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0翻雲覆雨 第二卷 三戰娘子關 第三百四十二章 日落紫禁城(下)
    甘軍在正陽門外列陣,西北漢子黑紅的臉膛,寬闊的肩膀顯得孔武有力,而湘西招募的「威武常勝軍」則矮小精幹,整齊的隊伍、飄揚的旌旗,在陽光下威風凜凜。而遠處的一個帆布帳篷裡,馬福祥、李貴、陳鐵丹則有些心事重重,幾個參謀則不停的報告著軍情。

    「開花大炮怎麼到現在還不到?沒有騾馬,用戰馬去拉!戰馬要是不夠,就用士兵去拉!」

    「沒大炮、沒雲梯就不能攻城了?我看你們是在軍事學院被洋鬼子弄的嬌氣了!咱西北漢子自古就能打仗!秦兵耐苦戰的老話都說了幾千年了!再有一刻鐘,如果托克泰不投降,就攻城!」

    馬福祥不停的發號施令,參謀們曉得他心急,也只好聽命。

    陳鐵丹拉住馬福祥衣角,兩人走到一邊。

    陳鐵丹輕聲道:「馬哥,這樣的打法怕是要吃虧啊!」

    「我何嘗不曉得啊!可是時間不等人啊!莊大帥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平日裡和氣,可是軍法如山啊!兩天拿不下紫禁城,咱們幾個不死也得扒層皮!」馬福祥想起當年被打了五十軍棍,倒吸口冷氣道。

    托克泰的守軍只有區區三百人,而且槍法奇爛,可是北京城修的堅固無比,又有大量的洋炮、機槍等重武器,只要守軍下定了決心防禦,任你千軍萬馬都很難攻破。庚子年的時候,洋兵能輕易打破了北京城,那是因為守衛的甘軍從來沒使用過新式的洋槍,而且配發的子彈也不合適,城頭的馬克沁、格林炮、重炮更是當了擺設,董福祥手下的兵連見都沒見過這些新玩意。更別提會使用了。

    健銳營地這些兵儘管槍法不怎麼樣,但是起碼會用機槍和重炮,而甘軍千里奔襲,沒攜帶重炮,繳獲北洋第一鎮的重炮還在通州大營,儘管路程不遠,可要是想拉過來,沒有一天的功夫是不夠的。

    「娘的。一路上就沒人敢擋咱們的路,沒想到托克泰這個傢伙還挺有種的,三百人就敢和咱們拚命!」陳鐵丹有些無奈。

    「滿人裡。也就托克泰算是條好漢。他地膽氣還是娘子關地時候。被咱們莊大帥給挑起來地。現在可好。打起咱們了!」馬福祥對托克泰三分惱怒七分敬佩。

    「大人。紫禁城有人打著白旗出來了!」一個親兵走過來大聲道。

    馬福祥和陳鐵丹臉色一變。齊聲道:「哦。托克泰降了?」

    「不是。是慶王和醇王帶著神機營地兵出來了。人數大約有五十多個。說是要見幾位大人。您看。見還是不見?」

    陳鐵丹輕蔑地笑道:「見啊!為什麼不見?」

    李貴從一邊走了過來不屑地道:「和他們有什麼好談地?再說了。咱們幾個誰有權力和朝廷議和?如果是投降還差不多!咱們那個老太后只會向洋人投降。恐怕不會向咱爺們投降!」

    「老娘們當家。房倒屋塌,女人當家就沒好事兒!這大清朝就是這老娘們給敗壞的!」馬福祥對慈禧絲毫沒有客氣可言,一想起當年慈禧要殺董福祥,就恨意滿胸。

    「管他娘這麼多,先聽聽他們說什麼,反正大炮還得過好一陣子才能拉過來,用人強攻正陽門不是辦法,洋槍肯定打不穿城牆,打的時間越長。托克泰這些人地膽子就越肥。等大炮來了,一陣狂轟濫炸。估計那些八旗大爺就嚇傻了!托克泰一個人不怕死有個屁用!」李貴一臉沒睡醒的迷糊相。

