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張口一吸便化得了那巨蟒的一口元火,接而施展了神行法門,踏前一步到了那火蟒之畔,巨大的右手一張,向火蟒的腦袋抓了下去。
那火蟒腦袋吃緊,腦袋迅速一轉,又噴出一團火焰,天啟也不躲避,右手接著前伸,穿過了那團火焰,黝黑的肌膚絲毫無恙,逕直抓了下去,直接抓在了那火蟒的七寸。
那火蟒吃痛,體內那一點赤炎真火化作的火靈忽然火光大盛,週身火焰猛烈了幾分,帶上了幾分赤炎真火得氣息,讓天啟右手一燙,不過卻也並無大礙,他連赤炎真火都不懼怕,怎會懼怕此等氣息?
火蟒勞而無功,瘋狂嘶吼著,巨大的身軀轉動扭曲,甩在四周的冰層之上,將這地洞四壁拍打得一陣碎裂,數丈數丈的冰層從四壁掉落,接而被火焰蒸騰,化作白霧,還好這地洞四周的冰層得了地脈寒氣的滋補,時刻都在凝聚寒氣冰層,否則有多厚的冰層也難以抵擋得住這火蟒如此折騰。
天啟化作的巨人法相右手一捏,那火蟒更是嘶吼,一直沒有離開地面的腹部也猛地動彈起來,頓時一股更為精純的火元氣息夾雜著一股寒氣激盪起來,天啟定睛一看,原來在那火蟒的腹部之下壓住了一塊有一丈方圓的圓形白玉,那白玉之中流動著絲絲的藍芒,甚至有一道道的黑色的光芒在其中遊蕩。
天啟頓時一驚,這白玉之中寒氣迫人,那藍絲便是寒玉本身精氣,黑芒更是可怕,乃是太玄之精,這等精氣,本是太陰星力的凝聚,不知怎得竟然封入了一白玉之中,可能是機緣巧合封入其中,這白玉又受了地下寒脈的滋潤,這才一直保存了下來,成了這般模樣。
在那白玉之下,朦朦朧朧顯出了一絲火光,那一絲火光可以沖透這奇寒的白玉,定然也不是一般的火性精華,或許便是那赤炎真火。天啟猜測,那赤炎真火的火性精華穿過了寒玉,火性降了一些,被這盤據此處的巨蟒吸收,日夜吸納,天長日久,才成就了那等火元肉身,也漸漸開了一絲靈智,悟了修行法門,煉化那火元修行。
他的猜測同事實相差不多,不過那太玄之精卻不是自然封入,而是被人以大法力封入其中,再與此處地脈陰盛處引了陰氣寒脈日夜滋潤,方才成就了那奇異寒玉,此事暫且不提,再說那巨蟒的腹部離開寒玉之後,一片狼藉的地下石洞之內,火氣和寒氣更加旺盛。
火蟒扭動巨大的身軀,將天啟所化的那巨人法相完全纏了起來,火蟒肉身強悍不下於此時天啟,天啟被纏住了,也掙脫不得,沒辦法只是在體內運轉法門,將那龐大元氣化出一點巽風木靈,逐漸煉化,以得巽風木靈火,灼燒這火蟒身軀,以求脫困。
那巨蟒纏倒了天啟,擺動著巨大身軀,將天啟那巨人法相在石洞地面甩動不已。
摔了半晌,天啟仗著那巨人法相的肉體強悍,也自無事,不過卻被震得七暈八素,體內那一點巽風木靈火也因心神震顫而消散了,他心頭便是一怒,額頭上的那一點巽風木靈精火驟然燃燒起來,將那火蟒纏繞著他身子的身軀給灼燒得一痛,瞬間鬆了開來,將天啟摔了出去。
那巽風木靈火卻沒有熄滅,繼續燃燒,正好便燒到了石洞之中的那方寒玉。
巽風木靈火和赤炎真火乃是巽風木性和離性極火,此時兩道火焰在寒玉兩側灼燒,那經歷了無數歲月方才凝練而成的寒玉砰得一聲,竟然裂開了。
一道黑色的太玄之精從中嗖得飛了出來,天啟心頭一動,所化的巨人法相張了大嘴一吸,那太玄之精便吸入口中,頓時一陣清涼傳遍全身,這一道太玄之精色澤漆黑,比他每日早晨吸取的那一點太玄之精要充沛許多。
隨之,那寒玉在兩種火氣的灼燒之下,徹底碎裂開來。
等那寒玉破碎,一點赤炎真火從寒玉之下躥了出來,天啟只看得一眼,便是一愣。
那一點赤炎真火雖然微弱,然而其中卻包裹著一股強橫霸道的氣息,那氣息傳自遠古洪荒,僅僅是簡單氣息而已,就讓剛才暴躁的巨蟒和一直躲藏在外偷窺的冰蠶妖都跪倒在地上,絲毫不敢動彈。
天啟心頭震驚卻不是因著那氣息強橫,而是因著他曾經見識過與這類似的氣息。
由不得他心中再思量,那赤炎真火之上,氣息竟然將實質的火性元氣緩緩帶動,成了一條巨大的獨角火蛇,同天啟在那枯木上感受到的獨角黃蛇氣息相似,二者顯現出來的形象法體也是那般的相似,如此,難怪天啟會心頭一震。
獨角火蛇的氣息雖然強橫,但是卻不是實體,只能調動一點火元,沒有強衡法力。天啟心頭也是不懼,他天眼凝視著那獨角火蛇,忽得心頭竟然生出了一絲親近之意。
那親近之意來得甚是蹊蹺,乃是直接從本元命竅之中生出的念頭,天啟此時也不追究那念頭從何而其,腦海之中忽得生出了一巨人仰天長嘯的場景,頓時心血沸騰,那巨人法相仰頭便是一聲嘶吼長嘯,心頭又生出了那天地盡在掌握之中的意念,恍若腦海之中那巨人便是他,而他也正是那鴻蒙蠻荒之中睥睨天下的巨人。
那氣息牽引火元化作的獨角火蛇聽得這聲嘶吼,竟然長尾一甩,向著天啟竄動而來,圍繞天啟轉了一圈,掛在了天啟的右耳之上,那獨角火蛇的法相旋即消失,只留下一點赤炎真火,化入了天啟的右耳,化作了一條獨角火蛇的印記,氣息也隨之隱匿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