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元道 第一冊-第四冊 第二十九章 雪山大比(上)
    話說那兩道人上了虹橋,老祖當先笑道:「玉清宮掌教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那紫罡道人比白眉道人低了兩輩,雖然是掌教身份,卻也不敢托大,連忙打了一個稽首:「不敢,不敢!」

    大雪山,東崑崙和大衍宗門都拜得是玉清一脈,且當年正邪相抗,白眉老祖便同紫罡道人的長輩也很是相熟,所以他也不大客氣,含笑看著那紫罡道人,任憑他行了一禮,笑著道:「你這紫氣天罡如今只怕已然中境大成了吧,你師祖和師尊在你這般年紀時都沒你這等修行,哈哈!」

    紫罡道人不便說什麼,只是微笑著道:「紫罡怎能與師祖和師尊相比!」

    接著,紫罡道人向著那面色蠟黃的道人打了個稽首:「玉德掌教修行越發精進了,比我卻是強過許多了!」

    原來這面色蠟黃的道人竟然便是大雪山縹緲宮的掌教道人玉德,看其面色蠟黃,乃是玉德大法修入一定境界的表現!

    玉德道人自然不敢托大,他二人同為正道修行大派的掌教,雖然他輩分高了一些,可到底沒有白眉老祖那般的威望,自然不敢托大,連忙稽首回禮。

    等這兩人寒暄兩句,白眉老祖大笑道:「憑得虛套!」

    當下老祖轉身便踏出一步,落腳之時,已到了那壽台之上,盤膝坐在東方主座當先的紫色壽墊上。

    玉德道人和紫罡道人自然都知道老祖的性子,都笑了笑,隨著老祖飛身到了壽台之上,玉德坐在老祖身後的那白色寒玉墊之上,而紫罡道人則坐在了一側的客座之上。

    這三人剛剛坐定,適才在壽台上的雲空道人上了白玉廣場中的演武台,朗聲道:「恭賀老祖大壽!」

    那白玉廣場之中盤坐著的弟子盡都隨之起身行禮:「恭賀老祖大壽!」

    千多弟子同時沉聲喝出賀詞,聲音碩大震耳,白眉老祖哈哈笑著點頭,心頭自然快慰舒暢!

    半晌,那餘音方才消去,雲空道人面帶微笑,朗聲道:「今日正是十年大比之期,諸位弟子正好乘此機會切磋比試,切記門規,同門比試點到即止!」

    雲空道人最後一言加了真元,餘音裊裊不散,那些弟子盡都心頭警醒,又默背了一次關於大比的門中規定,不敢大意。

    隨即,雲空道人便下了演武台,縹緲宮各峰的弟子早有安排,早已選出了參加大比之人,此時看著雲空道人下了演武台,那各峰的師長便按著規矩將參加大比的弟子派了出來,盤膝坐在各峰弟子的前端,雪山縹緲宮的大比不比別處,只設一處演武台,所以所有參加大比的弟子都齊聚於此,而後按著先前安排,這些各峰的後進精英分著先後次序上了演武台。

    內中細節,此處便不再細談,只說兩個道人各使了縹緲宮傳下的法門,化作寒光上了演武台,寒光內斂,恰到好處,只看這馭空法門,便知道兩人俱都有些修行,都該是凝了氣海靈液的精英後輩弟子。

    那兩弟子上了演武台,先是向著壽台躬身行禮,而後相互微笑著,行了同門禮節,這才施展了法門道訣,各自使出了得意法門相互比拚了起來。

    法門一經施展,只見兩道劍光忽得從兩道人的口中吐出,在演武台上空閃爍飛舞,相互比拚。

    兩道人俱都分了心神,身形閃動,施展了同樣的大雪山法門,全身罩著一層冰晶寒光,配合著劍訣施展體術相互攻擊,頓時寒氣四射,光影閃爍,劍氣如虹,映著虹橋的七彩光芒,只覺絢麗非凡,那些門下弟子之中修行較高的也看得仔細,揣摩法門應用,而那些修行不夠的弟子一個個滿眼彩光,不知其中玄奧,只是看得激動不已,暗道日後定然也要修行到此般境界。

    這是廣場之中眾弟子的反應,再看壽台之上,那各位長輩自然是含笑看著台上的弟子,點頭微笑,顯然對這兩峰的弟子還都滿意。

    而那些年輕輩的弟子,目光之中卻多了幾分傲氣,藍光看著那兩道劍光交錯飛舞,心頭暗暗思索,若是讓自己下場,只需幾個劍訣便能將那兩道人的飛劍斬落,這整個天下劍道法門有哪家比得上蜀山一脈呢?這般想著,他面上越發傲然。

    其他弟子雖然大都心頭沒有如此想法,不過對如此比試也無甚興趣。

    那兩個道人鬥了許久,才分出了一個勝負,兩人自然是一個欣喜一個喪氣,拜過了壽台之後,這才下了演武台。

    各峰弟子交錯比試,這般拚鬥持續了整整一個上午,其間四明山五行宗當代宗主金昊道人偕同師叔木門太乙,又帶了一個同門弟子,前來為白眉老祖賀壽,太乙道人同白眉老祖相熟,賓主相見也是甚歡。

