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我尷尬萬分,漲紅的臉孔彷彿猴屁股一樣,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不知道如何是好。沉吟了片刻,覺得就憑淳子對自己的一片情意,也不應該這樣對待她母親。
不自然的,我費了好大勁兒,說:「媽,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這麼做的。」內心中,我早已把淳子當成自己的妻子,所以,她的母親也就是我的母親。
女忍者正是淳子和明子的親生母親淺野法惠,她雙手還托著兩個脹滿的雪峰,覺得這樣能減少一些疼痛。她惱怒的呸了一聲,說道:「誰是你媽,我可沒有你這麼孝順的兒子,專門用拳頭往我咪咪上打,你要是我兒子,我非把你掐死不可。」
一席話說得我無地自容,人家說得也對,想要洩憤的話,她身上那麼多的部位呢為什麼不打,怎麼偏偏往人家最寶貴的地方下手,看來,我真是徹底的卑鄙小人,就連報復也弄得那麼的不入流。
伊賀明子在一旁瞧著變成關公臉的我暗自偷笑,忙解圍說:「媽,姐夫也不知道您是她的岳母,您就原諒他吧。」
淺野法惠怒道:「你個死丫頭給我閉嘴,一口一個姐夫的,他和淳子又沒有真的結婚,你幹嘛叫她姐夫?」
伊賀明子委屈的說:「可是,他和姐姐是真心相愛的。」
淺野法惠忽然變得有些歇斯底里,怒罵道:「你給我閉嘴,什麼真心相愛,淳子還不是因為他丟掉了性命。還有,你哥哥千昌也是被這個傢伙殺死的,他是我們伊賀家族不共戴天的仇人,我不許你再叫她姐夫。」
「可是……」伊賀明子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被媽媽淺野法惠一個大嘴巴抽在臉上,打斷了她的話。雪白的臉龐上出現了五個紅紅的手指印。
伊賀明子眼裡湧出淚花,委屈的叫道:「媽媽……」
淺野法惠怒道:「讓你閉嘴聽見沒有,族長派你前來刺殺這小子,而你倒好,居然私自放了他,被樸仁王子囚禁起來。我違背族規,私自出來營救你,等待咱們的還說不上是什麼懲罰呢,你居然還幫著這個傢伙說話,真是氣死我了。」
伊賀明子一時語塞,知道媽媽此次私自出來營救自己,實在是冒了很大的風險,確實將要遭受極嚴重的懲罰。而自己沒有完成任務,私下放走暗殺的對象,可能會被扔入蛇窟之中,遭受萬蛇啃食,心中不禁畏懼。
我在一旁羞愧無比,這一家人到了如此境界,可以說都是我造成的結果,已經死了兄妹兩個,難道,我還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娘倆也遭受萬劫不復的懲罰嗎?
「明子,阿姨,不如你們別回去了,跟我去中國吧,到那兒生活也是一樣的,免得你們遭受懲罰。」我提議說。既然岳母不同意我叫她媽媽,那麼,我只好改口叫她阿姨了。
伊賀明子聽了這話倒是有些砰然心動,中國,在她的內心裡一直是個神秘的國度,有著悠久的歷史和文化,所以,對她來說,吸引力還是很大的。
她試探著說:「媽媽,姐……」猛然想起,媽媽最討厭自己叫那個男孩「姐夫」,急忙將「夫」字硬生生的嚥了回去。改口說:「姐姐的朋友,他提議很好的,不如我們跟隨他去中國吧。」
淺野法惠怒道:「死丫頭,咱們都是忍者,做了錯事就要勇於承擔責任,逃避不是我們忍者的作風,難道你要讓這個外國人看我們的笑話嗎?再說了,他又是什麼好人啦,把你賣到別處都不一定,你還是死了這條心,乖乖的跟我回伊賀老家向族長認罪去吧。」
大概是覺得胸口上的疼痛實在是難以忍受,讓她呼吸困難,她把頭巾和臉上的面巾都摘了下去,美麗的面孔袒露在外面。
原來,我這位岳母倒是很年輕,臉上的肌膚細嫩白皙,彷彿牛奶凝固了似的,沒有一絲皺紋,倒像是三十左右歲的樣子。不像是明子的媽媽,倒好像是明子的姐姐。
