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七星夫人帶了清月道人進得海府,忽然察覺雲台靜室之側有陽火沖天起,正是她那夫君九首道人的本命陽火,她心頭憂慮九首道人,面色大變。
「此時正是子午時分,老爺本命陽火噴發之時,他為何不在雲台靜室借那子午寒潮修行,卻出了子午寒潮之流?」七星夫人擔心九首道人,當下拉著清月道人便向海府後側的雲台靜室而去。
七星夫人憂慮九首道人,是以速度極快,幾個呼吸的光景便行到那靜室之前,卻見前方一道通紅火影嗖呼穿了過來,一手一人,向她和清月道人抓去。她心頭一驚,剛要動手,卻看清了那火光之中的人影,趕忙停手,她身邊那清月道人連道體元胎都未能凝結,又怎擋得住這一抓,是以兩人都被那火影擒了住。
————
再說雲台靜室之內,那天啟第二元神顯化之九首道人靜坐修行三載,命竅玄奧盡入道體元胎之七星尾,雖然盡數煉化天沖魄還需些時日,然而卻也算得了天沖境的小乘境界。
而且這三載時光,也足使天啟那虛空化靈大法得以大功告成,九首道人雖然道體元胎未損反進,盡數融了本元七魄,然而那一點真靈卻被天啟法門化了去,在那命竅玄奧之中以虛空化靈法門種入了天啟的一點命竅本元。自今以後,這道人雖依舊還是那九首七星玄龜修行而成的九首道人,然而卻也成了天啟化身。
天啟施展的這虛空化靈法門不同於魔門道派,魔門道派都有修煉第二元神之法,然而魔門道派是施展法門徹底抹去爐鼎受體之命竅,而後以自身道體本元佔據受體爐鼎之軀殼,雖然功成之後那第二元神化身便同真身一般,如指臂使,應用自如,然而卻也不過是一具包裹了己身本元的軀殼。
而天啟修煉而成的這第二元神化身卻保留了原先的本元七魄和道體元胎,性情喜好皆與原先爐鼎之體一般無二,除非那等可點化三光識人真靈的大神通,普通仙班都識破不了內中玄奧。天啟雖然修行遠遠不足已識得真靈,然而卻依仗著古怪法門修成了九首道人這第二元神化身,此乃天命所定。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大功告成之日,先天靈龜殼內的天啟和靜室雲台上的九首道人同時睜開雙眼,同時一陣哈哈大笑,接而天啟便盤膝打坐修行去了,他此番施展虛空化靈法門耗時三載,不僅天地站魂法門有所進展,本元命竅的修行也大有收穫,又得了許多玄奧訊息,不知是來自那三卷黑木經還是來自自身本元真靈,他也不計較,只是參悟便罷,境界到了,一切自明。
而天啟第二元神化身,那九首道人卻心神一動,卻是感應到海府之門洞開,正是七星夫人外游歸來,他面上歡喜,開了雲台靜室,便向外行去。不想,他剛經了虛空化靈法門化去真靈,雖然道體元胎與本元七魄盡在,卻也一時有些不適,遺忘了些要緊事物。
要知他乃是生於燭龍島的九首七星玄龜,生來先天陽火就極其旺盛,且幼年以燭龍島心的火漿為食,更是使其先天陽火熾熱無比。雖然後來得了洞玄經,經了修行導引煉化先天陽火,更憑借那渾厚陽火得了如今的修行,不過天靈寶竅之內的先天陽火卻是難以壓制,每日子午時分,先天陽火都會上衝天靈華蓋,他也需得在接通了子午寒潮的靜室雲台借寒潮,才能壓陽火修行。不想,今日虛空化靈功成,成了天啟化身的他卻一時忘記了此事。這才在子午時分走出靜室,一出了子午寒潮所通靜室,九首道人便感覺一股熾烈陽火猛然衝上了天靈寶蓋,接而那先天陽火灼燒著他的命竅內裡,外透肌膚,竄出一道道通紅火焰。
便在這時,猛然間前方竄出兩個身影,九首道人神智不清,卻也看得是兩個女子。這兩女子週身滌蕩著先天陰氣,其中一女該是處子之身,週身先天陰氣氤氳不散,在九首道人的天眼之下,幾乎凝成一層水幕,霎是讓此時陽火上衝得九首道人心動不已。
他見得如此,猛然探出兩手,便將那二人抓在手中,天靈寶竅之上那先天陽火越發猛烈,熊熊燃起,將週遭盡都遮掩,在那火光之下,九首道人朦朧之中,便使了雙修法門,與那處子交合,攝取濃厚的先天陰氣,以中陽火,煉真道。
九首道人雖是天啟化身,然而卻並非天啟之偶,其行動思想盡都如常人般,是以,天啟等閒也不會管九首道人之事。所以天啟雖知九首道人所為,卻並未理會,只是繼續自家參悟修行。
如此因緣際會,便是一段緣法。
閒話休提,單說過得幾個時辰之後,那九首道人的雙修法門到了關鍵處,將那清月道人的週身真陰全都攝取,與本命陽火交合,剎那間陰陽頓失,成了一點光彩氤氳,週身一陣清涼,天靈寶竅之內那熾熱的先天陽火竟顯出幾分溫潤之感,顯是修行又有進展,道心當下通明無塵。
便這當兒,九首道人那通明道心之中,忽得生出一個古怪念頭,毫無來由,九首道人卻不敢輕忽,他曉得修行之人在境界提升之時,往往有瞬息光景道心澄明,可知禍福。眼下便是這等狀況,是以九首道人哪敢怠慢?連忙按了那念頭,將攝取的真陰和本命陽火交合之後所成的一點氤氳分做兩分,一點送回清月道人體內,另一點卻交由己身的道體元胎吞了進去,而後盤膝端坐,鞏固此次修行所得。
九首道人再睜開雙眼,便看到了七星夫人那關切眼神。
「老爺,你終於出關了!」七星夫人看著高大英氣的九首道人,心頭自然歡喜,貼身上去,默然半晌方才呢喃道。
九首道人自也歡喜,接而他又想起了適才那真陰澎湃之女,抱了七星夫人道:「這些年讓夫人擔心了,不過此番先得問夫人一事,先前那處子是何人?現在何處?我需得見她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