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冬喇嘛即驚且氣,沒料到,一個不注意,竟然著了這小子的道兒。現在,他左掌又麻又癢,那團黑氣逐漸加重。顯然,毒性是非常厲害。
他暴跳如雷的說:「好小子,你居然敢暗算我?」
我壓住了奔騰的氣息,揚起了右手,看著中指上所戴的翡翠戒指,得意的一笑,說:「唉,這不能怪我,要怪,你只能怪天洪門主肖鐵生那傢伙吧,是他製造了這枚鑲有毒針的翡翠戒指。他人雖然死了,但是戒指卻留了下來,我見著好玩,就一直保存著,怎麼樣?法師,這毒針的滋味還算不錯吧?」
「你……好歹毒的小子。」爾冬喇嘛氣急,飛身又撲了上來,一副要和我拚命的架勢。只是,他的左手已經失去反應,只剩下右手化作虎爪狀,朝我抓了過來。
他只剩下一條胳膊可以運功,功力自然是大打折扣,我自然不再怕他。當下縱身而起,施展出破玉掌的功夫,與這老喇嘛纏鬥在一起。還不忘一個勁的氣他,嬉笑著說:「死喇嘛,對,使勁兒出招,你這一動,毒血就會很快的蔓延到你的全身,分佈到四肢百骸,你就會早早的到閻王爺那塊兒去報到。」
爾冬喇嘛心中一驚,暗說:可不是嗎,我這麼樣的全力運功,無疑會加速血液流動,使得毒藥遍及全身。剛才只是手掌不好使,這麼一會兒的工夫,連手臂都不能動彈了。這毒藥如此厲害,若是到達心臟,任憑我武功再高,也恐怕無濟於事了。想到這裡,他心中忌憚,出爪稍慢了一些。
高手對敵,本就是瞬間之爭,他單臂迎我雙掌,已經是相形見絀,再這麼慢上一慢,那還有好,不是找挨揍呢嗎?
蓬的一聲,我左掌重重的擊在了他胸口之上,打得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老傢伙雖然有神功附體,但是,我這一掌足可開碑裂石,當時便令他痛徹心肺,哇的吐出一口鮮血來,受了嚴重的內傷。
得此機會,我更不遲疑,高舉起右掌,喊了一聲,「拿命來。」猛地將手掌落下,以迅雷之勢拍向老傢伙的天靈蓋,想要讓這傢伙腦袋開花。
爾冬喇嘛見這一掌猶如天雷壓頂,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都避不開了,膽顫心寒的說了句「我命休矣。」放棄了抵抗,只有垂頭等死。
就在我手掌即將拍在這喇嘛的頭頂時候,身後忽然嗡嗡有聲,一股勁風直襲向我的後背,巨大的危險猛然降臨。
我顧不得再結果爾冬喇嘛,猛地向右一閃身,避開了襲擊過來的一個鋼球。那鋼球拳頭大小,上面佈滿狼牙一樣的菱形尖刺,鋒利無比,在燈光下泛出青藍色幽幽的光芒,一望便知上面煨有劇毒,彷彿是魔鬼撒旦的一隻眼睛。
這鋼球好像是空心的,裡面還有東西,在空中飛舞一個勁兒的嗡嗡之鄉,聲音聽起來特別的滲人,好似厲鬼的哭嚎。球的尾部,是一條大拇指粗細的牛皮軟索,控制著它來去的方向。
我順著這條軟索看過去,只見不遠處出現了一個全身黑衣,連頭部都裹得十分嚴實,只露出兩隻精光四射眼睛的傢伙。
媽的,這身裝束怎麼像是日本忍者?不過,與忍者明顯不同的是,這人胸前繡有一尺來長的紅色蠍子王,在白色的雲朵上張牙舞爪,在夜色中顯得特別的恐怖。
我張嘴罵道:「你老娘的,穿的這是什麼,拍電影嗎?人家外國的是蜘蛛俠,你他媽的是死蠍子啊?」
黑衣人也不答話,手一擺,將軟索之上另一頭的鋼球又扔了過來,速度快的有些匪夷所思,只是眨眼的工夫,已經來到我的面門。
你老娘的,這東西軟中硬,況且煨了毒,還真是不好對付!
