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為三船的死改劇本!(求月票!)
「出事了?他能出什麼事?摔跤了?」我樂了起來。
三船野夫的一身功夫,連葉問都招架不住,身為日本黑龍會的前總教頭,老頭子出去,那是絕對不用操心的。
「少爺,真出事了」虎頭嘴唇都哆嗦了。
他這表情,讓我腦袋嗡的一下就大了
虎頭不是瞎咋呼的人,更不會和我開玩笑,看他這表情,三船可能出大事了
「怎麼了?」我急道。
虎頭低著頭:「你,你自己去看吧。」
他越這麼不說,我就越心驚肉跳。
整個劇組的人,全都出來了,一幫人挑著火把,提著燈籠,一溜煙地抄野外走去。
虎頭在前面,一邊走一邊說:「小島先生過來找我,說三船先生不見了,我知道他去閒逛了,就沒在意,可這
麼晚了,還不回來,風有這麼大,想一想少爺你囑咐過我要確保三船先生的安全,我就趕緊帶人去找,找來找去找不到,
在前面河岔黑燈瞎火地被什麼絆了一腳,結果湊過去一看,是三船先生」
走了一段路,前面幾個青幫弟子舉著火把在河岔旁邊守護著,地上躺著一個人。
走到跟前,我手裡的燈籠光當一下掉在了地上。
是三船。老頭子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雙目緊閉,胸口上,赫然幾個槍洞
「師父,已經沒有脈搏了。」卜萬蒼走過來,低聲道。
三船,死了?
剛才還和我談笑風生的那個老頭子,就這麼死了
想著這段朝夕相處的日子,想起他的音容笑貌,我的眼淚刷的一下就落下來了。
「父親」安伊趴在三船的身上,痛哭流涕。
周圍的人,一個個也是默默地抹著眼淚。
「看到什麼人幹的沒有?」我怒道。
「沒有。少爺,我們來的時候,三船先生已經身亡多時了,對方殺了三船先生之後,就跑了。」虎頭搖了搖頭。
「不對呀,師父,周圍好幾里地都安插著咱們的人對方開槍肯定能夠聽到槍聲,即便使用了消聲器,三船先
生肯定會和對方打鬥吧,可我們都沒有發現」卜萬蒼愣道。
他說得有道理。
我蹲下身,仔細觀察三船的屍體。三船死得很安詳,似乎沒有任何的痛苦,彷彿靜靜地睡著一般,周圍更沒有
任何打鬥的痕跡,對方看樣子是他熟悉的人,而且使用了消聲器。
「一定是小林昭二那幫蠢豬干的師父的和平立場他們早就看不慣了,這次拍攝《精武門》,小林昭二更是對
他恨之入骨蔣先生,一定是他們幹的」三船的徒弟分部光兵衛惱怒異常,蒼啷一下就拔出了武士刀,要回去報仇。
「把刀收起來」我瞪了分部光兵衛一眼:「三船的死和小林昭二有關係,這是肯定的,但是咱們沒有任何的
證據,你這樣到虹口,只能白白送命,三船也不希望看到這樣的局面」
「可是……」
「沒什麼可是不可是的了」我彎身抱起三船的屍體,默默地往回走。
嗚嗚嗚大風呼嘯,嗚咽迴旋,如同悲歌。
三船的身體,已經徹底僵硬了,那麼輕,卻又那麼的重
看著他的那張慈祥的面孔,想一想幾個小時前他跟我說的話,我的眼睛已經徹底模糊了。
對於日本人,我有一種骨子裡的仇恨,但是三船例外,他是一個可敬的人,一個真正的朋友
片場的木屋裡,三船的屍體被靜靜地放置在一個剛運來的棺材中,所有人都圍在旁邊,沒有人說話。
「蔣先生,這事情怎麼辦?」分部光兵衛對我道。
所有人都看著我。
「安伊,你覺得呢?」我轉臉對安伊道。
安伊是三船唯一的親人,事情怎麼處理,她有發言權。
「父親活著的時候,就反對沒完沒了的仇殺,我們沒有證據,硬要找小林他們,只會白白犧牲。你們也看見了
,父親走的很安詳,並沒有什麼痛苦,他是一個早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決定拍攝這部電影之前,我就提醒過他可能
有危險,但是父親說,他在做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一件極為光明的事情,哪怕是死,也會心安。我想,他臨終的時候,
也是這麼想的吧。蔣君,父親走了,就讓他安靜地走吧。」安伊抬起頭,淚水潸然而下。
「難道師父就這樣白白死掉了嗎?」分部光兵衛很不甘心。
「當然不能這麼白白死了」身為三船好友的小島嘉烈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安伊說得有道理,三船的死,
我們沒有證據,不能白白犧牲。三船君死得其所,我們要繼續他未走完的道路這道路,就是蔣君的電影我們要把那幫
軍國走狗的嘴臉揭示出來讓所有人都認清楚他們的嘴臉這,才是我們應該做的」
小島嘉烈的話,讓所有人都點了點頭。
「蔣君,我知道拍這部電影很危險,我知道下一個可能就是我,或者是你,或者是光兵衛,或者是我們的每一
