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關前,鳳鳴山。
一道雪亮的大河繞山而過,澆灌著山中無數的蒼木古林,也衝擊造就了那深谷險峰。
北方有山,嘗有鳳鳴。這山因鳳而名,在當地也被稱作靈秀之山,各種奇禽異獸遍佈,珍花寶草叢生,但是此刻的山中,卻不見一隻小獸奔走,更不聞一聲雀鳴。
「姜大哥,那誅仙陣在哪裡?」師野天見到姜子牙的第一句話就是。
姜子牙此時身穿明黃鑲金道袍,頭戴紫雲冠,腳踏麒麟靴,騎乘青牛,儼然一副威風凜凜的道家元帥。他身著跟著一干老少,均是金盔銀甲,雪亮兵刀,其中還有幾干常服異士,兵器也是五花八門。裡面也有師野天曾經相識之人,便是那乾元山金光洞的太乙真人與其弟子哪吒。
「師兄弟,蒼莽道友,多美師妹,此時那誅仙大陣就在這鳳鳴山中,是我們進攻泗水關的必經之路!」姜子牙笑道,朝那四峰環繞的鳳鳴山上一指,又道:「這鳳鳴山共有四峰,依次是鳳落,鳳翔,鳳飲,鳳啄四峰,那通天教祖偷竊了洪鈞祖師當年鎮守魔怪的四把寶劍,誅仙戳仙陷仙劍絕仙劍分另置於四山之上,凡有生命過山,便可引動四劍發出劍氣,將那是無論是人是獸是禽,斬於劍下,端得厲害無比!」
蒼莽道人,多美臉上都現驚色,他們均知道這四把寶劍是當年洪鈞老祖依天所煉,鎮怪伏魔,威力無比,四劍合併,更是為渾沌劍氣,三界無敵。
師野天並未曾聽說過這四劍的威力,不屑地道:「我道是什麼誅仙大陣,原來只是四柄劍而己,就算這劍再厲害,也是死物,怎奈何得了我們諸多有手有腿有頭有腦的活人!」
眾聽聞師野天之話,有贊有歎,當然也有哂笑不以為然的,認為他只是初生之犢,賣弄狂言而己。
姜子牙呵呵一笑,剛要說話,卻聽一聲蒼老悠遠的聲音遙遙響起,「好個有手有腿有頭腦的活人!面對洪鈞老祖的四柄神劍,能出此言,真是銳氣可讚,勇力可歎啊!」
「元始師尊……」姜子牙與多美太乙真人哪吒等崑崙門人臉上均是一喜,抬頭望向天外,只見祥雲過處,三名鬚髮皆白的老者己者緩緩降落在眾人面前。
「姜子牙參見師尊,准提接引兩位前輩!」姜子牙忙上前一道拜道。太乙真人多美等人也上前參拜。
來者正是崑崙祖師闡教掌教元始天尊,和同樣法力無邊的准提道人接引道人。
「呵呵,免禮,免禮……」元始天尊笑道,卻當先對師野天道:「小兄弟,你能出此言,當是有造化之人,他日必可功德無量。」
師野天一笑道:「小子師野天見過元始前輩,剛才只信口胡言,前輩過獎!」
「莫說過獎,」元始天尊道,「尋常仙道中人,早己聽過這四劍威名,未見劍陣,便己心驚膽寒,哪能正面對陣破敵,小兄弟你不能懼前名,以活人對死劍之語,道出破陣天機,豈不是有先天悟性,有大造化嗎?」
剛才對師野天的話不屑之人聽聞元始天尊此語,頓時對師野天刮目相看。
元始天尊這才又將准提道人接引道人引薦給諸仙,眾人客氣見禮,互通名號。「子牙,此番討紂伐商,你功勞不小,能夠引動通天教祖布下誅仙大陣,誓死一戰,也是功德無量!」
師野天見元始天尊准提道人接引道人均是比姜子牙還高一輩的仙道尊主,卻也被這誅仙大陣吸引而來,當下對這誅仙陣又有了一層新的看法。「看來,這誅仙陣真是一個厲害的陣法,否則怎麼會引動闡教師尊前來,而且還請來了准提接引這兩名幫手!」
姜子牙道:「師尊過獎,其實子牙伐紂,除了西歧之兵將勇善戰外,還有一人功不可沒!」
「哦?是誰?他有何功?」元始天尊道。
姜子牙一指師野天道:「正是師野天兄弟,當初西歧軍多受截教妖孽妖法所阻,不能攻進,是師野天兄弟冒死以毀壞商朝國脈之名引開截教妖孽,才使我軍攻城掠府一番風順。」
元始天尊驚哦一聲,又上下打量了師野天一眼,道:「原來如此!我道那通天教祖先後派出座下祈連三妖萬獸魔君四大護法等妖魔不去助商軍阻敵,卻遠赴各處奔走,所為何事?原來竟是師兄弟調魔有功!」當下又問道:「那商朝國脈可己毀去?」
師野天答道:「商朝國脈己毀,晚輩得周朝傳國蓮子一顆,現在藏於妥善之處,待有需時可拿出相用。」
元始天尊點點頭,道:「好,好……師兄弟助周伐紂,功不可沒!子牙,他日封神榜上,當有師兄弟一名!」
姜子牙點頭答應。
師野天心中一動道:「元始前輩,非是師野天有功,實是造化使然,師野天生性散漫,無拘無束,若是封神,恐怕會有辱神名,還是放任我逍遙三界之外吧!」
元始天尊沉吟片刻,道:「師兄弟,你縷有奇遇,非神名可約束,也罷也罷……不過,貧道還有一句話說與師兄弟,師兄弟必謹記謹記!」
師野天知道元始天尊有通天徹地之能,當下連忙道:「晚輩敬請前輩指點。」
元始天尊這才道:「師兄弟,你雖天賦奇緣,造化宏大,但須要謹記極硬則折,極盛則衰,如日中天,必將墜落之理,屆時激流勇退,自會有另一番天地廣闊!」
師野天聽元始天尊所言,心中似有所悟,但卻似乎難以捉摸,當下暫且記下不想,道:「多謝元始前輩指點,師野天記下了!」
多美見師尊似乎對師野天頗為看中,心下也大為高興,頓時喜上眉梢,絕色風華卻當即引動了許多仙道側目,畢竟這些修仙之人也是男人嘛!