無奈之下,我只得一閃身又避開。
黑衣人得此空隙,關切的問:「師父,你怎麼樣了?」
爾冬喇嘛躺在地上,幾乎半面身子都不能動彈,他咬牙說道:「我中了這小子的毒針暗算,已經不能動了,你制服他,看他有沒有解藥。」
「好了,師父,你放心吧。」這黑衣人不是別人,正是爾冬喇嘛的弟子,天蠍教主孫繼明。他在樓上眼見師父和別人動手,急忙換上包裡的黑色夜行服,拿著武器毒蠍索從窗口跳了下來,剛好給師父解了圍。
至於孫繼明為什麼偏要穿這身不倫不類土得掉渣的夜行服,也是有原因的,你想,他是縣委書記,怎麼能公然和別人械鬥,若是傳揚出去,影響自然不好。況且,這傢伙特別愛看電影蜘蛛俠,所以,如此打扮也是為了貼近偶像。
這傢伙彷彿是馬戲團裡的雜耍,玩這兩個鋼球是相當能耐,一會兒左面球突然而至,一會兒右面球如鬼似魅,一會兒雙球齊頭並進,總是不離我的要害部位,很是難纏。
無奈,我只有施展輕功,不停的和他游鬥,瞧了個機會,右手一揚下了狠手,數十枚鋼針閃著銀光射了出去。
不料,孫繼明那傢伙居然躲都未躲,任憑這些毒針全部射在自己身上。
我心中暗喜,成了,看你這傢伙如何不倒地喪命?
不料,那些鋼針卻並沒射進這傢伙的身體,反而被其奇怪的夜行服全部吸附柱,在黑色的衣服上閃著星星點點的銀光。
原來,孫繼明的這套夜行服是特製的,用喜馬拉雅山極為珍貴的天蠶絲輔以金絲磁鐵等特殊材料織就,可謂是一件武林中人不可多得的寶物。不光刀槍不入,況且因為有極強的磁性,會把敵人的武器吸附在自己這件外套上,那是相當的牛逼啦。
我卻不明所以,還尋思是這傢伙練成了獨一無二的護體神功,是金鐘罩鐵布衫的橫練功夫,早已刀槍不入。那我如何能是他的後手,扭頭便走。實際上,這個傢伙的武藝遠遠不如我,全仗著武器犀利,再加上身上穿著刀槍不入的寶衣,這才弄得神乎其神,好像武功很高的樣子。
周美薇俯身在機艙門口,一直密切的關注著戰局,眼見那黑衣人手上的兩個鋼球在半空飄忽不定,嗡嗡的作響攝人魂魄,看起來實在是厲害,不禁替我擔心。她高聲喊道:「曉峰,別和他打了,趕快回來吧。」
曉美老婆的想法正好與我不謀而合,我也是這個意思,急忙朝著直升機的方向奔過來。
而那黑衣人則喝了一聲,「哪裡逃?」跟在後面緊追不捨,如同索命的鬼魂。
兩個人的距離始終保持著一致,黑衣人眼見攆不上我,手中的毒蠍索突然出手,半空中,兩個圓球繞著軟索不停旋轉,形成一個鍋蓋大的圓圈,快速飛了過來。
我眼角餘光瞥到了這藍色的光圈,急忙向右一竄,想要避開。但是,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現了,那藍色的光圈猛然擴大至一丈左右,把我包圍在其中。
緊接著,瞬間之內,繩索纏繞在我的身上,兩個鋼球向相反方向飛舞著,將繩索一圈圈的緊緊的把握纏住,宛如青籐纏住了大樹,使我動彈不得。
兩個鋼球繞了十餘圈之後,繩索到了盡頭,鋒利的鋼球幾乎在同一時間紮在了我的手臂上,如同數只瘋狗咬在上面一樣,深入其中。
巨大的疼痛使我猛地一皺眉,緊咬住下唇,才沒有叫出聲來。不過,臉上已經滲出了密密麻麻細小的汗珠。
黑色的血液不停的順著雙臂流淌下來,漆黑如墨。看來,這鋼球上的毒藥絲毫不遜於我手上毒針的厲害,也是罕見的至毒之物。
媽的,老子幹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