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的氣氛陷入到一片尷尬之中,忽然,從旁邊職員辦公室中傳出了一陣莫名其妙的聲音,日報社成員的臉上都顯現出疑惑,緊接著,那種聲音越來越大,物體與物體之間碰撞所發出的聲音簡直讓人無法忍受。
其中一個挺氣派的禿頭說:「嚴主任,你出去看一下,那邊辦公室在幹什麼,怎麼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那位眼鏡仁兄就是嚴主任,他答應一聲剛想出去,姜明卻橫在他的身前,一豎眉毛,惡聲說:「哪也不許去,給我老實呆在這兒。」
眼鏡兄畢竟是個文人,雖說這年頭文人中也大半部分都是流氓,但是,不管怎麼說都披著文人的外衣,況且,他耍流氓的武器只是筆桿子而已,即使動粗的話,又怎麼能是黑道流氓拳頭的對手。所以,他只有弱弱的表示抗議,「你們這是幹什麼,限制人身自由,我要控告你們……」
我淡然說:「控告,好啊,隨你的便。不過,不讓你出去是為了你好,我可以告訴你那個房間發生了什麼事,我的一幫小弟在砸東西,難道你不怕被砸到嗎?」
對面的禿頭變得怒不可遏,用手指著我質問說:「我警告你,你們不要太過分了,不然我一個電話把你們全部抓起來,識相的趕緊出去。」
我撇了一下嘴,誇張的說道:「是嗎,我好怕怕啊。你可別嚇我,我這人天生膽小,問一下,你是幹什麼的?算是哪顆蔥?」
旁邊的嚴主任急忙說道:「這位是……」
姜明掄起胳膊,狠狠地的打了他一個耳光,這位主任的金絲眼鏡橫著飛了出去,被打得瞠目結舌,臉上立刻出現了五根紅紅的胡蘿蔔。
他捂著腮幫子委屈的問:「你……你幹嘛打人?」
姜明罵道:「媽的,沒問你,你多什麼嘴,把嘴給我閉上。」
屋內的一幫人見這些個流氓確實跟傳聞中同樣可怕,一個個都不敢再應聲,誰也不想當眾挨一頓胖揍。
那個禿頭無疑是個見過世面的人物,有些處事不驚的架勢,眼睛看著我,倒是沒有懼怕的意思,說:「我是這個日報社的社長兼總編胡少陽……」
媽的,原來你就是這塊兒的負責人,老子可算是找到你了。想也沒想,我抓起面前的茶杯扔了出去,正砸在對面禿頭的寬闊額頭上,茶杯破裂,裡面淡綠色的茶水潑了他一臉,而他那飽含智慧的額頭則出現了一個兩寸長的大口子,皮肉翻開,已經看見白色的額骨,血猛地一下子湧了出來,紅色遮蓋住他的右眼,與茶水混合,不住的流下來,顯得特別的恐怖。
這位叫胡少陽的社長倒吸了一口冷氣,咬牙說:「你……你這個流氓……」
我冷笑一下,說:「你說對了,我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流氓,媽的,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兩份量,什麼都敢往報紙上登,快說,這份稿子的作者是誰?」
這時候,旁邊有個人悄悄地的掏出了手機,在會議桌底下撥通了電話,被姜明看到了,罵了一聲,「媽的,還敢搗鬼。」他上前搶過電話,隨手摜在牆上,將那部手機摔的粉碎,接著抓起那傢伙的手臂往桌上一砸,只聽啊的一聲慘叫,這人的手腕耷拉下來,竟然是被姜明硬生生的弄折了。
這下子,周圍的一幫人都變得面無人色,心中暗想,怪不得人都說黑社會成員特別可怕,沒想到,確實不是一般的狠辣。
我面罩寒冰,看向對面的胡少陽,問:「胡社長,怎麼樣,這回該把此篇報道的作者告訴我了吧?」
沒想到,這位胡社長的為人倒還硬朗,有著幾分硬漢脾氣,咬牙忍著疼痛說道:「我是不會說的,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告訴你這篇報道的作者……」
我冷笑了一下,說:「放心,我不會把你打死的,我不是警察,刑訊逼供這一套不是很在行,再說了,我這個人還是比較文明的,不大喜歡動粗。其實,有很多方法可以採用的,不一定非要用笨方法的。胡社長,您是不是有一位讀高中的千金啊,叫胡玉婷?」
胡少陽面色猛然一變,顫聲問:「你……你要幹什麼?」
「我能幹什麼,只不過是喜歡打探別人的隱私而已。你的這位千金今年十七歲,姜明,她是在哪個學校讀書來著,把詳細情況給我介紹一下。」
姜明答道:「是,峰哥。這位胡大小姐是盤山高中的高二學生,身高一米六六,長的挺漂亮,有高二?四班校花之稱,學習成績也很好,每次都是全年級的前五名,估計考上名牌大學沒有什麼問題。」
我搖了一下頭,歎氣說:「可惜啊,孩是好孩,不過沒有攤著好父親,白瞎這個孩子了,養育十七年還真是不容易……」
胡少陽圓睜雙目,鮮血覆蓋下的臉孔變得鐵青,驚恐的說:「你到底要幹什麼,我跟你說,你們別想打她的主意,不然我和你拚命。」
皺了一下眉,我說道:「有什麼想對你女兒說的,現在說上幾句吧,我可以照原話轉給他,多說上幾句,只怕你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了。」
「你……你這個流氓,混蛋。你想把她怎麼樣?」
「知道我是流氓就好,你說流氓面對一個漂亮女孩會對她做什麼呢?」我採用心理攻勢,繼續恐嚇著他。幹這種事我並不陌生,在宋朝的時候,我經常混衙門口的,什麼壞事沒做過,當然知道階下囚最在乎的是什麼。
彷彿一棒子被擊中要害似的,胡少陽臉色變的慘白,是的,他可以不計較個人的安危,保守住秘密,但是,眼前的這個流氓明顯是此中老手,以自己唯一的寶貝女兒來威脅,就迫使他不能再無動於衷了。
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胡少陽說道:「好吧,我告訴你這篇報道是誰寫的,但是,你得保證,不得再去騷擾我的女兒。」
我點了一下頭,「那當然,你快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