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姜子牙冰凍岐山,軍威甚聖,將士英雄,天心效順,四方歸心。豪傑雲集,聞太師接到戰報後,頓時大罵不止,傳令佳夢關魔家四將征討西岐。
不幾日,便來到了岐山。
這佳夢關魔家四將乃是弟兄四人,都有異人秘授奇術變化。
老大魔禮青,身高二丈四尺,面如活蟹,須如銅錢,用一根長槍,步戰無騎。有秘授寶劍,名叫『青雲劍』。上有符印,中分四字:『地、風、水、火」這風乃黑風。
風內有萬千戈矛,若人逢著此刃,四肢成為齏粉;若論火,空中金蛇攪繞,遍地一塊黑煙,煙掩人目,烈焰燒人,並無遮擋。
老二魔禮紅,秘授一把傘,名曰:『混元傘』。傘上有祖母綠、祖母印、祖母碧、有夜明珠、避塵珠、避火珠、避水珠、清涼珠、九曲珠、定顏珠、定風珠,還有珍珠穿成四字:『裝載乾坤』。
這把傘不敢撐,撐開時,天昏地暗,日月無光;轉一轉,乾坤晃動。
老三魔禮海,用一桿槍,背上一面琵琶,上有四條弦,也按『地、風、水、火』。撥動弦聲,風火齊至,如青雲劍一般。
小ど魔禮壽,用兩根鞭,囊裡有一物,形如白鼠,名曰『花狐貂」放在空中,現身似白象,肋生飛翅,食盡世人。
此四人盡皆身兼左道之術,神通廣大,無人能敵。
黃飛虎道:「此四將盡來西岐,吾兵恐怕不能取勝。」
姜子牙驚訝道:「將軍為何說此話?」
黃飛虎答道:「此四人昔日曾在末將麾下,征伐東海,故此曉得;今對丞相,不得不以實言告之。」
姜子牙聽到後,心頭煩悶,鬱鬱不樂。
且說這時,有士兵報告言說帳外有二位道人求見。
姜子牙凝眉一皺,疑惑的望了一眼黃飛虎一眼:「讓其進來。」說完,又覺得不妥,喚住那正欲出門的士兵:「算了,還是本相親自前往為妙。」
整理一下自身的衣著,出得營帳,只見二位道人屹立在轅門外。
只見當先一位道人,頭戴魚尾冠,身穿水合服,腰束七彩絲絛,腳蹬九宮靴,一頭青絲隨風揚,道家出塵之意顯露無疑。
卻是目似寒星,劍眉斜插入鬢,手持折扇,顯得偏偏俊美,有如凡世美公子!
另一道人卻是頭戴扇雲冠,身穿青竹道袍,腳踩芒鞋,腰束碧玉腰帶,嘴角帶著一縷微笑,身背一柄古色古香的寶劍。
笑意溫和,顯得雲淡風輕,嫡世之仙人。
姜子牙面容一肅,走上前,作了道稽道:「列位道友請了,貧道姜尚,敢問列位道友在何處仙山修行?」
那手持折扇的道人溫和一笑,頗顯儒雅之風,道:「貧道晨光,這是貧道好友天樞,我等二人知曉道友為那魔家四將而苦惱,特前來相助。」
姜子牙聞言大喜不已,真是瞌睡的時候來了個枕頭。
面帶笑意,笑呵呵:「實不相瞞,貧道正在為此事發愁,不曾想二位道友便來了,快入帳內一敘。」說完,便頗顯親熱的挽著二人的臂膀入內。
晨光、天樞二人對視一眼,相互一笑,也不推辭,相繼入內。
在說那商營之中,那魔禮青對三弟道:「今奉王命,征討西岐,今以到來三日,必須為國立功,方不負聞太師薦舉。」
魔禮青道:「明日我等兄弟四人,齊會姜尚,定要一戰成功,凱旋回朝。」
