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四哥出事了!
顧鼎周說卓別林為了我才來的上海,這話,我很不相信。
卓別林是什麼人?他現在就是電影界的奧巴馬,而我,只不過是一個默默無名的小實習生我們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他怎麼會為了我跑到上海來難道這傢伙要學克林頓?
關鍵,我也不是萊溫斯基呀
「消息,絕對準確」顧鼎周看著我臉上的陰晴圓缺,有腔調了一句。
「可能我們在中國,不太能夠感受到你在外面的威風。實際上,聽百代公司的人說,你絕對是牆裡開花牆外香,好萊塢都被你的電影和你的理論搞得瘋狂了,那些電影人、電影公司到處打聽你的消息,環球公司那邊搞死不說,所以很多人就開始派人來上海了。別的不說,百代公司就不止一次因為這事情找過你,而卓別林和百代公司很熟悉,他這次過來,肯定也是有同樣的目的,說不定,要把你搞過去,搞到他的公司裡面呢。」
顧鼎周的話,讓我點了點頭。
這事情,像卓別林的風格,他可是個「愛才如命」的人呀。
「百代還說什麼了?」我問道。
「別的沒說了,就讓你做一些準備。」顧鼎周想了想:「哦,他們告訴我的時候,卓別林早已經上路了,估計頂多半個月後,就會到上海。到時候,我打算將上海的文化界、電影界的名人都攢個局,弄一個隆重的歡迎儀式,你自然是主角,這對於對於你的公司,都是好事情。」
「到時候再說吧。」我有氣無力地答道。
卓別林來找我,的確是個好事,但是這傢伙有件事情做的不太厚道:你來找我我歡迎,幹嗎還把你的新片帶來呀?卓別林是這個年代中國人最熟悉的外國明星額,而且也極為喜歡,他的電影,每一次引進,觀者如潮,這一次新片,肯定也不例外。別的時候你來了就來了,賺錢也罷虧錢也罷,可我沒多大關係,可是半個多月後,那正是《精武門》開始公映的時候,本來鮑慶甲、周瘦鵑這些人就夠讓我頭疼的了,你一個死洋鬼子,跑來蹚什麼渾水
「慕白呀,這個洋炸彈的威力,可不小。」顧鼎周幸災樂禍。
「炸彈就在炸彈吧。我們這邊該怎麼著還得怎麼著,老顧,宣傳的事情,拜託你和老史了。」我叮囑道。
顧鼎周呵呵一笑:「這個自然,分內之事。」
顧鼎周帶來的消息,有好有壞,壞的居多,讓我鬱悶了好長一段時間。不過鬱悶歸鬱悶,電影還得照常拍攝。
拍了一天,晚飯的時候,小妹來了。
「哥,爹讓我給你帶了床被褥,他說天氣冷,怕你凍壞了。」小妹抱著一床被子,站在我面前,調皮得很。
我這個妹妹,模樣那是沒的說,絕對是傾國傾城,冰雕玉砌一般。
「小妹,你也不小了,該談戀愛了。」我笑道。
「哥」小妹白了我一眼,給我鋪床了。
「哥說真的,你這樣的年紀,真是談戀愛的好時光,不談就浪費了。你看中哪個傢伙,告訴哥一聲,哥保證給你弄過來」我哈哈大笑。
小妹乾淨利索地鋪好了床,瞪著我:「你少管我,自己的事情還一團亂麻呢。」
「喲喲喲,還生氣了。」我樂了起來。
「哥,你這段時間忙得家都不沾,爹都一個多月沒見過你了,他不說,我看得出來,想得很呢,你就不能回去看看?」小妹生氣道。
還別說,我和爹真的很長時間沒見面了。
「行,明天就回去。」我一個惡狗搶屎撲在了床上。
被子是新作的,還特意曬過,全是陽光的味道。
「別明天了,今天的活都幹完了,現在就回去」小妹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腰上。
「行行行,我回去,我回去。」被她壓得我氣都喘不過來了,只得投降。
離了片場,坐上了那個的小車,一溜煙回到了公司。
進了客廳,爹正在喝酒哩,溫著一壺上好的黃酒,吃著花生米,手裡拿著他最喜歡的聊齋,看得津津有味,搖頭晃腦。
看著老頭子悠哉悠哉的樣子,我的心裡就突然溫暖一片。
不管在外面遇到什麼,不管是暴風驟雨還是鮮花掌聲,家,永遠是一個你覺得溫馨的地方
「爹」我「甜甜」地叫了一聲。
爹轉臉看見我,一臉的驚喜,卻又很快裝出了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還記得回來?」爹轉過頭去,繼續吃他的花生,一邊吃,一邊去給我扯過來而來一個凳子。
「這不回來了麼。」我坐下,屁顛屁顛地給爹倒酒。
