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陰山山脈正西三百里,一處圓形雪山凌雪而立。
蒼茫的雪山之間此山就宛如是一個茶杯一般,形狀使然。這座山竟然是環形山,看見週遭的挺拔,卻是中間下凹。
便是在挺拔之處,一圈冰晶堆砌的建築在暗淡的陽光下爍爍閃光,似乎是本身就具備了發光的因素。
一座大殿凌空漂浮在那裡,正是周圍一圈冰室的中間,大殿的下方正是那山巔下凹的位置。
兩道雪白的身影從山下一路飄飛上來,在外圍的冰室並不停留,宛若是兩道雪白的流光在空中滑過。
兩道人影刷的向著漂浮空中的大殿飛去,眼看的到了大殿的門前,虛無的空中忽然出現了數只閃爍的冷芒,分做八個方位同時的向著兩個白影的身前攻來。
左側的白影,忽然身子一躍,擋在了右側人影的上空,頭上銀髮飛舞,瞬間變得很長,似乎是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囚籠,將自己和身後的白影籠罩在裡面。
囚籠轉動,髮絲之間散發出一圈銀白的氣焰,圈圈的雪花集散飄飛。
四周飛來的冰芒,相遇而消失不見,眼見的雪花翩飛,兩人已經站在了懸浮宮殿的門前。
為首的少年身子一挺,頭上銀髮收回,露出一張精緻的面孔,身後的人影也踏上了一步,看著白衣少年說道:「哥哥,每次都是你來保護我。」
妖十四微微的一笑,沒有說話。
兩人還未動,大殿的門前忽然一陣翻飛,跳出了八道雪白衣衫的人影,都是形容俊俏的少年,每人手裡一隻銀色長劍,與身子融為一體。
妖十四的眼睛閃動,身後的妖十九已經踏上了一步:「雪奴,是我,師父可在裡面。」
「十九,是你?為何擅自闖入月環宮?」為首的少年看了下妖十九說道,同時眼睛看了下妖十九身邊的妖十四,一臉的警惕說道:「他是誰?」
妖十九看著少年,又看了下自己的哥哥,說:「他是我的哥哥,我們現在是來見過師父的,不知道師父可是在裡面?」
「宮主不在,想必是在下面,或者是出宮去了。你向來知道宮主的脾性。只是沒有宮主的吩咐,你竟然敢擅自闖上月環宮,要是宮主知道,你的身上有的苦受了。」為首的那少年面容也緩和了下來。
「哦,原來是這樣,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見師父。就不打攪你們了,嘿嘿,雪奴你可不要告訴那老頭子我來這裡,若不然今後你別指望我給你帶酒回來。」妖十九忽然笑嘻嘻的說道,一副的小滑頭。
妖十四一邊看的搖頭,那為首的少年此時也笑了:「少來了,你要是敢不給我,我就把你偷偷出山的事情告訴宮主,看他不收拾你。對了,聽說你被那個聖宮的雪千尋給捉走了,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你自己給逃出來了?傳說那個丫頭可是妖艷的很,你沒……」
妖十九嘿嘿一笑,沒回答少年的話,只是說了聲:「下次再說,我真的有事情,再會∼∼」說著伸手一拉身邊的妖十四,倆人的身子猛地一番,同時向著大殿的下面掉去,正是那環形山的中心。
……
四大靈獸全部幻化了真身,搖頭擺尾的向著西方飛去。
四大靈獸身上的氣息太過強盛,更加上本身修為的屬性,一時間天空之上,雲霧翻騰,還帶著蒸騰的火焰,隱隱傳來奔雷之聲。
四獸過後,茫茫的雪山上便憑空的露出無數的身影、靈獸,一個個睜著眼睛看著漸漸的遠去風雷雲霧,眼睛裡面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或許這些修煉的精靈還不知道,雪山上的主宰已經重見天日了。
林宇和小狐狸還是坐在了雪蛟的頭上,不過這次的雪蛟並未布下結界。
冷風吹面,倆人倍顯得精神,看著身下經過的華麗山川,小狐狸發出一連串的呼叫,看的林宇微笑不已。
雪蛟和其餘的三大靈獸也自動的放慢了飛行的速度。
兩隻金線雪莽在空中更是極盡的翻滾,千年的囚禁一朝得脫,心情的興奮自不待言。
雪鶴也是一陣的清鳴長叫。
唯有雪蛟在和林宇介紹著自己前去的方向。
本來林宇和小狐狸準備離開,可是雪蛟說還有一處仙陣要林宇前去解開,眼下卻先要去見見那個三弟,是一個沒被千年前的高僧囚禁的靈獸。
這些還不是林宇吃驚的,林宇吃驚的是雪蛟說的這個老三正是妖十九的師父,本身也是一隻修真的雪狼,在千年前就已經叱吒風雲。
千年後竟然建立了太陰山的一處月環宮,可說是太陰山的一方霸主,與東方的聖宮對立的存在。
不過用雪蛟的話說,就是這個霸主在一千年的十大靈獸裡面可並不是一個厲害的主,脾氣也是極好,真不知道一千年過去,這個雪狼靈獸修為到了什麼地步,竟然敢稱雪山的主宰。
而雪蛟這次前去月環宮卻是興師問罪的。
只因為月環宮宮主雪狼就是那個雪千尋樓裡說的血嗜,他立下了一個規矩,那便是:凡是進入太陰山的男子都是上天對月環宮的恩賜。
這個規矩竟是和雪千尋說的那個聖母的規矩一樣。