個人但是我不怕大家也不怕為了三船,這部電影一定要拍攝下去,直到放映三船將和這部電影永遠在一起」
「對,說的對」
「拍電影為了三船先生,也得拍電影」
「蔣先生,你就領著我們,繼續干吧看那幫狗日的敢怎麼樣」
……
群情激昂,一雙雙如火的目光,盯著我,內心的痛、憤怒、感慨,交織在一起,五味雜陳。
「萬蒼,拿攝影機來」我大喊了一聲。
所有人都安靜了。
「師父,拿攝影機幹嗎?」卜萬蒼同樣不知道我要幹嘛。
「我要改劇情改劇情」我大吼道
按照原來的劇本,《精武門》裡的船越文夫和陳真比完武之後就回日本了,三船的死,無疑改變了我的決定。
相比於電影中船越文夫的離開,讓他死在日本人之手,更為有教育意義
也只有這樣,三船的死,才更有意義
攝影機被架了起來,片場之中,在我的指揮之下,演員們含淚拍攝了增加的戲份,這場戲,根本不用我去怎麼
指導,那種悲痛和憤慨,是那麼的自然
我親自掌機,淚眼婆娑地把攝影機對準了三船的臉,那張熟悉的臉,那張一直對我笑意盈盈的慈祥的臉,而現
在,這張臉灰白一片。
攝影機呼啦啦地轉著,透過鏡頭,我驚奇地看見,一道柔和的光芒,撒在了三船的臉上。
那光芒,是如此的溫柔,如此的純粹
那是夜空的星光
抬起頭,夜空澄澈,星光璀璨就在這美麗的星光之下,三船永遠地睡著了。
或許,他現在終於可以見到星子了,兩個摯愛的人,終於可以在天堂壞笑。
「三船,等著我的電影吧等著我的電影吧」面對著星空,我雙手合十,潸然淚下。
先是日本人的威脅,接著是三船的死,一連串地打擊不但沒有讓劇組消沉下去,反而讓所有人凝成了一股繩
第二天,就在片場,全劇組的人火化了三船,在沖天的火光之中,所有人鞠躬,再鞠躬,擦乾眼淚,二話不說
就投入到了拍攝之中。
沒有人再歡笑,沒有人再分神,有的,是拼了命的勞作,是忘我的投入
1月底,劇組回到了租界的內景片場。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裡,將拍攝《精武門》最後一場大戲,陳真和籐田
剛的死命搏殺,這將是整部電影的**
所有人都是興奮之餘,躍躍欲試,尤其是葉問和小島嘉烈,兩個人整天就在研究怎麼打才好看,才過癮,而孫
祿堂等人更是不遺餘力地加入參謀。
「慕白,你這裡可真夠熱鬧的。」我坐在攝影機旁邊,正和葉向榮、卜萬蒼研究著等會選擇什麼樣的角度拍攝
好呢,史量才笑嘻嘻地溜了進來。
「老史,稀客呀,咱哥倆一個多月沒見面了。」我笑道。
「你忙,你哪有功夫理我們這些人。」史量才坐下來,有些不爽。
也是,這段時間我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是拍電影,基本上算是與外界隔絕了。
「有事?」我笑道。
「有事,也沒事。」史量才看著周圍:「你這電影,快拍完了吧?」
「頂多一周,就能夠搞定。」我點了點頭。
「一周拍完,算上洗片,籌備,半個月之後上映,是不是?」史量才現在都快變成專家了。
「嗯,怎麼了?」我樂道。
「半個多月,慕白,再過半個多月可就過年的熱鬧時期了,你可有不少對手哦。」史量才衝我擠吧了一下眼睛。
他說的對手,我自然之道。此時的上海,年關這一個月的時間裡,往往是電影上映的黃金時間,到時候肯定不
止《精武門》一部電影上映。
據我所知,上海影戲公司但杜宇導演的《海誓》估計就在這段時間上映。這部電影是上海影戲公司的第一部電
影,去年的時候,上海影戲公司就計劃十二月底上映,後來因為拍攝過程緩慢的原因,一直拖到一月中旬才殺青,估計會
和《精武門》前後腳上映。
此外,新亞電影公司由段憲輔、管海峰導演的《紅fen骷髏》也聽說已經殺青了正在後期製作之中,這部電影同
樣是新亞電影公司的第一部作品。
這兩部電影,中國電影史上都是留下名字的,主要的原因是它們是中國早期的幾部長篇之一,不過我的印象裡
,這兩部電影出來之後,效果並不是很好,所以根本不用擔心。
除了這兩部電影,拍攝的過程中,其他電影公司的動作我也有所耳聞。中國影片製造股份有限公司在拍攝《共
和》之後,雖然有褒有貶,但是起碼小賺了一筆,所以洪深再次被委以重任,開始拍攝《西廂記》,估計十有**是受到
了《倩女幽魂》的影響,也開始走古典改編的路子了,不過拍攝這部電影,不像是洪深的想法,十有**是公司的那幫董
事們,聽洪深說,他們的電影現在才剛剛過半,應該不會和我的電影碰到一塊。
別的,就沒聽說了。
「你這傢伙還真是閉塞,現在外面有人給你埋了兩個土炸彈,一個洋炸彈,你竟然不知道?」史量才看著我
,直搖頭。
兩個土炸彈,一個洋炸彈,什麼意思?
我有些莫名其妙。
第三更送上抱歉回來晚了,小張在那曲繼續碼字了,大大們的票票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