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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竟有這麼個地方。今晚月光不錯,不若現在便帶我去看看。」余子清聞言大喜。心想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不知道那位先輩布了什麼陣法,那山峰常年雲霧繚繞。就算大白天進到裡面也要立馬迷了方向。繞個半天才能回到原地。如今已是入夜,那雲霧肯定越濃厚,方向越難辨,不若還是明天再去慢慢尋訪吧。」那座山四娘不知道去了多少回,每次都是無功而返。回到原點,對那陣法甚是忌憚。雖余子清說得輕鬆,四娘仍沒什麼信心。
余子清心裡惦記著父親的身子,想明天一早便趕回杭臨,況且心中對那藥山還真有那麼幾分好奇,於是笑著搖了搖手道:「四娘放心,不是我自誇,這些間還真沒有什麼陣法能困得住我的。」
四娘見余子清說的這般自信,倒也不好拂他面子,心想我多帶些乾糧,做好被多困幾天的打算便是。
於是四娘跟家裡人打了聲招呼,然後備了些入山採藥的一應東西,出了。
正如余子清所言。今晚月光不錯。皎潔的月光一瀉千里。走在山谷中,群山依稀可見。月光下成千上萬隻螢火蟲此熄彼亮,變化莫測,如同天上的繁星點點。人在谷中走。忍不住會浮起一絲疑似天上游的錯覺。山谷中有幾位苗家小孩。拿著手電筒在溪河裡抓螃蟹。不時出水聲嘩啦和小孩子們童真的笑聲,笑聲迴盪在幽靜的山谷,平添了幾分與世無爭的世外桃源般的寧靜氣氛。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余子清突然想起了錢夢琪;心想若這個,女人來到這麼個遠離喧囂都市,環境幽美的山谷,肯定會歡天喜地地拉著自己跟那些小孩子一起到溪河裡抓螃蟹。
想著錢夢琪像個孩子。赤著腳在溪河裡玩耍,月光下余子清情不自禁笑了。突然又想起自從國慶長假以來,還沒給這女人打過一個電話,不知道長假後見面,這女人會是怎麼一番牢騷埋怨。
四娘對這一帶非常熟悉,由她陪著走,一路都是走在山間小路上,倒也免了余子清穿山越林。不時撥弄籐條枝葉的辛苦。
兩人很快便到了四娘提起的那座藥山腳下。濃厚的雲霧把整座山給籠罩了起來。四娘拿著手電筒時著山照去,濃霧揮灑不開,卻連山林裡的一草一木都看不到。除了霧還是霧。若把手伸進去,還真應了伸手不見五指之說。
「先生您看,這雲霧委實大。若是一個不小心,恐怕就要跌落峽谷了。」四娘也是第一次夜裡來探這座藥山,看著雲霧濃得化不開,心裡有些悚。忍不住再次提醒道,希望余子清能打消夜裡入山的念。
余子清聞言卻是淡淡笑了笑,他早已看出此陣乃是水木雲霧迷幻陣,乃是借山中水木二氣。變化出此等濃厚大霧,惑人眼目。若是換成昨日之前的余子清,雖只是區區水木雲霧迷幻件,卻也難免要費些周折。如今他已能通天溝地,區區迷幻陣破起來就簡單得很。
余子清悄然步罡踏鬥,手捏法訣。眉宇間的泥丸宮那團微光丟溜溜地一轉,便溝通了天的間五行靈氣中的水木二氣。
「開!」余子清輕吐法言,只見余子清和四娘前面的濃濃雲霧如同滔滔大海無風起浪。轉眼間便散了開去,露出一條通道。
那通道雖也有些許雲霧,卻已經跟山裡其他地方一般無二,藉著月光,以余子清和四娘的修為卻是能看得一清二楚。
四娘沒想到苗塞祖祖輩輩三百餘年未曾破開的陣法,只聽到余子清說了個破字。便大開山門,現出了山中景致來,不禁有些驚呆了,一臉不可思議地呆立在原地,直到余子清微笑著催了聲進山,她才幡然醒悟過來。這才知道。余子清手法通天,實力神秘莫測,看余子清的目光不知不覺便流露出一絲敬畏。
兩人入了山,那濃濃的雲霧很快把入山的路重新給籠罩了起來,站在山外,再也看不清山裡的景致。
入了工」山裡光線便如山外一般無二,雖有些山霧,卻已擋不住月光的透射。
余子清抬頭往上望去。只見山中梯田層層疊疊直到山頂。那梯田中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藥草,在月光下漫山遍野地隨風搖曳,飄來陣陣藥草的淡淡馨香氣味。
