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門生 正文 113第一次殺人
    霞光斜映過來,均勻的塗在草叢上,給那嫩綠抹上了幾絲金黃色,小草也彷彿一下子成熟了許多。

    院子的正中已經支起了一口大黑鍋,下面架著燃燒著的木頭,火焰不停的來回晃動,鍋裡的羊湯沸騰著,一塊塊羊肉和骨頭在裡面飄起又沉下,濃濃的香氣瀰漫在空氣中。

    大碗酒大塊肉的吃著晚飯,我看著眼前的一幫兄弟,不禁想起了我那個朝代水泊梁山的一百單八條好漢,他們和我眼前的這幫弟兄是多麼的相像啊,只盼我們這些人不要向他們那樣不得善終才好,可是,自古江湖中就充滿了腥風血雨,將來的事又有誰說的清呢!

    吃過飯,一切都收拾停當,我將一幫兄弟都聚集到身邊,部署了一下今晚的行動。我安排姜明帶兩名小弟在月亮灣看場,以免有人去那搗亂。剩下的人我分成了五組,分別去端掉尚彪最大的五個場子,五組分別由我,梁卡柱齊雲豪常雄許力山每人帶領八九個人,一隻手槍,兩支長槍和數把砍刀,去往清嶺區的黑貓迪吧,浪花歌舞廳大富豪夜總會朦朧酒城和夜逍遙娛樂中心。

    隨著我的一聲,「開始行動,」轎車和摩托車一共二十多輛駛出了磚廠的大門。

    十五分鐘後,車輛進入清嶺區,分別開往不同方向,我們這組是我的奔弛車和王宏濤的三稜越野車開在頭裡,後面跟著六台摩托車,一會的工夫,八輛車停在了大富豪夜總會的門口,我們八個人大步走了進去。為了不引起別人注意,AK槍都已經裝在了背包裡背在身後,砍刀用報紙包了起來。

    拿眼睛一掃,只見西邊一個昏暗的角落裡坐著六七個人,也不喝酒,用目光向四周注視著,我知道這幾個一定是看場子的,於是低聲說道:「來吧,弟兄們,演一場好戲給他們瞧瞧。」

    王宏濤點頭,「峰哥你就瞧好吧。」話音剛落,猛的擊出一拳打在鍾文龍的左肩上,把他打了個趔趄。

    鍾文龍大聲的嚷道:「干你娘的,敢打老子,我廢了你。」揮起拳頭進行反擊,兩人在廳中扭打在一起,打的是不亦樂乎。

    牆角的幾個人見有人鬧事,急忙跑過來將兩人拉開,為首的那個大塊頭不耐煩的說道:「想打架的給我上外邊打去,別在這裡鬧事,不然可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王宏濤眼睛朝上一翻,「你們又是幹什麼的,憑什麼管老子的事?」

    大塊頭聽他出言不遜,心中惱怒,罵道:「你個小兔崽子,還挺牛B呢,告訴你,大爺我是這看場子的,你識相的少費話,快點從這給我滾出去,不然老子讓你橫著出去。」

    王宏濤聽了這話,忙變了一副臉孔,笑著賠不是,「我當是誰呢,是看場子的諸位大哥呀,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滾出去。」

    他臉上雖然一副笑模樣,嘴裡一個勁的說著對不起,可是卻猛的舉起手裡包著報紙的開山刀用力劈下,只聽嗷的一聲嚎叫,大塊頭頭部中刀倒在了地上。

    王宏濤一開動,我的另外幾名小弟也都突然發難,揮起手裡的砍刀向那幾個人砍去,只三兩分鐘,這幾個人全都中刀倒在地上,鮮血淌了一地。

    樓下有人鬧事,二樓猛然間湧出二十來人,手裡揮著砍刀槍刺從樓梯口處向下面奔來,王宏濤笑道:「來的好,正好給我當靶子。」將砍刀別在身後,將背在身後的AK槍斷在手裡,舉槍就向樓梯處開槍射擊。

    鍾文龍也不甘示弱,同樣是端槍射擊,不過兩人的槍法實在是令人不敢恭維,那麼些的人擠在一起,按理說就是扔塊磚頭也能打倒兩個,可是,二三十發子彈打了出去,樓梯上只有兩三個人被打中倒在地上,其餘的子彈也不知都飛到哪裡去了。

