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門生 正文 415中央特派員
    直升機來到市中心上空,我看到中心廣場的地方還算開闊,決定在這裡降落,直升機緩緩的垂直向下降去,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我的駕駛技術變得十分的高超,媽的,老子也變成舒克一樣的飛行員了!

    我一高興,抑制不住的哼唱起來,「舒克舒克舒克……開飛機的舒克……」

    沒想到,身旁的岳飛魚還真是配合我,用清脆悅耳的聲音接著唱到:「貝塔貝塔貝塔……開坦克的貝塔……」

    二人合唱:「自己的路,自己走,誰需要我們幫助,只要叫聲舒克貝塔!開飛機的舒克,愛勞動的舒克;開坦克的貝塔,愛友誼的貝塔,這就是好樣的舒克貝塔!」

    歌聲中包含著太多的童真,兩個可愛小老鼠的模樣躍然出現在腦海中,我和岳飛魚彷彿變成了幼稚園裡的小朋友。

    唱完之後,我一本正經的說:「我是飛行員舒克。」別說,還有點威嚴的意思,真像個身經百戰的飛行員。

    岳飛魚掩嘴偷笑,強忍住配合我說:「我是坦克手貝塔。」唉,這樣美麗溫柔的坦克手真是百年難得一見。

    我眼珠一轉,接著說道:「我是公的。」

    岳飛魚說:「我是……」想了一下,忽然,覺得那麼說實在是不妥,改口說道:「我是女的。」

    我糾正她說:「你應該說,你是母的。」

    岳飛魚嗔道:「你才是母的呢,難聽死了。」

    我笑著說:「你別忘了,舒克和貝塔是兩隻老鼠,只分公母,不分男女。」

    岳飛魚氣道:「那還是你一個人接著玩吧,我放棄不參加。」

    我笑了一下,「不玩了,趕緊降落,跟我的親親小飛魚吃早餐去。」

    還好,現在是早上七點多鐘,廣場上的人不算太多,只有幾幫晨練的老年人,分別在不同的區域,有的在打太極拳,有的在跳舞,還有的再做一種拍手晨練法,忽然看到一架直升機在上空盤旋,而且越降越低,一個個都有些不知所措。

    有一位老大爺大概是參加抗美援朝的戰役,對飛機特別的敏感,大吼一聲,「同志們,不好了,敵人的飛機過來了,快臥倒。」然後,首先臥倒在地上,雖然年紀足有七十多歲,但是動作迅捷,頗有點當年勇的意思。

    一幫老同志見形勢緊急,立刻學著他的樣子,全部趴到了地上,五秒鐘之內,廣場上分散在各地的兩百多人無一個站立在地上,包括N個在此觀看散步的中青年。

    直升機繼續下降,巨大的氣流噴湧下去,趴在地上凡是穿著裙子的女人這回可慘了,各色裙子全部被掀向後背處,露出了各種款式花色的褲衩,彷彿萬國旗一樣鋪在地上。其中有兩位大媽竟然穿著艷麗的丁字褲,露出豐碩飽滿有著異樣美感的裙內風光,惹得後面的數十位老大爺鼻血噴湧當場。

    當這幫老同志看到直升機沒有進行機槍掃射,降落在地上,從裡面走下來兩個青年來,這才反應過來根本不是什麼敵機過來了,全都站起身埋怨那位老志願軍同志。

    不過,看到了大媽裙內風光的數十位老同志卻都是大呼過癮,一個勁兒的稱讚老志願軍夠意思,想出這招來讓他們大飽眼福。

    那位志願軍老大爺見我們根本不是什麼敵國飛機,轉念一想,本國的?從這麼高檔的交通工具上面下來的,一定是中央過來的特派員。他急忙走過來,衝我們兩個敬了個標準的軍禮,說:「老退伍兵朱成喜前來迎接二位首長。」

    我和岳飛魚是面面相覷,這是怎麼回事,這位老大爺怎麼管我們叫起首長來了,是不是精神上有什麼問題,不過,看著他老當益壯的樣子,也不像啊?

