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林冷飲廠的生產車間很大,六條全自動的雪糕生產線正在運行,數十個身著雪白工作服的流水線工人有條不紊的忙碌著,見到我們這幫人進來,都扭頭看了一眼,卻沒有停下手中的工作,繼續低頭忙活,將一塊塊花花綠綠包裝的雪糕撿起裝進紙箱中。
最裡面,有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正和兩個小頭頭在交代著什麼,三個人扭頭看到了我們一幫人沒穿工作服就走進生產車間,都是一愣,那兩個小頭頭急忙快步的走過來,嘴裡嚷嚷著說:「你們是幹什麼的?怎麼沒經過允許就闖進來了,趕快都出去……」
可是,當他們看到我們這幫人裡有的提著刀時,嗓門不禁變得越來越小,最後幾乎都聽不見,我也懶得搭理這些小蝦米,冷冷的問道:「這裡哪個是何福生?」
兩個人一見我們手裡拿著傢伙找他們廠長,知道肯定是沒什麼好事,相互對望了一眼,誰也沒吭聲,低頭不語。
我手下的小弟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見他們不吭聲,早就忍耐不住的走上前去,許力山一拳擊出,正打在左邊那人的肚子上,疼的那人「媽呀」的叫了一聲,手捂著肚子彎下腰去,臉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齊雲豪卻是一記左勾拳,狠狠地打在另外那人的右臉上,讓他頭猛的一歪,臉上的白口罩飛落到一旁,隨後而出的還有一口血水,打的他直眉楞眼的,腮幫子馬上腫起個大包,他用手捂在上面驚恐的說:「你們……怎麼打人?」
齊雲豪張嘴罵道:「他媽的,打你是輕的,信不信老子廢了你?我們老大問你話你聽見沒有,你們廠長在哪?」說著,他又舉起了大手還要給那人一下子。
那人剛吃完苦頭,哪裡還敢造次,也不管能不能得罪此舉廠長了,叫道:「別打了,別打了,我說,他就是廠長。」然後,沖後面不遠處那人一指,自己則急忙退到一旁,生怕再挨揍。
我走上前去,看了下穿著一身工作服戴著口罩的何福生,忽然覺得這轟轟的機器運轉聲十分的吵人,便對身旁的姜明說道:「去把電閘拉下來。」
姜明跑道西面的牆角,猛地將電閘拉下來,所有的機器都停止了運轉,聲音隨之變得越來越小,直至整個車間變得一片安靜,一塊塊的雪糕在傳送帶上停止了前行,這幫工人才停下手中的工作,驚奇的看著我們這些人。
梁卡柱將風衣敞開,把衣服裡面鋸短了槍管的五連發獵槍掏了出來,端著向左右兩邊晃了一下,大聲說:「都給我蹲下。」
這幫工人見亮出了槍,這才感到驚恐,有些膽小的女工不禁低聲叫了起來,嚇的渾身發抖,眾人急忙聽話的蹲在地上。
何福生倒是個見過幾分大場面的人,見了眼前的場景,非但沒有驚慌失措,反倒是氣憤的將臉上的口罩摘下來往地上一扔,用手指著我,質問說:「你們是什麼人,憑什麼闖到我的工廠裡拉下電閘搗亂?」
見他竟敢用手指著我的鼻子,真是讓我惱羞成怒,不由分說的,我飛起一腳踹到他的胸口上,將他踢翻在地,眉頭一皺,我罵道:「他媽的,老子請你吃飯你都不來,讓你還錢你也不還,非得讓我上門來找你,你個狗東西。」
何福生勉強忍住疼痛,一點點掙扎著站起來,一張臉因劇烈的疼痛而扭曲變形,顫聲問:「你是誰,我什麼時候欠你錢了?」
看到他這副熊樣我更是來氣,有心再踢他一腳,又怕他禁不住會翻白,於是,耐著性子說道:「你是沒欠我的錢,可是你欠了銀水區月亮灣娛樂城的錢就等於欠了我的錢一樣,我叫張曉峰,這回你知道我是誰了吧?」
何福生皺著眉說道:「原來是銀水區的峰哥,可是,這裡是秀川區,不是你一手遮天的銀水區,我跟你說,我和洪振東是把兄弟,你這麼對待我,他能放過你麼?」
我靠,竟敢拿秀川的老大洪振東來壓我,媽的,看來這錢他是真的不打算還了,這兔崽子,真是不見棺材落淚!
