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這該死的月心,在搞什麼!」師野天醒來,頭疼得很,不知自己睡了多長時間。掀開錦被,才感覺一陣涼意,再看自己渾身上下竟然一絲不掛,一種不祥的念頭頓時從心底湧起,「不好,月心肯定是去刺殺那石磯了!」
他匆忙起身,隨便找了個件衣服穿上,便衝出極樂館,逕直向鹿台方向奔跑。「操!沒想到月心竟然敢這麼做!」
師野天自然知道,紂王的納妃祈仙大典雖然盤查嚴密,但以自己的特殊身份必然不會受到刁難,而且或者還有接近紂王與石磯的機會,月心肯定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把自己點暈,穿上自己的衣服。
其實,要說如今的真實功力,兩人正面相鬥,師野天未必會輸給月心,但是他是不加防備,而月心又是有心算計於他,自然一招得手。「這丫頭,怎麼這麼不聽話,這不是找死嗎?」師野天心中焦急,腳步漸漸加快,恨不得立刻就衝到鹿台,將月心攔住。石磯的功力要高出他們不止幾倍,想要暗算於她成功率幾乎為零。
師野天不過也夠慶幸,他自從仙根入體,又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修練,體質功力都有了飛速的提升,所以月心雖然點住了他的昏穴,但是只是使他睡了一覺便早早醒來。師野天見此時剛剛正午,若是自己腳步快,或許還來得及。
就在這時,朝歌城的天空中卻緩緩飄來一片潔白似雪的蓮花狀雲朵。雲朵之上,一名人面蛇身的美貌女子,正是那補天的上古真仙,女媧娘娘。她面色和祥,望了一眼鼓樂喧天的朝歌城道:「九狐,大商行如些重祭,所為何事,你可知道?」
被叫做九狐的是她身旁的一名侍女,婀娜的身姿曲線誘人,容貌也極為艷麗,特別是那一雙桃杏鳳眼中不時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媚態。此人正是在東夷夢女峰百草崖中欲擒師野天,卻被女媧分身收服的軒轅墳九尾妖狐。
九尾妖狐低頭看了一下,忙著:「那紂王最近聽崑崙元始教祖門下弟子申公豹之言,建了一座接仙鹿台,用以接引仙氣,為民祈福,還有他還新納了一名妃子,這才是他舉行大典的緣故!」
女媧點點頭,閉目不語,忽然微睜雙目道:「仙道應劫之人來也,速請上來!」
九尾妖狐不知女媧所指,一時有些糊塗,正要開口相問,卻只聽雲下有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崑崙弟子薑子牙求見女媧娘娘!」
原來,商朝舉行祈仙大典,按說凡天界之中眾仙都到齊,但是申公豹卻怕這樣會使石磯的身份敗露,於是只是假弄了個念語,在那鹿台之上裝腔作勢一番,更調動了朝歌的風伯雨師,在天空中佈了一片白雲,造成個偌大的仙勢。
沒有想到此舉不但驚動了女媧,而且還驚動了他遠在朝歌鄉下的師兄姜子牙。姜子牙對這什麼納妃祈仙大典沒有什麼興趣,扦指一算便知道了真相如何,卻徑往雲間,來見女媧。
九尾妖狐不知應劫之人是誰,但見有人求見,連忙拔開法力靈罩,將姜子牙放了進來。
姜子牙乍見九尾妖狐,心底下卻大感意外,卻見女媧是真,上前道:「崑崙弟子薑子牙拜見女媧娘娘!」
女媧平眉頜首,見這姜子牙白鬚白眉,進退有度,頗有仙者之風,心中喜道:「看來這應劫之人沒有選錯!」遂道:「子牙道友他日也當位列上仙,此時不可拘禮!」
姜子牙這才正視女媧,卻又看了看九尾妖狐,不時不知該說什麼,想了想才道:「女媧娘娘臨凡,不知有何仙示?」
女媧美目深邃,己看透姜子牙所想,道:「子牙道友難道也有仙妖之偏見不成?」
姜子牙不知女媧忽然調轉話題是什麼意思,忙道:「仙妖不兩立,己是定局,不知娘娘此語玄機,尚請明示。」
女媧臉上現出一抹笑意,道:「仙妖雖有別,但只是軀殼之別而己,只要本心為善,則同屬友類,就如一畜一禽,與人一樣,除了面貌不同,均是生命!」
姜子牙道:「有語道,人心難測,往往善惡只在一念之間,妖性無常,恐難判定!」說著又看了一眼九尾妖狐,明顯此語是衝著九尾妖狐而來。
女媧心下有些不喜,道:「子牙道友此言差矣,想盤古大神開闢混渾,鴻鈞教祖立下仙教,本宮煉石補天以應天道,本宮蛇身人首,莫不也屬妖類?」
