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雲做夢也沒想到蕭雄會如此直白,讓自己入形意門林中的人大多都是如此,這就算是一種招攬。
蕭瑟似乎有也有些意外,他看葉天雲正在考慮,就立刻順著他父親的話道:「葉兄,這樣的機會並不多,你應該知道入門的規矩。」
葉天雲對此到是有一些瞭解,嚴格說來,形意拳的古規矩是不准帶藝投師的,這一條很多書上都有介紹。
不准帶藝投師也並不是沒有根據,主要是怕徒弟被教過,又或者有別的居心,因為確定了師徒關係後,那麼師傅將會用心去教,時間長了感情也會越來越深,有時候常說師徒好似父子。如果以帶藝投師為名,來達到什麼私人目的,也不是不可能。
再就是一旦學過形意拳,身上的那股勁道就很難改了,重新去學新拳往往練的不純粹,師傅也難教出來,所以收徒弟最好的標準就是什麼都沒練過的,就好比一張白紙,如果你學過拳,那麼就代表在上面寫字了,就算擦掉,依然會留下痕跡,只有白紙一張才能得到真正的傳承,學到師傅的風格。
如果只是當徒弟的自作主張要投另一個老師,那可就不同了,而且罪名還不小,欺師滅祖,會遭人唾棄,也沒人會收這樣的弟子。至少也要向石青山、張亮他們一樣,有一個師傅與師傅的交接儀式。
葉天雲本身是自學形意拳,沒有師傅,所以從根本上說勉強及格,而從另一方面來說,葉天雲已經學習過形意拳了,而且年頭也不少了。這對師傅來說也是一種挑戰,畢竟是有形意風格的人了,要把這十年的功改過來,那麼要有多大的難度可想而知。
蕭雄看著葉天雲的神情笑了笑說道:「其實要收你為形意門徒的事情,我早就和我地幾位師兄弟說過了,他們對你的功夫非常好奇,有的當場就想和你定下師徒關係,不過我考慮道你本人的意願,而且你也並不一定會入形意門。所以這件事情就一直懸著。」
葉天雲聽了也不禁疑惑,原來不是蕭雄收自己為徒,便沉思了一下道:「其實我一直也在考慮找一個形意高人指點一下,這樣我的功夫才能有進步,不過說到拜師,我心裡也是稍稍有些懼怕,我這個人散漫的很,怕受不了這些武林規矩。」
蕭雄聽了淡然道:「其實門派也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嚴格,師傅也沒有多少時間去管徒弟。門派這個詞給很多人造成太多的錯覺。」
說完他呵呵一笑接著道:「你如果不拜師又想學真東西。那可不好找啊!就拿形意門來說,不入門是不會傳授你功夫的,如果你能尋仿到名師,那麼算是你地際遇,可是到哪裡能找到名師,這才是難處。現在機會就在你面前,你還是仔細想想。」
葉天雲也不禁有些受到誘惑,武學的吸引力太大了,蕭雄沒有提不傳之秘的事情,而是直接要自己入形意門。
這便算是退讓了一步。其實真正進到形意門得到的好處並不小,從武學上說,這裡能教自己的大有人在。
如果從武林中來說,那麼就算真正有了根,以後也不會隨便有人找上門來挑事,這些都是看得見摸得著。實實在在的好處。
葉天雲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緩緩說道:「蕭前輩,說實話,進形意門的好處非常多,但是我還想考慮考慮,畢竟這是一件大事,如果現在決定下來,就顯得過於草率了,所以是否能給些時間讓我好好想想。」
蕭雄眼睛瞇了起來,點了點頭。說道:「你確實是一個有定力的武者,入形意門不是一點半點的好處,有多少人喊著想要進來。其實按照門規,你並不能進形意門,首先形意門不允許帶藝投師,其二,你要進地是形意門的第三代,在以前,到少沒有破過這種規矩。」
蕭瑟聽了解釋似乎很高興。他神色興奮的說道:「葉兄,你要是來形意門可就算是我的師弟了。到時候三代可就有撐門面的人了!」
