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僧人——”刁莫道人一愣,接而也是驚怒,他曉得這些年來淨土宗和丹霞山的地仙蔡經真人一直都在通令天下緝拿那所謂的妖孽天啟,自然不願沾染半點干系:“休得胡言!”
三地羅漢捨利分身正要再喝問,忽然見得眼前寶光大盛,同時七苦和尚頭頂懸浮的那黑水峰猛然前飄,向著那寶光方向沖去,正是寶物出世之時!
這般情景,三地羅漢捨利分身哪裡還會與那刁莫道人計較?自然連忙化做金色遁光隨著那黑水峰而去。
這當兒,身懷赤火峰本體的刁莫道人自然也感應到赤火精魂的召喚,暗罵一聲那淨土宗的僧人,同時身形一閃,也向著前方那寶光沖了上去,右手捏了一道辛金神雷,准備了若搶不到先手,便向那淨土宗僧人頭上打去。
看著刁莫道人化了遁光前去,丹風道人眉頭一皺,看了一眼前方的沖霄寶光,接而也隨了那刁莫道人化光前去。
再說這三位得了地仙位的高人前輩化了遁光前行數十丈,便到了那沖天而起的火紅漿流之下,三人都顯出身形。
三地羅漢的捨利分身絲毫不覺那沖天火焰漿流有何可怖,抬頭看著那燭龍草和其下尺許的寶光,冷聲道:“好一座幻陣,端得厲害!”
他雖然知曉這燭龍島上陣法高明,卻依舊割捨不下對內裡赤火峰精魂的執念,身子化了佛門金光,沖進了巖漿火焰之內,卻沒有激起絲毫漣漪,消失得無影無蹤。
刁莫道人與丹風道人停與那燭龍草下的火焰漿流之側,略一對視,都看出眼前這天墟陣勢不簡單。刁莫道人沉默半晌,終究還是對寶物執念占了上風,決定一闖眼前這凶險莫名的幻陣,接而道:“還需一探此處幻境才是,丹風道兄與此把關便是——”
那丹風子卻笑道:“刁莫道兄此言卻是生分了,貧道自當與道兄共闖一番這燭龍島幻陣!”
言至此處,丹風子不待刁莫多言,卻是搶先化做流光入了前方那火焰漿流之內,寶光依舊沖霄起,卻未有絲毫變化,便是上方那燭龍草也未有絲毫變動。
刁莫道人見那丹風子如此言語舉動,心下自然感激不盡,暗道日後定當報答丹風道兄的這般情誼才是。接而,他也化做流光沖上半空的那寶光之內,入了這天墟之內的禁法幻陣去了。
這當兒,一直尾隨其後的淨土宗另外兩僧人和陷空島門下那幾後輩這才察覺眼前那沖霄而起的寶光盡都一處高明幻陣之內,這燭龍島當真不簡單!
極光道人看著那三人竟然如此輕易便入得這幻陣之內,大為詫異,接而哈哈大笑:“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這燭龍島內的幻陣禁法豈是一般?他等三人枉有一身修行,卻憑得不知進退!”
那極光道人大笑片刻,轉身回頭向門下幾人喝道:“爾等莫要貪圖寶物仙草,寶物自然擇主,非強搶所能得!我等且回七彩雲舟耐心等候些時日,看著幾人可有命自這上古幻陣闖出!”
極光道人言語之間,聲震長空,將門下那貪圖寶光的枯竹道人震得一抖,接而恭恭敬敬得隨了極光道人回了七彩雲舟,不敢違背。魔門大日宮自然也隨之出了燭龍島,回了七彩雲舟相候著。他大日宮自來與這佛門和五行宗為敵,此番他等聽了極光道人之言,知道那五行宗刁莫地仙和淨土宗的三地羅漢捨利分身此番都是前途凶險,自然欣喜,暗自祈禱那三位修行神通的地仙千萬莫要闖出燭龍島幻陣才是,免得日後與他等為敵!
淨土宗三地羅漢捨利分身入了幻陣,外圍火焰石林之中只余得七苦僧人與他弟子無華二人。
七苦修行不低,雖不能看出眼前這大陣底細,卻也曉得厲害非凡。他看著那寶光幻象,雙目之中怪異光芒流轉,略一思索,便低聲道:“無華,你且過來,我傳你那驅使黑水峰的法門!”
