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也是挺委屈的。不得不低聲下氣的解釋：「誤會一場。絕對是誤會……我看這樣。這位小姐您的一切損失由我們醫院包賠。可以吧？」
那潑婦一聽見有錢拿就舒服多了。又亮出自己穿著超短褲的雪白大腿。顛了幾下才獅子大開
這女人也算是很囂張的讓步了：「也行。你們給十萬塊吧我就不追究了。」
院長頓時語塞。聽見十萬塊這價碼有點吃不消了。
那潑婦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很快又得意的說話：「說實話十萬塊還不夠我買件衣服。拿不出來是吧……我給你另一個選擇。讓這幾個毀我車的人捲鋪蓋滾蛋。尤其是開車這個。我看見他就煩！」
一句話說完周圍一片嘩然。高明盛怒之下反倒冷靜下來。又在心裡歎息一聲。他高某人終究不是忍氣吞聲的性格。他確實是想低調做人憑本事吃飯。現在看起來倒是他高某人一相情願了。
辦公室裡一陣嘩然過後。院長大人在十萬塊跟辭退之間。明顯也是猶豫不決。
旁邊終於有人聽不下去。又忍不住小聲討論：「這女的誰呀這麼橫。」
又有聰明人很快小聲回答：「外面那位看見沒有……正在跟警察說話那個男的。五十來歲那個……惹不起啊。」
高明這才注意到外面走廊上。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正在跟一個交通警察寒暄。一根煙遞過去那警察還受寵若驚的賠笑。這才意識到他這一回。又不知道是惹上什麼樣大牛人了。而且還惹的這麼莫名其妙。他盛怒之下倒難得保持冷靜。冷眼旁邊眼前發生的一切。如此荒謬又如此真實。
院長猶豫過後終於無奈回答：「你收拾東西走人吧。」
周圍頓時一片嘩然。因為一個前大燈砸人飯碗。這女人外表長地光鮮心腸卻如此狠毒。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一句話說到那潑婦得意起來。又冷聲嘲笑：「再橫啊。你不是挺橫嗎。以後再讓我看見你腿給你打斷！」
高明臉色瞬間古怪起來。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被人威脅。要把他高某人地腿給打斷。心中一陣古怪滋味。憤怒情緒逐漸變成哭笑不得。就好像聽到這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搞笑程度也差不多了。在看看門外那位正在跟警察寒暄的老兄。明顯一副聽之任之裝沒聽見的表情。任由他的情人在裡面胡鬧。
高明臉色冷淡無奈搖頭。又突然想到自己現在就是個平民百姓。心中有火也不知道該找誰撒。好在還有幾個認識的人在。不然可就真的被人給欺負了。又無奈走到門外。想看清楚對方長相。門外兩個人看見他走過來一陣警覺。那警察還冷下臉來警告他：「你想幹什麼？」
高明心中大叫冤枉。又隨口問道：「貴姓？」
那五十多歲地男人倒脾氣很好的樣子。同樣輕鬆回答：「免貴姓馮。馮進城。進步的進。城市的城。」
高明看看他這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也相當讚賞。又問一句：「馮先生做哪行地。」
這位馮先生也自然不會怕他一個小小的急診醫生。繼續皮笑肉不笑的回答：「小生意。做房地產的。」
高明心中也頓時就輕鬆下來。既然是做房地產的那就好辦多了。想想倒也不用麻煩別人。隨手打電話給關係比較好的孫經理吧。他肯如此低聲下氣。也是暫時不想丟了這份工作。第一份工作就被人炒了魷魚。落到朋友耳朵裡難免成為笑柄。
旁邊警察卻終於等到不耐煩了。不耐煩地說話：「走吧。這事還沒完呢。跟我們去局裡商量一下怎麼賠吧。」
高明倒是並不介意。輕鬆地抬腿跟他走人。既然要賠那就賠吧。不就是個寶馬跑車前大燈嘛。
上午時間。某局大院。
寶馬跑車停在院子裡。倒把其他車都比了下去。那潑婦邁開長腿衝到自己的愛車前面。做勢親了幾下又衝了回來。又扯著馮先生地胳膊猛搖一陣。又嗲聲抱怨：「你看看嘛老公。好好的車被他撞成這樣……我跟他沒完！」
高明聽到起了一身地雞皮疙瘩。又差點把隔夜的飯都吐了出來。馮先生卻明顯樂在其中。
又呵呵地哄她：「乖乖。這車咱不要了。我再給你買。」
