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沙嘴灣仔酒樓門口,兩輛車停下,一幫人下了車。一個早就等候在那裡的服務生急忙迎上來問:「請問是張曉峰先生嗎?」
「是我。」
「請跟我來。」
楊家姐妹在左右挽著我的胳膊,隨著服務生走進了酒樓,後面跟著八個穿著黑西裝的風雲護衛。
酒樓內的中國特色很濃,色彩濃烈,猩紅的地毯彷彿一望無邊,但是,卻並沒有這裡應該出現的喧囂。
沒有別的客人,桌椅也都撤走。只有在最裡面還有一張紅木圓桌,桌子後面是一把精雕細琢的太師椅,椅子上坐著一個年近六旬的老人。
老人的頭髮微有花白,卻梳理得一絲不亂,眼角微有皺紋,卻並未顯示出他的老朽,代表的是他成熟的睿智。他身材挺拔,穿著黑色條紋西裝,紮著黑色領結,從外表上看,無疑是一位紳士。他的右手食指上帶著一隻紫水晶戒指,夾著一隻粗大的雪茄煙,裊裊的煙霧飄到了半空中,臉上的態度平和,沒有絲毫表情。
但是,我知道,這個老者的身份極有可能就是那位名震東亞的賭王江龍騰。說到底,所有名義上的賭王靠的都是千術起家,而深藏不漏正是資深老千的特色。
整個寬敞的大廳只有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圓桌上放著一瓶XO,還有一隻水晶高腳杯,杯中是半杯酒水,淹沒了雕刻著的嫻靜蘭花。
老者的身後站立著兩男四女,俱是青年才俊,身著錦衣。男子高大帥氣,面目英俊。女子身材健美,容貌靚麗。不過,他們看著我的眼神都是無比的憤慨,好像要一口把我吃進肚子裡才算解氣。
在這六個人的身後,是一片黑色人牆,足有兩百個身穿對襟老式黑褂,腳穿圓口布鞋的黑衣大漢整齊的站在那裡,使得室內的空氣顯得緊張而壓抑。
服務生走到老者面前,恭敬的如同像皇上請安一樣,說:「江先生,張先生到了。」
不出我所料,這老者果然就是江龍騰,他一擺手,服務生退下。到底是江湖上的老大哥了,舉手投足自是有一種威嚴的氣派。
江龍騰仔細的端詳了我一下,眉頭微動,怎麼也沒有想到,打傷他兒子的竟然是這麼個十七八歲的愣頭小伙子。不過,這小子雖然年紀不大,派頭倒是不小,看自己這麼一大幫手下出現,沒有絲毫的緊張,神情鎮定自若,還真是讓人吃不準他是什麼來頭。
「你就是張曉峰?」江龍騰開口問話,聲音略帶磁性,居然有點像某位著名主持人。
彭康力目光一掃,發現所有的桌椅都碼放在西面牆角,他快步走過去拿了一把高背椅,放在我的身後,說:「峰哥,坐。」
我旁若無人的坐下,這才點了下頭,說:「是我。」
江龍騰後面的六個年輕人眼見這個狂妄的小子居然敢在對面坐下,一個個更是怒不可遏,馬上就要發動。
江龍騰卻大度的一擺手,微笑著說:「年紀輕輕,派頭倒不小,是大陸來的嗎?」
「對,我來自虹河省西京市。」我盡量說得詳細,免得他囉嗦。
江龍騰話鋒一轉,「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你是澳門賭王,香港德信集團主席,豪興國際發展有限公司主席,還是澳門大天宇娛樂公司主席。不過,在這些光環的背後也不過是個混黑的罷了。你在澳門以開辦賭場發家,
之後轉道香港發展,在港澳都有一定的勢力,我說的沒錯吧?」
江龍騰點了一下頭,說:「沒錯,我是以黑道起家,雖然這些年一直致力於慈善事業,但是,卻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我是個黑道中人這一現實。」
我淡然一笑:「黑的就是黑的,無論怎樣洗刷,它就是不能變成白的。」
「你說的沒錯,黑的就是黑的,怎麼樣也不能變成白的。小伙子,很有見解,不過,我問一下,你知道江寶生是什麼人嗎?」
這下問到正題上了,我點頭說:「知道,那是你兒子。」
江龍騰見我依舊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面容一變,問:「是誰把他打的躺在地上起不來的?」
「是我。」回答給他的只有淡淡的兩個字。
「你大膽。」江龍騰用手一拍桌子,震得酒杯蹦起來。他用手指著我,厲聲喝問道:「知道是我的兒子你還敢把他打成那樣,他額頭足足縫了十五針,算是破了相了。」
「沒什麼,打他只不過是教他如何做人罷了。怎麼,老爺子要替您兒子討回公道嗎?」
江龍騰見我一派處事不驚的樣子,更是惱怒,「不錯,我今天就是要替他討回這個公道,我是個講理的人,講究的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今天你就別怪我以大欺小了,我不會要你的命,把你的右手留下就行了。」
我冷笑著說:「是嗎?可是,就憑你手下的這一幫人,能把我留下嗎?」
江龍騰還沒有答話,後面一個穿著淡綠色V領掛頸裙的女孩大聲說:「小子,你狂什麼,有種咱們單挑?」
這女孩有十七八歲的樣子,是四個女人中年紀最小,也是最漂亮的,樣子甜美,清純可愛,但是,身材卻是極為魔鬼,上圍爆突,飽滿的雙峰將裙子撐得鼓鼓的,真不知道會不會撐爆露出來。到得腰處又變得苗條,真的是玉女纖腰。然而,到得胯部猛然豐滿開闊起來,後面極度的挺翹,真是那個豐什麼肥什麼的體型。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十七八歲女孩具有這種體型的,再往下看去,裙下的兩條玉腿又是十分修長,並無一絲贅肉,雪白的腳掌上穿著鑲鑽透明高跟涼鞋,十隻秀氣的腳趾上塗抹這艷麗的紫色丹蔻,非常的吸引人目光。心中不禁暗說:媽的,這小娘皮倒是風騷的很,有點像一朵早開的牡丹,不知她和這老鬼是什麼關係?還要和我單挑,老子用烏龍槍挑的你下不來床!
江龍騰訓斥說:「碧蓮,別胡鬧。」
女孩卻固執的說:「爸爸,我不是胡鬧,我要痛打這小子一頓,給醫院裡的哥哥報仇。」這個叫碧蓮的女孩今年十七歲,是江龍騰的小女兒,平日裡備受寵愛,也只有她敢在此刻違背父親的意志,而她身邊的哥哥姐姐卻沒有這個膽量。
江龍騰出身黑道,少年時候過著打打殺殺的日子,明白世道的艱辛。所以,在七個孩子很小的時候都送他們學習日本空手道,這其中老大江寶生意志力薄弱,吃不了苦半途而廢,而其他六個子女都有著一身的功夫。尤其這個小女兒,天賦極高,且練功非常努力,曾經在日本中學生空手道大賽中取得過第五名的好成績。因此,也就沒有再極力發對小女兒的舉動,坐在那裡表示默許。
江碧蓮見父親默許自己的舉動,神態更加的囂張,用雪白的手掌指著我,厲聲說:「小子,你敢不敢和我單挑?」
我坐著沒動,冷笑一聲,輕蔑的說:「我不習慣打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