    「讓他們進來!」馬福祥厲聲道。

    外面的親兵齊聲道:「請!」

    幾百人一齊呼喊,把載灃、奕嚇了一跳。再看這些士兵,明顯是經過戰陣的,眼睛裡滿是殺氣。

    倆人哆哆嗦嗦的走了進來,慶王有些後悔了,萬一打錯了算盤,莊虎臣不是帝黨,根本就是造反,或者是莊虎臣確實是帝黨,而手下的丘八們不明白他的意思,那自己的老命怕是就沒了!載灃倒還好一些,一半是膽怯一半是興奮。

    慶王和載灃都見過陳鐵丹和李貴,在祁縣地時候,莊虎臣作為糧台,負責兩宮和隨扈大軍的糧秣供應,那些叫花子般從北京逃出來地八旗大爺也都是莊虎臣給搞的衣服、住所。李貴這兩年在直隸幹著巡警總辦的差事,後來又升任了巡警部尚書,和慶王、載灃接觸就更多了。

    慶王抱拳拱手,強擠出笑容道:「幾位將軍辛苦了!本王代表朝廷看望各位,還帶來了皇上的聖旨和勞軍的銀子。」

    李貴懶洋洋的道:「聖旨?」

    載灃意氣風發的道:「李貴、馬福祥、陳鐵丹接旨!」

    馬福祥不耐煩的道:「念!」

    載灃大出意外,看看慶王,又瞧瞧殺氣騰騰的甘軍士兵,只好苦笑道:「這個旨意,你們自己看吧,本王和慶王爺主要是勞軍地,太后和皇上曉得你們收復東北龍興之地地大功,甘軍上下俱有封賞。零點看書」

    慶王忙接話道:「是啊,皇上和太后曉得你們勞苦功高,發內帑三百萬兩勞軍,本王向皇上、太后奏請,莊大帥收復東北三省,此乃我大清龍興之地,也是太祖、太宗陵寢所在,此功勝過拓土開疆百倍,太后也覺得給莊紛卿封個侯爵小了些,憑借這樣的功勞裂土封王也滿夠了!」

    載灃滿懷期望地看著李貴道:「李尚書,莊大帥的心思你們幾個應該是最瞭解地,你們這次兵諫有什麼想對朝廷說的,我和慶王給你們帶話,不管是什麼條件,你們儘管講。」

    慶王看著載灃的神色,立刻明白他在暗示什麼,愈加肯定了莊虎臣和光緒私下有什麼貓膩。也趕緊表態道:「是啊,有什麼就說什麼,本王給你們做主!」

    馬福祥嘴角一挑,正要說話,卻發現一個親兵在帳篷口給他使眼色,他會意的道:「李貴、鐵丹,你們陪著兩位王爺說話,我有些軍務。去去就來。」

    慶王忙道:「馬將軍自便。」

    馬福祥從外面走了進來,親兵在他耳邊輕聲道:「大人,有個健銳營的人求見大人。」

    馬福祥點頭道:「把他帶到我的帳篷裡去。」

    過不多時,一個賊眉鼠眼地男人悄悄走了過來。

    馬福祥一拍桌子,怒斥道:「好大的夠膽!你耍了老子居然還敢來見我?你以為我殺不了你?」

    賊眉鼠眼的男人嚇的癱坐在地上,磕頭如搗蒜道:「馬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給個天作膽也不敢騙大人啊!」

    這個賊眉鼠眼的傢伙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馬福祥了,他是古明阿家的包衣奴才閻崇月。曾經奉過古明阿的密令,見過馬福祥。

    「馬大人,我家主子絕對忠於大人和莊大帥,棄暗投明之心天日可鑒!大人明察啊!」

    「棄暗投明?果然如此嗎?那怎麼到現在,古明阿居然還在幫托克泰守城?不要以為腳踩兩隻船就保險了!等到城破的時候玉石俱焚,後悔就晚了!別說我沒提前打招呼!」

    「大人,我家主子絕無二心,只是神機營有些軍官懵懂不化。料理他們費了些時間,我家主子派我過來就是給大人帶個話。今天就是城破地日子,讓大人做好接應的準備。」閻包衣諂媚的道。