    待的中午時分,白眉老祖和玉德道人偕同紫罡道人,以及五行宗的太乙道人和金昊道人,一共五人離了壽台,從後方遁去,卻是去靜室商談。

    待得老祖幾人離去,那風玉忽然站起身子,向著雲空道人,也便是他的父親言道:「父親,下午演武該輪我等上場了吧?」

    雲空道人笑道:「你急什麼?終究輪得到你等。」

    那風玉笑著,接著問道:「這幾個師兄弟也都想上台切磋一番,還能以此為老祖祝壽,可使得麼?」

    雲空道人看著風玉用手指著的靈根和藍光諸人,微微一愣,看了看雲月幾人,最後點了點頭,笑著道:「此事還須稟明掌教,待得掌教定奪,不過應該使得才是。」

    一直注意聆聽的靈根道人那幾人都暗自高興,今日老祖大壽,下午還有幾個正道大派的掌教和重要人物會來大雪山,看著大雪山的大比演武,藉著這個機會,以我等的修行,自然能一舉成名。念及此處,風玉道人、靈根道人和藍光道人相視而笑。壽台一邊,紫罡道人帶來的那個弟子面上也是一動,目光掃過另外一側的風瑩,只是一瞥,便收回了目光,沒有動靜了。

    五行宗門下的那個弟子刁光卻一直瞇著眼睛,也不言語,看得靈根幾人相視而笑,那弟子雙眼瞇著的微縫之中閃過一絲譏諷不屑,一閃即逝。

    藍玉雙眼淡漠,微微掃過了那五行宗門的掌教弟子,眉頭微微一動。

    ——

    再說天啟,上午看得大雪山門下大比,他雖然覺著甚是無趣,不過老祖大壽,他也不好離去,只得端坐壽台之上,雙眼看著下方的鬥法,心頭卻推演著那幻陣的變化法門。

    等到午時,老祖偕著其餘四人從壽台消失,天啟目光從藍玉身上掃過,忽得看到了藍玉身後竟沒有背負那古劍,這才忽得想起,昨日裡在雪谷之中,藍玉的紫元古劍被那冰蠶妖收了去了,昨日收了冰蠶之後,先是隨同老祖回山,而後又參悟了整晚陣勢,便將那事忘記了,此時方才想起。

    一經想起此事,天啟向著兩旁一看,而後輕輕起了身子,從那壽台之後的石階下去了,朱雲靈雖然留意到天啟下了壽台,不過她知曉這孩兒一向難以揣測,自然也就不加注意,只是看了一眼便罷,至於其餘幾人,都不曾注意到天啟的消失。

    天啟徒步轉下了壽台之後,轉出幾步,到了那白玉廣場之外,天眼一掃,元神一動,感覺附近無人注意,當下運起神行法門,輕輕踏出一步,人便從原地消失,幾步起落,再出現時,卻已經到了後山的雪谷之中,這神行之法當真奇妙。

    「出來!」天啟伸手在左肩一拍,同時輕聲喝道。

    寒氣四射,白光一閃,地上忽然便多了一條晶瑩冰蠶,那冰蠶在地上轉了一圈,化成了人形,褐色長髮,雙眼六瞳,跪在天啟身前不敢說話,心頭惴惴,不知天啟忽然把他叫出來所為何事。

    「你莫要擔心,既然收了你,自然不會為難於你,你且站起來!」天啟微微一笑。

    那冰蠶妖聽著天啟的語氣之中沒有責備意思,頓時便放下心來,叩了兩次頭後站了起來,垂首站在天啟身前。

    「你昨日收了我同伴一柄紫元寶劍,現將它取出來給我!」看著那冰蠶妖站了起來,天啟又開口道。

    冰蠶妖自然連連點頭,伸出右手,運用元神,化出了一根黑色的細長觸角,閃著濃烈的寒氣,卻是他在化出妖嬰之時,本體額頭的那一雙觸角,後來他得了妖道,便將之煉化成法器,這三百年來,這法器經了地下寒脈的淬煉,內中寒元越發精純,堅韌之極,神兵難斬,而且在觸角法器的末端帶著吸盤,自然而生一股強大吸力,可以收人法器飛劍,端得厲害,昨日那藍玉的飛劍便是被這法器收了去。

    化出了這古怪法器之後,冰蠶妖施展法門,將那攝於其中的紫元劍從中抽離出來,籠罩在淡淡的一層精純寒氣之中,壓住了此劍的本體靈性,伸手吸攝過來,遞交到天啟手上。

    天啟把那輕輕嗚咽的紫元劍從冰蠶妖手上取過來,看了幾眼,笑著道:「果然是把好劍,不過卻須得還與那女子。」

    冰蠶妖自然不敢多說什麼,只是唯唯諾諾得點頭。

    忽得,那冰蠶妖又施展了法門,將那黑色的觸手一擺,從中飛出了一團淡藍色的冰團,冰團越來越大,落在地上時,顯出了原先的形狀,內中竟然是一朵雪蓮,生出八瓣。

    「八瓣雪蓮?」天啟昨日見過,自然不覺得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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