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杜先生說,這一次,就算是青幫弟子死光了,也要讓日本人血債血償」高鑫寶的一句話,讓我目瞪口呆。
不愧是月笙哥,這樣的話,也只有他能夠說得出來。
「好好好」我一臉說了三聲好,哈哈大笑。
「慕白,可不能逞一時之勇呀」汪仲賢一把把我拉住了,焦急萬分。
房間裡的人,有著高聲叫嚷讓日本人血債血償的,有勸我息事寧人的,更有不吭聲的。
「地密爾,沃爾什,這裡的事情暫時先jiāo給你,我要暫時回上海一趟。」我站起來,吩咐虎頭準備車子。
「慕白……」汪仲賢還要說什麼,被我打住了。
「汪老,我心裡有數,這一次,我不能不去。」我站起來,走到men口,看見爹站在men外。
「爹……」我低低地叫了一聲。
「去」爹點了點頭,然後看著海面,突然一把扯下身上的黃馬褂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自從接到了扮演北洋大臣李鴻章的任務之後,這身戲服除了睡覺之外一直被他穿在身上,老頭子喜歡得不行,現在卻被他扔到了一邊。
「,要是有我北洋水師在有我中華的軍艦在,xiǎo日本怎麼敢堂而皇之地把軍艦開進我們的黃浦江怎麼敢欺負我們」爹破口大罵。
「你回去,該做的事情就做,不過自己xiǎo心點。」爹盯著我,沉聲道。
「明白了。」我沒再多說,抬腳出men。
乘坐著車子,從舟山一路奔回上海,已經是兩天之後的事情了。剛入上海的境內,就看見路邊的扶老攜幼逃難一樣從上海跑出來,滿眼都是人。
我讓虎頭攔下了一群人,這幫人認出了我之後,一個個嚎啕大哭。
「蔣先生xiǎo日本子太欺負咱們中國人了當官的狼狽為jiān,不但不給咱們撐腰,還要治咱們中國人的罪這地方,是呆不下去了」
「蔣先生,咱們中國人為什麼就這麼被人家欺負呀」
「蔣先生,咱們的軍艦呢?咱們的軍艦怎麼不開過來打他」
……
面對著這群老百姓,我yu哭無淚,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讓虎頭給了他們一些錢,送他們出走。
「少爺……」看著我癱在車子裡面se鐵青,虎頭極為擔心。
「國家不幸,民族不幸呀」我仰天長歎。
使勁了上海,穿過上海的老縣城,老遠就看見十六鋪那邊依然是黑煙瀰漫,偶爾還能夠聽到一兩聲槍聲,街道上,何豐林手下的部隊到處都是,一個個如狼似虎,驅趕著民眾,破口大罵,有的士兵乾脆就當街搶錢,烏煙瘴氣。又是還能夠看見日本人大搖大擺過去,肆意羞辱中國人,稍有反抗,當場開槍
此情此景,讓我氣得七竅生煙。
「少爺,回公司?」虎頭在前面說到。
「不,直接去杜公館另外,你派人通知嚴老九他們青幫管事的,不論大xiǎo,全都給我叫齊了」我怒道。
「少爺,全都叫齊了?你這是要……」
「那麼多廢話讓你辦,你就辦」我瞪了一眼虎頭,虎頭趕緊跳下車,忙活去了。
車子直奔杜公館,剛入法租界,吱的一聲就來了個急剎車,把坐在後排想事情的我差點一頭栽到前面去。
「怎麼回事?」
「蔣先生,前面有人。」司機急忙道。
「他娘的誰呀……」我伸出頭來,看到車前的人,一下子愣住了。
車前,站著一個一身黑se西裝帶著禮帽的人,雖然帽子遮住了半邊臉的,但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安伊?