媽的,估計女忍者常年生活在面巾下,所以抗衰老,岳母的咪咪是四十歲的,但是面容也年輕的很多很多。
伊賀明子素來尊敬媽媽,不敢再和她狡辯,扭頭說:「姐……那個……姐姐的朋友,你回去吧,多謝你今天能豁出命來救我,我很感激。可是,我們忍者不同於其他人,犯了錯就要承擔,所以,我們不能和你去中國……」
淺野法惠見她說起來沒完,不耐煩的呵斥說:「行了,還有完沒有,哪來那麼些的廢話,讓他趕緊走,我不想再看到他。若不是看在你過世的姐姐面子上,我非殺了他不可。」
伊賀明子也深怕兩個人在一起再起什麼衝突,急忙說:「你快走吧。」
我點了一下頭,說了聲:「你們多保重。」爬上了裝甲車,鑽進駕駛艙中。不過,對於這母女倆的處境卻十分的擔心。思來想去,我拿出紙筆,在紙張上寫下一行小字,「需要我幫忙的時候請找我,我的電話……」後面填上阿拉伯數字,將自己的電話號碼寫咋在紙條上。
將紙條揉成一個小紙團,從裝甲車圓口中探出身子,我大聲說:「有事找我。」手指一彈,紙團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準確無誤的射到伊賀明子的身前。
伊賀明子伸手一抄,將紙團接在手裡,轉過身背對著坐在地上揉咪咪的媽媽,打開來看了一下,小心的放在口袋中保管好,揮著手說:「我會的。」
我這才放心,大聲說:「我走啦。」
一邊揉著大咪咪一邊嘴裡絲呵著的淺野法惠大聲咒罵道:「快滾吧,沒人留你。」
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也許是被她咒罵的次數太多,我有了逆反心理。朝這位岳母大人做了個鬼臉,我嬉笑著說:「疼死你,不然我給你找兩個老光棍子揉一下……」
「你找死。」淺野法惠怒極,脫下一隻麻鞋,扔了過來。
我急忙一低頭,那只麻鞋擊打在圓形鐵蓋上,發出啷的一聲響,鞋子掉進到艙中。我如烏龜一樣又把頭鑽出來,笑呵呵的氣她:「打不著,干氣猴……」
伊賀明子不禁啞然失笑,沒想到,這位姐夫如此頑皮,不過,看他一臉稚嫩的樣子,估計比自己還要小個兩三歲兒,調皮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淺野法惠則是勃然大怒,隨手脫下另一隻鞋子甩過來。然而,那小子馬上就把頭又縮了回去,還是沒有打著。
就在她被氣的暴跳如雷的時候,忽然,兩件黑乎乎的物體從裝甲車裡面丟出來,她坐在地上猝不及防,被兩個東西擊中。剛好,又打在她那對腫脹的大咪咪上,讓她嗷的一聲叫起來。
兩件東西掉落在地上,原來是剛才她扔出去的那雙鞋子,如今又讓她大吃苦頭。
裝甲車頂部又探出半截身子,我壞笑著說:「還給你的破鞋,順帶用這東西給你揉揉咪咪。」哈哈大笑中,我鑽進裝甲車,開著向東駛去。
淺野法惠幾乎發狂,站起身怒罵道:「死混蛋……你別走……」在後面快速的朝裝甲車追過來。
我故意放慢速度,等她追到車尾部時,一按操作鍵,車子尾部的兩個圓孔中忽然噴射出大片濃濃的黑色煙霧,彷彿章魚的墨汁。這是大山貓裝甲車的配備設施,墨魚煙霧彈,為逃跑時候讓敵人看不見自己所用的,沒想到,此時給岳母大人用上了。
淺野法惠被包裹在濃濃的煙霧中,一下子就蒙了。這黑黑的煙霧氣味濃烈刺鼻,嗆得她劇烈的咳嗽起來。
再看她此時的形象,就像是從煙囪裡爬出來似的,頭上,身上全是黑灰,原來雪白的的臉孔和脖頸都變成了黑色,幾乎看不清她的五官,整個就是從非洲過來的黑人。
煙霧逐漸散去,她低頭看了一下自己,不禁咧嘴哭了。看著奔馳而去的裝甲車,跺著腳,咬牙切齒的說:「混蛋……死混蛋……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