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葉念思多麼不願意相信,當他親眼看見重重鎖鏈鎖著的李夢蝶,感受到她身上傳出的強烈的紫蜘蛛bō動時,他不得不接受竹竿男告訴他的事實:羲和的確從逍遙子身上轉移到了李xiǎo妹的身上。這就是為什麼灼夜天君知道逍遙子已經死去:常羲數千年的寄生經驗告訴葉念思,沒有一個寄主可以在紫蜘蛛離開後還能存活三天以上。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羲和會突然之間拋棄用了幾百年的寄主,轉移到寄主的nv兒身體裡?從這個角度去想的話,似乎還有另一個問題值得探討:奧拉今年四十七歲,二徒弟無崖子四十五歲,三徒弟李秋水三十九歲,李夢蝶十四歲。為什麼逍遙子直到五十年前才開始收徒?是否逍遙子在五十年前便預知自己身體會崩潰,所以才開始陸續收徒生子,目的是為了培養下一代寄主?如果這樣考慮的話,倒是能解釋葉念思之前一直沒能想明白的一個問題:為什麼逍遙派收徒標準裡,排在第一位的是相貌而不是資質?葉念思無法理解這條men規的原因其實可能很簡單:寄主的資質對紫蜘蛛來說毫無用處,而紫蜘蛛對寄主的相貌要求一直很高。
當然,這個推論的前提排除了一個例外,那就是現任灼夜天君麾下暗曜使者的曹崆,但是葉念思從未見過他。這廝也是逍遙派出身,所以很難說他被單倍體xiǎo蜘蛛附體之前,他到底活了多少年。如果葉念思的推論成立,那麼一個非常大的可能是曹崆並非逍遙子的徒弟,而是逍遙子的師弟。
如果這個推論成立,葉念思猜逍遙子能在五十年前便看到自己的死亡的原因,一個可能是八荒**唯我獨尊功並不能真正像紫蜘蛛那樣永世長存,到了一定年紀後寄主的身體會自然崩潰,而逍遙子提前預見到了這種崩潰。
第二個可能卻恰恰相反,八荒**唯我獨尊功的確能讓寄主真正像紫蜘蛛那樣永世長存,但這對紫蜘蛛附體卻不是一件好事。根據自己的親身經驗,八荒**唯我獨尊功的功力越強,紫蜘蛛對寄主的控制能力便越弱。常羲一直沒能意識這點是因為葉念思從始至終都刻意地順從了常羲的意志,從不進行反抗。
但是如果羲和寄生的逍遙子並沒有像葉念思那樣溫順呢?羲和掌控逍遙派可能上千年,連逍遙派都可能是羲和一手建立的。八荒**唯我獨尊功對紫蜘蛛控制力的抵抗,當世再也沒有人——或者紫蜘蛛——比羲和更清楚。據逍遙子自己說,這men功夫他練到了第七層境界。結合葉念思自己的經驗,與《天龍八部》的記載,奧拉基本上在六十歲之前就將八荒**唯我獨尊功修練到了第六層。如果羲和不是刻意壓制,他怎麼可能用了幾百年才將八荒**唯我獨尊功練到第七層?要知道,八荒**唯我獨尊功是道家神功,就算逍遙子從不去管它,功力隨著年歲也會自動增長的。
葉念思幾乎可以肯定逍遙子,或者說羲和在抗拒八荒**唯我獨尊功。照這個思路想下去,如果羲和收徒生nv最主要的目的便是篩選寄主的話,羲和肯定不會喜歡自己的徒弟練習太多的八荒**唯我獨尊功。這從某種程度上又解了葉念思之前的一個疑huo:為什麼八荒**唯我獨尊功如此神奇,逍遙子卻並不推薦自己的學生們修練。奧拉這強驢倒是強練了,結果被李秋水背後一嗓子給喊得走火入魔成了侏儒。這樣一來,就更沒人練了。
「好久不見了,四師姐。」拋開頭腦中luan七八糟的思緒,葉念思歎了口氣,朝低著頭,長髮如簾低垂,雙手反銬在牆上的李夢蝶說道。
李夢蝶猛地抬起了頭。這時葉念思才發現,鐵鎖不僅捆綁著李夢蝶的身體,還從她的肩胛骨,骨盆,和週身重要xue位,以極端暴力血腥的方式穿過。衣服上下全是血污,破爛不堪。鐵鏈上點點斑斑的血跡乾枯成深竭se,與rou身接觸的地方早已凝固,就像一開始便長在身體裡一般,看上去這個樣子已經很長時間。看到一直以來的xiǎo妹淪落到如此境地,葉念思忍不住心中一痛。
「很久沒人這樣叫我了。今夕昨夕,宛如m夢蝶慘然一笑,「不知搶了我乖徒兒的身體,又站在我眼前顯擺的,是哪位道友?帝俊身上的傷我想還沒有足夠好到可以更換寄主。讓我猜猜,你是常羲的nv兒——還我的寶貝nv兒?」
「cao!你他娘的也是爬蟲?」竹竿男元元破口大罵。
