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裡一爐檀香,青煙裊裊。
香爐安靜的放在一處檀木長桌的角落處,桌上有琴,焦尾、有七弦、輕微振蕩,伶仃作響。
長桌的後面坐著一個身穿黑衣的絕美少年,一張側臉妖冶氣息濃重,兩隻如女子一般的手在琴弦上跳躍,跌宕。
少年的身後分別站立了兩個長相十分俊俏的小書僮,仔細一看,卻是兩個妖嬈美麗,卻又一模一樣的少女,身上穿著書僮裝扮,兩雙素手,分別撐著一把江南煙雨的油紙傘,不僅遮住了自己,同時也為坐在焦琴後面的少年擋住了吹來的風雪。
在這長桌的不遠處另外站著一個身穿五光十色衣服的小女孩,上身皮裘,下身卻是七分的彩褲,赤足繡鞋。模樣天真可愛,雙手持著一隻綠竹短笛,手指不停的跳動,笛音高昂,十分的活躍。
琴聲幽怨,笛聲裡卻帶著一分歡愉,可是受這琴聲的影響,那笛聲也顯得有些惆悵起來。
……
蒼崖子和蒼翎子兩人從五丈外就站住了腳步。
黑衣少年依舊凝神彈琴、微微側頭,不曾看走上前的兩人一眼,只是琴聲裡面的哀怨惆悵之情忽然消失,露出了刀兵劍陣的殺伐之聲,忽而強盛、忽而婉轉。
似乎彈琴者的心十分的不平靜。
蒼崖子心頭一陣,聽見琴聲裡面的殺伐之音,不自然的就握住了法訣,以備不測。
可是那殺伐之音突起,笛聲就是變得異常柔美、像是在安撫受傷之人、漸漸的,琴聲又變得安靜了下來。
終於那琴聲殺伐之意消失,又出現了惆悵氣息,只是此時的惆悵氣息已經不純,彈琴者心神明顯已經不再寧靜。
笛聲此時忽然吹出一個高音,嘎然而止,五綵女孩扭頭,將短笛插在胸前,一對迷人的大眼睛笑吟吟的看著蒼崖子兩人。
操琴的少年一雙如玉般的手又撥出幾個尾音,少年伸出雙手在琴上輕輕一按,尾音消失,一切變得安靜了下來。
只有漫天的風雪依舊,衣衫飛舞之聲也落進了耳內。
少年抬起頭來,看了下站在身前不遠處的蒼崖子兩個風雪中的行人,忽然笑了,笑聲竟也是妖異的很。
蒼崖子兩人聽得心裡突突一陣奇怪的亂跳,可是看清了少年的面孔,兩人更是吃驚。
那少年的臉上竟然是世間組合的兩個極端,眉心分出,一半絕美、一般卻又及其詭異,照著一張黑色的面具。
看見蒼崖子兩人的吃驚神情,少年似乎笑得更加開心。
他的聲音本來極是好聽,可是在蒼崖子兩人的耳內,卻總是覺得心裡某個地方正在顫抖,這明明十分好聽的聲音也變得異常的詭異。
笑了好一陣,少年終於停下了笑聲,扭頭看了下不遠處那個站立的五綵女孩,責問道:「蓮兒,你的笛聲大有進步,只是感情不夠充沛,下次一定要注意了。」
他對著女孩說話,竟然完全忽略掉了面前的兩人,似乎剛剛他面對的只是一哦片風雪,而不是兩個活生生的活人。
他的笑聲也只是因為自己開心而笑。
五彩少女咯咯一笑,道:「蓮兒曉得,只是師父你的感情也太充沛了些。蓮兒是無論如何也學不會的。」
少年的面色一沉,似乎要生氣,卻不知為何,他的面色稍稍一沉就又帶上了笑意,道:「是為師的太過著急了,你畢竟經歷的事情太少,又怎麼會瞭解這世界的善惡之分。唉---」
叫蓮兒的女孩此時又看著蒼崖子兩人,忽然俏聲道:「師父,明明這裡有客人,你卻要責備我,你這不是故意要我難堪麼?」
黑衣少年,又側頭輕輕的看了下香爐裡面的檀香,忽然長歎一聲,道:「本來還有一曲我自己創作的曲子要傳授給你,你看,檀香已經不多了,你每次都是如此偷懶,為師責備你也是為你好,你卻不曉得。」
他說著話,忽然伸出雙手,伸了個懶腰,右手離開了油紙傘的庇護,馬上落上了一片潔白的雪花,站立在他右側的少女書僮連忙彎腰,輕輕的給他拿去,便又站直了身形。
