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地的邊際就是無邊的虛無,虛無是沒有邊際的,那是一種納芥子於虛彌的存在,可能是方寸之間,可能是遙搖無際。」刑天的聲音在麟羽的耳邊響起。
一聽到刑天的傳音,麟羽馬上眼前一亮,道:「前輩,原來是您,那混沌之地到底有多大?唉……我完全糊塗了……」
「仙界出現之初面積極小,但是隨著發展就會向邊緣擴大,簡單點來說就是向混沌之地擴張。混沌之地是一種緩衝的地帶,越接近真正的虛無之地危險就越大,在虛無之地中這一界是沒有誰能夠活下去的,因為那裡只允許虛無存在。仙界緩緩地擴張,當混沌之地完全被仙界合併之後,這個緩衝地帶將不復存在。而在那個時候,仙界也將被虛無空間所吞噬,再次重新孕育。」刑天的聲音很平淡,不過聽在麟羽耳中卻是震驚萬分。
「那就是說仙界最終還是要毀滅的了?」麟羽問道:「那些擁有大能力的人就任憑仙界這樣也不管?」
刑天微笑道:「這是循環,毀滅是為了新生,任何事物都是有限制的,至於更隱秘的事情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這些也是你以前見過的那人讓我告訴你的。」
「風月姐?!她在哪裡?」麟羽驚喜的問道。
「她是不會見你的,這些只是一種知識,讓你知道並沒有什麼問題,她在哪裡又豈是我所知曉的?不過可能肯定的是,你的一舉一動她都看在眼裡。」刑天頓了頓,道:「好了,未來的一切都靠你自己,這是她讓我告訴你的,也是我自己想告訴你的。」
刑天已經切斷了心神聯繫,麟羽一陣無奈,不過卻也高興心中的疑惑終於解開了。仙界,混沌之地,虛無之地,到所謂的擴張和毀滅所經歷的時間絕對是極為漫長的,也不是他該考慮的。正如他和皇甫鳴所說,他沒有那麼偉大,陌生人的生死他根本不在意,只要能讓自己的親人朋友安然無恙就好了,那也是他唯一的心願。當然,以他現在的修為還不夠,還不足以消除所有的威脅。
「臭小子!你發什麼楞?怎麼不走了?!」稷天的怒吼聲在麟羽耳邊響起。
麟羽突然驚醒,怒視稷天,叫道:「死人妖,我歇一會不行啊?」
「歇?你這樣歇下去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到地點了。」稷天雖然解開的聽覺,不過卻「自動過濾」了麟羽的辱罵。
麟羽想了想,說道:「現在只有我們三個人,反正我們是要幫你解開那個破封印的,告訴我們那地方到底是在哪裡?情況到底怎麼樣?這也是我們應該知道的。」
「具體位置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混沌之地又不像仙魔二界每個地方都有名字的,我只有那個地方的標識。」稷天頓了頓,又道:「那裡很遠,以我們現在的速度至少也要200年左右才能飛到,至於解開封印我也不清楚,要到了地方才有指示。」
問了等於白問,不過看到稷天回答的倒也誠懇,兩人也就沒有再行出言辱罵。知曉內情的麟羽和皇甫鳴覺得魔界之人也蠻可憐的,特別是這些高層,都背負著無法抗拒的使命,祖祖輩輩就那麼一個目標。從這裡也可以看出混沌一族的強大,施放的密法在分開空間之後,竟然可以讓其中一方的所有人,包括以後無數歲月裡的飛昇者都自動成為他們的附庸,這簡直有點駭人聽聞。
至少要200年才能到達,如果一心只用在飛行上簡直是一種折磨,麟羽在通知稷天之後,在對方驚訝的目光中進入到冥想之中。稷天覺得這個對手真的很恐怖,身上有著太多讓他看不透的秘密,有人可以一邊飛行一邊修煉嗎?答案絕對是否定的!