「走,我跟你有話說。」安伊來到我跟前,緊張地看了看周圍,低聲道。
「先進來再說。」我打開車men,一把把她拉進來。
車子駛入了巷子裡,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停了下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看著窗外,我冷冷說道。
算起來,也差不多有一年沒有見面了。眼前的安伊,早已不是那個青蓮閣裡面的huā魁了。一身西裝的她,乾淨利索,冷冷的臉,雖然依然是那麼的jīng致,那麼的漂亮,但是隱隱浮現出殺氣。
「你應該問我為什麼我會在這裡等你。」安伊沒有看我,而是轉臉看著場外。
外面的街道空空dangdang,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車子裡面沉默了下來,氣氛有些尷尬。
「你不是在舟山拍電影嗎,這一次回來幹嘛?「安伊問道。
「你覺得我回來幹嘛?」我冷笑道。
我們之間,根本不向是談話,微微瀰漫著火yao味。
儘管之前我們有那麼深厚的jiāo往,但是現在,她是日本人,而且是日本人的特務,我是中國人,僅僅這樣的身份,就已經決定了我們之間的關係。
「你不應該回來,尤其是在這樣的時候。」安伊終於轉過臉來,看著我,目光中lu出關切的神se。
「我為什麼不應該回來,你們日本人到處殺人,這上海都要成他娘的屠場了」我罵道。
安伊咬著嘴chun:「你罵吧,使勁罵。」
「踐踏我國領土,殺害我國人民他娘的,你們沒一個好東西沒一個好東西」我指著安伊大罵道。
安伊看著我,朱chun微微顫抖,刷的一下眼淚就下來了:「蔣慕白,殺人的不是我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凶」
「不是你?難道不是你們日本人罵?畜生全都是畜生」一想起那些逃難的百姓,一想到一到的慘景,我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蔣慕白,我再說一遍,我沒有殺人」安伊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大顆大顆地落了下來。
看著她那梨huā帶雨的樣子,我長歎了一口氣。
「說吧,找我幹什麼?如果是讓我置身事外,men都沒有。」我冷冷道。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等你嗎?」安伊抹了一下眼淚,看著我。
「我他娘的不想知道」
「從你一回來,你的行蹤我就四處打探,對你的行動,瞭若指掌……」安伊道。
「喲,還真是下功夫,呵呵,我一個xiǎo導演,竟然讓你這樣的大特務如此費心,真是榮幸。」我冷冷道。
「蔣慕白我是特務,沒錯,可是我打探你的行蹤,是怕你死在別人的手裡你這個hun蛋」安伊突然喊了一聲,我就沒話了。
看著她那真誠的眼神,我如同戳破了的皮球,徹底憋氣。
身為日本特務的她,一個xiǎonv子,為了保護我,恐怕也受了不少刁難,冒了不少危險吧。
「我能夠掌握你的行蹤,別人也能夠掌握」安伊看著窗外,聲音顫抖:「你做的事情,這邊都知道,不管是你的電影還是什麼,我告訴你,連你的劇本,日本領事田中義久的辦公桌上都反放著一份」
「什麼?」我大吃一驚。《北洋水師》的劇本我可是最為最高機密讓劇組的人不得外洩,日本人的情報功夫做的也太厲害了吧。
「我要告訴你,這一次的事情,三分是偶然,七分是蓄意的。」安伊繼續道。
「蓄意的?」
「嗯。去年你的《jīng武men》讓我們吃了大虧,經濟上損失慘重不說,名聲大受損失,連英美等國對日本的也是橫加指責。這一次,你又拍攝《北洋水師》,這部電影要是拍出來,肯定又會給我們帶來不利的影響。田中義久這傢伙,遠比xiǎo林昭二要厲害yīn險得多,決定先發制人,挑起事端,一方面是為了報去年的仇,另外一方面是想通過武力手段給中國政fǔ施加巨大的壓力,有了這個壓力,當你的電影放映的時候,日本方面可以通過你們中國政fǔ輕鬆地壓制你你懂嗎?」
安伊的話,讓我全身冰涼。
這場大難,竟然是因為我,因為我的電影?那些死難的同胞,是因為我?
「少找借口分明是你們日本人有野心干的壞事」我怒道。
「是,的確是這樣。但是他們就是這麼打算的」安伊轉過臉,看著我道:「你這次回來,已經盯上了。」
「盯上就盯上了,你們有本事就把我給non冷哼道。
安伊白了我一眼,也氣得不輕:「蔣慕白,我問你,你回來打算幹什麼?」
「幹什麼,這個我不能告訴你。」我笑道。
「你是不是要像去年那樣挑起事端?」
「我挑起事端?cao,要不是你們日本人燒殺搶掠,我挑起事端?我吃飽了撐的」我反chun相譏。
「我告訴你,今年和去年不一樣,這樣的形勢之下,如果你像去年那樣發動民眾搞什麼運行什麼反日運動,日本的軍隊會公然殺入,到時候,事情就更大了,反正現在日本方面的借口是你們槍殺日本人。」安伊瞪著我,幾乎是一字一頓道:「到時候,就是你親自上街道,他們都敢當中開槍把你打成篩子,你明白嗎?」
看著安伊決然的臉,我愣了起來。
安伊沒有必要和我說謊,事實上,現在的形勢下,這種事情日本人肯定幹得出來。而且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他們巴不得我上街領著民眾遊行,那樣的話,他們就可以把我幹掉,一勞永逸了,這樣的結果遠比讓中國政fǔ賠償一點銀子更加的有效果。
現在看來,整個事件,從頭到尾,似乎就是個yīn謀
去逛了半天的北京古玩城,看了百件雕像,選了一件藏傳佛教的馬頭明王像,因為活佛說是俺的本尊。結果一拿下來,開店的老先生就笑了,說,xiǎo伙子你研究了幾年的古玩了。我說五六年了吧,老先生就笑,他說你把我店裡最好的一尊挑了。呵呵。
結果,一個手掌大的銅像,三萬多。吼吼。我知道老先生肯定已經出了最低價了。木辦法呀木辦法。
我說你給我留著,等我賺了錢再來拿。
呵呵,扛吧噠,扛吧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