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出了雲房,四下的看了一下,找定方向,就急急的向著後面自己的住處走去。如今他要先去找自己的那兩個跟班,問問雪兒現在怎麼樣了,可是已經回去了山下?
可是路過偏堂的時候,卻聽見了方丈虛空的聲音。
林宇就是一怔,腳步也慢了下來,這偏堂是待客的地方,難道天雲還有客人不成。自己在這裡一年了,倒還真的沒見過客人。
於是好奇的站在窗邊,透過窗邊的縫隙向著裡面看了一下。
見天雲寺的五大高僧都在裡面,而且還在客座上面坐著一對青年的男女,神情瀟灑,背插長劍,身姿颯爽。
隱約間聽到虛空說道:「兩位施主可回去稟報煙波主人,說貧僧實在是抱歉,師傅雲遊他方,留下訓斥,且不可再攪入正邪紛爭,虛空實在是不敢有違師命。」
那青年道:「大師不必這樣,我回去自會向家師稟明,師傅必也會諒解大師的。只是……還有一事,晚輩要向前輩請教。」
虛空道:「施主有話請講。」
青年男子道:「便是昨日我與師妹前來天雲山的途中,在離山不遠處遇見了一位邪魔,和我與師妹之力終於將其除去,卻發現那邪魔本是魔君的修為,身上帶有重傷。若不然,我與師妹恐怕還不是他的敵手。那邪魔臨死之時大喊一聲無色小和尚,而我們也發現他是在天雲山的方向逃離。於是我想莫不是那邪魔是被貴山的哪位大師重傷。敢問方丈大師,貴寺可有一位無色稱呼的大師麼?」
「這--」虛空聽完一怔,幾乎是下意識的看了下身前的幾位師弟,見幾人也是同樣表情複雜的看著自己,他微微的搖頭,對著青年道:「不瞞施主,寺中卻無此人,無字輩的大師除了家師一人,其餘的師叔師伯等在百年前的那場戰鬥已經紛紛離去了。」說完甚是悲愴。
那青年一見,忙道:「我本是隨便的問問,沒的勾引起了大師的傷心事,實在不該。」
虛空道:「無妨,都是過往雲煙罷了,不過對於施主剛剛的建議,老衲卻是一點都不能幫忙,實在是慚愧,只是師命難違,我等也是無奈。」
那青年也笑笑,道:「家師也早已料到了此處,其實要我等前來,也只是要我等告訴大師一聲,神州邪魔三教已經蠢蠢欲動,要大師小心防範,切不可中了其奸計。」
「多謝煙波主人了。」
「好了,既然信息已經送到,我與師妹這就告辭。」那青年說著站起身來抱拳說道。
「施主用過素齋再走不遲。」幾位老和尚也站起身道。
青年搖頭,道:「不瞞大師,這消息也是家師剛剛得到,如今通知了貴寺,我等還要立時趕去天山和**谷傳遞一下,實在是不干耽擱,這就告辭。」
虛空忙合十道:「如此說來,那貧僧就躬送施主。」
青年男女重新抱一抱拳,翻身走了出來,林宇就站在門邊,二人出來也看見了林宇,卻只是一眼,就匆匆的離去,並未注意。
林宇看著兩人離開,自己剛剛要離開。
卻挺偏堂裡面的虛空道:「師叔,身體可好一些了。」
林宇回頭看了下身前的四個大和尚,道:「好多了,沒事了,你們……哦,剛剛的那兩個人是誰啊?看起來挺厲害的樣子。」
虛空道:「師叔,請進來說話,」說完,站在門口的幾人都走了進去。
林宇也跟了進去,他知道虛空有化要說。
果然。
林宇剛剛進去,虛空就道:「師叔可是聽見了我們的對話?」
林宇看著虛空點點頭,道:「我也是無意聽見的,那兩人是什麼人?」
虛空看了下三個師弟,道:「師叔,那兩人就是煙波居如今最為出色的兩個年輕弟子,男子鳴叫煙寒,女子名叫水翠。」
「煙寒水翠?」林宇道,心說名字倒是不錯,挺有雅氣的。
虛空接著道:「此次前來乃是奉了煙波居主之命前來通知我們,要我們參加正道的除魔大會,並稍等傳信說邪魔三教已經蠢蠢欲動。」
