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行,我實際上是搶這個夜總會來了。擺平了官方的四隻大鱷,該是我們峰火幫為所欲為的時候了,什麼百年老字號青幫,台灣半邊天紅幫,老子要挨個收拾。首先,我就拿青幫的大同區的這個醉生夢死夜總會開刀。而且,還有一個借刀殺人的毒計在我腦海裡形成了,正在一步步的實施。
我讓手下把蔡國雄架到二樓的一個包廂中,自己坐在沙發上,回頭說:「戰東,那把刀呢,拿過來吧?把手套戴上。」
聶戰東從小弟手中拿過來一個長條小皮箱,說:「你們都出去吧,守在門口。」
六個小弟答應一聲,走出去。將房門關好,守在外面。
聶戰東戴上雪白的手套,把皮箱打開來,裡面裝著一把開山刀,套著塑封,刀上猶有血跡,已經變成了黑紫色,這把刀就是砍了杜少卿腦袋的凶器。
我笑著問:「戰東,刀把上的指紋你擦乾淨了吧?」
聶戰東點頭,說:「用藥水擦了好幾遍呢,現在這上面一點痕跡都沒有了。」
「那就好,你把這傢伙的指紋弄上去吧。」我吩咐說。
聶戰東已經明白了我的意圖,會意的一笑,說:「拿他當替罪羊,還真是不錯。」他捏著刀背,打開開山刀上面的塑封。蹲下身,抓起昏迷著的蔡國雄的右手,攤開來,將刀把放在那傢伙手中,又把那隻手合上,使刀柄上留有指紋,又把塑封合上。一切完畢,這才站起身,說:「成了。」
我得意的說:「很好,就讓這傢伙給立法院的杜少卿抵命吧。」然後,打電話給警政署的彭署長,說:「彭署長嗎,你讓我幫你找的殺人犯有著落了。」
彭署長驚喜的說:「是嗎,太好了,你可是幫了我的大忙,那傢伙在哪裡,有確切消息嗎?」
我嘴角浮起微笑,說:「何止是消息。彭署長交代的事情,我怎麼能不盡心盡力的去辦呢,人我都給你抓住了,你領人過來帶走就行了。」
「真的?」聽的出來,對方在狂喜之下聲音變得顫抖。
我:「當然是真的,你現在過來吧,我在大同區醉生夢死夜總會二樓等你。」
「行……你在那等著,我馬上就過去……」緊接著,電話還沒關,裡面就傳來蹬蹬的腳步聲,可見這傢伙是多麼的匆忙。
十分鐘不到,夜總會的門口突然過來十餘輛警車,車子頂部的警燈閃爍著紅藍光芒,二十多個警官簇擁著警界最高領導彭署長走了進來。
這些警察對於大廳裡的人員和躺在地上的那些傷者根本就是無視,急匆匆的奔往二樓。到了樓上,彭署長看到015包廂門口站著六個人,忙走過去,問:「張曉峰在哪呢?」
王川回答說:「峰哥在裡面等您呢,不過,只准您一個人進去見他。」
彭署長忙下令說:「你們都在這裡等著,誰也不准進去。」他推開包廂門走進來。
我站起身,說:「歡迎署長大駕光臨。」
彭署長也顧不得客套,焦急的問:「人呢?那個殺人犯在哪?」
我用手一指地上昏迷著的蔡國雄,說:「在這呢,就是他幹的。」
彭署長看了地上昏迷不醒的漢子一眼,懷疑的問:「你確定那案子是他做的。」
我點頭,「當然,我有證據。」
彭署長忙問:「什麼證據?」
「物證。」我指了下桌上那把套著塑料袋的開山刀。
彭署長,忙湊過來看,問:「這個是?」
「這個就是殺害杜少卿的凶器。刀上還殘手機輕鬆閱讀:整理留有杜少卿的血跡,提取下來可以通過DNA鑒定,刀柄上還有這傢伙的指紋,有這麼重要的物證,難道還不能證明這案子是他做的嗎?」
彭署長喜笑顏開,說:「太好了,有這個重要證據,這案子就算是破了。」不過,他也有著隱隱的擔憂,說:「你怎麼就知道這刀子上的血跡肯定是杜少卿的?」
我高深莫測的一笑,顯得十分神秘,說:「我說是就一定是,你應該相信科學吧,做了DNA檢測之後,你就會知道我說的話完全正確。就不要再問深什麼了,知道太多的話,對我們彼此都不好。」
