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後,會議室。
一片壓抑的氣氛裡,張隊長終於打起精神抬頭說話:「剛接到某國禁毒署的電話,要求我們做出解釋。」
高明眉頭大皺抬頭反問:「解釋什麼?」
面前身高腿長的美女警官被他問到一呆,終於耐著性子試圖理論:「這麼大的事情又發生在邊境爭議地區……事關重大你不要耍無賴行嗎,還是早點找好一套說詞吧,不然上面追究下來要出大事情的。」
高明再次反問:「誰會追究?」
張隊長還是第一次領教到他的行事作風,瞬間被他問到啞口無言,被他完全不講理的弄到說不出話來。
氣氛正僵持的時候,還是馬隊長好心的站出來打圓場:「好了,呃,張隊長你不要太擔心了,事發地點既然是有爭議的邊境地區……咳,那就說不好是誰做的,也有可能是黑吃黑呀,幫派之間火拚呀……」
面前美女很快被他們一唱一合弄到張口結舌,呆了好半天才恍然:「意思就是死不承認唄?」
高明站起來的同時再次皺眉頭,死不承認多難聽啊,說的好像老子們耍賴皮似的。
剛剛站起來想走,面前美女再次苦口婆心的勸:「你們這種做法完全是在玩火,早晚是要出亂子的,在這麼敏感的地區做這麼過火的事情……你們就不怕引發國際爭端嗎,搞不好真的要演變成一場小規模戰爭。」
高明看看她臉上忐忑的表情,終於失去所有耐心也懶的再跟她浪費口水。
只不過是臨走之前。還是挺不客氣地咧嘴冷笑:「雖然是爭議區域也是我方實際控制。小規模戰爭……張隊長未免抬舉人了。」
一句話說完再不理她難看地表情。轉身揚長而去回辦公室。幾分鐘後秦大隊長抓著頭髮跟了進來。
這位老兄也是失笑過夠。小聲嘀咕一句:「女人。嘿嘿畢竟頭髮長見識短。」
高明對這句話深有同感。小規模戰爭多新鮮啊。老子們身後站著三個邊防師地兵力支持。數萬大軍絕對兵力優勢。老子們行事一貫如此霸道又怕過誰來。對方也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說他們有能力發動一場戰爭真地是抬舉他們了。兩個人相視咧嘴哈哈一笑。然後各自回家呼呼大睡。
一天後。辦公室。
當生活重新歸於平靜。一切都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地平靜。直到一個皮膚黝黑地異國男人直衝進來。火氣很盛地樣子大聲吆喝。說他是某國什麼局地特派人員。讓你們部門地負責人出來說話。他身後跟著幾個表情尷尬地便衣警察。尤其張隊長臉色也相當難看。卻又實在攔不住對方。
高明隨手放下手裡的報紙,然後抬頭很安靜的看著他,這人十分陌生並不認識,從說話地口氣上判斷。對方應該是某國警察部的高官。真正讓他惱火的是那位張隊長,緊張過後明顯是趁亂躲起來了,擺明了是把難題仍給了他。
面前幾步外。異國男人仍舊相當狂妄的嚷嚷:「我叫納卡,某國警察部禁毒局聯絡員……我要見你們的頭頭。」
高明大皺眉頭無奈站起來回答:「我就是。」
納卡先生明顯是相當狂妄,事實上在高明看來他的同胞大多如此,這個國家的人也不知道是本性還是什麼原因大多生性暴躁,動不動就喜歡上街遊行或者發動政變什麼的,勉強可以歸結成野性難馴。
高明稍一沉吟還是站了起來,擺擺手把人都趕了出去,到房間裡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露出和藹地笑意勾上對方肩膀。對方看看他的態度似乎有點軟弱。又想開罵的時候已經被高明狠狠一拳擊中小腹,然後又抓上他頭髮補上一記膝撞,這才鬆開他頭髮,納卡先生慘哼過後緩緩軟倒地上。
高明抓起桌上電話地時候又忍不住火氣很大,又踹上幾腳才揉揉發酸的手腕,把電話直接打去該國警察部的熟人。電話接通以後隨手仍到地上,又蹲下替他擦擦嘴角的血,才操著彆扭的外國語言告訴他接電話吧,你上司的。地上躺的這位倒也骨頭挺硬。雖然疼痛難忍仍舊咬牙抓起電話,又被電話那頭劈頭蓋臉一頓臭罵。
直到高明重新把電話放回桌子上,才又抓起他頭髮輕鬆的問:「你收了哈姆朋多少錢?」
