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要如何?難道不記得掌教真人的話麼?」因著情勢緊急,風瑩也顧不得許多,當面質問那風玉道。
「哼——」那風玉微微愣了一下,便沉下了臉,自是因著當了眾多同輩中人被風瑩質問面上不虞,接而言道:「你休要再說,我只是帶他幾人來此見識見識,又沒要去採摘,自然不會違背掌教真人的法旨禁令。」
說到這裡,他自當先走了出去,風瑩喊了兩聲,那風玉也不答應。
風瑩氣急,轉身對身後跟隨的幾人道:「我們回去,莫要理他,這前方乃是掌教真人所劃出的險地,我等不要輕易涉足其中,否則當有凶險。」
「師妹此言差矣,我等都是修行之人,怎能畏懼凶險?再者,修行之道自然須不斷磨礪。」藍光道人笑著道,那風玉已先行出去,他自然不會就此退縮,隨之跟了上去。
靈根道人也被勾起了好奇之心,不捨得退去,何況他自持技藝修行,便也笑著點頭稱是,也跟了上去。
風瑩看這兩人也一般心思,便轉身看那藍玉,卻不見了藍玉的蹤影,再轉身時,卻看到那藍玉早已走在了前方跟了上去,速度快絕,她竟然沒有發現。
看這幾人都跟了上去,風瑩微微一歎,也不放心就走,便也跟了上去,心頭惴惴,只是對身邊的天啟叮囑:「你跟緊了我,萬要小心,前方定有凶險,哎,此番回去定然要被父親責怪。」
天啟點了點頭,他對那八瓣雪蓮一點興趣都無,隨之此處主要也是為得不引他人注意,隨眾罷了。
風瑩看著天啟點頭,便不再說話,當先走去。
這一行人跟著風玉在雪峰腳下繞了幾個彎兒之後,發現此行方向竟然不是往那雪峰上行去,便心有疑惑,那雪蓮乃是日夜精華孕育,俱都是生長在陽光可及的陰寒處,這風玉帶著我等越行越低,光線暗淡,這卻是怎的?
不過,風玉沒有解釋,眾人也都沒有發問,只是跟在後面,那風瑩走在最後,越向著裡走,面色就越發憂愁,天啟隨在她身邊,面上漸漸得起了一絲驚異之色,他走在最後,是以這驚異之色也未落入他人眼中。
風玉帶著諸人在山中穿行半晌,竟然到了一處陰氣森森的洞口之外,他回頭看了一眼眾人,轉身便走了進去,眾人自然是越發驚奇,難道這雪蓮竟然是生長在了洞中不成?不過已經到了此處,自然是要進去一觀的,否則豈不讓他人小看。
風瑩在洞口微微猶豫,方才走了進去,神色緊張,經脈之中真元流動,元神遍佈身周方圓,甚是戒備。
洞中光線甚是昏暗,行了幾十米外便完全沒了光線,一片黑暗,眾人雖然都是天之驕子修行精英,不過到底年歲尚輕,就連修為最深的藍玉也沒開了天眼,在這純粹黑暗之中,只能靠著元神感應週遭事物,一時洞中顯得異常沉寂,只有微弱的腳步聲。
天啟卻是天生一雙天眼,四周的黑暗絲毫未能阻礙他的目光,他在洞中穿行之際,目光始終看著前方的通口處,目光之中閃爍著的驚異之色越來越盛,面色也越發古怪,不過眾人都被黑暗阻了目光,自然看不到他的面色神情。
藍玉修為最深,元神感應也最是清晰,她在前方走動,元神放開,一面感應著四周狀況,一面卻注意著走在最後的天啟,開始還不覺如何,到了後來,卻是驚奇,蓋因天啟在洞中行走之態甚是隨意,腳下步伐快捷輕鬆,每一步都自然避開腳下冰層石塊,似乎洞中一切盡都在掌握之中,哪像一個沒有修行的人?倒像是那些開了天眼的派中長輩。她將這些記在心中,對於這天啟更是多了幾分好奇。
又向前走了百多米,眼前忽然出現了一絲光亮,眾人知曉前方不遠便是洞口,腳下都加快了步子,幾個呼吸的時間,光線大亮,諸人走出那一團光亮包裹著的洞口,眼前豁然開朗,四顧一掃,卻是一片雪谷,方圓怕有十多公里,一眼望去甚是開闊,四周皆被高聳的雪峰圍住了,這谷地之中溫度極低,比適才的冰峰雪洞還要冷上幾分,甚是奇怪。
風玉進了這谷地之中,謹慎得向著四週一掃,而後轉身對四顧的幾人說道:「大家都不要駕馭飛劍法器,這谷中有一妖物盤踞,對於靈氣法力波動甚是敏感,莫要招惹了他,那邊麻煩了。」
眾人這才明白,想來剛才風瑩勸阻他們便是因著這妖物吧,他們心頭都不在意,蓋因之前跟隨著長輩也剷除過一些殭屍妖物,並不懼怕妖物,且因為平日所知的妖物大都修行不高,所以心頭甚不在意。
叮囑一番之後,風玉身形拔起,向著峰壁上攀了上去。
眾人也都跟隨著攀了上去,約摸五百米之後,諸人都停了下來,感應著身周那盤旋圍繞著的寒靈之氣,心頭大震,看著前方百多米外那一顆約摸有一米高低的雪蓮,那雪蓮生出八瓣,外圍縈繞著一股股的寒氣,那些寒氣幾乎成了實質,內中包裹著靈氣,隱隱泛出彩色光華,籠罩在那雪蓮周邊,映著日光,更是顯得不凡。
所有人都被這八瓣雪蓮的絕代風化所震懾,一時間都沒了語言,只有天啟的目光一直都望著那雪谷後側的一個幽深洞穴,目光閃閃。
忽然,天啟眉頭一皺,輕輕咳嗽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