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圍過來的十幾個警察怎麼想不到,這些剛從賭場裡出來的職業賭徒居然敢當街拘捕。也有人覺察到情況不對紛紛把配槍掏出來,卻被早已經圍過去的十幾個職業軍人圍在當中,有人驚慌失措的情況下想要舉槍射擊,隨即被幾把大口徑的軍方制式配槍頂住腦門,大吃一驚後識趣的彎腰仍槍。
巴頌更是眼露凶光,大手一揮帶著他的手下一擁而上,把不肯仍槍的警察就地放倒,這一頓狠揍只打的巷子裡慘叫聲四起。巴先生也是今天心氣不順,剛好又有不識趣的來惹麻煩,借此也出了一口胸中悶氣。他們幾個大打出手,三分隊的隊員們遙控全場,慘叫聲中打到最後連秦隊長都有些看不下去,好心上去勸了幾句。
巴頌眼中凶光這才有所收斂,又用手中配槍砸破了某人的腦袋,這才悻悻的停手,巷口眼鏡兄和身邊的美女早已經看到瞠目結舌,手腳都有些不聽使喚。到他反應過來想要開溜的時候,早就被兩個巴頌的手下一左一右狂追過去,打翻在地後像拖死狗一樣拖了回來。
短短十分鐘的時間裡,巷口也招來不少看熱鬧的,多數人是看到躺了一地的警察大吃一驚,又忍不住紛紛猜測這是哪來的一夥猛人,居然連警察也敢打。更有人臉色大變抓起電話,神色驚慌的往外面打。更意外這伙猛人打完了警察還不肯走,完全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巴頌更加不是滋味,抓起一個滿臉是血的警察,問話口氣倒還有些期待:「你認識我嗎?」
對方嚇的一個哆嗦,抱住頭臉後本能的搖頭,巴先牛臉上橫肉有些難堪的抽了幾下,終於體會到什麼叫人一走茶就涼口他消失了大半年的時間,這地方可真是沒人認識他是誰了,連警察局裡都排不上號。
這回連高明都覺得十分好笑,秦韃長還千笑一聲開他玩笑:「沒關係嘛,出名的方法有千萬種……打警察是最快的一種。」
巴先生倒是把玩笑話當真了,轉念再一想也是,用不著一時三刻,他巴頌打了警察的消息就會傳開,到時候就算三歲的孩子也會知道,他巴頌的威勢又回來了。一群人正等到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另一群警察終於趕到。領頭的警官看到現場慘狀也嚇了一跳,正手麻腳麻的時候終亍看到巴先生滿臉的不爽。
這位警官顯然是老熟人了,認出巴先生以後在原地糾結了好半天,才終於喝止蠢蠢欲動的手下,然後硬著頭皮鼻過來。
這位警官先生如此尷尬,又不得不勉強擠出一絲苦澀笑意:「真的是你,巴頌先生……你不是調去邊防軍了?」
巴先生皮笑肉不笑的反唇相譏:「是啊,我休假回來玩玩的。」
警官先生總知道這個人他惹不起,這個虧算是白吃了,面對巴先生一貫的張狂放肆無奈忍氣吞聲,硬著頭皮回頭勾勾手指叫人,大群警察同樣滿臉的不是滋味,咬牙把地上或躺或趴的同事扶起來,然後抬上外面救護車。更好笑現場清理一空後,幾個警官還不敢走,又好像做錯事的小學生那樣,乖乖的站在巴先牛面前被他不留情面的訓斥。
好在罵人不是他所擅長,巴先生多半也只是罵了幾句髒話也就算了,又從牙縫裡擠出一個「滾「字。幾名制服筆挺的警官如蒙大赦,紛紛開溜不敢再惹這脾氣暴躁的煞星。
要怪也只能怪他們的手下眼睛瞎了,連一向在這裡橫著走的巴老大也敢招惹。
最好笑原本一言不發的眼鏡兄看到警察要走,原本更加慘白的臉色終於死灰,他
但凡不是白癡總知道警察一走,他這條小命就算交代了。這人反應也算不慢,趁著抓緊他的巴頌手下沒怎麼注意,猛的發力掙脫,然後連滾帶爬的衝了出去。也不知道這人哪來的神力,一路衝到幾位警官面前抱著人家大腿,撲通一下就跪下了。
痛哭流涕哭的稀里嘩拉:「警察先生救命啊……我是中國來的遊客被這些人挾持了,警察先生,你們總不能看著我死啊……,
那副窩囊樣子連高明都看到大皺眉頭,原本沒想把他怎樣,哪知道這人自己想不開非要往死路上撞。被他抱住大腿的那位警官更加尷尬,反應過來之後又有些嫌棄的一腳把他踢開,另外幾個同時無奈攤手,做出聽不懂漢語的樣子。
眼鏡兄眼中最後一絲希望終亍破滅,又恍然從懷中掏出個大錢包,連銀行卡帶現金都拿了出來,死命的往警官們手裡塞。原本萬能的鈔票在這時候終於失效,幾名警官同時露出吃驚表情,連蹦帶跳躲開老遠,生怕跟他沾上關係。