當日弟兄四人痛飲一番,養精蓄銳,以待明日一戰。
次日,炮響鼓鳴,擺開隊伍,立於轅門,讓姜子牙回話。
探馬來報:「魔家四將請戰。」
姜子牙一聽,將眼神望向那晨光與天樞。
只見二人對視一眼,那晨光道友,手搖雲扇,儒雅一笑:「道友無須擔心,今日貧道二人前去會一會這魔家四將。」
姜子牙聞言大喜不已,旋即傳令三軍列陣,以晨光、天樞二人率先出戰,哪吒壓陣。
兩扇門開,青招展;震中殺氣透天庭,素白紛紜。兌地征雲從地起,紅蕩蕩離宮;猛火欲燒山,皂帶飄飄。坎氣烏雲函上下,杏黃旗揮中央;正道出兵來,金盔將如同猛虎,銀盔將似歡狼。
南宮似搖頭獅子,武吉似擺尾狻猊;四賢八俊逞英豪,金木二吒持寶劍。
龍鬚虎天生異象,武成王斜跨神牛;領首的二道人出塵不凡,掠陣的眾將器宇軒昂。
魔家四將,見姜子牙出兵有法;紀律森嚴,坐四不像至軍前。
有詩為證:「金冠分魚尾,道服勒霞綃;童顏並鶴發,項下長銀苗。身騎四不像,手掛劍鋒梟;玉虛門下客,封神立聖朝。」
那魔禮青一見先鋒乃是從未見過的道人,上前應聲道:「來者何人?」
那晨光儒雅一笑,很合道家清淨之意,道:「貧道乃是紫金山青雲觀晨光道人」一指一旁的天樞:「這位乃是貧道好友,與貧道同一山頭。」
那魔禮青一皺眉頭,道:「道友不再仙山納福,到這紅塵之中幹什麼?」
晨光道:「貧道聽聞道友在此地依仗左道之術逞威,特來一見,看你有何本事,敢在此逞威。」
魔禮青怒道:「貧道是否依仗道術逞威,也與道友不相干,速速退去,否則別怪貧道手中寶劍無情。」
這時那天樞出列道:「哼,你這人好不識趣,吾等此來不想妄動刀兵,今爾等速速退去,否則定讓爾等成為封神榜上之神。」
四將一聽,勃然大怒,魔禮青拿起青雲劍一晃,往來三次,黑風吹起,萬刃戈矛。一聲響亮,萬道風刃襲來,割裂虛空,聲勢駭人。
那晨光卻是呵呵淡笑出聲,手中折扇,一扇一搖,狂風吹起,化作無數身披青衣青甲的神人,秩序盎小}說]就然,金戈鐵矛,厲喝一聲,將那無數風刃吹散一空。
魔禮紅見青雲劍無功而返,心中惱怒,當即撐開混元傘,連轉三四圈,咫尺間黑暗了宇宙。崩塌了乾坤,只見得烈煙黑霧,火發無情,金蛇攪繞半空,火光飛騰滿地。
只見那天樞道人上前一步,左手一招拿出一幡,幡上生霧,霧上生光,光上生雲,雲上結出萬朵金花。光華萬道,霞光璀璨。
一招一放間,光嵐遍地,百花齊放,遮天蔽日的烏雲霎那間煙消瓦解。
魔禮海見混元傘放出的法術被破,亦是開始彈奏起地風水火琵琶,錚錚快捷無比的琵琶曲彈奏而出,特殊的韻律向著晨光、天樞二位道人襲來。
只見二位道人站立不動,任憑那音波襲身。
魔禮海見狀心中大怒,認為是二人輕視自己,法力催動之下,彈奏琵琶曲。
化作漫天金光細雨席捲二人。
晨光以及天樞卻是感覺在這股琵琶曲下,自身穩穩坐於三花上的元神竟然微微顫抖一分。
分別對視一眼,心中暗道:以貧道的道行,居然被這琵琶曲震動神魂。
心思電轉間,卻是打定主意。