葉天雲現在無論如何也不能答應下來,他要考慮一下從哪一個角度才能最好的踏入武林這一潭深水,在江湖中行走,可不能失手,不然一步錯,步步錯,所以他沉思道:「給我一天時間考慮好了,明天的這個時候,我想會考」
蕭雄此時臉上竟出現了高深的笑意,他輕輕一笑道:「如果是我,這麼大的餡餅,我也不敢一口吞下去,不過收你入門也不是沒有原因的,我想這一點你自己心裡最清楚了。」
葉天雲一震,這句話終於從蕭雄地口中說出來了,他仔細分辨著蕭雄的臉色,不過可惜,想要從一個大人物的神情中發現什麼,那麼他就不算是大人物了,這就算是點撥,雖然沒說出來,不過意思已經很明瞭。
葉天雲回應下,表示知道了,他呵呵一笑道:「沒想到我這麼受歡迎,還沒等拜入形意門有師傅願意收我。」
蕭瑟也不禁有些羨慕道:「我就沒你這麼好的命,當初收徒的時候都覺得我資質不好!」
蕭雄歎了口氣對蕭瑟道:「不收你也怪不得別人,哪一個師傅希望自己的徒弟一無所成?要是我,那麼我也不會收。收徒首重品性,其次就是看資質,資質不好出師後也沒有多大發展空間,不收其實也很有道理。
用現在地話來說,一個在社會沒有竟爭力的人,那就叫弱者,還有一點,自古就有學武之人不祥的說法,練武人太容易陷進是非中,資質不好還不如不學武,就算學了,也最好一輩子默默無聞。
有一分名氣,便多一分煩惱,江湖上的事情又豈是那麼簡單,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與其被殺,還不如不教。」
葉天雲把蕭雄的舊話重提就是想多聽聽形意門中的人際關係,卻沒想到扯出了這樣一番道理,看起來有門派和沒有門派就是不同,至少能解惑。
蕭雄說到這裡便不在向下說,他笑了笑話鋒一轉道:「你成不成為形意門的弟子都不要緊,今天是第一次見面,既然你稱我為長輩,按規矩我就必須要送你一件禮物。」說著他便走進了一個屋裡。
蕭瑟低聲說道:「葉兄,怎麼樣,沒白來吧!我父親的寶貝很多,第一次晚輩要送禮,你可不吃虧!」
葉天雲對禮物這種東西不太在意,他手裡並不是沒有錢,想要什麼自己買就可以,所以對這些所說的禮物看地很輕。
時間不長蕭雄從裡邊拿出來一個盒子,然後淡然一笑道:「你自學到這種程度需要付出多少努力我很清楚,這也算是我的一點小小的心意,希望你能在學武的道路上少一些坎坷。」
葉天雲微微回禮道:「那就謝謝伯父了!」
蕭瑟走上前去說道:「我父親對晚輩很愛護的,如果你進了形意門就會知道,打開看看是什麼寶貝?」說著兩眼直直的盯著盒子。
葉天雲點了點頭才打量著盒子,外邊用絲綢包裹,裡邊則是木質的盒子,旁邊還有兩個紐扣,樣子極為精製,打開裡邊是一個小瓷瓶,上面寫著三個字「五行丹」三個字。
他的心頓時一跳。
蕭瑟到是沒說話,看了一眼便不再看。
蕭雄喝了口茶才說道:「相信你應該知道五行丹吧!」
葉天雲當然知道,五行丹是形意拳專用的丹藥,居說這種東西對於形意地內功能起到很大的作用,而藥方必須是嫡傳地徒弟才會有,因此他點了點頭道:「謝謝伯父,據說這種東西很珍貴的,是不是禮物太重了!」
蕭雄搖了搖頭道:「門內弟子都有,不算是什麼珍貴東西,我送給你是看在你一向武,禮物輕重是分人的,有人需要,那麼就重要,有人不需要,那麼就一文不值。如果是蕭瑟他才不需要這種東西,而你則不一樣。一心向武的人才會明白五形丹的意義。」
葉天雲沒有說話,又仔細看了看這個小瓶,只有煙盒大小,其實五行丹是用來外敷的,在《形意拳解》中也曾提到過它,據說能夠對內功有不小的幫助。
這樣的東西對於葉天雲這種癡迷於武道的人可以說是無價之寶。
蕭雄一招手道:「時間不早了,你們也回去休息吧!」說完便起身要回房。
蕭瑟會意點了點頭,對葉天雲說道:「葉兄,咱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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