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體院的幾位老師,在說出自己的目的後,便迅速離開了比賽場館。
「師傅,我贏了!」裁判離開後,宋學業興奮的如同一隻金絲雀,雙手不停的揮動了幾下,像是急於得到葉天雲的認同!那歡喜的神色,讓他露出了與以往不同的純真。
葉天雲手中摩挲那張凹凸的名片,對著他微微一笑。宋學業還是一個沒經歷過風浪的孩子。所以毫不吝嗇的讚賞道:「不錯,繼續努力!」
「嗯!」宋學業狠狠的點了點頭,有些不同於往常激動道:「這一切都是您賜予我的,我要通過這個擂台報達您,絕不辜負您的期望!」
「換衣服吧!這不過是第一場,一定要戒驕戒躁!」葉天雲適時潑冷水,低頭拿著手中的名片仔細看起來。
上面印著密密麻麻的黑色細明體字:福建武術協會理事,中國青少年發展協會會員,中國傳統體育碩士研究生導師,福建體育學院武術學院副主任,黃裕教授
這一排顯赫的名頭不僅沒有讓這個名字光輝起來,反而給葉天雲一陣噁心的感覺。如果蘇全生的推測成為現實,那麼這張名片的主人就是一個真正的王八蛋,被稱為「叫獸」也不為過。
看著宋學業那喜氣洋洋的神色,葉天雲突然生出了一種悲哀。那是一種不平,為了比賽的名次這些教授無所不用其極!究竟有多少有天賦的學生,都被他們齷齪的手段所掩埋?
葉天雲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雖然他不是一個好人,可是卻從沒做過如此卑鄙的事情。
「小葉,怎麼回事?」蘇全生剛剛已經看到了,所以立刻快步走過來,神色有些凝重的問道:「怎麼,他們……找你了?說了些什麼?」
「嗯!」葉天雲將手中的名片遞給了蘇全生,緩緩說道:「他們想邀請咱們去坐坐!」
蘇全生接過名片掃了兩眼。深吸了一口氣。眼中露出了憂慮。歎道:「他們是地頭蛇!這樣毫無遮掩地邀請。只怕來者不善!」
「蘇叔叔。怎麼了?」說話地功夫。王蓉已經走到了近前。看著蘇全生手中地名片。有些驚訝地說道:「是他?」
「你認識?」蘇全生抬頭有些疑惑。
王蓉不屑地撇撇嘴。然後拿過名片仔細看了看。嗤笑道:「這個人曾是我地校友。博士畢業。在學院時抄襲別人地論文。結果花錢擺平了。還洋洋得意地!」
蘇全生雖然搞行政多年。但對抄襲別人地成果非常憤恨。露出了鄙夷地眼神道:「這樣地人混在教師地隊伍中。真不知道國家地未來在哪裡!」
葉天雲站在一旁。聽著兩個人地對話。突然發現現實地社會地凶殘並不壓於武林!黃裕憑著手中地資源和優勢。就打壓別人。這和武當與少林究竟有什麼區別?他們明顯就是一路貨色。社會地陰暗在這一刻**裸地表現出來。
王蓉曾在京城體育大學讀研,在這個行業絕對要比葉天雲資格老。稍一想就明白其中三味,道:「他們是要咱們放水?」
「放水?」蘇全生冷冷一笑道:「你太小看他們了!福建體院今年同樣也申請博士授權點,與錦城體院是競爭關係,他們是想將我們踢出局才是真的!」
葉天雲稍稍思考後才,沉聲問道:「蘇院長,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們該怎麼辦?」
王蓉現在與葉天雲同一戰壕,原來的不快似乎也都消失了,有些倔強道:「依我看,咱們就不理他們!只要咱們能贏他們,不怕他們使什麼花招!」
蘇全生搖搖頭,斟酌半晌說道:「我剛才看了看秩序冊,還有裁判名單,福建體院一共有五位裁判!如果我們不去,那麼明天就會上演好戲!」
王蓉像是被抓住了脖子,臉色憋的通紅道:「他們真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使手段嗎?」
「不是沒有可能!」蘇全生揉了揉腦袋。緩緩的說道:「裁判是賽場上地權威,他如果刻意吹偏哨。那麼錦城體院一個學生也別想進決賽!」
葉天雲也是這樣認為,在比賽時除非兩方的實力差距太大。否則必輸無疑!