余子清本只想在這裡能找到一些年限長些的藥草煉製培元丹就心滿總心:,沒想到當年那位熊家長輩卻是個種植藥材的瘋午。座遼都開出來種植藥草。雖說這三百多年來沒人打理。但這裡風和日麗,雨水充足,又沒有外人能進幕採摘破壞,這些藥草竟是滿山遍野地長了起來。
當然藥山上真正算得上珍稀的靈草仙藥幾乎沒有,但貴在量多,而且很多藥草都有數百年的光景,對於修行者而言還真是一座不可多得的寶山,對於如今雙手幾乎空空如也的余子清而言,那就更顯珍貴。
不過余子清終究不是凡人,驚訝地看了幾眼之後,立馬也就恢復了過來。四娘卻就不同了,她本身也是懂醫的,突然間見到漫山遍野的藥材,那種震撼還真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就連手電筒都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若不是身邊還站著余子清,恐怕還真要失態地爬上梯田,拔起幾根人參啃上幾口,看看是不是貨真價實。
許久。四娘才回過神來,雙目朝余子清看去,見他迎風卓立月光之下,一臉平靜。心中暗忖,余先生果然不是凡人。這麼一坐藥山巍然聳立在眼前,竟是一點都不為所動。
「若不是先生破了這陣法,我這輩子恐怕都不知道這山上竟種植了這麼多的藥草」。四娘撿起地上的手電筒,走到余子清的身邊,感歎道。
余子清聞言,雙目靜靜望著漫山遍野的藥材。好一會兒,才道:「匹夫無罪,懷璧有罪。雖是現在才知道,未嘗就不是一件好事。」
余子清的話讓四娘渾身一個激靈,想起若是讓他人知道自己苗寨中竟坐擁這麼一座漫山遍野都長著珍貴藥材的藥山。恐怕四娘苗寨早已不復存在了。
山風吹來,四娘感覺到後背一陣涼颼颼,竟是不知不覺中流了一身的冷汗。
「先生說得極是,四娘只顧著高興,竟忘了人心險惡!」許久四娘才定下神來。朝余子清微微躬身道。
「不過。四娘你也不必過於擔心。這藥山有水木迷霧幻陣護山,等閒人是難以現的。你只管靜下心來好生修煉我給你的巫門法術,等實力強大了,就算把這滿山的藥材展露出來,卻又有哪個人敢動歪心思余子清仍舊一臉平靜地望著藥山,淡淡道。一縷似有若無,君臨天下般的雄霸氣息從他身上隱隱散了出來,不容人有絲毫侵犯。
余子清的話讓四娘想起了那奧秘如天的巫門法術,心中頓時湧起了豪情萬丈。道:「四娘一定勤加修煉二不負先生恩情。」
余子清頗為欣賞地看了身邊這位苗察女人一眼。淡淡道:「趁著月光,我們還是早點採些藥材吧
說著飛身躍起,同四娘在滿山的藥草中尋齊了配製培元丹所需的藥草。本想再採些煉製其他丹藥的藥草,但想想如今自己沒有儲物法寶,采多了不僅攜帶不便,而且還不易保存。便罷了這個念頭,想等把家裡的事情安排妥當,有需要再來此處尋找煉製其他丹藥的藥材。
「先生。要不要再採些人參、靈芝等滋補藥材?這些藥材,上了一定年限,拿來服用有增進功力的效果四娘見余子清尋齊了藥材,指了指山上的人參問道。
余子清搭了擺手,道:「還是等下次有空我採些來煉製成靈丹,拿來服用更為合適,免得暴玲天物。」
熊四娘聞言身子微微一顫,強忍著內心的震驚,小心翼翼地問道:「莫非先生采的這五味藥都是拿回去煉製傳說中的仙丹不成?」
「這哪裡算得了仙丹,無非就是些培元固本,增長點功力的丹藥而已。如今你也算是正值打根基之時,這類丹藥對你有稗益,等我煉成了,便讓人給你送些來余子清淡淡道。
余子清不知這煉丹一道,在如今這個世界。不要說在一些古老家族中已經逐漸成為一種近乎傳說的仙家道法,就連真正的修真界中懂得煉丹的也是少之又少。
熊四娘如今雖不算什麼修真者,但其祖上畢竟出現過厲害的巫師,關於煉丹一說倒也有些耳聞,知道哪怕他們先祖那今年代,知道煉丹術的也是鳳毛麟角,往往一粒仙丹問世總要惹得眾人兩眼紅,相互爭搶。煉丹師更是人人尊重,不敢有絲毫怠慢的大人物。
所以余子清講得風輕雲淡,好似在講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但落在熊四娘的耳裡卻如晴天霹靂,震得她兩耳聵,心神久久不能平靜。這才明白過來,自己那個誓言看似報恩,實際上卻是四娘苗塞得了大大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