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鍛煉身體?你可別強撐著,如果是病了我就給你放兩天假。」金老闆疑惑地道。
「那工錢是不是照發?」
「你想得美!」金老闆被方言給氣笑了。
「那我還是頂著吧。」
看方言還能開玩笑,金老闆就知道方言可能確實是在鍛煉身體,便不再管他,在如意坊裡看了一圈就走了。
就這樣,很快過去了十天,《九獸功》在方言手裡的時候他就一邊看一邊練,在劉強手裡的時候他就更加拚命地練。至於把書抄下來則不太現實,因為字太多了,實在是太費時間,方言寧願把抄書的那個時間用來看,把那些內容記在腦子裡。
這十天裡方言走路、看書的時候就用行息之法呼吸,練九獸一百八十式的時候則是行息之法與斗息之法相結合,睡覺的時候則用睡息之法,總之,他這十天幾乎是毫不間斷地練著九獸吐息之法,已然快要形成了一種本能。
相比之下,劉強練九獸吐息之法的強度就要比方言弱太多了,只因他如今已經二十二歲,心中對二十五歲前覺醒道基的期盼早就沒那麼強了,從某種程度上講,雖然他也將《九獸功》當成了一個契機,卻遠沒有方言重視。
如果再對比練九獸一百八十式的強度,方言完全可以將劉強甩沒影。事實上,如果只比這十天的話,方言練《九獸功》的強度實則已經超過了曾經修習這套武功的任何一人!
他實在太想讓道基早點覺醒了,只要道基不覺醒,他的所有夢想都是空談,他的未來將碌碌無為、毫無意義!所以他對《九獸功》的重視也超過了以前的任何一個人,他完全是將《九獸功》當成了開啟道基之門的鑰匙!
也許即便練成了《九獸功》他的道基依然無法覺醒,但是他絕不允許由於他不夠用功而未能使道基覺醒這種情況出現!他要做到百分之百努力,因為他無法承受因為不努力而帶來的遺憾!
而讓方言欣慰的是,十天不間斷的練習效果顯著,他能夠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力量、速度、韌性、反應有了明顯的提高!
但是他並不滿足,因為他的目標是促使道基覺醒!
十天裡他已經能標準地完成九獸一百八十式裡的三十二式,而這三十二式也是他此時所能做到的極限了,後面的一百四十八式個個難度極大,要麼需要極強的平衡能力,他怎麼都站不穩當,要麼則會拉扯筋骨,疼得他死去活來。
但是他絕不會放棄!
他終於再次將牆上暗格裡的木盒子取了出來,那裡面有他的全部家當。合計了一下,裡面一共有兩百七十二仙石零八十仙珀,這是他準備道基覺醒後用來買仙法或者道基覺醒不了娶媳婦的,如今他毅然將之全拿了出來,他要買《九獸功》上所說的那些藥!
一共二十三味草藥,每一味都不便宜,但是熬煮之後將全身浸入其中卻有活血化瘀、緩解疲勞之效,即便身上沒有毛病,泡在裡面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增強身體素質。雖然都天仙界的太華之氣使每個人的身體素質都不錯,但是方言畢竟已經十八了,筋骨不再如孩提時那般柔軟,而九獸一百八十式的後一百四十八式卻多有拉抻筋骨的動作,這些藥便是助他恢復的。只有這樣,他才能將練《九獸功》的效率提至最高!
因為已經練出了明顯的效果,所以方言一點也不懷疑那二十三味藥的作用,往身上揣了五十仙石就去買藥去了。如果這五十仙石的藥用完了,他還會毫不猶豫地將剩下的錢拿出來繼續買藥。
當天晚上他家的堂屋裡就瀰漫起濃濃的藥味,煙霧朦朧中,一個大水缸蹲在堂屋的正中間,下面火勢不大也不小,通紅的柴火不時發出「辟啪」聲,濺出一蓬蓬火星。水缸中的水面距水缸上沿還不到一尺,水面上飄著許多顏色、形狀各異的草藥,方言的腦袋就杵在那些草藥當中,脖子以下則啥也看不見。
實際上此時方言正擺出一個老鷹撲擊的動作,他只以右腳腳尖踩在水缸底半蹲在那努力保持著平衡,左腿抬起,兩臂也向外張著。若是在平地上,他做這個動作根本連一息都堅持不了就得倒,在水中卻能勉強站個一兩息。
這會他的雙手其實全挨著缸了,可以借到力道,自然是倒不下去。不過這樣肯定不會練出效果來,最好是能雙手啥也不扶站著。
站了一會,方言估摸著可以試著鬆開雙手了,繼續保持著九獸吐息的斗息呼吸之法,他毅然收回了雙手。
搖晃著站了三息,方言忽然「哎」了聲,而後整個人向後倒去。
由於是向後倒的,他的雙手竟未能及時扶住水缸的內壁,腦袋一下就完全浸在了水裡。
而後也不知他在水缸裡發生了什麼事,整個大缸都跟著搖晃起來,看起來很可能倒掉。
「呼!」
方言的腦袋終於從水面下鑽了出來,之後咳得那叫一個厲害,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他自己的洗澡水。
「咳……嘔……」
方言忽然來了一下厲害的,接著便伸手入口,愣是從嘴裡摳出來一塊硬邦邦的棕色草藥來。
好一會才好了些,他把腦袋探出水缸往外一看,水缸赫然已經挪了地方,剛才如果再晃兩下肯定會缸倒水灑,不由一陣後怕。這些藥可是用他存了好久的錢買來的,藥效差不多全進水裡了,如果真灑了,他哭都沒地哭去。方言立刻決定下來,一定得將下面的架子弄穩些再回來練。
半個時辰之後,煙霧朦朧中傳來方言的呻吟聲。
此時他早已將水缸重新弄穩了,不過練的動作卻已經換了。這一式不再要求平衡性,而是要求他的身體需要極強的韌性。
此時他的身體韌性已經遠不如兒時,所以為了做到那個動作他就得承受一定的痛苦。
然而不管多疼,哪怕滿頭是汗,甚至疼出了眼淚,他始終都只是呻吟,從沒有叫喚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