無華僧人雖不明白,卻也自然聽從師命上得前去,附耳上去。
七苦僧人一陣低語,將驅使黑水峰的法門傳授與無華,接而喝斥一聲,腦門之上懸出一點黑光,隱約正是黑水峰的模樣,乃是黑水峰的一點靈核印記。七苦僧人施展法門從自家靈殼捨利內提出那黑水峰印記,接而右手在無華僧人額頭一拍,那黑光靈核印記便隨之引入到無華僧人的額頭之內,消失無蹤了,同時無華僧人便察覺心神之內有了與黑水峰之清晰聯系,卻是七苦僧人施展法門將黑水峰完全傳予了這位門下弟子。
“師尊,這是羅漢賜予您的煉魔寶器,怎可如此?”無華大驚失色。
“不必多言,為師自有計較!”七苦僧人雙眼之內白芒四射:“三地羅漢祖師入得此島陣勢,又有那道門兩位地仙入內爭奪寶物,前途凶險異常,且那陷空島幾人守於島外,情勢嚴峻,非同小可,我需潛出島外商巡此事!”
“那陷空島諸人修行高深,性情凶殘,守於島外,師尊若想潛出,必然有大凶險,怎得將黑水峰予我!”無華心頭擔憂師尊,不由插口道。
七苦僧人也不惱怒,卻道:“你另有要務,為師傳你這黑水峰,是要你入陣協助三地羅漢祖師,你修行不高,縱使有了這黑水峰寶物相助,依舊是凶險異常,你可願意前往?”
無華雖然知曉此行危險,卻也明白事關重大,且師尊之令,他怎會違背?當下連連點頭。
“如此,那便去吧!”七苦也不多言,面色依舊冰冷。
無華僧人合十一禮:“魔人狡詐,師尊萬萬小心!”
說完之後,無華僧人身形一閃,隨之那懸浮的黑水峰光華將他包裹起來,一道化了黑光,入得洶湧火焰之內。
待得無華僧人投入火海噴焰所成的幻象之中,七苦那冰冷的面上方才起了幾分古怪表情,看了半晌,最終轉身化了一道金光而去,金光耀眼,似絲毫未顧忌燭龍島外守著的那陷空島諸人和魔道妖人。
如此,這寶光火焰沖霄之所,只余得白眉道人和那玄明道人,二人修行都是不弱,且都見多識廣,曉得眼前這陣勢厲害非凡,不是他等修行所能破解。
白眉到底輩分稍高,沉默半晌之後,先開口道:“適才那極光道人所言倒也有理,寶物擇主,非強搶可得,你我也不必憂心那寶物為歪道得去,一切自有天數!且這陣勢凶險異常,你我二人都系門內安危於一身,遇事需得考慮周全才是,切不可魯莽了!”
玄明道人雖然內裡也有心一探前方這古怪陣法,然而終究牽掛太多,將那份對赤火峰精魂的貪圖之心強自壓了下去。
其實白眉又何嘗放得下這玉清寶物?不過他脾氣雖暴,閱歷卻深,曉得如何進退,此時再看一眼那赤火峰帶出的寶光,決然轉身道:“如此,你我這便回去吧,還需得小心島外魔人的阻截!”
言罷,他當先便向外飄去,額頭之頂懸出點點熒光,正是大雪山至寶玄元精光珠散出的寶光。卻是白眉道人擔心陷空島的阻截,先便將這大雪山至寶招出,手上捏了法決,准備瞬間發力沖出層圍了,不過他自己也知道,若是陷空島那位地仙極光道人有意相攔,他二人今日肯定難以逃脫。
……
短短片刻時分,這火焰石林深處,沖霄而起的寶光之畔,便是一番聚聚散散!
待得白眉老祖與玄明道人二人化作遁光向火焰石林外遁去之後,在火焰石林深處,那沖霄寶光外十多丈許的位置,緩緩飄出一紫光火魅。
那火魅落地,熊熊燃燒的烈焰漸漸黯淡了幾分,遙遙看著遠方白眉老祖遁去的方向,久久,方才歎了一聲。
那歎息清淡,恍若山野石泉,哪裡是那九首道人?分明便是被天下佛門道宗通力合緝的那天啟!
歎息之後,火魅光芒又是一亮,接而一道紫光沖向那寶光籠罩的燭龍草。不過那火魅卻並未觸到燭龍草,便消失在那火光之中了!
