望求得命魂大全,得那不滅大道!
這當兒,天啟已然轉返,向那靈池中央封印了西楚霸王命元的太清玉符而去。
丹風子也隨之返轉,等二人到得太清仙符之畔,仙符靈氣潮般湧蕩,讓天啟好不憋屈,暗道:可惜要驅策九龍璽耗損過巨,否則必當不沾染這仙靈氣息。
丹風子看了一眼那太清仙符,轉身盯視著天啟道:「九龍璽雖被道友收去,此處這太清仙符依舊是大麻煩,還需道友相助,你我三人內外合力,方可能破去封印仙符!」
天啟聞言一愣,此時此地,周邊元氣全無,若是再行施展元道法門,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便得落個筋疲力盡元氣枯竭,到時若這丹風子心有惡念,今番怕難生離此地。
這些念頭只在天啟心頭一轉,他一心求道,寧九死而不悔,此番終於遇到了修行元道的前輩修士,即便內中可能有詐,他依舊要試上一試。
天啟當下點頭笑道:「一切依了道友就是!」
丹風子目射奇光,看了天啟半晌,接而也是哈哈大笑。
兩人笑畢,丹風子指了那太清玉符道:「此番你我三人合力,要勞煩道友以本元靈火相助!」
「那是自然!」天啟但下得心思,便不遲疑。
丹風子點點頭,也不言語,運起太清法門,一指點上前方玉符,只見得清光激盪,內裡那點烏光也緩緩流轉,先是化作一柄殺氣沖盈的三叉兩刃刀,接而卻是化作了適才那週身鐵甲的西楚霸王元胎,烏光震盪,合了外圍丹風子共沖仙符禁制。
天啟也不遲疑,右手搭上那太清玉符,天地戰魂法門運轉,額頭火焰圖騰閃現開來,燃起一團藍黑靈火,點點本元巽風木靈火自肉身之內泛起,接而匯聚成一道藍黑火焰,經由右臂渡向太清玉符,向玉符之內的滾滾仙靈氣息沖了開去。
那太清仙符之內仙靈氣鼓蕩如潮,滾滾蕩蕩,天啟那本元靈火一入其中,便被週遭仙靈汪洋沖圍上來滅了去,天啟只得源源不斷凝練肉身元氣,提取靈火,接而依舊向內衝去,週身元氣耗損之巨難以想像。
片刻之後,形勢依然沒有好轉,天啟額頭之上那靈焰圖騰光芒也開始暗淡了下去,他自知難以持續,心頭便起一念,欲以法門召喚獨角火蛇元靈入火蟒之體,借其勢破此符。
便這當兒,忽生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