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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雲和孫永仁,還有些不太情願來的李維斯,經過商量後,三個人開著車向哈里森的住址駛去。
葉天雲看著風景問道:「哈里森的家在對岸嗎?」
李維斯正在超過一輛車,因而有些遲鈍的答道:「嗯,我們要先經過金門大橋,過了橋之後就是舊金山的北部,那裡是富人區,我們通常叫做Nobhill,他們zhan有了整個舊金山百分十之五十的財富,哈里森就住在那裡的莊園,他在那裡也算是佼佼者。
孫永仁有些好奇的問道:「那麼說他還算是一個富豪了?我很懷疑他是不是在吹牛!」
李維斯開著他的寶馬,嘴上有些抱怨的說道:「你們最好還是小心一些,哈里森可不同於其它的富豪,他是真正的宗教信徒,在舊金山這片土地上,只要他大喊一聲真主至上,那麼至少能聚集到數萬名狂熱的伊斯蘭教徒。」
孫永仁滿不在乎的從兜裡拿出口香糖說道:「怕什麼呢,他不過只是一個猥褻的老頭罷了,上次我和他打牌的時候他還欠了我十美元沒有給我呢!」說完拿出了一塊然後放到了嘴裡,隨手把糖紙向窗外一扔。
李維斯打死也不會相信這種話,他感覺孫永仁明顯是在詆毀哈里森,因此臉色變了變說道:「親愛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夠瞭解現在的形勢,哈里森不是我們三個人能夠對抗的,他在舊金山基本上等於半個真主安拉,只要他說我們是罪人,那麼我們將永無寧日!」李維斯根本就沒有心思駕駛車子,似乎他已經看到了數萬名信徒向他湧來。
葉天雲瞪了孫永仁一眼說道:「畢竟現在是美國而不是在郵輪上,萬一哈里森翻了臉,那麼我們就真的麻煩了。」說完他又對著李維斯問道:「他做什麼生意的?」
李維斯摸了摸腦袋說道:「好像主要以石油為主,而且還做一些走私的生意,畢竟這裡是西海岸。」
葉天雲聽了也微微有些吃驚,沒想到哈里森居然是石油大亨兼走私大鱷,這個年代能源已經成為了最重要的東西,誰掌握了它就等於同時掌握了財富和權勢,還好在郵輪上與他化敵為友,不然真的是捅了簍子,想到這裡不禁掃了一眼孫永仁。
孫永仁看到葉天雲的眼神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因此他有些無辜的說道:「你也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況且我和他早就成為朋友了。」
正好到了金門大橋,李維斯到了收費的地方交了錢才有些不滿的說道:「我的業務都在這邊,而我的家確在市中心,每天不知道要交多少次過橋的費用。」
葉天雲看了看對面才說道:「兩邊的生活節奏相差太遠了,富人區那邊車也不多,而且人們看起來也非常悠閒。」
李維斯歎了口氣說道:「在這裡呆了五年了,其實我很想回去,因為我熟知舊金山的歷史。」
孫永仁有些意外道:「現在大家都想要出國,而你卻要回去,難道你得了失心瘋嗎?」
李維斯沒有和他計較,而是很沉重的說道:「其實這片土地有很大一部分是我們中國人開發出來的,可是在收穫的時候卻不讓我們採摘果實,因為他們歧視中國人。」
他有些憤怒的接著說道:「十來萬的廉價中國勞工加入美國西部開發的礦工和修路大軍的行列,英文中coolie一詞就是這個時期從中文「苦力」一詞音譯而得來的。由於工作、生活條件非常惡劣,因疾病和工傷造成的死亡率相當高,光運回中國的死亡勞工的屍骨就上千具。後來美國政府禁止中國人郵運屍體回國,不少人都就地埋在了這塊土地上。」
葉天雲聽了也微微皺眉道:「那麼說中國人在這裡沒有得到相應的地位了?」
李維斯搖了搖頭道:「何止是沒有地位,挖完金礦,修好鐵路,不少中國人想在這塊為之流過血汗,拼過性命的大陸上留下來,但是卻不受美國政府歡迎,有當時的立法為證。在修完鐵路之後加州政府馬上就頒布法律禁止更多的中國的勞工進入美國。當時的法律還規定中國人不能在美國購買土地和房產,不能與美國人通婚,不能入美國籍,中國人的親屬不能來美國團聚等。雖然有這些苛刻的歧視性法律,還是有不少中國人克服了種種困難在美國留下來繼續生活。於是美國政府限制中國人居住的地區,就在舊金山的一處海邊劃了一塊地方讓中國人集中居住,也就是中國城,它實際上就是歧視的一種產物。」
孫永仁聽了後臉上的憤恨毫不掩飾的表現出來,他咬著牙說道:「美國人真不是東西,其實他們並不比日本人差到哪裡去。」
葉天雲看著窗外卻不說話,只是眼神中透出一種冰冷的感覺。
自從李維斯說完了這些,車內的氣氛都降了下來甚至有些壓抑。
沒有人說話,車子也開的快起來,不一會就到了哈里森的莊園,葉天雲掏出明片遞給了看門的保安,然後就開始等了起來。
哈里森的莊園是建在山下,他應該是自己修了一條道通向公路,而且這裡只需要兩三分鐘步行就能到達海邊,位置應該屬於鑽石地段了。
圍牆長約有一公里左右,在外邊看不到裡邊的樣子,因為三米高的圍牆將裡邊包裹的非常嚴實。
孫永仁看了也禁不住驚歎道:「大手筆!哈里森果然沒有騙我,別說幾百隻牛,就是一千隻也能放開了!」
李維斯看了這個地方後也有些懷疑,因此他說道:「這麼長時間也沒有回應,是不是咱們弄錯地方了。」
他的話剛說完,金黃色的大門突然緩緩的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