彭署長看著這少年極為肯定的樣子,猛然間想起了什麼,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噤,有些發毛,他不敢再想下去,忙說:「那好,我相信你,謝謝你了,幫我這麼大的忙,曉峰兄弟。」不知道出於什麼想法,這個位高權重的警界高官忽然和這個地位相差懸殊的少年稱兄道弟起來,言語中居然有討好巴結的味道。
淡淡的笑了一下,我說道:「這沒什麼的,用不著謝,舉手之勞而已。當然了,這傢伙肯定不會承認的,不過,我相信彭署長會有辦法讓他服軟,得到這傢伙口供的。」
彭署長點頭,說:「這個我會弄,即便他是個啞巴,我也有法子要出口供來。你的這個物證才是關鍵,有了它,這個案子基本上就算是破了。」
我點頭,說:「既然他是主犯,下面還有十多個受傷的傢伙,就把他們變成從飯吧,犯罪嫌疑人多點,更能顯出您的本事來。」
彭署長贊同的說:「好主意,兄弟想得真周到,就按你說的辦。」
既然有人立了友情的標桿,我當然順桿往上爬,說:「既然彭署長叫我兄弟,那我就高攀叫您彭大哥吧?」
沒想到,彭署長還挺高興,說:「好啊,你以後就這麼叫我,這顯得咱們哥倆多近乎。」他好像忘了,就在數天前,我策劃綁架了他的女兒。
「彭大哥,既然這個殺人兇手是青幫的人,我想,青幫的戚三爺一定逃脫不了干係,沒準就是幕後真兇呢,你覺得我這個提議怎麼樣?」
彭署長頗有點對我言聽計從的勁,說:「這提議也可以,就把那個逃到海外的老傢伙也算上一票,發出A級通緝令,讓他一輩子也別想回台灣了。」
我笑著說:「這樣最好了。」
彭署長開門吩咐一幫警察進來,讓他們把蔡國雄架到下面去,而他自己則不放心別人碰那把作為證據的開山刀,裝在皮箱裡親自拎在手中,彷彿拿著價值連城的文物。
到樓下的時候,彭署長一擺手,說:「把那些躺著的都帶走,這些都是犯罪嫌疑人。」
一幫警察急忙走過去,掏出手銬把那些傷者拷起來。呵斥道:「趕緊起來,你們被逮捕了,別在這兒裝死。」
一幫小姐和傅麗珍都是大為驚奇,心中暗想,這是什麼世道啊,明明是那幫人過來搗亂,還把看場子的人打成這副熊樣,以為警察來了能把那些蠻橫的傢伙抓起來,誰知道,卻把受傷的經理和和看場子的弟兄給抓起來了?
傅麗珍倒是認得,那位走在頭裡的是警察最高官,彭署長。她急忙走上前去,膩聲說:「彭署長,你有沒有搞錯啊,明明是這些人過來砸場子來了,你不把他們抓起來,怎麼把我們經理還給抓起來了?」
彭署長扳著面孔說:「你知道什麼?」他用手一指旁邊的我,恐嚇她說:「這是我們警署的臥底,執行公務的。」
傅麗珍當時目瞪口呆,「什麼,他是臥底?」
彭署長一皺眉,說:「不該問的別問,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的。」等轉過了頭,面對我的時候,登時變成滿臉笑容,說:「兄弟,公務纏身,我先走了,改日咱們哥倆再聚。」
大廳裡的警察和眾多小姐驚詫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這太古怪了,堂堂警政署署長,五十多歲的高官,居然和這個不滿二十歲的少年稱兄道弟,這是怎麼回事,這少年到底是什麼身份,值得署長如此看重?
不過,我的那些小弟對於這種情形卻習以為常,因為他們覺得這很正常,峰哥是普通人嗎,這位署長如此稱呼,是他高攀了峰哥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