「原來是這樣。」
「可是我已經回絕了他們,並且……」他說道這裡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宇道:「師叔,同時我也把你隱藏了起來,這些都是師傅的意思,他不想你介入這塵世紛爭,希望你能好好的修行菩提咒,早日參演佛法飛昇。」說到這裡虛空看著林宇的眼光已經有些火熱,是啊,林宇可是他們唯一的希望。所謂佛門不打妄語,可是為了那唯一又渺茫的希望,虛空今日竟然說了妄語。
林宇淡淡的一笑,道:「其實我也沒想著要去做什麼的,你倒是可以放心,好了,我也沒事,你們要是沒赦免吩咐的話,我就先進去了。」
「師叔請便!!」虛空道。
林宇開門,走了出來,想也不想的就想著後面自己的住處走去。
林宇的住處乃是天雲寺最後的一處院落,也是唯一一個單獨的院落。也不知道這裡的老和尚是怎麼想的,林宇就一個人,竟然給他單獨的住了這麼一進的院落,還支派了倆小和尚前來服侍。
不過這樣也好,很多的事情也就隨便一些。
反正林宇平時也不上早課,更不會唸經。他每天的功課就是坐在自己的房間裡面,要面前的倆小和尚念兩個時辰的佛經。
之後一切的事情都是自己處理。
正好也隨便了這個喝酒吃肉的林宇。
這裡是很少有人來的,只是除了林宇和兩個小和尚,想必是那些首座怕打攪了自己師叔的「清修」吧。
當林宇走進自己的小院的時候差點沒撞在一個人的身上,一看竟是自己的一個小跟班--從善。
只見他一臉的苦相,腳下急惶惶的。竟然沒認出林宇,一側身就向外走去。
林宇連忙叫住:「從善,你這樣著急,是要去哪裡?」
從善一驚,這才看出面前的是林宇,急忙叫道:「師叔祖不好了,那個雪兒姑娘正在你的房間裡面殺雞,我和從良說什麼都不能制止,我這是正要去告訴師叔他們,你來了就好,你快去制止一下。」
林宇聽完先是一愣,隨後笑了,笑的高深莫測的。
從善說完等著師叔祖生氣呢,可是沒想到等到的是一個這樣的反應,還好他的腦筋快,馬上明白了:面前的這位也是一個不吃素的主。
看來是沒希望了,從善一低頭就繼續向著前面走去。
誰知林宇後面叫道:「從善。」
從善連忙的回頭看著自己的師叔祖,等著吩咐。
林宇想了一下,忽然說道:「就不要去麻煩我那幾位師侄了,他們都挺忙的……噢,對了,雪兒可是說缺什麼沒有,比如,姜、醬油、辣椒……」
林宇說一句,身前的從善身子就一哆嗦,最後,幾乎是不可思議的嗖的一下蹦了出去,轉眼就轉過了一個門洞消失。
林宇站在原地,假裝是毫不在意的說道:「看來,是有些人又嘴饞了……」說完就站在原地看著從善消失的方向。
果然,片刻後,從善的身影緩緩的從門洞裡面走了出來,之後差不多是一點一點的挪回了林宇的面前,嘴裡憋了半天道:「師叔祖,我知道錯了,今天,你能不能……」
林宇很大方的說道:「好,我一會一定多給你一碗,你放心。」
「師叔祖!!」從善咕咚一下就跪在地上:「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去了,我……」
「這才乖嘛,我不會為難你的,走跟我回來吧。師叔祖是很講理的。」林宇說完轉身走進了小院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從善一臉想哭的跟在後面,心說你講理,你要是講理天下就沒不講理的,不過他可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