這回連旁邊拿著的警察都聽不下去。表情古怪低下頭去。估計也是在心裡面乾嘔吧。好一陣肉麻戲過後。警察終於湊過來問話。高明倒也不願意隱瞞。前前後後話說簡短。總算把事情說清楚了。
這警察也是硬著頭皮說話：「總之你也有錯……再這麼急也不能亂來。你說是吧。」
高明認真的想一想然後點頭。人家批評的也對。病人再怎麼危重也得遵守交通規則。要是人人都像他這麼亂來那可就亂套了。
那潑婦卻得理不饒人。繼續冷聲嘲諷：「你問問他陪的起嗎。我這人也心腸軟。讓他跪下來給我賠罪我就算了。」
一句話說完大院裡又是一片嘩然。這回連警察都看不下去。剛剛有人要說話的時候。外面一輛車開進來。孫經理從車上風風火火的衝了下來。看見高明的時候才鬆一口氣。又一溜小跑過來打個招呼。
說話口氣也很輕鬆：「接到你電話我就來了。呵呵放心吧。周總不知道。」
高明輕鬆跟他打個招呼。然後讓他看看認識這位馮先生嗎。孫經理回過頭去。看見馮先生的時候臉色就變了。
口氣也瞬間囂張起來：「老馮嘛。好久不見怎麼了這是。我這位朋友得罪你了？」
他在周總裁手下雖然只是個經理職務。在別人面前卻很有面子的樣子。馮先生聽到這話瞬間臉色變了。收拾起那副沉穩的樣子臉色有點泛白。
又尷尬的回答：「孫經理的你朋友啊……不會吧。」
孫經理卻皮笑肉不笑的繼續嘲諷他：「喲。這美女可真夠漂亮。馮二炮你最近發春是吧。嘿嘿。這美女是哪個窯子裡找來的啊。回頭給我也找一個吧。」
馮先生被他幾句話說到臉色發青。又實在不敢發作。在孫經理面前也只能敢怒不敢言。還滿臉堆笑全盤收下。那潑婦卻是愚蠢多了。看到一陣茫然小脾氣又上來了。剛想說話的時候已經被馮先生啪的甩一巴掌。很及時的從當中打斷她話。
這女人也是被一巴掌甩到有點發蒙。反應過來之後撲通一聲跌坐地上。然後不顧儀態放聲大哭起來。馮先生畢竟很疼愛她的樣子。卻又咬牙不去扶她。
又回過頭來連聲道歉：「老孫你看這事鬧的。這是你朋友啊……誤會。」
高明心中火氣倒消的差不多了。聞言笑笑然後問他：「馮先生不會再想打斷我的腿了吧？」
馮先生被他說到一陣心虛。臉上的肉**幾下。在孫經理面前再次賠笑。孫經理卻抓抓頭髮輕易放過了他。又使個眼色拽著高明往外面走。高明還被他拽到一個趔趄。有點懷疑的看著他。
孫經理走了幾步才湊過來。然後壞笑：「我接到你的電話。嘿嘿。就順便通知馮二炮他老婆了……」
高明差點忍不住狂笑出聲。又心說這哥們也不老實。這未免也太壞了吧。兩個人前腳溜出大院。後腳一輛豪華房車就衝了進去。從車上下來幾個悍婦。找準了人以後吆喝著衝過去。把坐在地上那潑婦揪住頭髮猛打起來。高明兩個人同時看到心驚。趁亂上車慌忙開溜。
半小時後。大街上。
兩個人對視一眼再次忍不住狂笑出聲。孫經理笑過之後鄙夷說話：「這個馮二炮。早晚死在女人手裡。」
高明倒忍不住隨口一問：「這是個什麼人。」
孫經理無所謂的傲然回答：「一個小角色。不值一提。」
高明會意點頭然後道謝：「謝了。」
孫經理臉色這才誠懇起來：「哪裡的話。你高大隊長找我幫忙是看的起我。我可沒忘了當初在泰國工地。要是沒有你……我們幾個可得吃上不少苦了。」
這哥們也是笑過之後。再次懷疑的回頭問道：「我說你高大隊長哪根筋不對了。跑這種地方開救護車？」
高明由衷苦笑。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孫經理看看他表情。反倒大有深意的頻頻點頭：「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好了事情辦完。你去哪裡我送你。」
高明這次是真的苦笑：「回醫院吧。」
半小時後。醫院。
馮二炮同志臉色隱現清晰的抓痕。又很尷尬的軟聲說話：「好了警察同志也在場。這事就這麼完了。呃……不耽誤高醫生上班了。再見再見。」
高明倒並不介意跟他握個手。院長看看他這副樣子雖然奇怪。雖然不解也就把話收回來。繼續讓高明開二號救護車。
旁邊孫經理卻突然湊過來。乾笑一聲：「你知道他為什麼外號孫二炮嗎。」
高明茫然搖頭。孫經理再次乾笑：「一天兩炮。身體健康……」
高明差點忍不住大噴口水。心中總算輕鬆了點。這畢竟是他的第一份工作。總還不至於上班不到一星期就被人炒了魷魚。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