再說待得九首道人沖到燭龍草周遭寶光之外尺許,那水波般蕩漾的寶光只是微微一蕩,九首道人便察覺到了瞬息之間的周遭變化。
只見腳下盡都是紫色光火,然而內裡少有火魅精魂,卻都是些地火凝聚鍛化而生的紫火。紫色的火光恍若一道道水波,輕微得蕩漾在這古怪的禁法之內,目光放遠,卻看不到那紫色波光的界限,恍若這波光一直延續到了世界盡頭一般,煞是廣闊無垠。
九首道人對此處禁法並不陌生,自然曉得這些紫色波光並非如同看著的那般平靜,在那平淡波光之下,定然是波濤洶湧,甚至還有修行超絕的火魅巨怪隱藏其中,內中凶險實不足與外人道。九首道人施展法門,懸浮於紫波汪洋之上百多丈,默默調息片刻,這才仔細再看周遭風物。他運起天眼四處一掃,果然目中一片清明,卻是萬物空寂。至於腳下那片汪洋紫光,卻看不透徹。
雖然先前進入這天墟禁法後所遇場景皆與今日所見不同,九首道人卻也猜到,若要在這幻境之內轉換旗門,關鍵怕就是在腳下那一片紫光汪洋。心頭這般思索,九首道人卻不敢大意。之前數次他進入這禁法後還能生離此境,並非因其修行高深,卻是因著他天賦異稟,可在禁法火焰之內進入龜息之境,而後熬到十年後禁法開啟吸收赤炎真火之時,他才乘機自禁法內沖出。
不過今番他進入此處天墟禁法,卻是為了在禁法之內暗算西方極樂的三地羅漢捨利分身,如此一來,自然不能龜息隱藏於此,卻是得靠著不多的一點領悟去激發陣勢,轉換旗門,搜索三地羅漢。
心頭思索良久,九首道人定下心思,望著下方那平靜的紫光汪洋,也不動勢,額頭之上尺許位置金光一閃,卻顯出了那先天靈龜殼,散出光芒衍射,化作一團魚紋金雲。
在那金光璀璨的靈龜殼內,天啟依舊盤膝而坐,前方不遠處正擺了那栽種了怪樹一株的陰陽一氣瓶,怪樹之頂依舊含苞緊裹。
天啟通過化身九首道人細細體悟這禁法陣勢平靜之內蘊含的玄妙,過得半晌,心頭漸漸有了些許古怪感覺。
那古怪感覺來去無蹤,天啟細細思索,卻又毫無所得,片刻之後,依舊無果,他索性就起了推算的心思。
默坐片刻,心頭顯出空冥,天啟左手捏了離印,心內運起大衍天經,右手開始緩緩掐算。隨著他大衍神算法門運轉,這先天靈龜殼內金雲波蕩,龜殼內層之上的道道褶紋透出絲絲金芒,金芒沿著那褶皺軌跡運轉,化作金雲在天啟頭頂變幻不定,正是這先天靈龜殼助了天啟推算陣勢玄奧。
半晌,天啟頭頂上空懸浮的金雲消散,他散了法門,睜開雙眼,眉頭微皺,即便有了先天靈龜殼之助,推算依舊毫無所得。
天啟推算無果,便定了心思,要下那紫光汪洋內一探。縱使凶險了幾分,卻比如今這般平靜局面要好上幾分,這份平靜雖然清寂,卻也帶了幾分難去的沉沉死氣,讓天啟心頭微微有些發慌。
九首道人得了天啟心思,心念運轉,收起了頭頂上空的金雲龜殼,這才抖身化作一團紫光火焰,沖入了下方那波光粼粼的紫色汪洋之中。
正是那:一步一世界!
便一層紫光之隔,就是兩個世界!
進入紫色汪洋卻不是原先猜想的汪洋之中,周遭紫光火熱躁動,充斥著濃烈的地脈龍火氣息,是一片廣闊的原野,生長了各種古怪的植物,顏色或紅或紫,不過盡都比較矮小。
從那死氣沉沉的紫光汪洋之上陡然轉換到如此生機勃勃的原野之中,九首道人和天啟一化身一本體,俱都忍不住心神搖曳。他二人可不同於普通的修行之士,卻都是有大修行的煉氣士,雖然破不開燭龍島這怪異古陣,卻分辨得清楚何為幻境。眼前這生機勃勃的原野乍看似乎幻境一般,讓人目眩神迷,然而沉下心思再仔細觀察感應,卻發現這廣闊原野完全便是一個真正的世界!