此時姜子牙卻道:「秉報元始師尊,如今我闡門弟子與各方道友,都己集齊,分駐各方共計三百一十八人,何時破陣,還請師尊示下!」
元始天尊想了想道:「暫且不急,此時四柄寶劍初出天下,鋒芒正盛,我們暫且不入陣入,待三日之後,神劍銳氣失卻,我們再行破陣不遲!」
此時太乙真人卻道:「師尊,我們人數眾多,等破陣之時是否需要分組突破?可以提前安排,讓各位道友也好互相熟悉,到時才好配合!」
元始天尊點了點頭道:「如此也好,剛才師兄弟所言,活人破死劍,既我陣是四柄,那我們就分四組吧,每組可推舉一人為領軍!我與准提接引三人到時可不入陣中,在陣外以金光為你等護持,若是有人受傷,也好接應!」
眾人都答應,姜子牙傳上令去,眾位仙道自動結合,分為四組。
當即便有姜子牙太乙真人玄都山三寶道人碧霞仙子四人各為領軍,組織起破陣四軍,各自熟悉,共議破陣之法。
師野天多美蒼莽道人自然歸於姜子牙一軍,他們的目標便是四劍之中的主陣之劍,也是威力最強的誅仙劍。
與他們同隊的還有當年師野天冒充的西伯候姬昌之義子雷震子,三隻眼的楊戩,與二十名崑崙三代弟子。
經姜子牙與多美一番介紹,師野天與眾都熟悉起來,當下眾人商議摘得誅仙劍破陣之法,而師野天卻一個人走出,逕自尋到太乙真人一隊。
太乙真人見師野天到來,笑道:「師兄弟,乾元山一別,兄弟看起來又頗多機緣,修為比那時不知翻了幾倍啊!」
師野天忙道:「當年多虧太乙師兄贈食仙棗,贈浴仙泉,贈與寶刀,師野天才能有今日,師兄對師野天之情誼,師野天永生難忘啊!」
太乙真人忙道:「師兄弟真是太客氣了,還是師兄弟自己天賦造化,我那些東西,只是待客之禮,實在算不了什麼!」他仔細打量了一番師野天,卻微皺眉道:「師兄弟,恕我太乙冒昧一問,那斷龍刀之奧秘,你可曾參悟?」
師野天一笑道:「師野天如今前來拜訪太乙師兄,正是為了那斷龍刀一事!」
「哦?」太乙真人道,「那請師兄弟細講!」
師野天這才便將自己如何悟得斷龍刀之奧秘,得到龍仙真力,後來又遇龍仙台,放出百位龍仙之事一一道來。
太乙真人雖然歷多識廣,卻也被師野天一番斷龍奇遇聽得驚心動魄,臉上不時變色,連連點頭,中間還不時插上一兩句問話。
「事情便是如此,太乙師兄,我此番來便是想問,有沒有斷刀再續之法,可令那斷龍刀復原!」師野天道。
原來那日百位龍仙脫離刀身,吸取斷龍刀內所蓄龍仙真力,斷龍便即斷為數截。師野天攜帶斷龍刀時久,對此刀頗有感情,所以那些刀身殘片卻也捨不得棄掉,都收入了虛空袋之中。今日遇到太乙真人,忽然想起斷龍刀,這才前來相問,看能不能將刀身再續。
太乙真人呵呵一笑道:「師兄弟,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此時師兄弟己得盤古大神的開天斧,又得上古祖龍至寶龍仙台,那斷龍刀己屬可有可無之物,何必再費心思去續!」
師野天道:「太乙師兄,這斷龍刀隨我日久,己生情誼,況且盤古開天斧龍仙台做為法寶若遇強敵則可,若是平常對敵,未免太過招搖,所以我才生出續接斷龍刀之心!」
太乙真人想了想,道:「好吧,既然師兄弟如此念敘舊情,我太乙還真有一門續接斷刀之法,只不過……」
師野天忙道:「只不過什麼?太乙師兄請明講!」
「只不過斷龍刀是上古佛刀,又經龍仙真力所浸,劍身材質己生變化,若想續接,恐怕需得佛門古舍利一顆和龍仙真火才好重新鑄煉!」太乙真人道。
師野天想了想道:「龍仙真火倒是好尋,只是那佛門古舍利卻是不知何處才有?」
太乙真人微歎口氣,道:「正是如此,龍仙真火便是師兄弟如今體內神力凝成火氣也可,那佛門古舍利卻不易尋。須知這舍利子乃是上古佛門高僧原身坐化焚煉之骨,極其難得,就算有也己被佛門做為至寶供奉,怎可獻出讓師兄弟練刀?」
「既然如此,那也只好慢慢尋找了!」師野天道,「多謝太乙師兄了!」
太乙真人一笑道:「師兄弟太過客氣了,如今要破誅仙大陣,說不定我還要需要師兄弟的無上法寶幫忙,到時師兄弟萬望援手就是了!」
師野天忙道:「那是一定!要說這誅仙陣既然號稱無敵,我們要破陣也須下一番苦功才是,不知太乙師兄這組可曾商議出奪劍破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