只見那晨光道人憤喝一聲,頭頂三尺之處升起一團光暈,卻是一簇紫霧迷濛的道德清氣。卻是光上升雲,雲上升花,花升萬盞金燈。
點點燈火在這金燈之中搖曳不定,清顫一聲,燈火自金燈上竄出,在空中搖曳一下,呈現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勢,撲向魔禮海。
轟然間火光騰騰,灼熱燥氣迎面而來,魔禮海一驚,卻是法力一斷,琵琶曲不攻自破。
那魔禮壽見晨光二人連破三位兄長道術神通,心中一驚,卻是祭出那花狐貂,現形如一隻白象,口似血盆。牙如利刃,亂搶人吃。
此獸修成隱顯攻,陰陽二氣在其中。隨時大小皆能變,吃盡人心若野熊。
花狐貂厲嘯一聲,發出陣陣尖銳之聲,刺耳無比,血盆大口大張,撲向二人。
那晨光道人呵罵道:「孽畜,竟敢在貧道面前逞兇。」
卻是一擺袖袍,憑地升起陣陣狂風,捲向花狐貂,只見狂風呼嘯化作一巨大的大手,抓住花狐貂。
「休傷吾愛獸。」
卻是魔禮壽見花狐貂被擒拿,心中著急不顧一切的撲向晨光。
只見一劍光飛過,在細細看去,那魔禮壽卻是屍首分家,早已經身首異處。
「四弟!」
「四弟!」
「四弟!」
魔禮青三人眼見魔禮壽身死,頓時雙目赤紅無比,各自使出看家本領,不顧一切的攻擊晨光二人。
那天樞卻是向前一步,手持長劍,很顯然剛才魔禮壽乃是被其斬殺。
長劍一揮,霎那間強烈至極的劍氣噴吐而出,將三人的攻擊擋下。
魔禮青等人見攻擊做了無用之功,心中一驚,知曉自己完全不是二人的對手。
心中起了退去之念,但一想魔禮壽慘死在天樞道人的劍下,心中登時怒火中燒。
那花狐貂眼見主人已死,更是悲從心中來,哀鳴一聲,心中已是存了死念。
「好個孽畜,到是重情。」晨光讚歎道。
那魔禮壽身死,一絲真靈渾渾噩噩之下受到封神榜的指引,憑地刮起三尺風波,捲起花狐貂直奔封神榜,被清福神伯鑒迎接,送至封神榜。
卻說三人因為一時之疏忽,被那天樞道人有了可趁之機。
縱劍一揮,將那魔禮海斬於劍下。
「三弟。」
眼見轉眼間又一兄弟身死,二人的眼睛再次赤紅幾分。
魔禮青仰頭,狀若癲狂一般的發笑,手中的青雲劍不顧一切的射出風刃兵戈,席捲晨光二人。
「哼哼,螢火之光,終究是不過如此。」
晨光不屑,從其眼口鼻中噴出三道赤色火光,卻是那三昧真火,燒向魔禮青。
魔禮青將手中的青雲劍一擺,再次射出萬道劍光,風刃攪散三昧真火。
而晨光不慌不忙,手中的折扇一開,正反二面各射一道光嵐,直奔魔禮青,將其定住。
袖袍一擺,一道風力凝聚兵刃,割下魔禮青的頭顱。
二道真靈飛出,捲起各自的靈寶,飛往封神台。
另一邊那魔禮紅亦是被天樞打的手忙腳亂,眼見魔禮青身死,心中一慌之下,登時露出了破綻,被天樞看準時機,用火燒死。
直燒的肉身成灰,點滴不存。
一絲真靈飛出,捲起混元傘,直奔封神台。
被那清福神伯鑒接引,用百靈幡引入封神榜中,至此魔家四將身死上榜,乃是榜上有緣人,卻是日後看守南天門的四大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