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二點一刻,一輛破舊的墨綠色切諾基吉普車內,常雄開著車,我坐在副駕駛的座位,後邊坐著齊雲豪等三人,還有一個長方形的皮製背包,裡邊裝著三把開山刀和三把日本武士刀。
這輛報費淘汰的切諾基是常雄花了六千塊錢買來的,又花了一千多塊錢換了些零配件,收拾得挺好使,剩了兩千多塊錢他交給我,我付了飯錢。
姜明已經打探明白,蔣門德此時就在城外西郊他所開的塑料廠內,於是打來電話讓我們趕緊過去。
常雄車開的很好,好像駕齡不短,挺有水平,切諾基風馳電掣的向郊外駛去,前方的十字路口忽然亮起了紅燈,他扭頭問我,「峰哥,怎麼辦?有交警。」
「沒事,闖過去。」我簡單明瞭的說。
「好勒。」常雄答應。猛的一加油門,切諾基如離弦之箭在交警的眼皮底下闖紅燈衝了過去,透過後視鏡,我看見交警從崗亭上跑了下來,攆了幾步,掏出紙筆記下了我們的車號,我心中暗笑,隨你便的抄車號,反正這車牌也是偷來的,你不嫌累就查去吧。
十五分鐘後,車子停在了西郊田風塑料廠附近,,喬裝成老農樣子的姜明上了車,真不愧幹過特務連長,盯個梢還要偽裝一下,十分專業。
「情況怎麼樣,他還在這嗎?」我問。
姜明摘掉頭上的草帽扔到一旁,說:「還在裡邊,我已經探聽明白了,這廠子有十多名保安,拿下他們倒是小菜一碟,不過工人卻很多,有三百來號人,只怕一起要衝上來就不好對付了。」
「沒事,擒賊先擒王,只要把蔣門德制服,其他的人都好說,他的辦公室在哪邊?」我問。
「順著這條道進去,右邊有個白色的二層小樓,那就是他的辦公室。」姜明答。
我看了下周邊的地形,又向工廠內部看去,只見門口的電子門處站著兩個保安,正向我們這車看來,密切注視著我們,我一揮手,「咱們衝進去,直接去他辦公室。」
常雄一踩油門,切諾基猛的竄了出去,將白鋼欄杆所製成的電子門撞飛到一旁,車子飛速的向廠區內部奔弛而去。
這廠子的保安倒是很有素質,眼見大門被車撞飛,知道有人來鬧事,十多名保安拎著警棍從警衛室衝了出來,在我們車子後面追攆著,大叫,「快停車……聽見有……快停車……」
切諾基在辦公樓前面嘎的一聲停下,我們人手持刀具衝下車,快步走進樓,這時追隨而來的保安也攆進了樓,我一擺手裡的開山刀,說:「把他們給我擋住。」
姜明等人手揮舞著砍刀衝上前去,與那十多名保安混戰在一起。那些保安眼見這幾人手裡舉著開山刀和武士刀,一個個如凶神惡煞般猛衝過來,狂砍亂扎,已經心有懼意,待得一交手,打頭的幾個保安全都被砍中,傷口噴著鮮血,甩的遍地都是,更是膽顫心驚,忙掉頭就跑,倒是比來的時侯還快,眨眼的工夫,已經一個都不剩。
我領著幾人奔著那掛著廠長室牌子的屋子走去,我伸手拽了一下,沒打開,又聽到裡面隱約有聲音傳出來,知道是門被人在裡面反鎖上了,於是,我一腳把門踹開,寬大的半公室內,真皮沙發上,一男一女光著身體攪扭在一起,那女人在下邊大聲浪叫著,男人的大屁股不停的聳動著,聽得門被踹開的響聲,那男人頭也沒回的罵道:「媽啦個B的誰呀?沒看到老子正忙著嗎。」
梁卡柱走上前去,將一把寒光閃閃的開山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下面的那女人啊的一聲尖叫,我估計是被嚇的身體狠命的一夾,那男人就在此刻一洩如注,身體控制不住的**了幾下,這才滿臉驚異的回過頭來,可是卻仍然很鎮定,虎著臉問,「你們是幹什麼的?」
梁卡柱一手拿刀架著他,一手將他從那女人的身上拎起來,在他腿彎處踹了一腳,歷聲說:「他媽的,還挺有閒心的,大白天鎖上門來玩女人,跪下。」
齊雲豪拿刀向那女人一比劃,說道:「老實給我待著,別亂叫,再亂叫老子剁了你。」
那女人嚇的忙不迭的點頭,抖著身子在沙發上縮成一團。
常雄拿過來一把椅子放到我的身後,「峰哥,你坐。」
我坐在椅子上,仔細看了下跪在面前的蔣門德,只見他約摸有三十七八歲,身材粗壯,一副彪悍的樣子,我用刀身拍了下椅子扶手,歪頭看著說:「我們是來要帳的。」