    可是,王宏濤還是抱著槍一邊射擊一邊大叫個不停,「過癮,真他媽的太過癮了,打死你們這幫渾球。」

    樓梯上的這幫人都是大驚失色,高叫著,「不行,點子有槍,衝不下去,趕緊往回撤。」

    「媽的,這幫是什麼人啊,怎麼會有槍,不行,快撤……」

    二十多人一邊嚷叫著一邊快速的撤了回去,真是衝出來的快,撤回去的也快。

    就在這時,清嶺區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傳來了槍聲,我知道,我們的人已經全部動手,對尚彪的地盤開始了血洗行動。

    一樓裡亂作了一團,無數的男女大聲喊叫著朝門外湧去,我手提開山刀領著七個小弟向樓上奔去,剛一進入二樓走廊,一間屋子的房門忽然被打開,一柄槍刺朝我胸口狠狠的扎來,我冷笑一聲,一腳踢出,開著的門被我踢得大力的關上,正挾在那人的胳膊上,咯的一聲,他臂骨被挾斷,隨後啷的一下槍刺掉落在地上。

    勁貫右腿,我又是一腳踹出,一聲巨大的聲響過後,煙塵瀰漫,緊閉的房門連帶門框全從牆壁上倒了進去,成了一間無門的房,剛才那個持槍刺行兇的打手端著已經斷了的右臂,驚恐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不可,不停的向後退著。

    我冷冷的說了聲,「砍了他。」

    鍾文龍揮刀衝了進去,一聲慘叫後,一道血痕噴射在雪白的牆壁上。

    前方,剛才退回去的二十多人喊叫著從各個房間衝了出來,我大步的向前走去,兩刀砍出,幻出兩道銀光,兩個打手肩頭中刀慘叫著倒在了地上。

    狹窄的走廊裡擠滿了人,亂哄哄的好像屠宰場,每個人都毫無例外的變成了屠夫,瞪著血紅的雙眼揮舞著手的屠刀,拼盡全力的撕殺著,鮮紅的血,不斷的在某個人身體的某個部位噴發出來,濺在了牆壁上,對手的身上或臉上,人性在這裡泯滅無疑,所有人都退回到未進化的遠古時代,變成了野獸,心底的獸性淋漓盡致的發揮出來,咆哮著撕咬著同類的身體。

    我的臉上已經滿是敵人的鮮血,粘乎乎的十分難受,眼前都是晃動著的人頭,手裡的開山刀機械的砍個不停,每揮出一下,就有人慘叫著倒在地上。

    槍支在這近距離的肉博站中已經毫無用武之地,王宏濤和鍾文龍都把槍背在身後,緊握著手裡的砍刀,不停的向對手砍去。另外的五名小弟已經有兩個中刀倒在地上,剩下的三個仍舉刀猛力的拚殺著。

    這是個血腥的世界,就讓我們用手裡的刀說話吧!

    對手一個個的倒在了腳下,我充滿著獸性的身體竟然感到一種莫名的快感,因為我的手有決定人生存和死亡的權力,我已經變成了死神的使者。

    又是一刀砍出,一道血箭射出,又一個人倒在了地上。

    面前只剩下七八個人還在頑強的抵抗,可也都是強弩之末,沒有對決的勸力,只有挨砍的無奈。

    忽然,後面的一個粗壯的大漢猛撲過來,手裡的一柄鬼頭刀帶著風聲砍向我,我持刀向上一架,將他手中刀蕩向一旁,一腳踢出,直把他踢飛到走廊的盡頭,他掙扎著站起身,掄起鬼頭刀又奔上前來,我皺了一下眉,右臂一甩,手裡的開山刀蕩著銀光飛了出去,正中在這大漢的胸口,他雙目怒睜歪扭著倒在了地上。

    至此,走廊上除了我們的人之外,三十多個敵人全都倒在了血泊裡,我的七個小弟也不同程度的受了傷,互相包紮著傷口。

    我抓起一個躺在地上受傷不太重的打手,問,「尚權現在在哪?說出來我放過你,要是不說的話我殺了你。」

    這個打手卻費力的抬起手,指著不遠處躺倒在地胸口插著我那把虎頭開山刀的大漢,吃力的說道:「他……他就是尚權……」

    我一楞,沒想到我剛才飛刀砍倒的那個人就是尚權,我走到他面前,只見他雙目圓睜,大張著嘴巴,臉上呈現出青紫色,顯然已經氣絕身亡。

    我蹲下身,用手蒙上他的雙眼,心中說道:「你已經死了,不過也沒什麼可怕的,就當是長年的睡覺吧。聖人都說過,生有何歡,死亦何懼。佛家也雲,人生下來就是受苦的,死是永生的解脫,你西天大道一路走好吧。」

    一伸手,我將開山刀拔了出來,是我的東西,我不會給別人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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