和另一個少女依舊靜靜的站立在少年的身後兩側,眼神溫柔,始終不曾離開少年的身影。
就是蒼崖子兩人前來,兩人都從未看上一眼,在倆人的眼裡,全天下似乎就只有面前的這個少年一般。
蒼崖子見少年始終不開口,咳嗽了一聲,又對著蒼翎子使個眼色,抱拳道:「在下蒼崖子,請問公子何人?竟然在此撫琴?」
少年聽完那五綵女孩的話這才又看著蒼崖子兩人,聽完蒼崖子的話並未回答,而是開口問道:「你二人可是要進入前面雪林深處尋找那些受困的天山弟子麼?」
蒼崖子沒想到少年一開口就說出了兩人的來意,微微吃驚,點頭道:「正是,不知道公子對這雪林之中的事情可清楚,見告一些?」
黑衣少年繼續低頭,伸手在焦琴上一撥,「叮咚」一聲響,又伸手按住,抬頭道:「裡面的事情我又怎會清楚?兩位可是說笑了。我也只是在家閒來無事,聽聞這裡風雪極好,乃是世間少有的絕佳景致,這才特地前來欣賞一番。僅此而已。」
蒼崖子心說我相信你的話才是傻子,不過卻不能如此說,於是開口道:「原來是如此,可是公子既然知道裡面有天山派的弟子被困,難道就一點情形也不曉得嗎?」
黑衣少年搖頭,說:「這樹林我是從未進去過,哪
怕是一步我也不敢。實在不敢相瞞兩位,不怕你們害怕,這裡面可是有個很厲害的老妖怪,聽人說已經修煉了千年不只。那些天山的弟子就是被這個老妖怪困在了裡面。樹林深處的還好些,想要逃離雪林的弟子已經被那妖怪生生咬死了。如今這個雪林是有進無出,你們兩人還是小心一些的好,先想清楚到底要不要進去,進去可就出不來了。」
蒼崖子聽得心中一凜,不過這少年的話卻和劍天靈引上描述的一般,那些死去的弟子確實像是被什麼給咬死,又吞噬了一些,聽這少年是話似乎是親眼看見一般。
蒼翎子也臉色激動的看著蒼崖子,蒼崖子眼神制止了師弟的話,接著問道:「公子既然說從未進這雪林,這些事情公子又是從哪裡知道的,難道雪林裡面有人走出不成?」
黑衣少年此時已經又在輕輕撫琴,泉水叮咚,邊撫琴邊道:「昨日我遇見了幾個身穿白衣的美貌女子,這些都是她們告訴我的。你看這雪林景色,何其美麗,若不是遇見了那幾個女子,想必此時我也已經被困在了裡面,又怎麼會在此和你們說話、撫琴?」
蒼崖子對少年的話不知道能相信幾分,卻也不能完全不信。
蒼翎子靈機一動,道:「我們不知道公子名諱,公子今日相告對我二人實在有益良多,他日再見公子必然重謝。」
少年依舊邊撫琴邊說道:「在下妖魂,乃是無名小卒,兩位必然未聽過在下的名諱。倒是兩位乃是世外高人,在下倒是時有聽聞。不過我還是奉勸兩位一句,這雪林實在危險,兩位還是莫要進去的好,省得丟掉了性命,百年修行毀於一旦,到時後悔莫及。」
蒼崖子道:「多謝妖魂公子相勸,可是這雪林之中有我門人弟子,便是龍潭虎穴也要進去一進。打攪公子多時,他日有緣,再來感謝公子。告辭!」
蒼崖子說完看了下師弟蒼翎子一眼,兩人齊齊轉身,向著西邊的茫茫雪林走去。
少年無有言語,對兩人的離開不曾聽見一般。
兩人走了幾步,忽聽得身後傳來「崩」的一聲,蒼翎子不由得回頭,看見那少年正在摸著一支剛剛斷掉的琴弦出神,少年忽然抬頭看著蒼翎子,道:「兩位還是聽從我的勸解莫要進林的好,琴弦折斷,乃不祥之兆,兩位此行必是凶險萬分。」
蒼翎子還在沉思,蒼崖子已經轉身繼續走遠,漸漸的身影被風雪遮擋,看不真切,到了後來,已然消失不見。
蒼翎子驀地回神,看了下身前的少年,抱拳道:「多謝公子,只是此次干係重大,便是火坑,我們也是要跳的。若是此行能有幸回來,再見到公子,定然感謝公子今日的提醒之恩。」