    遲疑了一下,我開玩笑的說:「老同志,你怎麼知道我們是首長啊?」

    老志願軍朱老頭見自己好像猜的八九不離十,得意的一笑,說:「好歹我老朱也七十多歲了,這點見識還沒有得了,我們市長出入辦公坐的是奧迪車,可你們倒好,開這麼一輛大傢伙從天上下來的,那還不比市長官大啊,兩位首長,你們是從中央下派過來的吧。」

    我心中暗笑,這位老大爺還蠻有意思的。便壓低了聲音,故作神秘的說:「大爺,這可是組織上要求我們保密的,沒想到讓您給看出來了。我們是從中央下來到你們市做調研的,你可千萬別聲張啊。對了,我覺得您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在這兒給我看著飛機,別讓人靠近,我大概一個多小時以後回來。」

    朱老頭急忙說道:「沒問題,保證完成任務,首長把這麼光榮的任務交給我了,我一定嚴格的貫徹執行,決不讓任何人靠近這架飛機。」

    「好,謝謝你,大爺。」

    朱老頭一擺手,仗義的說:「謝什麼謝,政府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應該做的,你們忙去吧。」

    我急忙拉過在一旁偷笑的岳飛魚,說:「岳主任,咱們去找一家餐廳調研一下本市的餐飲情況。」

    岳飛魚強忍住笑,這小子,想去吃早飯就明說得了,還美其名曰調研本市的餐飲情況,將那個老大爺唬得一愣一愣的幫他免費看飛機,實在是太狡猾。不過,既然曉峰都管自己叫岳主任了,自己怎麼著也得配合他一下才行啊,不要弄穿幫了。她說道:「張委員……」

    剛一聽到這個稱呼,差點沒讓我笑噴了,張委員,這弄的也有點太誇張了吧,讓人家聽到還不知道多大個官呢,是出自人大委員會,還是中央政治局啊,這小丫頭,還真有夠搞笑!

    岳飛魚見我在旁邊偷笑,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一臉嚴肅的說道:「張委員,我看咱們就去那家飄香茶餐廳裡面去調研吧。」她把手朝西面一指,彷彿那間餐廳是一座暗堡,氣勢十足,頗有點女領導的氣質。

    我忙點頭,「行,就聽岳主任的。」

    兩個人朝廣場西面走過去,回頭看時,朱老頭正認真負責的看守在直升機旁邊,大聲的呵斥著上前圍觀的群眾離遠點。

    岳飛魚伸手悄悄地扭了一下我的後腰,說:「你這壞小子可真狡猾,愣是順桿往上爬,冒充什麼中央下來的領導,騙得老大爺心甘情願的給你看飛機,太不是東西。」

    我笑了一下,伸臂攬住岳飛魚的纖腰,說:「反正老大爺也沒什麼事,就當學一下雷鋒,助人為樂做好事了。」

    岳飛魚卻故意將面色一沉,嚴肅的說:「張委員,請你自重一些,把手從我的腰上拿下去,咱們這次從中央過來是來調研的,不是讓你藉機調戲同事的。」

    這小丫頭,還裝的挺像,我忙把手拿下來,一本正經的說:「對不起,岳主任,下不為例,我保證不犯這個錯誤了。」

    岳主任卻主動把她的一條玉臂挽在我的胳膊上,說:「算了,張委員,你那也是對同事的關心嗎,我還是希望你的這個錯誤能繼續保持下去。」

    我暈,這是什麼主任啊?居然說出這等話來,豈不是讓我這委員找不到北了?

    於是,兩個假冒的大員走進了飄香茶餐廳,開始了餐飲業調研。

    吃喝完畢,我們兩個又來到了附近的美容院,將我恢復成了醜陋的中年大鬍子,與之前的形象幾乎一模一樣。

    我看了一下時間,已經九點半,這就說,那位老大爺為我看著直升機已經將近兩個小時,心中十分過意不去。

    再回到直升機處時,看到負責的朱老頭還在大聲的吆喝著圍觀的眾人離遠點,當我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已經認不出來我了,倒是認得我身旁的那位岳主任。忙說:「岳主任,您回來了?」

    岳飛魚答應一聲,對老大爺畢恭畢敬的態度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急忙扭過頭去。

    我拿出那條在超市裡買的硬中華香煙,遞給他,說:「大爺,謝謝你給我們看飛機,忙活了這大半天,這條煙送給你。」

    朱老頭死活都不收,一個勁說:「做這點事是應該的,怎麼還能要報酬。」

    我笑著說:「我不抽煙,這煙是專門為您老買的,您要是不收下,不是浪費了嗎。」

    朱老頭這才把煙收下,連聲感謝。

    旁邊一個中年人說:「行啊,老朱,這可是好煙,一條五百塊錢呢,你看了兩個小時的飛機,平均一個小勾著二百五……」

    朱老頭罵道:「滾犢子,你小子才二百五呢。」然後,對著空中朝東北方向飛去的直升機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直到那架直升機越來越遠變成了一個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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