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劍散著無盡的寒氣,鮮血由劍刃上緩緩滴落,隱然有死亡的氣息漫步在四周。
太多的鮮血,將我身上的白袍染的通紅,再見不著一絲的白地。我不是善人,是地道的惡棍,不允許任何人騎在我脖子上拉屎。否則,我會十倍,百倍乃至千倍的奉還。
我向前走了一步,看到焦東海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臉上佈滿驚恐的神情,彷彿魔鬼再向他靠近。嘴角浮起一絲輕蔑的笑容,我冷冷的問:「怎麼,你害怕了?」
焦東海雖然同樣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凶狠之輩,但是,他真的害怕了,而且簡直嚇得魂不附體。對方的身手,凶悍的本性,都是他不能與之抗衡的。八大護法七死一逃,差不多是完全覆滅,八百竹聯幫死傷三分之一,並且還在快速滅絕……
他不敢再想下去,顫抖著聲音說:「張,張幫主,咱們罷手吧……握手言和好不好?」
我張口罵道:「握你媽的手,老子籌備了好久,在台北開了一家公司,卻讓你的竹聯幫在一夜之間就給搶破產了,你還想要言和,做你的白日夢去吧?我告訴你實話吧,就不要心存妄想了,老子一定要把你們竹聯幫滅嘍。」
焦東海一咬牙,怒道:「那好吧,咱們就拼一個魚死網破。」他鼓足了勇氣,手中的龍泉劍朝我咽喉處刺過來。
「來得好。」我手腕一抖,血凝劍倏地迎出去,攪扭在龍泉劍上。
一些晶亮的小三角不住的跳動,龍泉劍的劍身化作了無數指甲大小的碎片,焦東海的手裡只剩下光禿禿的劍柄而已。
我暴喝一聲,血凝劍的紅芒閃過,雷霆般的劈下去……
焦東海大驚之下,急忙舉起右手的鋼盾,妄圖阻擋住這凌厲一擊。
他的動作卻無異於螳臂擋車一樣,血凝劍劈在鋼盾上,彷彿切豆腐一樣,把鋼盾輕易的劈成了兩半。隨之被一起砍掉的,還有焦東海的一隻左手。
「啊……」
焦東海淒慘的叫了一聲,手無寸鐵且受傷的他慌不擇路的就要逃走,彷彿喪家之犬。
我上前一步,手中寶劍橫劈過去,焦東海的人頭被砍了下來,掉落在地上。竹聯幫的實際最高領導人,副總堂主就此命歸陰曹。
院落中,綠袍老祖將眾多竹聯幫成員打得鬼哭狼嚎,紛紛四處逃竄。
我手腕一抖,血凝劍刺在了焦東海頭顱之上,高高的舉起來,大聲吼道:「你們都聽著,焦東海被我殺死了,想要活命的趕緊丟掉武器跪下……」
這一聲,猶如晴空霹靂迴盪在總部上空,震得眾人耳朵嗡嗡直響,都把目光向這面看過來,確實看到曾經不可一世的副總堂主的頭顱被挑在劍尖上。
連最高領導人都被人給打死了,眾人還有什麼心思再繼續拚命打下去。
「噹啷,」有人率先將手中的砍刀扔掉,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
緊接著,其它竹聯幫成員開始效仿,紛紛扔掉手中的武器,向地上跪下去。
眼見綠袍老祖猶在逞兇,我喝了一聲,「綠袍,停下。」他這才住手,轉身朝我這邊走過來,站到我的身後。
再一看,兩個人身上的長袍滿是血跡,根本看不出原來的顏色。雙手同樣沾染著鮮血,如同兩位天神站立在那裡。
砍刀扔的滿地都是,四百多名竹聯幫成員紛紛跪在了地上,在面前黑壓壓的一片。
我昂首而立,心中不免有著一絲得意,只憑兩個人,即挑了台灣幫會竹聯幫的總部,難道,這不算是黑道史上的一個奇跡嗎?
當聶戰東接到我的電話,和幾個堂主,及伊賀明子帶領著大部分峰火幫成員到達竹聯幫總部時,眼見我和綠袍老祖威風凜凜的站立在院子中間,面前是一大片跪倒的竹聯幫成員,眾人不禁驚呆了!
這是什麼樣的魄力,什麼樣的能耐啊!區區兩人,殺掉竹聯幫三百多人,讓倖存者都臣服於腳下,這種王者霸氣,天下何人能有?
眾人見我渾身是血,都急忙走過來。
聶戰東關切的問:「峰哥,你怎麼樣,沒受傷吧?」
我笑了一下,說:「沒有。」
聶戰東說:「峰哥,既然要挑了竹聯幫總部,為什麼不讓弟兄們都過來,和你並肩戰鬥?」
我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竹聯幫的八大護法實在是太強了,我不想弟兄們碰到他們慘遭無謂的犧牲,只想領著綠袍老祖過來,解決掉幾個,沒想到,我們兩個越打越順手,把他們全都打敗了。」
聶戰東歎氣說:「峰哥,你總是為弟兄們著想。可是,你想過沒有,你是幫中的靈魂人物,若是真的出現了什麼意外,這偌大的峰火幫基業怎麼辦,眾多兄弟怎麼辦?」他堅毅的目光看著我,說:「答應我,以後別這樣了,弟兄們為了成就峰火幫的百年霸業,是不會怕死的。但是,你的生死對於我們來說卻至關重要。」
梁卡柱說:「是啊,峰哥,你這麼做就是對弟兄們的不負責,我們還要跟著你幹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業呢,你要是掛了,我們怎麼辦?」
凌雲和曉翠也紛紛發表意見,說我這麼做實在是太莽撞,太冒險了。
看著這麼些關心自己的好兄弟,好姊妹,我心裡覺得暖暖的,點頭說:「好吧,大家的意見我鄭重接受,在以後的日子裡,盡量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爭取不掛掉。」
曉翠嗔道:「峰哥,你這標準也定得太低了吧,應該是不讓自己受一丁點的傷,我才滿意。」
凌雲幫腔說:「就是。」
我笑著說:「行了,我同意你們的意見,去安排人打掃戰場吧。這個總部以後就歸咱們了,你們總不想每天都對著這一大批屍體吧?把這些屍體通通弄遠點,至於這些俘虜,有願意加入峰火幫的,咱們接收。不願意的,暫時先關起來。」
一幫堂主答應著,紛紛過去行駛自己的職責,只剩下伊賀明子陪在我身邊,還有後面如同木頭橛子般站著的綠袍老祖。
伊賀明子低聲說:「姐夫,你以後可千萬別這麼冒險了,為了明子,你也一定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好嗎?你知道的,除了媽媽,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你若是離開這個世界,我是不會獨自活下去的。」
我扭過頭,輕聲說:「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