納卡先生明顯是在暗咬牙關,卻自然是打死也不承認,卻被高明瞬間看穿他虛實,真人恐怕是真的收了不少錢,不然絕不會如此嘴硬。半秒鐘後房門打開,以張隊長為首幾個高級警官,同時被眼前場面弄到目瞪口呆。站在門口不知道該進還是不該進。
高明卻是心裡好笑。隨手把地上納卡先生硬拽了起來,然後湊到他耳朵邊上小聲說話:「你被解職了。」
外國男人明顯是聽到一呆。卻又不得不心虛地低頭,眼睛裡同時露出絕望的味道。他但凡不是白癡也總知道,對方跟他上司的上司交情很好,想動他一個小小的聯絡官員實在輕鬆加愉快。
高明心裡又是一陣好笑,趁門口大多數人還在發呆的時候,繼續小聲提點他:「你還有機會選擇。」
異國男人再次聽到一呆,隨即反應過來,眼前這囂張男人既然敢光明正大的打他,又肯如此跟他說話,自然是還有迴旋的餘地。幾秒種後異國男人死灰的眼神裡重新恢復了神采,又有點慶幸的樣子擦了擦嘴唇上地血。
門口張隊長終於忍不住了,很擔心的問:「納卡先生你沒事吧,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一句話問過來,納卡先生忍不住偷看了高明一眼,終於很硬氣的回答:「沒人打我,我自己摔倒。」
高明這才滿意的拍拍他肩膀,然後隨手拽把椅子讓他坐下,又心裡好笑朝著門口方向無奈攤手,意思張警官來幹嘛的,找人?張隊長明顯是相當意外,又看看對面兩個男人勾肩搭背似乎很親熱的樣子,沉吟過後終於無奈的轉身走人。
高明再次欣賞過她窈窕的背影以後,才滿意地回頭拍拍異國男人地肩膀,然後隨口跟他聊上幾句。正發愁跟那位哈姆朋先生沒什麼共同語言,眼前這人這就送上門了,相信他會是個不錯的信使。這人就算是再愚蠢也總知道,這時候再否認也沒什麼意義,雖然不太情願卻終於還是承認了,他確實收了別人地錢。
一小時後,同一間辦公室。
秦隊長往樓下看了幾眼,然後回頭很懷疑的口氣問道:「這人可靠嗎,給他的甜頭會不會太多了?」
高明稍一沉吟無所謂搖頭,可靠不可靠都沒關係,像這種芝麻綠豆大點的小國,今天還是部長明天沒準就被人趕下台了,政權更迭之快絕對超乎你的想像。真正握有實權的是軍方的將軍們,再就是猖獗的黑幫,有任何一方支持都可以讓你在裡面屹立不倒。
秦隊長同樣會意哈哈一笑,又痛苦的抓抓頭髮:「這次的報告又難寫了……唉,你就不能少開幾槍?」
高明無奈攤手的時候,門口有人小聲敲門。門打開以後張警官窈窕的身影再次出現,態度上卻已經比之前客氣多了。高明忍不住再次欣賞過她甜美的臉蛋,才跟上司交換個會意的眼神。
他一系列動作如此霸道又不講道理,恐怕對這位作風保守的女性警官來說,絕對是一次震撼性的衝擊。
果然這位張隊長在臉色數個變化過後,終於咬牙提出正式警告:「我必須跟兩位說清楚了,我接受不了你們這種辦事方法,也不想知道你們更多的事情……以後大路朝天各走半邊,每週一次的通報會也不必開了。」
高明當然千肯萬肯深深的點頭,會就確實不用開了,井水不犯河水也確實挺好,省得互相看對方不順眼。
秦隊長自然比他穩重多了,還眉開眼笑的試圖挽回:「這個……張隊長言重了吧。」
話說到一半人家美女已經沒什麼心情的轉身走了,還不忘順手幫他們把門帶上。高明和秦隊長同時交換個無奈的眼神,同時琢磨著這美女好大的脾氣,又年紀輕輕的能當上隊長,不知道什麼樣的男人才能收服她。
半小時後,辦公室。
秦隊長有點心虛的走過去把門鎖上,才拿起一紙傳真小聲的念出聲來:「張茵,呃,人民公安大學行政管理學碩士……嘖嘖二十九歲不年輕了,不像二十九的樣子啊,看起來比十八歲的小姑娘還嫩著呢……」
高明已經聽到啼笑皆非,又忍不住把他手裡的傳真資料搶過來看,又隨即恍然,難看年紀輕輕的這麼有前途,搞了半天還是學院派高才生,雙碩士學位也算相當牛了。當然履歷上寫的也很清楚,她父親也自然是當官的領導,雖然已經榮休卻畢竟曾經是領導。
秦隊長畢竟心虛,看過之後隨手把傳真資料用打火機燒掉,又因為做賊心虛差點燒到手指,慌忙甩了幾下才仍進垃圾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