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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郊,錢塘江對岸。
那裡本是有些偏僻,但前幾年市府開始把展戰略轉移到錢塘江,這裡就開始變得寸土寸金起來,一座座高樓大廈,一片片歐式別墅拔地而起。
離江大概四五里處有一座小山,前幾年還甚是荒蕪,但如今山下卻開出了一片別墅區,屬於富人住的地方,後來又6續開出了高爾夫、馬術,射擊等會所,不過都是有錢人玩的地方。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緩慢而平穩地開進了這片富人們生活的地方,它的身後沒有跟著一輛車。
看來上官明遠是來談和的,否則他的身後應該跟著一溜的車子。
遠處高爾夫會所的一個房間裡,透過落地窗。望著勞斯萊斯幻影緩緩駛來,身材高大。略有福的姚偉業鬆了口氣。
車子穿過一座座會所,然後緩緩駛向一座周圍用石頭壘牆與外界隔絕,主體建築是全落地玻璃的中心會所,還有林林總總的客舍,世外游泳池,網球場,酒吧,人工湖等等建築的頂級會所。
跟其他會所前停滿了各種名車不同,這裡空闊的停車場只稀稀拉拉停著二十來輛車子。
看著門口只站著負責接待的工作人員,阿昌如古井不波的雙瞳閃過一絲不滿,如石雕般峻冷的老臉變得越冰冷。
上官明遠顯然是感受到了阿昌情緒的波動,淡淡笑了笑道:「還記得三年前來過一趟這裡,6小」大張旗鼓地領著一幫手下站在門口,熱情得讓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等會他肯定會後悔沒像上次一樣親自出來迎接老爺阿昌一臉平靜地道,但語氣卻透著股寒意,讓人聽了心裡直冷。
上官明遠斜了一眼阿昌,笑了笑道:「你的脾氣還是老樣子。」
阿昌平靜的老臉很難得地浮起一絲不好意思,然後穩穩把車停下。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曲折迂迴的小道上,道一直延展到那座主體建築中心會所。
兩人遠遠看到門口站著五個人,當中一人長得很肥。兩眼被一臉的肥肉擠得幾乎看不到。其餘四人各有特色,但有一點卻都是相同的,年紀都在四十歲以上,仔細感受能察覺到一絲凶霸的氣息。
五個人看到上官明遠和阿昌出現在林蔭小道上,兩眼微微一亮,神情立馬變得嚴肅起來,急忙上前幾步。只有當中那位中年胖子,也就是這座會所的主人6小」神情變得有些不自然,勉強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把一對眼睛徹底擠得看不到了。
「看來。張寶今晚邀請了不少同道人。不過聽說最近道上也出了不少新人,怎麼看到的都是老面孔。看來,年輕人是看不上我們這老人家了。」上官明遠一邊閒步往前走,一邊淡淡道。似乎根本沒意識到,今晚的約會是一場龍虎鬥。
阿昌沒有說話,只是靜靜跟在上官明遠的身後,但臉色卻變得越冰冷。
「老大!」四位中老年男子,一臉敬重地朝上官明遠抱拳打招呼。接著又朝阿昌抱了抱拳。
他們都是經歷過上官明遠時代的人,甚至剛出道時還跟上官明遠混過一段時間。說起來都是上官明遠的小弟。這也是為什麼,上官明遠雖然金盤洗手多年。但江湖地位仍然牢不可破的原因之一。因為他的手中不僅有胡東這樣直系的子弟依舊稱雄地下勢力,而且杭臨道上混的人,不少昔日都是他的小弟。
上官明遠笑了笑,然後主動伸手跟他們一一握手,道:「都已經退出江湖了,什麼老大不老大的,看得起我就叫聲上官兄吧,也顯得隨意親切一點。」
那四位男子聞言神色都有些黯然,想當年上官明遠是多麼的意氣風,舉手投足間那是多麼陽剛霸氣,可如今能,卻更像一位慈祥親切的老人,話裡行間也透著不再爭強好勝的落賓。
莫穿上官老大真的尖了,真的要拱手服輸嗎?