窩囊的眼鏡兄滿臉不信,繼續像個小丑一般大聲嚷嚷:「錢,都是錢……酒店房間裡還有更多的錢,都是你們的!」
數名警官隱約弄懂了他的意思,卻不敢再表現出任何在意的樣子,把他往後推開老遠後各自上了警車,片刻之後大群警察跟著撤離現場。躲起來圍觀的人也早就知道這群猛人的身份,看見警察走了也一哄而散,生怕給自己惹禍上身。只剩下拽著大把鈔票的眼鏡老兄,一臉呆滯站在空地上。
任他呆了半分鐘後,秦隊長才大步上前,甩他幾個巴掌還恨恨的罵:「告密,讓你告辦,「一臉的漢奸相,丟臉都丟到國外來了……錢錢錢,就認得錢,有錢怎麼不去捐助希望工程。」
眼鏡男人帶著臉上清晰的幾個巴掌印,聽到熟悉的母語後終於打起精神,不顧臉上疼痛又去掏兜,拿出簽證護照還有身份證工作證,等於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還試圖解釋:「同志……我是廣東來的……自己人。」
秦同志聽到一臉古怪表情,又沒好氣的一腳把他踹倒,破口大罵:「誰跟你是自己人,帶他走!」
兩個隊員應聲領命,一左一右把他從地上拽起來,高明心中一動撿起地上的證件看了幾眼,果然不出所料這還是個不小的官,心中一陣厭煩把簽證護照撕爛仍遠一點,又把工作證身份證仍給秦隊長,秦隊長也饒有興致的看了幾眼後才隨手收好口倒是那高挑斯文的年輕美女還比較膽大,一直沒有說話倒也還能保持鎮定。
對女人自然客氣一點,秦隊長看看她氣質漂亮的臉蛋,也忍不住罵她幾句:「年紀輕輕的做什麼不好,傍大款……你又是幹什麼的?」
美女似乎打定主意保持沉默,雖然手腳有些發抖卻還是拿出自己的簽證護照身份證,秦隊長接到手裡看了幾眼口
又大皺眉頭看她一眼,懷疑問道:「還是學生?」
美女勉強點頭臉上倒是露出一絲尷尬神色,面對巴頌一眾手下好奇的注視,連高明都有些惱火羞愧,這兩位真是丟臉丟到再外來了。
更加不耐煩的冷聲吩咐:「買兩張機票送他們回去。」
秦隊長仍舊對這位年輕美女的學生身份耿耿於懷,又用心良苦的罵了她幾句,才沒好氣的派兩個隊員押他們回國。這位眼鏡兄政治前途自然就這麼完了,他倒也是挺冤枉的,要怪也只能怪他時運不濟,碰上這麼一票不講理的狠人。
深夜時間,舊區花街最大酒吧。
酒吧經理雖然滿臉肉疼的樣子,卻還是咬牙在轉讓協議上簽字、成功收回產業的巴先生自然滿心的歡喜,讚賞的拍一拍經理先生並不寬闊的後背。高明多半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黑幫有黑幫的生存之道,仗勢欺人綸也不只巴老大一個。
剛剛送走酒吧經理,秦隊長推門進來,抖手把一個大背包仍在地上,背包敞開露出裡面大把的現金。
秦隊長擦一把額頭上的熱汗,又忍不住破口大罵:「從那孫子酒店房間裡翻出來的,這孫子……竟然隨身帶著三百多萬港幣。」
高明本著眼不見心不煩的精神把大背包踢遠一點,之後不動聲色的接起響個不停的電話。
電話裡吳組長的聲音略顯驚慌:「這下糟了……青幫糾集了大票人馬,眼見這是要開戰了。」
高明自然並不意外,電話裡面吳組長說話口氣突然變的委婉起來:「上面正在開緊急會議,部長先生大為震怒……總之你們小心一些。」
高明面無表情掛上電話,旁邊巴先生自然早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兩人相視過後同時輕笑出聲,要的就是這麼個效果。他兩人性格同樣果決放肆,商量出來的計劃自然也狂妄直接。兩人又都十分清醒、想一夜之間打垮對方自然不太可能,他們的目的也很簡單,今夜之後總要重新站穩腳跟。
數分鐘後接到另一個電話,電話裡薇安很小聲的說話:「吧,」你們可以出發了,我爸爸的車大概半小時後會到警察部大樓。」
高明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自然有一絲愧疚,他倒是無心利用這美少女,純粹是出於巧合才認識了她。站起來的同時心中又決然起來,他決意在這裡站穩腳跟,要比任何人活的更舒服,也決意把另一紙針對他的暗殺令出爐之前,就完全扼殺在搖籃裡,為此不擇手段也再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