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龍冰就到了不渝堂韋南的住處,第二天的試劍台試劍韋南是評判人之一,此時正好在羽明山上。
「龍冰,你這麼晚來找為師有何事?」對於這個三徒弟,韋南其實更喜歡叫她「龍冰」而不是「冰兒」,龍冰的個性太強了。
「師傅,我是來跟你說說方言的事。」
「噢?方言怎麼了?不聽你的話嗎?」韋南笑道。
龍冰微微皺眉,要不是韋南是她師傅只怕她就要直接瞪過去了,平靜了一下才道:「是這樣的,方言在煉製明珀戟上的天賦似乎很高。」
「嗯?在煉製明珀戟上天賦似乎很高?你是說,他很擅長煉器?」韋南一時沒明白龍冰的意思,畢竟收了方言為徒後他就沒再見過方言……
「不是,煉製明珀劍時他的表現很一般,水平只能說不差,但也絕算不上好。但是,在煉製明珀戟時,他只是第二次煉製,就施展出了精魂導引之法。」
「第二次煉製明珀戟就施展出了精魂導引之法?你沒看錯?」韋南顯然也吃驚不小,說話的同時一直注意著龍冰的神情。
「嗯。」
「絲……」韋南不由皺起了眉頭,沉吟了數息後道,「你先把方言煉器時的情況仔細跟我說一遍。」
「好……」
韋南聽的很仔細,中間不時問上一句,很快他就確定下來,很有必要去親自找方言一趟,並且最好能關注他接來一段時間的煉器經歷,如果方言的煉器天賦並不止於明珀戟,而是可以延伸到所有戟類仙器,甚至是所有長兵器,那麼方言的價值將會立刻被放大十餘倍!
羽明派每五年就有三個往仙都國平天宗輸送人才進修的名額,小仙一個,真仙一個,天仙一個,如果方言的能力屬實,那麼那個真仙的名額就很可能是方言的!
只不過,現在說這些都還太早,一切都得等看了方言的表現再說。
第二天一早,羽明山試劍台附近人頭攢動,起碼聚集上了上千人,不過其中絕大多數都是來看熱鬧的,真正來試仙器的只有七八十個。
試劍台為正方形,邊長二十丈,高則只有四尺,台上較往東的位置放了一塊七八丈高的碧幽幽的巨石,上面滿是刀劈斧砍的痕跡,但是較深的痕跡並不太多,顯然硬得可以。
試劍台北方還有個更高的高台,那裡是羽明派長輩坐下來觀看的地方,除了一些器道高手外,誰也不准上去。
巳時剛到,試劍台北方那個高台上已經坐滿了人,韋南赫然在列,而且坐在了正中間。至於宗主柳半軒,此時顯然並不在羽明山上,不然韋南的位置就會換成他了。
那些剛剛加入羽明派的器道新人更是早就到齊了,只等著正式開始。
很快北邊的高台上就走出一人,直接站在高台前沿大聲吼道:「試劍台試劍,只為檢驗新入門弟子煉器進度,日後方便師長善加引導,亦可讓新弟子看清彼此之間差距,日後方能激流勇進。此次共有七十六名新弟子專修或兼修器道,其中五十三名小仙境界,二十三名真仙境界。現在,試劍正式開始!首先上場的是小仙境界的弟子!」
那人話音一落,試劍台下馬上就有組織者把早就準備好的第一個小仙境界的弟子推上台去,全場立刻安靜了不少。
那弟子由西邊上試劍台,直走到正中間才停下,被那麼多雙眼睛看著,竟是一點也不慌亂,也不知道是真鎮定還是裝出來的。
雙手劍訣一引,只聽「嗆」一聲響,那弟子背後的仙劍便升向空中,發著淡淡橙光在空中飛舞了一圈,然後猛然向試劍台東頭的巨石劈了過去!
「噌!!」
巨石上一行火星閃過,那柄仙劍又飛了回去,「嗆」一聲插回了那弟子背後的劍鞘裡,動作看起來好不瀟灑!
再看那巨石上,中劍處已然留下一個深達一尺長近半丈的痕跡,很顯然,此人的仙器威力相當不俗!
北邊高台上的人竟有一半都有眼前一亮之感,他們看出來了,台上那人只不過是中階小仙,能把那柄仙劍使出如此威力已經是相當不錯了,顯然資質甚好!
而後那人向北邊的高台上行了一禮,便逕自下了試劍台。
接著馬上就有第二個人被推了上去,使的還是仙劍,不過水平比第一個人卻要差上不少,仙劍在空中飛時搖搖晃晃的,讓人懷疑是不是只要有人從旁吹口氣就能直接將之從空中吹下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很快就測了二十多個人,不過距方言上台還早。
方言一直在人群中瞪大了眼看著,他數了,前面共有二十五人上台,共有十九個用仙劍的,怪不得這地方叫試劍台。
這其實也反應出了蒼吾國的器道修仙者的整體情況,攻擊性的仙器,仙劍的確佔了半數以上。
慢慢的方言也想明白了,為什麼上台的人不用報名字,八成是怕傷了那些仙器不怎麼樣的人的自尊。事實上,能入羽明派的基本上全是資質不錯的修仙者,他們的自尊心也更強一些,若僅僅因為一次失敗就被人記住了名字,的確太傷人了些。而這次試劍結束後,一旦意識到差距,那些墊底的人必將加倍努力。
很快,所有小仙試器完畢,終於該真仙上場了。
一共二十三位真仙,方言排在了第十一位,這時候他不免有些小興奮,開始摩拳擦掌起來。
果然,真仙煉製的仙器要比小仙強上不少,前五個真仙中,哪怕是最差的那個,其仙器威力都要比最好的那個小仙強!
方言由於明珀戟煉製成功的晚,到現在都沒能找個目標試一試威力,不過他對自己的這桿長戟還是很有信心的,只因昨晚他將龍冰的神態看在了眼中。
便在第六個真仙下試劍台之時,方言忍不住活動了一下腿腳,順便想看看周圍都有什麼人。
這一看不要緊,他竟然看到了一個熟人。
這本是一場盛會,大家基本上全是來看熱鬧的,但是他的那位熟人現在卻眼圈紅紅的,似乎剛剛哭過。
一下子想到了這位熟人的悲慘遭遇,方言心下頗是不忍,心說反正還得一會才能輪到自己,不妨先過去打聲招呼,想到這便直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