九首道人沉著面色,絲毫不敢大意,壓抑著心頭的震驚,從半空之中緩緩落到地表的一簇火紅草叢之中。猶豫片刻,輕輕得撫上了那一簇閃著火焰流光的草兒。
火草龍華,觸手溫潤,帶著幾分淡淡的火氣,讓九首道人身心一適,眉頭也舒展開來,心頭那震驚卻是漸漸淡了去,恍若這禁陣之內的火焰世界便是他那七星海府一般,無甚了不得,他似乎忘卻了,這古怪世界完全是陣勢之力所生,化出一真世界,這需要何等的修行,何等的境界啊!
倒是那天啟卻不曾失了神志,他透過九首道人這第二元神化身默默感應思索半晌,猛地睜開雙眼,身形一閃,腳下一動,卻從那先天靈龜殼內消失了!
等他再出現時,已然站在了九首道人身前的那片原野之中,淡灰色長袍在這火海流光中顯出幾分出塵飄逸,那及腰長發更是隨了火光抖動,恍若切到了這世界的脈搏一般,輕微而又震撼得抖動著!
天啟長長一陣呼吸,接而便是哈哈大笑!
“難怪這陣勢如此熟悉,原來竟是大五行幻滅火元分陣!”
天啟大笑半晌,指了周遭掃視,對身後那九首道人言道:“這大五行幻滅火元分陣不知是哪位修行前輩所設,簡直有通天造化,竟然內生世界,一滅一生,自有輪轉,在這等世界之中,天數陰陽早有變化,便是上界天仙,又怎能推算及我?!”
“難怪道兄自那先天龜殼內脫身而出,卻是這等緣由!”九首道人笑道:“早便覺得這古陣可怕古怪,卻沒想到竟有這般來歷,卻是不知那設陣之人到底是何等樣人!”
“這般境界,豈是你我能料?且天時一到,自然清曉,末做此態!”天啟默然半晌,接而淡笑道:“倒是我雖萬萬不能破解此陣,卻也知曉這大陣運轉之間的些許玄奧,你我還是快些去找尋那淨土僧人,此番若不送他入輪回,怎能干休?”
天啟想及適才與白眉老祖相隔數丈,卻終不敢相見,心頭自然憤恨。
也是三地羅漢那捨利分身劫數到了,竟然闖入了這不知誰人布下的大五行幻滅火元陣勢之內,再有天啟本體分身在旁窺視算計,他即便是西天羅漢分身,又怎能逃脫?
天啟雖然對此陣勢有所了解,然一則領悟不足,二來修行不夠,自然是破解不得,也不知曉此刻那三地羅漢捨利分身在何處。
但他早先得了大五行幻滅的法門大綱,又在先天靈龜殼內見識了一番冰元分陣,知曉這陣勢之中該有一寶物鎮守總旗門,運轉玄奧變化。再綜合著此番燭龍島上赤火峰精魂現世一事,天啟心頭便有了幾分把握,那藏於燭龍草處的赤火峰精魂十之八九便是此處陣勢的陣眼寶物!
那三地羅漢捨利分身雖斷然不懂大五行幻滅陣勢,然其得了黑水峰的牽引,憑借著水火雙峰之間的牽引聯系,十之八九也會找到陣眼旗門處,既然如此,此番先循著法門去那陣眼埋伏等候便是了,定然等得到那三地羅漢捨利分身。
天啟心頭定了這般心思,也不遲疑,當下便推算陣勢變化,尋那陣勢之眼所在。先前有言,他雖破不得陣,但這些年除去修行,便一直在參悟大五行幻滅陣勢,要找出這陣勢旗門陣眼卻也不難。
推演半晌,天啟心頭便有了些眉目,哈哈一笑,腳下一動,便在數裡開外,身後隨了一團紫色火光,正是九首道人。
此番天啟在這燭龍島大陣之中,不懼怕他人推算窺視,沒了顧忌,自先天靈龜殼內脫出身形,好不暢快!
天啟先始也不運轉神行法門,只是憑了那強悍之極的肉身力量奔馳,他潛心修行數年,天地戰魂法門已臻第二重大乘,肉身力量更是強悍,往往腳下一動,便是數裡開外。如此奔馳一段,心頭所憋之氣漸漸散了去,天啟嗖呼止了身形,在那廣闊原野上站定了,便是一陣哈哈大笑!