「糰子閉嘴!」葉念思沒好氣地道。
「我還說那xiǎo白臉的武功不至於高到這個程度。cao!為什麼我認識的人都是他娘的爬蟲?我他娘的受夠了!」元元大吼一聲,衝上前來。
葉念思正要一腳踢開他,身體卻猛地一頓,卻是常羲突然搶了葉念思的控制權。就這一頓的功夫,元元已經bī上前來,眼見元元就要欺近眼前,身邊的紫珠突然伸手推開元元,兩人飛快地打鬥起來。
元元無論是內力還是戰鬥經驗原本都要稍勝紫珠一籌,但這兩年多來,常羲沒少對紫珠練習過毗、提毗聖典上的雙修功夫。紫珠的功夫大體上也屬逍遙一脈,經常羲的調教,內力比之前有了飛躍的進展。因此這甫一接觸,jī斗之下紫珠竟然毫不落入下風,甚至隱隱有壓制元元的趨勢。常羲冷冷地看了元元一眼:「我仍然記得你在軍營裡對葉念思的所做所為——放心,我會慢慢地報答你的。」
元元一招「分筋錯骨手」掙脫紫珠的擒拿,反手一晃將她其退,回頭咧嘴一笑:「想我了?是不是感到yu火中燒,口乾舌燥?下面是不是慢慢的就硬了?想要我的話說啊!我會好好疼你的。」
常羲兩眼一瞇,強忍住了上前一把擰斷這廝脖子的衝動。回頭朝羲和抿嘴一笑:「姐姐這麼快就不記得我了?我可還記得你乘帝俊在外作戰時離家出走,消息傳來的那天,帝俊大發雷霆,一口氣坑殺了四十萬趙國降卒的事呢!」
羲和猛地睜開眼睛,看向常羲:「我聽說你也逃走了。看來你最終還是捨不得帝俊啊!」
常羲微微一笑,搖頭道:「我確實逃走了。不過聽說你關押在這裡,我又回來了。」說到這裡,常羲曼步走到羲和身前,抓住羲和正xiōng前的鐵鏈用力一拉。羲和頓時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膻中xue的鐵鏈,既沒有把你nong死,又可以防你捨棄寄主,看來帝俊實在是沒少玩心思。順問說一句,帝俊身上的傷是你打的?真讓我刮目相看!」常羲甜甜地笑道,「我能解脫你的痛苦,將你殺死。等你從屍體裡重生之時,我再把把你吞噬掉,融合你的武功,融合你的記憶,我們姐妹聯手一起對付帝俊——你覺得這個提議怎麼樣?」
「法克魷!」羲和狠狠地朝常羲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常羲將頭微微一偏,血唾沫從常羲的鬢角擦過,不偏不倚地砸在申夔的腦men子上。
「看來我的寄主對你的影響著實不xiǎo啊!」常羲得意地笑道。像「法克魷」、「桑諾法畢齒」等詞彙的意思,平日裡常羲也曾問過葉念思。常羲通常很鬱悶因為葉念思並沒告訴她非常明確的詞彙解析。不過聽到別人對自己用這種詞語,常羲又隱隱有一絲開心和得意的感覺,彷彿這些詞,都是她的原創一般。
「別那麼jī動嘛。你知道帝俊不會讓你活下去。一旦他恢復好了傷——我估計也快了——換了新寄主,第一件事就會回頭找你,狠狠地將你蹂躪至死,然後守著你的屍體等你復活時將你吞噬。我可以讓這個過程遠沒有帝俊那麼痛苦和血腥。另外,我們都有同樣的敵人,你可以用你的生命狠狠地打擊帝俊,這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你先等一下。」常羲狠狠地一笑,站起身來,將在她腦海裡咆哮的葉念思直接踢進深度睡眠狀態,這才回過神se,繼續說道,「讓我直說了吧,以你現在的狀態和處境,你根本就沒有和我談判的資格。你的人,我要定了。」
「你的人,我也要定了。」一個冷峻的聲間,毫無徵兆地從背後響起。常羲猛地一轉身,直直地看著推men而入,面帶微笑的灼夜天君。因為身邊有羲和這個強大的感應源存在,常羲壓根沒發現另一隻紫蜘蛛,恐怖的灼夜天君出現在自己的背後。那一瞬間,常羲如入深淵。
「我真你們倆真是姐妹情深啊!一千多年了。我們三個總算又聚到了一起。我真是倍感欣慰。」灼夜天君一步一步沿著地牢的樓梯走下來,面帶微笑地看著常羲,滿懷深情與殺意地道。
三千字以饗讀者,以示我昨日未更的歉意。
最近一段時間被《單身毒媽》這部黑se喜劇給吸引了。生活頹廢得一塌糊塗。只有三個字可以說,那就是「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