「要帳的?」蔣門德眉頭一皺,說:「幾位哥們是不是誤會了,我從來也沒欠過別人錢啊。」
我一皺眉,梁卡柱掄圓了胳膊,猛的給蔣門德一個大嘴吧,當時就把他的半邊臉打的高高腫起來,紫紅一片,罵道:「操你媽的,你還裝糊塗,你給我好好想想,你他媽的欠誰錢了?」
蔣門德被打的眼冒金星,右半邊臉火辣辣的疼,不由的的惱羞成怒,剛想要發火,可是,脖子上面架著開山刀,他卻動彈不得,只有苦笑說:「哥們,不是我裝糊塗,我在外面欠的帳實在是太多了,我也不知道你們是哪伙的。」
我朝他笑了一下,說:「你小子他媽的挺能耐呀,看來你是在外邊騙了不少錢,都想不起來了,這樣吧,我提醒你一下子,月亮灣娛樂城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知道,原來你們是月亮灣的人,我和你們老大黑狗是好哥們,大家有話好好說,黑狗他人呢?」蔣門德四下張望著。
站在我身後的常雄說:「黑狗早已經不是我們月亮灣的人了,這位才是我們的老大,峰哥。」
「哦,原來是峰哥,峰哥真是年少有為,這麼小的年紀就當上了老大,佩服佩服,這樣吧,我這裡有一萬塊錢,就當送給峰哥的見面禮吧。」蔣門德目光看向我,那意思說,小子,給你一萬塊不少了,你見好就收吧。
我冷笑了一下,「怎麼,一萬塊錢就想把我打發了嗎?老實說,區區一萬塊錢還不值得我如此興師動眾,我找你要的是這個。」我把一沓子簽有他名字的帳單甩到他面前,說:「你看一下,這些都是你簽的字吧。」
蔣門德撿起幾張看了一下,知道都是自己所欠的帳單,也不抵賴,點頭說道:「是我簽的,怎麼啦?」竟然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我冷冷的說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道理,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收這筆帳的,你痛塊給我結了吧。」
「我現在沒錢,這帳我結不了。」蔣門德的口氣很硬,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是嗎?那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弟兄們,給我好生招呼他一下。」我一擺手,許力山和齊雲豪獰笑著走上前去。
許力山一腳踢出,將蔣門德踢倒在地,齊雲豪又是一腳把他踢到一旁,兩人出腿如風,把蔣門德踢的滿地打滾,鬼叫不止,「呀……疼死我了……別踢了……」
這時,外面傳來了喧囂的叫嚷聲,辦公室的窗戶玻璃突然被人打碎,碎片散落了一地,我向外看去,只見兩百多號身穿藍色工作服的工人手裡拎著鋼筋鐵管等各種傢伙,把辦公樓圍了個水洩不通,大聲的叫嚷著,「裡邊的人聽著,趕緊把廠長放了,不然你們誰也別想活著離開這裡……」
許力山和齊雲豪同是停下了腳上的動作,面色不安的看著外面,握在刀把上的手更加的用力,青筋暴露。
齊雲豪問,「峰哥,他們的人可不少啊,現在怎麼辦?」
我心裡暗想,有蔣門德在我們手上,諒這幫工人也不敢拿我們怎麼樣,投鼠忌器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於是說道:「沒事,給我接著狠狠的打,直到他交出錢來為止。」
蔣門德聽得自己的工人把辦公樓圍住了,心裡暗喜,以為自己這下有救了,可是沒想到我根本就沒拿他那兩百多號的工人當回事,還讓人打他,他急忙說:「慢著滿著,兄弟你先聽我說……」
許力山上去就是一腳踢在他的臉上,正踹在他的蒜頭鼻子上,差點把他鼻樑骨弄斷,鼻血不停的湧了出來,罵道:「你他媽的管誰叫兄弟呢?你配管峰哥叫兄弟嗎,瞅你那德性,像頭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