「這要是在咱們四川……,我絕對要他們好看!」王蓉顯然是氣極,幾乎不經過思考,便說起氣話來。
葉天雲想了半天,也沒有什麼結果!如果這件事情在武林之中,那麼就以實力定勝負!但是社會有其本身的規則,這個圈子裡是不會允許你出手幹掉誰。那樣不僅違背了規則,還將會惹下不小的麻煩。
「福建體院,我必須要去!」蘇全生同樣露出了無奈的神色,歎息道:「誰讓世道就是如此!可以和他們談一談,看看是否還有緩和的餘地!但有一絲希望,我也不想讓我們地學生受到不公的待遇!」
「我陪你走一趟吧!」葉天雲深思熟慮後終於說出這句話。他不是多管閒事,而是不希望宋學業和李響受到不公,毀掉兩人的前途。
兩個人都是他親手調教出來的,如果真的因為這件事,而讓兩人的意志消沉,人生觀發生扭曲,那麼至少在良心上,他過不去。
王蓉欲言又止,看待葉天雲的眼神,卻有了一絲不同。
蘇全生欣慰的拍拍葉天雲的肩膀,笑著說道:「其實做教師這一行,也不容易!學高為師,身正為范!小葉,你很有擔當,能面對社會不正的風氣!無論結果如何,都會無愧於教師兩個字!」
葉天雲默然,他並非因為教師而神聖,實則是不願自己地學生受欺負。無論是誰,無論多麼大地勢力,他都不在乎!在他的意識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福建體院地校園很大,來來往往的學生急匆匆地趕著上課。校園到處都在施工,將本來很不錯的環境弄得塵土飛揚。
「這裡比咱們錦城體院大多了,看起來咱們地建設還差了一些!」蘇全生帶著葉天雲走了近二十分鐘,終於看到武術學院的牌子。
福建的夏天簡直像是火燒一樣,蘇全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卻見到葉天雲一滴汗都沒有,不由得歎道:「老了,老了!以後將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啊!」說著似乎想起了什麼,叮囑道:「小葉,一會和他們談判,千萬不要行事衝動!」
葉天雲聽到後笑著點頭應下,他的自控能力非常強大,所以說道:「請放心。院長!」
兩個人來到了名片上的辦公室前,葉天雲輕輕的叩響了辦公室地門。
「請進!」聲音很大,但卻帶有濃重的地方口音,葉天雲反應過來後,開門走了進去!
一進到屋內,涼颼颼的冷氣讓人直打哆嗦。黃裕正在辦公室內打電話,看到葉天雲後。立刻起身笑臉相迎道:「小兄弟,你果然來了!上次走的匆忙,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葉天雲輕輕的和他握了一下手,他潛意識中對這個人沒有好感,因為黃裕說話有些痞氣。偏過頭介紹道:「我叫葉雲!這位是我們錦城體育學院的副院長,蘇全生教授!」
「久仰大名!」黃裕神色之中帶著幾分真誠道:「在幾個體院內。我最崇拜的人便是蘇教授,只是一直無緣得見!」
蘇全生對眼前地人也欠缺好感,但還是耐著性子道:「過獎了!福建體院朝氣蓬勃,讓我有很多的感觸!」
雙方寒暄一陣,坐下後黃裕看了一眼葉天雲道:「宋學業的水平,我是見到了!說實話,錦城體院的實力很強,我很佩服你們的教學水平,能調教出這樣出色的學生!」
蘇全生謙虛的回道:「謬讚了!今天地比賽有很多的運氣成份。到是你們學校的學生,作風頑強。敢打敢拚!」
黃裕一邊打量兩人的神色。突然大吐苦水道:「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們學院的專業到今天還不過三年。在幾個體院內,起步是最晚的一個了!這次學院籌備博士授權點。院長親自下令,讓我們武術學院拿到這次比賽地前三名,這對我來說實在是個難題呀!」
蘇全生和葉天雲一對視,終於說到了正題,他清了清嗓子說道:「這次比賽相信貴院必定能取得一個滿意的成績!」
黃裕的眼光狡猾的如同狐狸,嘿嘿笑道:「你們錦城體院的實力很強,而我們福建體院將會在淘汰賽中有三場都會與你們相遇。只要兩位能高抬貴手,我想福建體院能拿到前三,也不是不可能嘛!」
蘇全生剛才還叮囑葉天雲要沉住氣,可是真到這一刻,便冷著臉道:「黃先生您難道不知道,剛才所說的已經違背了體育道德!」
「萬事好商量嘛!」黃裕似乎並沒有太意外,他起身說服道:「我想蘇院長不會不明白變通二字的道理!錦城體院也正在申請博士授權點,不過你們的基礎比我們要好很多,明年未必沒有機會!」
看到蘇全生臉色一變,不由得笑呵呵的說道:「為了這次比賽,學校準備了一筆經費,如果蘇院長能夠做的了主,那麼我會將這筆經費一分不少地,打到你們地賬戶!」
蘇全生被氣的不輕,他最恨地就是賄賂,冷哼一聲起身道:「如果我這樣做,那就愧對老師這兩個字!我如何能面對學校,面對前來參賽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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