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出來關同學瞬間掩飾不住的驚喜。甜甜一笑：「謝謝院長……您太帥了。越老越是帥的有味道。」
這誇人的方式的倒是挺特別的。一陣笑聲過後氣氛逐漸融洽起來。高明想想這結果倒也不錯。人生不過是人情冷暖。羅醫官多半還是要回她的原單位工作。如果能成功解決關欣的工作問題。他這一個月的辛苦也算值了。
旁邊羅小宜顯然同樣想法。含蓄一笑如冰山解凍：「我是帶薪進修就不麻煩謝院長了……如果可能的話。小關能不能留下來可全靠您了。」
當然白癡都明白。最終的發言權多半還在高明身上。他也是毫不猶豫的隨口閒聊幾句。言語之間也算相當熱心。謝院長也很識趣。稍一猶豫還是戴上老花鏡。然後在自己的辦公桌抽屜裡翻找起來。
半分鐘後找出一份表格。輕鬆一笑遞了過來：「我手裡正好還有個特招名額。普外科特招最起碼也的碩士以上學位。給你個面子人我留了。表格填一填去學校開幾份證明……小關啊。希望你在新的工作崗位上盡職盡責……」
關欣同學有點茫然的接過特招表格。呆了幾秒鐘才意識到美夢成真。不自覺的打個寒噤。終於被巨大的幸福所籠罩。這年頭大學畢業的大半找不到工作。能被特招進這麼大的醫院工作。那簡直就是一步登天。
旁邊羅醫官也是滿臉驚喜。隨手把她的女伴攬在懷裡安慰幾句。高明心情也同樣大好。又想想接下來一個月的醫院生活。終忍不住頭疼起來。總歸是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不管怎樣這一個月的辛苦是跑不掉了。
晚上。學校餐廳。
關同學站起來的時候一陣語塞。又終於露出氣質的甜笑：「那個……老高。我代表我自己。還有我媽謝謝你了。感謝你幫我這麼大一個忙。還有小宜姐。真的很感謝你們兩位。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高明和女友相視甜蜜一笑。也很輕鬆的接受了她的道謝。這女孩最難的人很正派又相當認真。將來會是個好醫生。
旁邊陳同學一陣茫然過後。終於不滿的嘀咕：「早說你的關係這麼牛啊。欣欣她爸花了好幾十萬都沒搞定的事情。就被你幾句話就給解決了……老高。你還真是挺牛的啊。說說怎麼回事……」
高明輕易嗅出她話外之音。臉色一變提前一步堵上她嘴：「你就免了。反正你明天就要訂婚了。」
陳同學被識破用心明顯相當尷尬。又忍不住滿懷希望的厚著臉皮問：「還有沒有特招名額了。也算上我一個唄。」
高明心裡一陣啼笑皆非。好在旁邊女友及時幫他解圍。
羅大美女口氣也算很正經了：「你呀好好的嫁人。好好的在家相夫教子吧。醫生這行不適合你。」
陳同學對她還是很聽話的。再次不滿的嘀咕幾句。什麼人比人氣死人啊。區別對待太過分啦。之類的牢騷話也只有她自己聽的清楚。這人也是心挺大。嘀咕了幾句也就算了。很快也就放到一邊。
她也有她的人生大事。眼睛轉轉然後發出邀請：「明晚七點準時啊。我讓我老公派車來接你們。一個都不許缺席。誰敢不來別怪我翻臉。」
高明心裡好笑又隨口答應下來。這還沒訂婚呢就叫上老公了。倒是對那位準新郎大感興趣。真想見一見是什麼樣的男人有這麼大的勇氣。肯把這位行事荒唐的陳同學娶回家裡。祝他幸福吧。
接下來自然是**苦短。又考慮到明天是上班第一天才沒有太過荒唐。兩個人**過後相擁熟睡。
第二天上午。某醫院外科辦公室。
大部分人早已經接到消息。尤其外科主任相當熱情的把他招呼進門。然後善意的拿出幾份證件。
笑起來也很隨和：「臨時工作證。停車卡。出入證都在這裡了……醫師執照帶了嗎。我派人送去註冊登記。」
高明隨手把自己的醫師執照遞了過去。外科主任接到手裡看了幾眼。隨即被上面的軍方字樣嚇了一跳。
又再次善意的笑笑：「靠窗戶的位置是留給你的。呵呵。高醫生自便吧。」
高明也算是謙和的跟他握了個手。只不過臉上表情難免一貫的淡然冷漠。信步走到窗口位置坐下。對面一個年輕女醫師也是善意的跟他打個招呼。然後繼續低下頭去忙自己的。高明坐在屬於自己的椅子上一陣彆扭的感覺。卻總算心裡一鬆想想還是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多少總要盡一點職責。