說完,蒼翎子也邁開腳步,迅速的向著蒼崖子消失的方向追去了。
……
眼見得兩人的身影遠遠走開,不見了身影。
少年忽然站起身形,隨手將手上的一個斷弦扔掉,扭頭看了下不遠處正在忽然間爆笑不止的五綵女孩。
那女孩笑著道:「師父,那兩人還真是笨啊,你看他們剛剛的神情,被師父你的話給唬的一愣一愣的,沒準還真的把師父你當成了什麼大家的公子呢?」
少年看了下那女孩沒有說話,卻對身後的兩個少女書僮道:「把香爐和焦琴收起來吧,如今已經用不上了。」
「是的,公子,」右側的少女將手裡的油紙傘交給了另外一個少女,彎身收拾桌上的焦琴香爐,在收拾焦琴的時候,抬頭問道:「公子,這琴弦斷了,可是也象徵了我們此行十分凶險嗎?」
少年看了一下抬頭詢問的書僮打扮的少女,臉上沒有表情,還未說話,身邊的另外一個書僮少女已經笑著道:「你傻了?剛剛那是公子故意震斷給那倆傻瓜看的,怎麼會有什麼意義呢?」
「原來是這樣,我還在擔心,呵呵!!」彎身的少女書僮粲然一笑,繼續收拾,轉眼就將香爐包裹在一個包袱裡面背在了身後,那柄焦琴也用布袋裝起,被另外一個女子背起。
左側的那書僮女子道:「公子,我們現在可以上路了麼。」
少年似乎未聽見兩人的話,眼睛依舊看著雪林的深處,兩隻截然不同的眼睛散發出一股奇異又妖魅的氣息,讓人琢磨不定。
五彩少女見少年發呆,也看了下遠處的雪林,扭頭叫道:「師父,我們若是再不趕路,可就失去那倆人的蹤影啦,到時候還要多費一番的手腳。」
少年收回目光,看了下五彩的少女,又回身看了下身邊的兩個書僮少女,沉聲道:「蓮兒,你現在就回天雲,看看你的師姐是否已經出關。她若是出關,你帶著她即刻來此尋我,若是你到達天雲後,七日內她還未出關,你們便不用來此找我了,我自然會回去。」
五彩少女聽的少年的話一愣,臉上的興奮之意一下消失不見,奇怪的道:「為什麼啊師父?你先前不是要我陪你一起的嗎?怎麼現在你又變卦了?」
少年冷眼看了下女孩,女孩被看的心裡一顫,後面的話不敢說出來,轉開了臉去,嘟囔道:「本來就是嘛!」
少年看了下心裡不滿的女孩沒有說話,而是轉身看著身邊的兩個少女,道:「你們也回去吧,過幾日我自然會回去,回去的時候要小心。」語音冰冷、卻帶著一股溫柔的氣息。
右側的那女子也奇怪的道:「為什麼啊公子?你先前……」少女的話也
被少年的眼神阻止。
少年看著三人,又看著遠處的雪林,忽然沉聲說道:「剛剛的那支琴弦並不是我震斷的……」
身邊三人聽見,齊齊的一愣,轉過頭看著少年。
少年卻已經轉身,大步向著雪林的方向走進了風雪裡面……
189斷其一指
前面傳來修真人鬥法的強烈氣息,林宇和蕭琳兒心裡齊齊的一跳,毫不猶豫的向著前面飛去。
茫茫風雪裡面閃過了一道人影,林宇身子猛地停頓,看著眼前的又一幕慘象。
又是一地的斷臂殘肢,都是天山的弟子,幾名煙波居的弟子身著紫衣,此時也是神色惶恐,眼神錯亂。
渾身鮮血,卻無一人喪命。
林宇抓住一個紫衣少女沉聲問道:「是誰做的,什麼人?」
那少女顯然已經驚嚇過渡,對林宇的話不聞不問,少女身邊的一個紫衣少年顯然神情還很清醒,只是也臉色慘白,嘴唇突突的顫抖。
此時勉強的鎮定了心神,走上兩步,對著林宇道:「林師兄!」
蕭琳兒此時也收回了目光,眼睛看著這個說話的煙波弟子,僅僅是這片刻的時間,其餘的幾個受到驚嚇的少年弟子也漸漸的從剛剛的驚嚇中恢復過來,紛紛圍在了林宇的身邊。