九首道人乃天啟化身,自然知曉天啟心頭憋屈,也未前去打擾,只是跟隨身側,默默看了不語。
半晌,天啟方才止了大笑,轉身回來,面上又恢復了先前淡然,微微一笑:“道兄好生准備,此番前去,定要收了那老禿捨利!”
“我修行不足,無法破陣,恐怕需得行路趕到這片原野之中的火元最盛處方能轉換旗門,道兄跟了我便是!”天啟言罷,腳下便施展了神行法門,一晃便沒了蹤影。
九首道人與天啟心神相連,自不擔心丟失,化了火光跟隨上去。
這片原野異常廣闊,天啟以神行之法行了片刻,怕不是已然走出了數千裡之外,周遭卻依舊無甚大變化,依舊是火草雜叢,茫茫無際。只是在那茫茫曠野之中多了許多怪異獸類,各自小心謹慎行獵,遠遠盯了天啟,內裡謹慎之中帶著凌厲殺機!
天啟只想轉換旗門,卻不願招惹麻煩,自然不去招惹那些不知陣勢之內的古怪異獸。然而那些異獸秉承燭龍島陣勢之中的火元而生,皆順合了陣勢之中的那股滅道之意,性情暴躁且殺機騰騰,皆盯視著從原野之上飛速竄梭而過的天啟,若非他速度實在快得驚人,只怕早被那些各異種類的獸類纏上了。
然而隨著天啟與九首道人二人行進到那茫茫荒原深處,周遭的走獸越來越多,甚至多了種那可飛行與空中的翼龍獸,頭顱尖細,頂生一目,削瘦的身軀達丈許,雙翼張開幾達七丈的巨大身軀上滿是火焰流轉,速度極快,一個眨眼便滑開千米開外。成群結隊從空中竄過,帶出撕裂空氣的劇烈嘯音。
便是這樣一群體型高達丈許的火鳥翼龍,鋪張開數丈許的巨大雙翼,從高空呼嘯而至,撕裂空氣的高速攜帶著灼熱的火光襲卷而來,直直向著天啟沖去。
遠近地面之上的一片火紅荒草皆被那席卷而來的風勢壓倒,接而轟然一聲燃燒起來,化作了團團紫色火光。便在那紫色火光的環繞之中,十多頭生了翼龍獸已至,頭顱之頂那碩大的獨目通紅,坼裂得大嘴張開,發出一波波無聲得沖擊波,攜帶著紫光火焰,撞向了正抬頭張望的天啟。
天啟周身繚繞火光,雙目之中的閃爍著點點紅芒,卻是那隱藏在靈魂深處的暴戾凶猛隱隱舞弄爪牙,想要沖撞上去,以肉身相抗搏弄一番。
然而天啟也自知此時不能放縱這股並不陌生的暴戾沖動,他一經發覺,心內便運淨土心經平復心境,終究還是忍住了那股與這群火鳥翼龍肉身相搏的強烈沖動,右手捏了法印,低喝道:“收!”
頓時,一道金光自身後那團九首所化的火光之內飛出,在他身前盤旋飛舞,瞬息便化作一蓬高達十多丈的金霧,內裡卻是那先天靈龜殼。
雖然天啟未以元氣重新祭煉這龜靈聖母留下的先天靈龜殼,然而以他修行卻也能激發這靈龜殼發揮些許功效法門。只見得那先天靈龜殼被天啟祭出,接而化做十多丈高低,微微一收,便將遠近火光盡都納入其中。
再一收,那十多頭火翼龍便盡皆沖了進去。
天啟法門一收,右手虛托,那化作十多丈高低的靈龜殼便回縮成尺許大小,金光閃耀,懸浮在天啟右手之上尺許。
“這些蠢鳥兒,憑白來送了性命,此刻只怕已做了那怪樹的肥料!”天啟托了那靈龜殼,雙目開合間散著淡淡寒光,看著自遠方席卷而來的一股黑潮,他天眼看得清楚,正是這些火翼龍兒,且地面之上還有一批高大走獸也自沖襲而來,飛禽走獸,成了一片鋪天蓋地的狂潮,恍若一片連綿烏雲從天邊滾滾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