話說到這裡,姜子牙手心中己捏了一把冷汗,當即道:「娘娘為人之天母,心慈廣善,濟天救世,子牙萬不敢稱娘娘為妖類。」
女媧又道:「如此便好,你要知道,仙妖雖有別,但卻均分善惡!紂王雖然淫暴,但若有悔改之心,我們仍當盡力護他,以免萬千黎民蒙難!如此,你且尋機會進言紂王,令他九月初八日,前去女媧廟祭我,我自有言語會他!」
姜子牙連忙答應,領命告辭而去。
女媧忽然會心一笑,對九尾妖狐道:「九狐,你看此人如何?」
九尾妖狐道:「小狐修行淺薄,不敢妄評高人!」心中卻不屑道:「此人甚是迂腐,對妖成見又深,哼,若有機會,我定要他嘗嘗我的厲害!」
九尾妖狐心口不一,女媧娘娘卻是不語,只是報之淡淡一笑。
卻說,姜子牙在這時因為仙妖之別得罪了九尾妖狐,卻到後來嘗到了不少苦頭,修仙之途也多了許多磨難,當然這是後話,此處不提。
且說,師野天快步來到鹿台之外,卻被護衛攔住。
護衛們明知裡面有一個安樂候,此時正在給大王和石磯仙妃行祝酒禮,冷不防這裡又衝出來一個安樂候,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若認作是妖人又怕真是安樂候,若要放進去,又恐怕是冒充的妖人。那護衛也機靈之人,當即好言好語將師野天勸住,而暗中派人己進去傳報紂王。
這時,鹿台接仙台上,卻正在發生一場惡鬥。
紂王閃在一邊,早被護軍嚴嚴實實的護住。而石磯卻在與安樂候師野天鬥在一起,打得難解難分。
「報……門外有安樂候求見!」那個傳報士卒好像沒有看清楚狀況,衝上來喊道。
這一下,卻把紂王以及眾多將軍弄蒙了,剛才紂王見師野天忽然拔出利刃欲刺石磯,心中還不明所以,而那些護軍平素與師野天也是極熟,一時間搞不清狀況也不好動手。石磯由於此時是仙後身份,不便施展妖術,恐怕被這朝中高人看破行跡,也收斂了很多,卻剛好與扮作師野天全力施為的月心打個平手。
猛聽到安樂候的名字,月心心中緊張,手上一慢,卻被石磯瞅準機會,一道指光刺中右腿。月心悶哼一聲倒地。
石磯趁眾人分心,暗自妖法,淡淡紫光籠罩在月心身上,月心登時回復了原來的模樣,「大王,刺客妖人己被臣妾拿下!」
眾人再看剛才的安樂候,此時己變作了一個貌容俊美的女子,頓時驚呼一片。那些護軍也頓時明白了剛才的安樂候竟是她冒充的,此時也來了精神,一湧而上,十幾柄刀槍齊齊指在了月心身上。
紂王立即道:「快傳安樂候進來!」
月心躺在地上,見到快步走進的師野天,臉上現在出一絲愧疚的笑意。
「操!大不了拼了!」師野天也己見到月心被擒,心中激憤,正在急思對策之時,只聽砰的一聲巨響,月心整個身體卻化作滿天的血雨,灑在眾人身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紂王的納妃祈仙大典草草收場。月心己死,師野天心中悲歎之餘也只好以被妖人襲擊點倒昏穴的借口,將自己洗脫出來。
月心的身份己經不得而知,但誰都知道,她就是那日在朝歌山巡獵時假扮德妃行刺紂王的妖女。紂王對師野天也沒有追究,反而安慰了幾句,令他好好休養。
師野天心中哀痛,借口身體未復原在極樂館中休養,苦練仙功,心中對申公豹與石磯的憎恨又多了十分。
石磯媚功也是了得,把個紂王迷得暈暈癡癡,整日與嬉樂,所有國事竟竟慢慢地都落到了申公豹的手裡。
師野天不問雜事,專心修煉,短短時間,仙功便突飛猛進。這日,剛剛自創了一式迷蹤仙法。乃是依托隱身法穿牆術配合武仙功法所造就。運用之時,除了滿天秋葉飄飛,雪雨迷漫,而且自身卻如隱形仙般穿梭地空,雖然沒有大的攻擊力,但迷惑敵人卻是夠用了。
師野天收功之時,天己大亮,忽聽門外有人傳報:「紂王召見!」
師野天趕到鹿台之時,卻發現,整個鹿台與前此時日大不相同,到處堆滿了金銀玉石,金柱玉壁,美酒香燭,更兼是原來的摘星樓那些美人又多了一倍之多,聽那些相熟的侍女說,這些時日,紂王每日與仙妃在些修煉長生不死之仙術。
「操!與石磯那老妖婆在一起還能長生不死?不早死己經不錯了!」師野天心中暗罵道,登上鹿台,卻見紂王正在按頭呻喚。
「操!不會吧,這紂王的頭疼又犯了?」師野天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