「電影拍得怎麼樣了?」爹問道。
「挺順利的,過兩天就能夠殺青。」我趕緊道。
點了點頭,敲著桌子道:「電影麼,這個這個,那必須得認真,電影是第七藝術嘛,是吧,這個這個,宣傳得做好,剪輯什麼的,也得做好……」
爹一本正經磕磕絆絆地說著那些專業術語,認真的樣子讓我都想笑。
之前連一部電影都沒有正經看過的爹,現在居然跟我說什麼第七藝術什麼剪輯宣傳,真是樂死人了。
「笑什麼,你爹說的不對嗎?」爹看我這樣子,一瞪眼。
「對對對你老人家說什麼都是對的」我忍得都快要尿奔了。
不管有什麼鬱悶不開心的事情,看著爹,我就全忘了。
突然長歎了一聲。
「怎麼了爹,誰惹你生氣了?」我笑道。
「咱家的生活吧,這半年也算節節高了,你爹我很滿意,可就是覺得缺了點東西。」爹指了指周圍。
「缺啥?我明天就叫人給你買。」
「缺孫子我要抱孫子」爹小孩子一樣氣鼓鼓地道。
「孫子?維新不是回來了麼。」
「我說的是小孫子你的兒子」爹敲著我的腦殼。
「爹,我現在媳婦都沒有,上哪弄孫子給你抱」我閉著眼,任著老爹敲木魚一樣敲著腦袋。
「媳婦沒有,給我娶洛然就不錯,靜秋那孩子,也還行。」爹咂巴了一下嘴,估計這老頭平時沒事幹盡瞎琢磨這些事情了。
「爹,這個是我的事情……」
「屁我不管,我就要抱孫子」爹繼續敲,而且使用煙袋鍋敲。
「我……」我正要分辨,維新帶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五叔,有人找,說是找你有重要事情」維新指了指來人。
「哦,這位先生,我們還想不認識吧。」我趕緊站起來,揉著腦袋齜牙咧嘴地道。
眼前的這人,年紀大概在三十多歲,穿著一身的黑布長衫,身上全是塵土,胳膊吊著,腿上一個血洞,汩汩往外冒血呢。
「你是蔣雲蔣慕白,是吧?」那人滿頭是冷汗,強忍住疼痛,走到我跟前。
「不錯,我是。這位朋友,趕緊處理一下,你上得不輕呀」我對虎頭點了點頭,讓他趕緊把醫生請來。
「蔣先生」那人站在我跟前,忽然立正,向我鄭重地敬了一個軍禮。
「你這是……」我被他弄得徹底呆了。這傢伙,是軍人呀
「蔣先生,請你務必把我們的隊長救出來」那人悲痛無比地道。
「你們隊長?朋友,我好像不認識你們隊長吧。」我有些莫名其妙。
「你認識的!是他讓我來找你的。」那人趕緊道。
「誰?」我好像不認識什麼軍人吧。
「蔣振漢」那人大聲道。
「誰?」我還沒反應過來,身後的老爹把手裡的酒罈子都扔了,一下子竄到了那人跟前,一把薅住了對方的領子:「你說誰?」
「蔣振漢我們隊長叫蔣振漢」
爹一下子就呆了,徹底呆了,嘴裡機械地念叨著這個名字。
「爹,四哥」我也呆了。
蔣振漢天下能叫這個名字並且叫人來找我的,除了四哥,還能有誰?
「四哥四哥怎麼了?」我大聲問道。
「隊長被抓了」那人焦急萬分。
「坐下來,慢慢說,四哥被誰抓了?」我把那人摁在了椅子上。
我和四個從來沒見過面,他的事情,也只是聽虎頭和二哥說的。四哥留洋日本,加入了國民黨,因為這事情,老爹和他斷絕父子關係,後來聽虎頭說,四哥離開日本之後,就去了廣州,投奔了孫中山,照他的性格,他應該是正在廣州那邊和他眼裡的反動軍閥拚命進行**事業呢,怎麼會跑到上海來,還被人抓住了?
那人平靜了下來,詳細地跟我說了起來。
「我們是元帥府大本營參謀部特務處的。我們的工作,是配合**,搜集情報。」那人壓低聲音:「隊長原本不是我們特務處,他是參謀部機要處的,這次我們接到任務,要潛伏上海幹掉一個反動軍閥,因為隊長是上海人,所以就被人任命為鋤奸隊的隊長。」
「我們來到上海,隨即潛伏了下來,只等待那個反動軍閥露頭就幹掉他。」
「你們說的反動軍閥是誰?」我心裡一緊。
既然是軍閥,那就說明對方肯定是有人有槍,幾個人就要把人家幹掉,這事情聽了就不靠譜。
「徐樹錚」那人道。
「徐樹錚?你們要幹掉徐樹錚?」一聽這名字,我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四哥他們竟然要幹掉徐樹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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