不過在別人看來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放在麟羽身上就不難了,擁有心念分流的他只需要分出部分心神鎖定稷天,運轉能量跟著他飛行就可以輕易做到。至於皇甫鳴,他使用了最簡單的方法,收入戒指之中。是的,對於他來說很簡單,但是皇甫鳴的消失再次讓稷天大跌眼鏡。他很清楚那並不是禁制用的收人法寶,否則不可能不出現能量波動,剩下唯一的解釋就是儲物法寶,儲物法寶能裝人?這說給誰聽都是天大的笑話,然而這種事卻發現在眼前,容不得他不相信。
有誓言在先麟羽並不擔心稷天敢亂來,而且這也是魔界一直以來的夙願,就這樣,一行三人變成了兩個人,而兩個人中感到枯燥乏味的只有稷天一人。
時間在慢慢流逝著,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這一個月之中麟羽並沒有絲毫感悟,畢竟如此短暫的時間對於他這種境界來說還是太少了。然而,他卻從冥想中醒來了,因為外在的神識感覺到了變化,一種奇異的變化。
「喂!這就是混沌之氣?」麟羽說道。
「啊……」稷天一聲驚叫,怒道:「你是不是頭腦有問題啊?媽的,嚇死我了!」
長時間有個尾巴綴在後面,這讓稷天已經形成了一種習慣,當麟羽突然出聲時他不嚇一跳才怪。
「靠,膽子這麼小還說是什麼魔界之主,真是的。」麟羽也不好說的太離譜,轉而道:「這裡的那種奇怪氣息好像濃郁了很多,這就是混沌之氣?」
「當然,越到裡面濃郁越大,這也是聖族強大的依靠。」稷天傲然道:「聖族才是仙界的主宰,畢竟混沌之地的面積遠遠超過仙界。」
麟羽一陣苦笑,腦海中突然出現地球上電視裡的漢奸模樣,笑道:「你一個魔界之主竟然把別人捧上了天,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住口!魔族本來就是聖族的一個分支,你休要胡亂說話!」稷天冷聲道。
麟羽無奈,他知道,由於先天的依附關係,魔界之人是不可能對混沌族反抗的,即使是想也不能想。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信仰和膜拜,而這種承認自己是混沌族分支的方式,說白了就是一種自我麻痺而已。
這一刻,麟羽更覺得魔界之人的可憐,包括所謂的魔界之主,聳了聳肩膀後,他沒有再說話,再次進入了冥想之中。這次的冥想與先前的不同了,先前他是在領悟空間陣道之類的東西,而現在他卻在感受混沌之氣的不同。
由於初階聖器凝霜的關係,混沌之氣是不能進入他體內的,不過通過神識他卻可以發現混沌之氣讓他有一種親近的感覺。就像曲如冰說的一樣,混沌之氣和仙元力是互相吸引的,就算不想吸收也不行,完全是強制性進入身體。是否強制性進入身體麟羽是不知道,不過那種親近的感覺卻是和曲如冰說的一模一樣。這混沌之氣就好像是食蟲花一樣,看起來很漂亮很美麗,實質上卻是披著華麗外衣的殺手。
「凝霜,把混沌之氣放一絲進來,我試一下到底是怎樣的。」麟羽說道。
「你瘋啦?!別人都說過這是要命的東西,你竟然還要試?」凝霜大驚。
麟羽笑道:「你放心好了,吸收多了會死,吸收一點點能有什麼問題?憑我的修為那麼一絲對我來說還是沒問題的,你儘管放心好了。」
凝霜也是關心則亂,那一絲混沌之氣確實是不可能傷害到仙尊高手的,於是麟羽體外那層淡藍色的光罩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孔洞。混沌之氣是沒有顏色的,不過在那個孔洞出現的同時,麟羽卻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無論是體內的十系能量還是那混沌之氣,都變地異常活躍,彷彿是小孩子剛剛擁有了一大堆糖果一般。
孔洞剛剛開啟又再行關閉,而那絲混沌之氣卻以一種恐怖的速度自行進入到麟羽的身體之中,而它的目標只有一個,那便是丹田。麟羽隨其自行運轉,以他的修為即使這股能量進入仙嬰中也起不到破壞作用,他可以輕易的用中極真火把它煉化,畢竟在數量上太少了。
混沌之氣運行的速度極快,不過十系能量卻不像剛開始那般活躍了,現在最為活躍的竟然是中極仙力,混合了各系能量的中極仙嬰在丹田中發出了歡躍的聲音,並且自轉的速度也增加了不少。麟羽甚是奇怪,這仙嬰竟然像人一樣有情緒似的,不過他並不覺得自己的仙嬰夠「聰明」,面對混沌之力這種要偽善的敵人還興奮的跟什麼似的,簡直是被人賣了還幫別人數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