「你少他媽的拿洪振東來嚇唬我,我張曉峰既然敢出來吃黑道這晚飯,早就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了,愛他媽的誰誰誰,我就問你一句話,這錢你還是不還?」我惡狠狠地說,英俊的面孔佈滿寒霜。
沒料到,何福生這小子不知是天生的守財奴,還是以為他以為有洪振東罩著他,我不敢拿他怎麼樣,反正是呈強耍著鋼條,說道:「這錢暫時我沒有,以後再還。」
我冷笑一聲,「好吧,何福生,我跟你說,由現在開始,你欠的錢由十八萬變成了三十六萬,你要是不拿出這三十六萬的話,你在有生之年是回不到這場子裡來了。」之後,我一擺手,吩咐說:「把他綁起來,帶走。」
兩個小弟走上前去,將他兩條胳膊向後一背,用尼龍繩將他捆綁的結結實實的,何福生一邊掙扎一邊喊道:「放開我,你們這幫雜碎敢動我,我的把兄弟洪振東不會放過你的……」
姜明看見窗台上放著一塊沾滿黑色油污的破抹布,可能是機修工人放在那的,便過去拿在手裡,掰開何福生的嘴巴,將那個破抹布塞在他的嘴裡,雖然把何福生熏得頭昏腦漲,可是卻再也發不出聲音來。
我目光向四周掃了一下,見這幫工人還蹲在地上不敢起來,心裡覺得有趣,便朝他們一揮手,大聲說道:「全都起來吧,從今天開始,放假三天,工資照常開,獎金一分不差,都走吧。」
說罷,我轉身率先走出去,上了陸地巡洋艦。
姜明他們則壓著何福生跟在後面,將他塞到麵包車中,七輛車啟動奔向清嶺區東郊的另一處欠債單位,沃土食用菌繁育基地。
這個基地足有七八十畝地,黑色的鐵欄杆內,可以看得見一棟棟的日光溫室錯落有致的排列著,裡面培育著香菇,杏鮑菇金針菇等各種食用菌的菌種。
這次我沒有讓弟兄們全部跟進去,讓他們都等在門外,只帶著得力小弟走進大門,門口處兩隻西德狼犬汪汪叫著呲牙向前撲來,將拴在它們脖頸上的鐵鏈掙得琅琅直響,我沒有閃避,卻故意的走上前去。
這兩隻狗見我非但不躲著它們,而且還湊上前去,更是惡性大發,狠狠地撲了過來,張著大嘴露出血紅的舌頭,一隻咬向我的左臂,一隻咬向我的右腿。就在它們倆的鼻尖快要觸到我身體的時候,我雙腿快速的連環踢出,兩隻狗都沒能避開,頭蓋骨被踢的粉碎,悶聲哼著倒在了地上。
我扭頭說道:「狗肉可是大補,你們誰把這兩隻狗的皮拔了,到時候咱們喝狗肉湯。」
常雄和梁卡柱將這兩條大狼狗掉在東邊的一棵大柳樹上,先用槍刺放了一下血,然後開始剝皮,動作十分的熟練,不一會兒,兩隻狗的皮被剝下,成為了白條狗,在樹上晃蕩來悠蕩去,下面是一大灘紅紅的血跡,而常雄和梁卡柱兩個人手持著槍刺站在兩旁,槍刺的尖部兀自有鮮血緩緩的滴落下來,說不出的詭異恐怖。
我這麼做有兩個目的,一是想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先殺攔路狗,讓它們的主人看一下,若是不還錢的話,極有可能會變成這個模樣。二,我確實是有些想喝狗肉湯,眼見這兩條大狼狗強壯肥碩,正好作為下酒之物,好好地補一下。
門衛的老頭見我不由分說的就把兩條狗踢死,而且還將它們剝皮示眾,嚇的他急忙鑽進左面的那棟日光溫室中,找到了基地的負責人譚治中,說外面有人來鬧事,已經把兩條狼狗給弄死了,讓他趕緊的出去看看。
這個名叫譚治中的傢伙倒是個老油條,出了日光溫室,看見眼前的柳樹旁一副血腥的場景,和那兩個提著槍刺站在樹下的流氓時,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急忙走上前來,一眼就看出了我是這裡的頭腦,說道:「幾位大哥辛苦了,有什麼事,快請到我辦公室來說。」
我點了一下頭,看來這個老傢伙倒是有點心機,好像挺識時務,只是。不知我把讓他還錢的意願告訴他之後,他會是個什麼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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