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所有人的驚奇都比不了曉翠心中的驚奇,她怔怔的看著我,宛如看個遠古時代的怪物,失聲問:「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如她所求重新說了一遍:「我把你包下來好不好,你開個價吧?一年多少錢?」
曉翠這回聽的真切了,歎口氣說:「你跟我開什麼玩笑,你這麼小的年紀,恐怕自己都得靠父母,有什麼能力包女人,真是不靠譜。」
我鄭重的說:「我說的是真的。」
曉翠仍然不相信,「算了吧,你們這些城裡男人就會騙人,我可吃夠你們的苦頭了,你可別拿我這個苦命的小女子開涮了。」
「你開個價吧?我沒跟你開玩笑。」
曉翠見我一本正經的樣子,搞不清楚是什麼狀況,便貌似開玩笑的說:「那行,姐姐我開個價,這要是別人包我,怎麼著都得一年二十萬,不過,既然你長得這麼帥氣,便宜點好了,每年十萬塊,姐姐我就跟你走。」
「好,成交。」
我扭頭沖黃松說:「你先借給我兩萬塊錢,我的現金都在基地存著呢。」
黃松急忙說:「什麼借不借的,兄弟之間幹嘛算得這麼清楚。」他拉開包,取出兩萬塊錢交給我。
我把這兩沓錢交到小翠的手中,說道:「這是兩萬塊的定金,不過,我眼下有事不能帶你走,半個月之後,我來這裡找你。」
曉翠一雙大眼睛忽閃著看向我,滿臉驚色,失聲說:「你玩真的?」
「當然,我從來也沒有跟你開玩笑。」
「那好,成交,我在這裡等你一個月。不過,你不怕我拿著錢放你鴿子嗎?」曉翠歪著脖子看著我,想要在我臉上找出答案。
我目光回視著她,說:「我相信你不是那種人。」
能被人充分的信任是很榮耀的事,尤其是做小姐的,有幾個人會真正的信任她們,所以,曉翠顯得很激動,她用力的點了一下頭,說:「我會等你過來找我的。」
旁邊的一幫小姐對曉翠的遭遇感到很羨慕,能被人包了不用每天面對形形色色的客人,已經是大多數小姐渴望而不可及的好運,尤其還是委身於這麼一位英俊年少的男孩,更是讓她們簡直有些嫉妒了。
我看了一下腕上的手錶,已經十點三刻,一擺手:說:「時間很晚了,大家撤吧。」扭頭又對曉翠說:「等我。」
曉翠點點頭,俯身過來在我臉上輕輕的親了一下,說:「一定。」
一大幫人跨過地上如死屍一樣的六個男人的軀體,一窩蜂似的湧出了夜無眠休閒中心,上了自己的車,向城外駛去。
即將使出隴原縣城的時候,我聽到了尖利刺耳的警報聲,笑著對黃松說:「估計今晚上不抓到兇手,不用睡覺了,非得讓局長狠K一頓不可。」
黃松笑著回答:「那是,兒子被打得跟個死狗似的,局長能不心疼嗎,媽的,這地方真是山高皇帝遠,那個公安局長的膽子也太大,就敢給自己兒子配槍,他也不怕給他捅出簍子來。」
「可能是太寵愛兒子了吧,可是,有時候愛也是一種害。這小子若不是身上有槍壯膽,根本就不敢跟咱們這些人動手,也就不至於被揍得剩下半條命了。」
「峰哥,這還得多謝你啊,不然兄弟我今天就出糗了。」黃松想起剛才自己嚇得差點給那個小王八蛋跪下來,臉色一紅。
「都是自家兄弟,說那個不遠了嗎。」
不一會兒,二十多輛車行駛到了帶有缺口的圍牆外面,一幫人下了車,從那個缺口走了進去。忽然,燈光猛然間亮起,探照燈巨大的光柱照在我們一幫人的身上,晃得我們睜不開眼睛,上百個荷槍實彈的士兵將我們團團圍住,為首的一個軍官嚴厲的喝道:「不許動,把手舉起來。」
士兵們刷的齊端起槍,上百隻烏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我們,空氣中瀰漫著恐怖的氣息,我們這幫學員哪見過這陣勢,有膽小的已經嚇得身子發顫,撒出尿來。
槍口下若是再掙扎,那無疑是恐怖的。無奈,一幫人全都舉起了雙手,我卻沒有太在意,我們又不是特務,只不過是將基地的圍牆破壞了,殺了條軍犬吃肉,違反條例外出,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們不是基地的士兵,他們也未必能拿我們怎麼樣。
「有事嗎?」我舉著雙手問。
那個軍官一愣,沒想到我能在槍口下從容不迫的發問。他厲聲問道:「你們這些人是哪的?」
「基地飛行俱樂部航空訓練班的學員。」我回答。
軍官扭頭對身旁的士兵說:「打電話給鐵教官,讓她過來確認一下這些人是不是她們訓練班的學員。」
回頭又問:「你們在哪出去的?」
「就在這出去的,別的地方也出不去啊。」我心想,怎麼淨問廢話呢?
「這個缺口你們是怎麼弄開的?」軍官懷疑的問。根據他的經驗,沒有小型鏟車等機械力量的幫助,是無法打開這麼大的缺口的,因為這高牆都是水泥砂漿建造,非常的結實。
「我們也不知道,只是看到這裡有個缺口,就出去了。」
「出去幹什麼?」
「喝酒找小姐。」
軍官又是一怔,沒想到我這麼直言不諱。他怒聲說:「部隊有紀律,不准到娛樂場所喝酒找小姐,你們怎麼能明知故犯。」
我淡淡的說:「對不起,我們不是軍人,所以,部隊的紀律對我們並不適應。」
軍官一皺眉,這小子怎麼是塊滾刀肉,他若是我的兵,非嚴厲的懲罰他不可,可是,他們只是來基地學習飛行駕駛的學員,自己確實沒有權利懲罰他們。換句話說,他們都是飛行俱樂部的顧客,基地也是賺了人家的學費。
就在他撓頭之際,一輛吉普車快速行駛過來,猛地剎車停止,滿臉冰霜的鐵心蘭從車上走下來,走到軍官面前,和他耳語了幾句,軍官一擺手,大部分士兵隨他撤走了,留下來十多個士兵在此把守缺口。
鐵心蘭瞪了我們一眼,說:「你們膽子也太大了,拿我的話當耳旁風。趕緊回營地集合,三分鐘之內,全部趕到營地,都聽見了嗎。」
「聽見了。」一幫人集體回答。
鐵心蘭開著吉普車回往營地,我們一幫人跟在車後跑著,都想著這位女版鍾馗會怎麼懲罰我們,唉,落到她的手裡,又得吃苦受罪了。
到了目的地,飛行俱樂部的幾個領導將我們一幫人分成幾撥,逐個叫到辦公室裡進行審查,調查這次集體違規外出的真相。
營地的操場上燈火通明,亮如白晝,七個女學員也被集合的哨聲吵醒,麻利的穿好衣服來到操場上,奇怪的看著我們這一大幫喝酒變得臉色潮紅的小子,還有褲子被尿濕了的幾個膽小的學員,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鐵心蘭早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她厲聲說:「軍犬賽虎是誰打死的?」
不用問,是學員中有膽小的傢伙說出了事情的真相。我也沒有什麼好迴避的,向前一步,大聲說:「我。」
鐵心蘭的眼裡噴出熊熊燃燒的怒火,咬牙切齒的說:「你混蛋。」手裡的籐條劈頭蓋臉的向我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