四人心裡無不是這麼想,心情有些沉重地緊緊握著上官明遠的手,以示不管情況如何,他們心裡都是支持他,都還承認他這個老大。
四人卻是不知,上官明遠無意江湖之爭確實是真。畢竟他如今已經踏上仙途。要爭霸也不是在世俗中爭霸。他這樣親切地跟他們交談,沒有表現出一絲昔日的霸氣,並不是因為怕了張寶,要來言和,而是有感與他們的重情重義。
6小川心裡暗暗鬆了口勢力。他的產業都在城南。張寶的勢力也剛好在腳可。雖說以前他曾拚命討好上官明遠,但如今張寶風頭無限,又跟他同處一地盤,自然要掉轉方向,免得得罪了張寶。所以他今兒做為主人,卻特意到大門口迎接張寶,卻在這裡迎接上官明遠,算是擺了個姿態。
當然上官明遠的威名尤在,6小川心裡其實還是七上八下的,如今聽上官明遠這麼說,終於徹底放下心來。面對上官明遠也不再那麼緊張臉上的表情也隨之變得自然起來。
「上官兄大駕光臨,真是蓬萃生輝!」6小川上前兩步,邊笑著說道邊伸出肥胖的手要跟上官明遠握手。
其餘四人臉色都微微變了變。有些鄙夷有些氣憤地瞥了6小」一眼。
道上的人是很講究身份地位的。上官明遠是整個杭臨市道上公認的教父公認的老大,是個傳奇般的人物。6小川算什麼?當年上官明遠威震江湖的時候,他還不過只是混跡在底層的小混混。就算現在,6小川雖然混出了點名堂,但還是遠遠不夠資格跟上官明遠稱兄道弟,握手言話。
阿昌鼻子裡出一冷哼,看似昏花的老眼閃過一道極為凌厲的目光。充滿敵意的冰冷哼聲和凌厲目光,讓6小川心裡一顫,一股寒意從脊樑骨升起,這才猛地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太過放肆了。
上官明遠卻只是淡淡笑了笑。跟6小川握了握手,道:「今晚借你的地方辦事,打攪了。」
6小」這才放下心來,那四人見狀神色越黯然,甚至有些傷感難過。
上官明遠掃了四人一眼,自是知道四人想什麼,不過卻沒點破,朝眾人點了點頭,道:「進去吧。」
說著率先閒庭信步地朝裡面走去。
會所大廳寬敞華麗,裝飾得豪華奢侈又不失典雅大氣。
平時這裡總是燈火輝煌,名士名援在這裡祝籌交錯,湊堆交談,一派上流社會繁華盛景的樣子。但今晚,這裡燈火依舊輝煌,但整個大廳卻是空蕩蕩,只有一張大大的概圓形長桌擺放在,大廳中央一個大得離譜的水晶吊燈下面。
水晶吊燈出璀璨的光芒。把之下面的長桌照耀得格外的突兀,使得整個大廳顯得極其的空闊嚴肅。
長桌的上頭,正對大門的地方坐著張寶,他的身後站著一溜,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個個目露凶悍的光芒。
長桌的兩邊坐著十多人,有男有女,有年輕的也有年老的,都是杭臨市道上有些臉面的人。他們的身後也或多或少站著一兩個手下。
眾人看到一身唐裝,顯得各位儒雅清逸的上官明遠信步走來,一些稍微年長一些的人條件反射的要站起來,但被張寶凶殘的目光一掃,訕訕然又坐了回去,不敢再朝上官明遠看去。一些並輕的面孔,則用好奇的目光大膽地打量著上官明遠,他們年輕氣盛,心高氣傲,雖也聽過上官明遠的威名,但內心底對他卻沒什麼畏懼,倒是很好奇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看著上官明遠一臉平靜地走來,昔日威震江湖的大佬不過只是個已過古稀之年,慈眉善目的老頭。那些年輕人的臉上不禁流露出大大的失望和輕視。
這樣的老頭,又怎麼能跟如日中天,心狠手辣的張寶相比呢?
「上官兄,好久不見了,哈哈!」張寶站了起來,遠遠朝上官明遠抱拳道。
看著張寶一臉囂張地從代表著老大的位置上哈哈笑著站了起來,緊跟在上官明遠身後的阿昌立刻目射凶光,握了下雙拳,狠狠青筋如老樹盤根般暴起,腳步微微往前挪移。就待上官明遠開口了。
「是有些時日不見了,看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上官明遠淡淡道然後一臉平靜地坐在了長桌的另一頭。
眾人見上官明遠就這麼心平氣和地落坐在下位,各種表情都有。有輕視,有黯然傷感,也有暗自鬆了口氣的,,
張寶見昔日威震四方的上官明遠竟然就這樣落坐了,跟他想像中的形桑完全不符,不禁微微怔了怔,一時間到有些不適應。
不過很快張寶那對深深陷進去的雙目毫不掩飾地流露出輕蔑之色,臉上的得意囂張之色也濃了不少。現在他是徹徹底底放心了,上官明遠就算曾經再強大,現在終究還是老了。
「不知道,上官兄這次約見小弟有何賜教啊?」張寶身子悠哉地往後靠翹著二郎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