    馬福祥這才有了一絲笑意:「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古明阿功勞不小,你告訴他,不用擔心自己是滿人,壽元還是紅帶子覺羅呢,不也是被莊大帥當做了心腹?等到城破之時,古明阿獻城之功,莊大帥一定有重賞。」

    「奴才代我家主子謝大人了!」

    「嗯。你去吧。告訴古明阿,我這裡隨時做好準備。讓他放心,對了你叫什麼?」

    「奴才叫閻崇月。是古明阿大人家的包衣奴才,大人叫奴才小閻子就行了!」

    馬福祥玩味的笑道:「好,你是忠心的,好一個忠心的狗奴才!」

    「奴才既是古大人家地狗,也是您馬大人的狗,只要主子看誰不順眼了,奴才上去就咬!汪、汪、汪!」閻包衣面有得色的學著狗叫。門關的緊緊的,幾個神機營的兵神色緊張的四處張望。

    眼光透過門縫射進屋子裡,陰森森地大殿更顯得詭秘,古明阿和閻包衣正在密談。

    閻包衣得意洋洋的道:「主子,奴才已經和馬大人說好了,他地兵馬會接應咱們,不過馬大人可說了,嫌主子動手慢了!「

    「我也難啊,神機營裡都是旗人,不少人和咱們不是一條心,我是連哄帶嚇唬,順帶手還殺了幾個人,才鎮住他們,我的難處,你和馬福祥大人說了沒有?」

    「奴才辦事,主子儘管放心,馬福祥大人也體諒了主子的難處,只是要求今天必須開城

    「這個我曉得,馬福祥大人說沒說,怎麼處置上邊的兩個?」古明阿的大拇指朝上指著。

    「馬大人說!」閻包衣獰笑著用手掌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大人英明,等控制了城門以後,這個事兒咱爺們不能辦,呵呵,就交給李蓮英了!哈哈哈!」古明阿得意的笑道。

    「他會幹嗎?」

    「這個老閹狗最識趣的,他怎麼會不肯?你帶人把太和殿控制住,別讓上邊的兩個有逃跑的機會,我去料理托克泰!」古明阿將六子轉輪****掏出了,仔細地檢查了半天才道。

    「那幾個不服調遣被關起來地神機營地軍官怎麼辦?」

    古明阿冷冷地道:「斬草除根!」

    「奴才明白!」

    古明阿打開了門,帶著一個營頭五百親兵向正陽門小跑了過去。

    「你們再檢查一下子彈箱子,受潮太嚴重的就不要用了。找好地使喚!」

    「大炮的炮膛一定要乾淨!」

    「打起來的時候,格林炮的手柄搖慢點,剛才已經有三門被卡殼了!這不是找死嗎?」

    古明阿看著托克泰跑來跑去的四處巡視,哈哈大笑道:「你看看你,你還有半點都統樣子沒有?整個一個碎催!」

    「我現在連碎催地不如,手裡就這幾百人,莊虎臣帶兵打仗的本事,你和我都清清楚楚。馬福祥、陳鐵丹、李貴,哪個不是悍將?那些兵就更瘋了,頂著炮彈往前衝,槍又打的准,只要城頭有人敢露頭,一槍一個,咱大清的兵要是也這樣,怎麼會被洋鬼子欺負?」托克泰說著說著。有些黯然。

    「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吧,慶王爺、醇王爺不是和馬福祥他們談和去了嗎?聽說要給莊虎臣封王了,倣傚朝鮮、安南的例子。西北五省歸莊虎臣節制,叫什麼大夏國,算是咱大清的藩屬。」古明阿神秘兮兮的道。

