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風雨,變換果然無常。說來就來說去就去。
一時間的山風冰雨,此一刻竟然雨過天晴,山間看起來竟是更加的翠綠,猶留樹葉上的雨滴,階段的落下。
一抹太陽的影子也緩緩的透了出來,帶出一抹紅色的光暈。
這山間的景色,竟然一下就變得迷濛起來。
雪兒首先回了神,看著眼前已經停下的雨水,嘴裡說道:「小和尚,你看,雨停了……」
沒有回應。
雪兒低頭,看見懷裡的小和尚竟然安然的睡去,鼻子裡面發出悠長的鼻息,臉上的蒼白卻是更加的明顯,泛出淡淡的青色。
雪兒真不想打攪這個小和尚,讓他好好的睡一覺,可是那樣又怎麼可以,他們要盡快的趕到山上去才行。
只得伸手輕輕的搖晃了一下懷裡林宇的身子,叫道:「小和尚,你醒醒,我們要趕快的上山,不然天黑就真的趕不上去了。」
林宇「哦」了一聲,微微的睜開了眼睛,虛弱的一笑,道:「走吧。」
……
雨後的山路充滿了泥濘和水澤,更加的難行,好在雪兒本就是在山間長大,這樣的路已經走的慣了,只是身上背著一個人,一路走來卻也顯得甚是疲憊不堪。
在太陽移到西天,慢慢的降落,僅留有一絲霞光的時候,雪兒背著林宇的終於是站在了天雲寺的山門前面。
看見了山門,雪兒歡快的說道:「小和尚,你看,我們到了。」
林宇看著眼前的寺廟,卻是想,要是總也走不上來才好呢。不過一想要是不上來恐怕自己就要一直都這樣萎靡,又是一陣搖頭,眼睛裡面也是稍稍的有些喜色。
雪兒已經邁步向著山門走去。
還未到門前,兩道身影已經跑了出來,待看見面前站立的是一個美麗的女孩的時候,都不由得一怔,同時有些失望,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合十道:「原來是雪兒施主,不知道施主這麼晚上山有何事情。」
雪兒嫣然一笑,道:「從善大師,我是來送人來的,你看,我身後的這個小和尚是你們廟裡的麼?」
雪兒說著把身後的林宇現出身來。
「啊--師叔祖……」
「師叔祖你這是怎麼了?」
倆小和尚正是從善和從良,昨晚林宇就跑了出去,可是一夜都沒回來,天亮了仍是不見蹤影,倆人不由得心裡十分的著急,眼看著天就要黑了下來。
這才來到山門守候。
當下看見被雪兒背在身後的林宇,同時大吃一驚,二人雖然看起來年紀不大,可是都是四五十歲的人了,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師叔祖身受重傷,不然也不會被一個女子背在身後。
聽完兩人的驚呼,林宇一陣苦笑。怎麼了?受傷了,傻子都看的出來。
雪兒卻是一驚,十分詫異的道:「大師,你們叫小和尚什麼,他是你們的師叔祖?可是他只是一個小和尚而已……」說著還回身看了一眼林宇的表情。
林宇無奈的一笑,意思是說,我早就說了,是你不相信。
「師叔祖乃是我天雲寺的高僧,雪兒施主,厄,他可不是小和尚……」從良的嘴巴並不好使,也不知道要如何和面前的小姑娘解釋。
不過還是從善機靈,忙忙的道:「雪兒施主,你把師叔祖給我吧。師弟,你陪著雪兒施主去客房,時間已經不早,下山已經不可能了,去和知客的師兄說知一下,我這就帶師叔祖進去,要師傅和師伯看看……」
說完也不理會雪兒是什麼表情,接過了林宇的身子,抱在懷裡,迅速的向著山門裡面走去,臉色凝重……
從良則轉身對著雪兒合十道:「施主,這邊請。」
……
∼∼∼∼∼∼∼∼∼∼∼∼∼∼∼∼∼∼∼∼∼∼∼∼∼
天雲寺。
大殿後面的一處雲房裡面。
靠窗的木榻之上,盤膝坐著五位鬚眉皆白的老和尚,中間一人也盤膝坐著一人,身上精光,冒出一股淡淡的雲黃之氣。
忽聞一個老和尚說道:「收--」
隨著話聲落下,五個老和尚前伸的手掌,忽然一時收回,中間那人的身上的雲黃之氣倏忽間吞吐了一下,也消失不見。
那人睜開眼來,看了下身周的五人說道:「謝謝諸位。」
「師叔不要客氣。唉,但不知師叔因何受傷,還是去了頗多的經血,又為何與那雪兒施主遇在一處?」說話的是一個其中一位老僧。
這五位老僧不是別人。
正是天雲寺如今的五位首座。
說話之人正是主持虛空,身邊是四人分別是虛妄、虛葉、虛木、虛正。
如今的天雲寺便是五人執掌,他們本都是無通的弟子,如今修行也已經將近二百年,雖說不能成仙,卻也是半仙之體了,但緣於先天所限,修為到了他們這樣的境界就很難再有突破。
甚至五人都和老和尚無通一般,萌生了對天雲寺修煉仙法的懷疑。
直到林宇來到這裡,五人也同樣的看出了林宇的不同資質,更是在諸多靈藥的輔助下,僅僅是不到一年的時間,修為竟然超過了普通人五十年的修行。雖說那些靈藥起了很大的作用,可是林宇的資質卻也是世間奇芭。
五人的心裡也同一時間生出了希望,或許林宇就是天雲寺第一位修成真仙之人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