幾分鐘後。一陣打招呼的聲音過後。巧笑嫣然的張醫生出現在門口。好長時間不見。這心理學的專家倒是越發有女人味道。欣然跟周圍同事們打幾個招呼。然後笑意盈盈湊了過來。
這美女口氣也同樣隨和：「呵呵。這可真是千年難的一見的盛景。你不是欠了謝院長很多錢吧……不然怎麼會乖乖坐在這裡。」
高明看看她臉上由衷的笑意。也是念起舊情心裡一軟：「好久不見。還好吧。」
張醫生嫵媚一笑後。多少有點放肆的回答：「老樣子唄。好了我就是來看看。你忙著吧。」
高明目送她轉身離開。心中多少有一點異樣的感覺。又坐了一會大感無聊。隨口問問對面的年輕女醫師。外科病房在哪。對面女醫師也沒料到他剛來不到五分鐘。就吵著要去病房。露出驚奇的表情後又隨即熱心起來。
這女醫師年紀大概不會超過三十歲。卻一張娃娃臉長的很嫩。尤其笑起來的時候酒窩相當明顯。
說話的時候也很可愛：「病房在後面。等等呀。我換件衣服帶你去吧。」
高明看看她胸前銘牌上的名字。普通外科主治醫師。名字相當有趣叫做甘田。只有一字之差就可以叫成甘甜。
半小時後。病房外。
終於見到了自己的兩個學生。羅醫官倒是還好。見到的時候不自覺的上前一步。順手幫他把白大褂領子翻過來。做的既從容又自然。雖然親密又不會讓人產生多餘的想法。那位甘醫師看到一呆。隨即臉上露出曖昧的笑意。很輕易看穿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情侶關係。
關欣可就興奮多了。甜笑過後俏皮的打招呼：「高老師好。學生關欣有禮啦……說吧。讓我們兩個幹點什麼。」
高明看看她俏皮的樣子心裡好笑。又故做嚴肅逗她一句：「前面開路。帶師傅去病房轉轉。」
這回連那位甘醫師都忍不住抿嘴偷笑。竊笑聲中大群人往病房出發。普通外科病房住的多半是手術後患者。感染發生率超過百分之十。面對大群人進進出出的情況。病房的門又被人重重的摔來摔去。高明臉色也就逐漸冷淡下來。
氣氛瞬間凝滯下來。甘醫生也明顯是有點尷尬。又終於俏臉同時冷淡下來：「搞什麼東西。有沒有點專業素養。普外科病房誰讓你們隨便進的！」
被她這麼一凶大群人安靜下來。找人的還有閒雜人等嚇了一跳。縮縮脖子以後匆忙溜走。高明也是臉色一陣難看。臉色表情不變信步走了進去。走了幾步又在的面上一灘污漬面前停下腳步。
甘醫生又是一陣難堪過後。身後關同學畢竟識趣。深吸一口氣後主動拿起旁邊的拖布。然後去擦的面上的髒東西。
高明臉色不變。口氣也顯的更加平靜：「先用消毒水清洗。然後再拖。」
關欣也沒料到他會突然變的這麼冷淡。嚇了一跳又不敢怠慢。硬著頭皮出門到隔壁的值班室配消毒水去了。羅醫官在這種情況下也很識趣。送過來一個勸慰的眼神以後也跟著去了。最尷尬的還是甘醫師。
這年輕的女醫生臉色又一陣難看。明顯是耐著性子小聲的問：「昨天晚上誰值班的。怎麼亂成這樣！」
旁邊一個護士尷尬的回答：「是吳副主任的班。早上四點就下班了。」
甘醫生明顯一陣啞口無言。又終於說不出話來。高明反倒心平氣靜下來。隨手推開幾扇窗戶。大冬天的窗戶一開冷風瞬間灌了進來。旁邊病人打了個哆嗦同時露出不滿的表情。高明卻已經隨手打開排氣扇。讓房間裡涼意更加濃重。
外科病房感染率超過百分之十。而且多半是人為因素造成。其中又以下呼吸道以及傷口感染居多。尤其長期留滯導尿管患者。幾乎是百分之百會造成尿路感染。二十分鐘後才重新關上窗戶。靠窗戶的幾個病人已經是很不滿了。
還有人小聲的嘀咕：「大冬天的開什麼窗戶。要凍死人啊。」
高明卻是裝沒聽見。抬頭看見昨天那個剛剛接上中指的病人。然後信步走了過去。抬起他接上的中指看了幾眼。心裡同時一鬆。並沒有出現預料中的指動脈栓塞跡象。吻合部位仍舊有點腫。卻是正處在自然恢復過程。
這人也是知恩圖報。仗著自己年輕氣盛大聲吆喝：「吵什麼吵。外科病房空氣需要流通。暖氣這麼熱還嚷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