林宇沉聲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少年道:「大蛇……剛剛有一條大蛇,還跟著一個少女……」
林宇道:「是那大蛇襲擊了你們?」
少年此時已經完全的震驚了下來,道:「林師兄,剛剛我們和幾名天山的師兄在此處休息,忽然從風雪樹林裡面走出一個少女,那少女長相十分美麗,可是打扮卻實在不倫不類,我們一眼就認出定然是邪魔的妖女。誰知那妖女走出來就一直咯咯的笑個不停,最後說道:『煙波居的弟子可以離開了,我要殺的只是天山弟子。』我們自然不會就那樣離開,天山的幾個師兄更是滿臉怒氣,搶險就向那少女攻去,本想著一句成功,可是……可是……」
說到這裡,少年的眼睛裡忽然閃現出一種恐懼,似乎那時發生了十分讓人害怕的事情。其餘的弟子也是一陣顫抖,林宇起先抓住的那個少女,此時忽然「哇」的一聲,竟然掩面哭了起來。
林宇看了下幾個受到極大驚嚇的少年男女,心裡已經想出了大概,依舊沉聲問道:「當時是怎麼樣的情況?」
那少年夢囈一般的道:「當時,當時……」
少年臉色愈發的蒼白,嘴唇都突突的顫抖起來,林宇不忍催促,只得靜靜的等著少年能平靜下來。
足足過了片刻,那少年終於寧靜下了心神,這才繼續說道:「當時我們幾人也隨在天山那幾位師兄的身後攻向了那個女子,眼見的前面的天山弟子祭出的長劍光芒就要斬在那少女的身上,我們的心裡都是一陣歡喜。誰知異變陡生,眼看那少女就要被亂劍斬死,卻忽然化成了一團白霧消失在了原地,同時我們只感覺腳下一陣震動,竟然……竟然從堅冰下面鑽出了一天巨大的黑蛇,那黑蛇的忽然出現嚇了我們一跳,連忙的收住了身形。可是前面的天山師兄們卻已經控制不住,所有的劍芒都斬在了那巨大黑蛇的身上。黑蛇被斬的大怒,巨大的蛇身霎時捲起風雪漫天的撲來,黑蛇竟然有數十丈長短,輕微的就將我們全部的包圍在了裡面。然後,然後……那巨蛇只是迅速的將身子盤捲了起來……」
少年終於說道這裡,卻已經又說不出話來。
林宇卻已經明白,那黑蛇迅速的一卷,想必是已經將眾人捲入了裡面絞死,可是為何偏偏又放過了煙波居的弟子呢?
難道這兇手少女真的是天山的對頭,而並非是邪魔三宗的人物?
林宇又想起了剛剛依稀看見消失的身影,定然就是那行兇的少女了,可是他只是看見一道身影,卻沒看見那所說的巨蛇。
想到這裡,林宇看了下身邊的蕭琳兒,轉頭對身邊的幾個煙波弟子道:「你們塊將這些天山的弟子掩埋起來,然後迅速的離開雪林返回煙波島去,若是遇上其餘的煙波弟子也告訴他們要他們迅速的離開這裡,以免再遇見凶險。」
說著又看了下那個剛剛忍不住哭出聲音的少女,眼睛裡面閃出一道憐惜,左手輕揮,一團氣焰籠罩在少女的身上,那少女的臉色漸漸變得平和起來,身子一軟,被身邊的煙波弟子扶助。
林宇收回了真氣,對那少年道:「這位師妹受了太大的驚嚇,我暫時封住了她的五感六覺,你們便帶她回去吧。」
少年點頭稱是。
林宇這才看了下蕭琳兒,說道:「走,最那人。」
說完,煙波步法一步踏出,成為虛影衝進了風雪之中。
原地的煙波弟子此時也漸漸的從剛剛慘絕人寰的情景中收回了心神,滿臉淒切的將天山弟子連亂的屍身掩埋起來。
剛剛還是一起談笑風生的幾人,只是片刻的時間竟然死於非命,甚至屍首無存。
所有人的心裡都是沉甸甸的難受。
掩埋乾淨,那少年弟子彎腰抱起了昏睡中的少女,對眾人道:「我們現在就返回煙波島去。」
其餘幾人點頭,這一行人便認清了方向,也不御劍,在雪林裡面迅速的向著東方穿去。
眨眼後,一片寧靜,風雪淒迷、獵獵有聲,唯有地上忽然多出的一道雪丘,誰又曾想這裡剛剛發生了一起慘烈的廝殺?