因為如此,也不知道多少誤入雪山的男子被月環宮收編,收編的後果只有兩個,一個便是死,一個就是成為了月環宮的奴役。
一千年究竟發生了什麼,竟然使得一個心腸柔和的雪狼變成了這樣?雪蛟不知曉,不過既然雪蛟已經出了封印,那血嗜就勢必要放棄自己的教條。
……
眼看的四大靈獸風起雲湧,一路來到了月環宮的外山。
雪蛟穩穩的停在了半空,並未再向前去,身後的三隻靈獸也趕了上來。
雪鶴雙翅一扇,扇起一道巨大的旋風,巨大的身形沖天飛去,口內發出一聲嘹亮的鳴叫,口一張,吐出一口火柱,威力巨大的擊在了月環宮山的雪山之上。
冰火相交,頓時冰屑翻飛,雷聲隆隆。
雪鶴又是一聲長長的鳴叫,這才飛回站在雪蛟的身邊的右邊,扭頭看著月環宮的方向。
雙蛇也靜靜的站在雪蛟的另一邊,眼睛看著前面。
林宇和小狐狸一臉的看戲的神情,反正不關自己的事情,嘻嘻哈哈的看著。
妖十九的修為已經很高深,那他的師父想必更加的不簡單,更是雪蛟所說的三弟,那雪狼想必是高深的很。
正在此時。
月環宮的方向傳來「嗷∼∼」的一聲狼的嘯聲,直衝九霄之外。
接著一團白霧從月環宮的方向急速飛來,霎時就到了四大靈獸的近前。
林宇定睛一看,來的果然是一隻巨大的雪狼,身形的長短竟有十數丈。
他還真的沒看見過這樣巨大的雪狼,就是曾經看見狼玉的時候還以為那是自己平生見過的最大的狼了。沒想到現在看來,狼玉的真身和眼前的雪狼一比簡直就不堪一提。
雪狼的身上白霧散進,露出了狼身上坐著的兩道白衣人影。卻是妖十九和哥哥妖十四,兩人正在看著面前的四大靈獸吃驚。
雪狼叫道:「大哥,是你?真的是你?」語音激動的厲害。
雪蛟點頭,還未說話,身邊的雪鶴已經說道:「老三,你現在可是神氣的很哪!」
雪狼苦笑道:「二個你就不要損做弟弟的了,你剛剛前來就毀壞我的月環山,竟然還說我神氣?」
雪鶴冷笑道:「若不是我,想必你定會將毀壞雪山的人給碎屍萬斷了吧?」
雪狼聽的雪鶴的語氣不善,有些驚訝,一愣說道:「二哥,我可沒得罪你,你為何說的這樣話來?」
雪鶴依舊冷笑道:「你莫問我?還是問問你自己做的好事,不過我勸你還是速速向大哥請罪,以免傷了兄弟的和氣。」
雪狼愣道:「二哥,你到底說的什麼,我是一句不懂。大哥,這些年你被囚禁,我也曾經前去冰潭探望,卻是真的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太陰山的事情逃不過你的法眼,你可一定要給我的說法才行。為何二哥會這樣說我。」
雪蛟長歎一聲,剛要開口,身邊的金線雪莽搶險說道:「三哥,既然你都知道逃不過大哥的法眼,那你為何還對外聲稱自己是這雪山的主宰。難道你已經忘記了大哥的存在,還是你希望大哥就永世的囚禁在冰潭,你這個主宰才過的逍遙自在?」
雪狼一聽,頓時明白了幾人的目的,連忙的陪笑道:「八妹,你說笑了,我何時稱呼自己是這雪山的主宰,若不是九妹的逼迫,我也不會這樣說。完全是誤會,誤會。」
「是不是誤會只有你自己知道。」雪鶴小聲的說了一句,卻被雪蛟給瞪了一眼,這才不敢開口。
雪蛟道:「老三,我知道你的為人,千年前你就看不慣我們的殺孽,因此那高僧才免除了你的囚禁,可是近年來你做的確實過了。我不是說稱呼自己為這雪山主宰,我說的是你為何立下了那樣的教條,說但凡上山的男子必是上天給你的恩賜,完全的剝奪了他們的自由。你當年的仁慈之心去了哪裡?」
一番話,說的雪狼低頭不語。
女雪莽說道:「三哥,如今大哥已經出世,你的月皇宮要如何處理?」
她這一句話無疑說出了重點,是啊。千年來人們只知道雪山上的月環宮乃是一處霸主。這個就宛如是一個概念,已經深入了人心,在太陰山脈裡面修煉的靈獸或者修真之人都這樣的認為。
可是如今雪蛟重新出世,一切就要改變。
雪狼抬起頭,看著雪蛟,說道:「大哥,既然你已經衝出了封印,只要你一句話,我便將這月環宮給你。若是你不要,這月環宮我便立刻解散。不論如何,如今你重新出世,我自然是追隨在你的身後。什麼月環宮?怎比得上你我兄弟的情意。」雪狼說著眼睛裡面出現了淚水。
「也罷!」雪蛟長歎一聲:「老三,你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我很高興了,你能建立月環宮當然不容易。我要告訴你的是,我並不是來搶奪你的月環宮的,我只是來勸說你一下,今後不要再任意的捕捉如山的男子,僅此而已。這世間的一切我已經看的透徹,今後你還是這月環宮之主。」
「大哥!!」
「我知道,你和老九的心性不和,看不的她的作為。其實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她做的也是過了,我自然會去勸說她一下,若是她聽則聽矣,如若不聽,也不能要她如此下去了。千年前的高僧沒將她囚禁,沒想到她竟然變成了這樣。」雪蛟說完一陣的長吁短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