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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好不容易站穩了,再也難壓心中的興奮,心說難道此人就是自己的未來師傅韋南,這也太厲害了吧!
啥也不說了,拜師!!
而後方言就聽到龍冰喊了一聲:「師祖!」
「冰兒,你這是要去何處?」那老頭開口道,聽聲音甚是慈和。
「送方言去醒音坪。」
「噢?」那老頭之前就好奇地看了方言一眼,此時便直接轉向方言,笑問道,「你就是方言?」
「回前輩,正是。」方言忙答道,同時心裡思忖著這人八成就是羽明派的宗主柳半軒了,又是龍又是超越音速的,實在是太強了,絕絕對對的大仙!!
「這麼說,你已經加入我羽明派了?」柳半軒欣慰地道。
「師傅尚未回山,方言還沒有拜師。」龍冰代為答道。
「嗯,那好,你們去吧,冰兒,送完方言後回來見我。」
「是。」
柳半軒說完之後就率先落了下去,龍冰則帶著方言繼續往醒音坪的方向飛,不過速度已經沒那麼快了,顯然是有什麼心事。
何止她有心事,方言也有一肚子問題要問,終究沒忍住,出聲道:「龍師姐,剛才那位就是宗主吧?」
冰應道。
「那咱們之前看到的那團雲裡的巨獸是不是龍?」
「不是。」
「不是?」
「你會有機會再看到的。」龍冰顯然不欲在這個問題上多談,那頭巨獸似乎也正是讓她心煩意亂之物。
「噢,那師祖現身後身體周圍出現的那圈環形白霧是怎麼回事?」
方言對修仙有著強烈的好奇心,龍冰這回沒再應付了事,而是詳細解釋道:「師祖的速度已經可以超過聲音,我曾被師祖帶著飛過一次,在他飛行的過程中,實際上是聽不到自己飛行時所發出的聲音的,因為那些聲音已經被他甩在了身後。那一圈白霧,便是速度超過音速時才會有的特殊現象,你不要只以為看著好看,那個時刻師祖身上承受的壓力絕不是你我可以抵擋的,不過過了那一個瞬間之後就好了。」
「竟然如此,師祖到底是什麼境界?」
「中階大仙。好了,到醒音坪了,你去吧,傍晚時我再來接你。」
「呃……」
「怎麼了?」
「沒什麼,好吧……」
龍冰走後方言卻是哭笑不得,他覺得這個龍師姐雖然冷冰冰的,但是看他卻看得太緊了,簡直就像照顧小孩一樣,但是,他現在都快二十了啊……
這天醒音坪講課的長老又換了一個,講的內容也和上一次大不相同,這一次講的是西靈神洲的諸國的修仙情況及勢力劃分。
雖說西靈神洲只有兩百來個國家,但是勢力卻亂到不行,國與國之間並沒有什麼,主要一些宗門太不省事。就拿羽明派的發源地,也即仙都國的平天宗來說,它本是仙都國的正道三大宗門之一,但是和另外兩個大宗門卻基本是對立的,三派之間競爭非常激烈,有時候甚至會出現和魔道聯手對付正派宗門的現象。
從某種程度上說,所謂正派、魔道,也只不過是修行手段有所不同罷了,至於行事作風,有時候魔道之人反而更率真一些。所以在很多國家,魔道是完全可以被接受的,反而是正道被人人喊打……
方言直聽得腦子亂成了一團漿糊,不過那長老說的實是西靈神洲的真實情況,後來方言便忍不住想,在這樣的一個大陸上闖蕩應該還是很有意思的,時時刻刻都保持著警惕,如履薄冰,總比一直平平淡淡的強。由此就可以見,他骨子裡其實並不是個安分的人。
那長老講了半上午後需要休息一會,便在這個功夫裡,方言又想起了他早晨剛剛見到的那位師祖柳半軒。這一想不要緊,卻看出了一些不尋常的地方來。
柳半軒乃是羽明派的宗主,出行有排場是肯定的,但是這個排場是給外人看人,他回羽明派,自己的宗門,犯得著這樣嗎?
不管那頭巨獸是不什麼,柳半軒肯定有將那頭巨獸收起來的辦法,他為什麼一開始不收起來,而是到了羽明山上方才收,而且還讓那巨獸吼了一嗓子?
還有,從柳半軒現身之處到慧仁院其實沒多遠,柳半軒即使不用那種超越音速的手段也能很快飛過來,他為什麼還要以那種方式飛過來,嚇唬人嗎?
還是這個老頭本來就喜歡這一套?
又或者,這老頭就是故意做給某些人或者某個人看的?
方言自打知道全系道基是如此危險後危機意識就特別強,此時竟是連柳半軒都懷疑起來,雖說柳半軒堂堂一個中階大仙打他的主意不太可能,但是防著些總是沒錯的。
接下來方言也不聽課了,再次研究起他那隱匿法門來,直到覺得萬無一失才放下心來。
傍晚之時龍冰果然又來接他,便在回慧仁院的途中,龍冰忽道:「師祖讓你帶著水無劍去見他,還是我送你吧。」
方言心裡不由「咯登」一聲,心說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不過還是應道:「好。」
回房取了水無,這一次倆人也不飛了,而是直接步行前往柳半軒的住處。
柳半軒起居之處竟是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小院,不過院子裡的佈置卻極是清雅。
兩人才剛進小院,便聽屋裡傳來柳半軒的聲音:「你們來了,進來吧。」
方言一下就聽出來龍冰也要進去,不由鬆了口氣,讓他一個人面對一個中階大仙他還是很有壓力的。
倆人並肩進了屋,卻見柳半軒正皺著眉把玩著一塊奇形怪狀的石頭。
待兩人站定,柳半軒隨手將石頭放在桌上,起身向方言道:「上次實在不巧,靈隱谷出事時我並不在羽明山上,便未能親眼看上水無一眼,事後一直耿耿於懷。方言,水無劍可否容我一觀?」
「師祖嚴重了。」
方言忙雙手將水無奉上,柳半軒伸手接過,微一凝神,「嗆」一聲將水無抽出了一半來。
十餘息之後,柳半軒顯然沒看出任何異常來,八成是也覺得水無已經徹底成了一件凡品。
沉吟片刻,柳半軒忽然問道:「自拔開水無後,你身上可出現什麼異常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