    「還仿朝鮮、安南的例子?朝鮮現在歸了曰本,安南歸了法國,仿他娘地鬼!朝廷這麼些年就是扯些鬼打架的淡話!莊虎臣是什麼樣的人?他既然已經起兵了,斷然不會給點金銀、封個王爵就算罷休的!慶王爺去議和?他去議和跟賣國有什麼區別?不把咱大清國囫圇包堆的賣給莊虎臣他誓不罷休!哦。錯了,不是賣國。賣得有價錢,他是白送!」

    「西北五省給了莊虎臣也沒什麼,他不也是大清的臣子嗎?肉爛在鍋裡,也沒什麼!」

    「問題是人家可沒當自己和咱們是一個鍋裡的!敢打到北京城來,他莊虎臣還能回頭嗎?現在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慶王還打算靠裂土封疆來邀買莊虎臣,真是把國事當玩笑!大清朝就毀在奕手裡了!」托克泰越說火越大。

    古明阿瞪了他一眼道:「兄弟,你嗓門小點,這話要是讓別人聽見了。那還得了?」

    「大清國都他娘地要完了。老子還不能痛快痛快嘴?」托克泰咬牙切齒的道。

    古明阿微笑道:「兄弟,哥哥跟你說句掏心窩子地話吧。我覺得紫禁城守不住!各地督撫全沒了消息,發電報人家也不回。指望有人勤王是不可能了!俄國老毛子何等厲害啊,幾十萬大軍在東北被莊虎臣的兵打了個稀里嘩啦,俄國人滿世界的托人想和他議和,可莊虎臣還不干呢!你說,就咱們手下這千把人,夠人家塞牙縫嗎?」

    「老哥哥,兄弟也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吧,我這輩子最痛快的時候,就是在娘子關打仗的那幾個月,一仗接一仗啊,都是勝仗,也沒人勾心鬥角,打死了也是痛快死的!自打回了北京,哎,這北京城就是個是非窩,我就沒一天過的舒心的!東北,那是咱滿人地老家,曰本和俄國在那裡打個天翻地覆,咱們朝廷倒好,要中立!祖宗八代地人都丟盡了,列祖列宗的在天之靈看見了,氣也要氣活過來!

    莊虎臣一個漢人倒是起兵了,人家打贏了仗,朝廷又要他停戰,換了是我,也反他娘地了!我向朝廷要求帶健銳營進東北,老佛爺說我昏聵!我就是吃飽了撐的,江山是愛新覺羅家地,咱旗人的錢糧現在都斷了,我還操那個閒心,確實是昏聵!」

    托克泰越說越來氣,嗓門也越發大了。

    「兄弟,你說莊虎臣的本事比咱們上邊的那位如何?」古明阿壓低聲音道。

    「上邊?你是說老佛爺?天上地下,莊虎臣打仗、民政、外交、洋務,樣樣都拿得起放得下,甘肅苦窮之地,他以區區一省之力,就能打敗俄國人,而且甘肅那裡老百姓都拿他當萬家生佛。咱直隸倒是好地方,可這些年來,民生凋敝,朝廷裡都是吹牛拍馬屁的主兒,別說找出個莊虎臣這樣的,連找出個能比得上榮中堂的都沒有,現在就是慶王父子那兩個錢癆掌控朝局,大清能有個好?太后也任由慶王胡搞。沒辦法了,大清沒救了!」

    「是啊,要是莊虎臣是皇上就好了!」古明阿意味深長的道。

    托克泰糊里糊塗的點了點頭,猛然覺得不對頭,盯著古明阿道:「老古,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你想

    古明阿點了點頭,輕聲道:「這大清已經到頭了,就憑你我手裡這千把人。想挽狂瀾於既倒,不啻是癡人說夢!實話和你說吧,我和馬福祥已經談妥了,莊紛卿大帥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我都清楚,咱們當年就追隨過莊大帥,這樣地聖君明主五百年才出一個!哥哥的意思,你應該明白了吧?」

    托克泰臉色一沉。眼睛死死的盯著古明阿道:「老古,忠臣不事二主。女人還知道不嫁二夫呢!」

    「你小聲點,良禽擇木而棲,忠臣擇主而事,君不明,臣投外國,父不賢,子奔他鄉!這話古以有之,你自己也說,莊虎臣是難得的明主。在他手下干。心裡舒坦!哥哥可是為你好!」