……
軒轅三郎跟在皇甫月的身後,看著眼前的慘象嘴角掛著殘忍嗜血的笑意。
二人的身後還站立著三個渾身黑衣的人影,在風雪中如鬼魅,全身都被包裹的結結實實,唯有一雙寒冷的眸子穿透風雪,看著地上散亂的屍體。
軒轅三郎見皇甫月始終不說話,不由
得問道:「師姐,剛剛那幾名**谷的弟子我們為什麼不一起殺掉?平白的放走了這麼多人,不久後想必其餘的修真弟子就會知道這裡發生的變故,到時候再襲擊這些修真正派弟子就沒這麼容易了。」
「是啊,少主,屬下實在是想不明白,少主為何如此。」三個黑衣人中一人也不禁開口。
皇甫月依舊冷冷的看著地上天山弟子的身體,冷冷的道:「我自然有我的意思,你們不必多問,那些人我們不殺,可是也未必能走出這片雪林。」
軒轅三郎奇道:「那位前輩真的有如此厲害麼,憑他一人之力就能困住這修真正派所有的弟子?」
皇甫月冷聲道:「這些話你可以去問那個前輩,不用問我。」她又看了下身後的四人,道:「我們的弟子是不是已經全部的返回了萬魔山。」
一黑袍人道:「是的,少主。如今這片莽林地帶宗中如今只有我們五人。」
皇甫月道:「其餘的兩宗弟子呢?也全部的返回了本宗聖地嗎?」
那人搖頭。道:「千狐山的弟子和我們差不多,如今只有幾位修行高深的人在這附近查探,冤魂谷卻還留有很多的弟子,似乎是對我們很不放心。」
皇甫月冷笑道:「他們自然是不放心的。如今就讓他們不放心好了,不久當他們受到損失的時候不要道萬魔山哭就好了。」
「嘿嘿。」那黑衣人冷笑了一聲。
軒轅三郎道:「師姐,那我們下面如何去做?是不是也搜捕一下這些弟子?」
皇甫月搖頭:「不必,有那位前輩出手,我們如今只要看著就好,不要讓這些弟子作出什麼對我們不利的事情。」
「是,少主。」
皇甫月道:「三郎,我們現在就分開去查探,記住,不要和正道修真的弟子正面衝突。」
「屬下遵命。」
「還有一點,對於煙波居和**谷的弟子你們盡量的避開,至於天山的弟子麼?嘿嘿,只要遇見了落單的弟子,儘管格殺勿論。」皇甫月說到這裡嘴角也露出了殘忍的笑意。
「屬下知道。」
「師姐,為什麼我們偏偏要對付天山的弟子卻放過了其它兩派。師父並沒有要我們這樣做啊。」軒轅三郎奇道。
皇甫月道:「剛剛我就遇見了那位前輩,難道你們還沒發現,那位前輩也獨獨的對天山弟子有些『偏愛』嗎?。」
軒轅三郎還是不解道:「這是為什麼?」
皇甫月道:「那位前輩是什麼原因才對天山這樣憎恨我不知道,我是對於我們來說,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現在我們縱使也對煙波居和**谷下手,倒還不如痛打落水狗,如此一來,將天山進入苦寒的弟子全部斬殺,再加上上次血洗天山,這次事情結束,天山若是要恢復元氣也不會這麼容易了。」
軒轅三郎恍然大悟的點下頭,一向冷靜的面孔也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身邊的三個黑袍男子,也冷聲的「嘿嘿」笑了兩聲。
皇甫月又一揮手,道:「事情已經說明,現在分開,分開後,遇見其餘兩宗的人我們盡量避開,他們自然會去對付煙波居和**谷的人,我們只要專心一致的看好那些天山弟子就行了。」
「是,少主放心,」三個黑袍人說完「三郎,你也要小心,遇上了高人要首先閃開,現在還不是正式交鋒的時候,明白嗎?」
「謝謝師姐關係,可是師父吩咐,要三郎在師姐的身邊保護師姐周全,若是師姐出現了什麼意外,我回去不能向師父交代。所以,師姐,你還是允許我留在你的身邊吧。」
皇甫月道:「不用了,我自己會小心。何況我也不是一人。」
軒轅三郎奇道:「難道師姐還有陪伴的人嗎?開始這雪林裡面,宗中只有我們五人而已。」
皇甫月道:「你放心,我說的不是宗中的人,我說是是那位前輩。我已經和那位前輩說好,一會我就會去見那位前輩。」
「什……什麼?」軒轅三郎聽得差點沒蹦起來,臉色再也不能平靜下來。
皇甫月轉身走進風雪,隨口道:「好了,你可以放心了,義父就是知道也不會責怪你,我要去了,你小心一些。」
軒轅三郎又看了下皇甫月的身影,眼神閃了一下,毅然的轉身向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