    「老古,你別說了。你要想走,我不攔你。可你想想,咱們是滿人啊!到了漢人的朝廷裡,咱們算什麼?漢奸?娘的,咱們連當漢奸的份都沒有,算是滿奸!當年洪承疇可是給大清立了汗馬功勞的,可最終聖祖康熙爺將他打入了《貳臣傳》,子子孫孫都抬不起頭啊!人各有志,兄弟不攔你,可你也別勸我,如果你今天投了莊虎臣,咱們在戰場上碰見就是敵人了,到時候殺個死活,都不用手下留情!」

    古明阿連忙道:「哥哥就是那麼一說,故意試試你罷了,你還真急了,你也太不識逗了!」

    托克泰正色道:「這種笑話還是不說地好!」

    古明阿突然大驚失色的叫道:「看,甘軍的兵又衝來了!」

    托克泰忙看著城下,忙問道:「在哪裡呢?我怎麼沒看見!」

    「砰」的一聲槍響,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只見托克泰捂著胸口,不敢置信的扭回頭看著古明阿。

    古明阿倒退兩步,手裡的六子轉輪又連發了五槍,托克泰的胸膛上爆開了朵朵血花,沉沉的倒了下去。

    健銳營地兵突逢驚變,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卻發現古明阿帶來的神機營親兵都已經將槍栓拉開,黑沉沉的槍口對著了他們。

    健銳營的兵大部分是炮兵,面對著槍口,幾乎毫無反抗能力。

    古明阿大叫道:「健銳營的兄弟給我聽好了,咱們八旗的錢糧被斷了,家裡的老小無人奉養,這也罷了,可朝廷讓咱們打仗,和誰打?和莊大帥打嗎?咱們祖宗的墳墓都在東北呢,那裡可是莊大帥給收復地!要不然,咱們這些人子孫後代都沒法回老家祭奠了!現在我奉了莊大帥的將令,打開城門,帶著甘軍地兄弟向老佛爺、皇上討個說法,這些年朝政被慶王父子把持,就是這兩條狗出的主意斷咱們滿人的錢糧,可他們爺倆卻撈的家財巨萬!願意跟著我兵諫的,放下武器,不願意的!哼哼!」

    神機營的兵槍栓拉的呼啦啦響,健銳營的三百多人裡有洋槍地本來就不多,這些人一看大勢已去,也就將槍扔在了地上。

    古明阿滿意地笑了笑,然後站在城牆垛口上,意氣風發的道:「來啊,打來城門,歡迎甘軍兄弟進城!」

    三顆綠色地信號彈飛上了天空,遠處的馬福祥看地清清楚楚,甘軍士兵發出震天動地的歡呼聲。

    馬福祥樂呵呵的走進了中軍大帳,慶王、載灃正在喝茶、聊天,陳鐵丹、李貴和他們說了半天,就是不談正題,急的兩個人抓耳撓腮,突然外面的歡呼聲驚動了他們,倆人都有些神不守舍了。

    載灃看見馬福祥,忙問道:「馬鎮台,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馬福祥微笑道:「也沒什麼大事情,正陽門已經破了,孩子們高興,吼兩嗓子罷了!」

    載灃和慶王大驚失色,蠕動著嘴唇,半天說不出話來。

    李貴臉上浮現了殘酷的笑容,他一擺手道:「來人啊!」

    一群親兵殺氣騰騰的衝了進來。

    「給我把載灃、奕綁了,將他們手下人的槍下了!嚴加看守,聽候發落!」

    慶王苦苦哀求道:「李尚書,陳大人、馬大人,我和你們家莊大帥是朋友啊!」

    幾個人也不搭理他。

    慶王被拖出大帳還在叫嚷著:「我是大清派來議和的啊!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載灃則長歎了一口氣,自語道:「我瞎了眼睛啊!害了大清害了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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