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時候,心急真的是吃不了熱巨腐磨刀不誤砍柴工的道理,我從孤兒院時期就在語文課本裡看到過,只是,道理歸道理,實踐起來,人總是會心急的。
如果我能在地上多趟那麼幾秒,待身體進一步恢復,或許一切就都會不一樣,如果那倉促間打出的拳頭,能有正常時候的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的水準,或許,被多家媒體譽為當代變種人前五強的電磁炮,就會在我面前把腦袋炸得像菜花一樣燦爛。
而我也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在以後的日子裡繼續享受豬肉燉粉條的美好。
可惜,世上的事沒有如果。我的拳頭準確地落在艾涅爾的頭上讓後者仰面而倒,但威力也僅止於此,太過倉促的動作使得我反而給對手留下了喘息的機會,當我在踉蹌之中,重新找回感覺,試圖追加第二次攻擊的時候,艾涅爾已經高高飛上半空,遠遠脫離了我的攻擊範圍。
這一次,她學了乖,一飛沖天,足有數百米高,在地上看去,只有微不足道的一個小黑點,這個距離,她的大殺器電磁炮已經打不到我,但是,我當然也不可能打得到她。
這是艾涅爾第一次退入守勢。並且縮得這麼徹底,氣勢上,無疑我是佔得了上風,但是這對戰局毫無意義,我並不是為了讓艾涅爾承認我對她的威脅性,才將底牌翻光的。
無論說是為了什麼也好,今天,我只想把她殺死在這裡,除此之外。概不接受其他任何結果。
會飛是麼?好樣的,,
我已經顧不得什麼極限不極限了,深吸了口氣,隨後,我開始試著調整身體結構,伴隨著意念的驅動,背上的骨骼漸漸向外分化出兩塊突起,很快便如骨刺一般,高高豎立起來。當然,這只是雛形,然而以此為根基,我就可以」唔!?當我試圖將那兩根骨刺繼續延伸下去,形成一對骨翅時,身子忽然一軟,就此失去控制,而腦中則傳來一陣強烈的昏眩與刺痛,無數副支離破碎的圖畫飛快地閃爍著,卻讓人看不清其中任何一副的模樣。我本以為這是艾涅爾動的手腳,但很快我就不這麼想了。
理由很簡單,因為我已經沒有辦法毒認真想任何事了。
能讓我痛到失去理智,腦中混沌一片,這還是第一次」轄得上一次類似經歷,還是在大一某個期末,臨考前一天,我翻開全新的政治課本的時候,,吧?
頭痛頭痛頭痛頭痛頭痛」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把自己的頭蓋骨掀開,掏出腦漿,然後把成噸的止痛劑打入腦幹。
可惜,我已經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如果這個時候,艾涅爾夠膽跑來,大概我也只能任人蹂躪。
可惜,世上的事情沒有如果,或許是被我幾張底牌打得怕了吧,艾涅爾遲遲沒有從空中落下,給我致命的打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徘徊在腦海中的圖像,漸漸轉的慢了,卻也模糊了,如果仔細觀察,勉強可以看清其中的景象,不過我對那些幻覺似的圖像沒有興趣,我只關心,什麼時候。這失控的身體才能重新回歸掌握?就算艾涅爾腦殘了不來打我,但這幅用光電池的金霸王兔寶寶的模樣,也著實令人無法忍受。
媽的,給我動起來,哪怕只有一根指頭也好」
可惜這種內心的吶喊毫無意義,令人尷尬的局勢一直維持了很久。直到一股刺人的殺氣,逼得我那半封閉的感知域中都傳來一陣警訊。
那絕不是艾涅爾的氣息,在北上逃亡之前,我就完全沒法在感知域中捕捉艾涅爾的行蹤了,她出手時,不會引起一絲一毫的波瀾。而詛咒視界的閃避能力,在她越精準的電磁炮面前也是形如無物,因此很久前我就摘掉眼罩,將感知域打入冷宮了。
這種炫耀似的殺氣釋放,絕不是艾涅爾的所為」那麼,是羅剎國人?
深入不毛之地三天之久,總算有人過來了?這幫廢物,真是姍姍來遲啊。但願是艾涅爾的冤家對頭,殺父仇人,然後趕快趁她虛弱之時將其大卸八塊吧,也算了卻我一樁心事。想到那女人四分五裂。屍骨無存的模樣,我就,哈」哈」怪了,為什麼,有點笑不出來?
嘖,真是被人打得腦子都木了,哈哈哈!
正當我開始轉而調教自己的腦細胞時,艾涅爾忽然從天而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向上一掀,帶起整個人飛向半空。
縱然在戰鬥中負擔不輕,艾涅爾的度依然快如閃電,一眨眼的功夫,已帶著我飛出幾百米遠。
驚詫間,不知不覺開了口:「你這是想做什麼?」
艾涅爾用力捏著我的手腕,頭也不回地:「來的是暗黑尤里的人,你說我在做什麼?」」暗黑尤里?那群流竄世界各地,喜歡解剖變種人的瘋子?難怪」你跟他們是
手腕上的力量明顯強了,艾涅爾非常生氣地質問:「我哪點看起來像是跟那群瘋子一夥兒的!?」
所以說人不可貌相啊。
「你這人真是不識好歹!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丟下去?」
請便。老實說,我還真不好判斷,你和暗黑尤里之間,到底是哪一邊比較危險。
艾涅爾的手立刻便鬆了開來。
於是,我開始做初度不為零的自由落體,然而才落了沒幾米,艾涅爾又飛了回來,重新將我抓了起來。
哦?這是,,
我的話才說到一半,一陣強烈的電流從手腕上傳遍全身,頓時將剩下的半截話又嚥回肚子裡。
被艾涅爾的新星擊破巨人形態之後。幸運的是我的骨甲外殼還留著。免去了裸奔之苦,不幸的是骨甲出現了不少破裂之處,而艾涅爾所握著的手腕,恰好處在保護範圍以外。
「從現在開始,閉上嘴,再讓我聽見你說一個字,就真把你丟下去。」我心想,那我就算拼了老命,也得開口說上幾個字啊,可惜天不遂人願,艾涅爾的電流根本就持續不斷,刺激得我渾身肌肉都在造反。別說開口說話,險些就此窒息了。」媽的,這算是我當年在大學時候逃課玩網游的報應麼?
正想著,忽然聽到艾涅爾低呼一聲:「不妙」繼而度陡然翻了一倍,迎面吹來的勁風頓時如堅硬的土石一般,壓得人呼吸不暢,以這種高持續飛行,顯然以艾涅爾那深不可測的體力也是極大的負擔,但她只是死咬著牙,絲毫不敢減下度。神色顯得頗為緊張。
暗黑尤里,就那麼可怕?
老實說,我沒有和他們正面接觸過,所知所冉,也僅限於網絡傳言。
那是些流竄於世界各地,以獵殺強者為樂的羅剎瘋子,組織存在已有過百年時間,創建者是一名來自莫科斯的始祖級變種人。
此人能力覺醒前,是名頂尖的前沿物理學者,卻被變種人的能力之謎搞得焦頭爛額,在能力覺醒之後,他赫然現自己擁有了從天才科學家進化為瘋狂科學家的資本,於是拉攏了一批三教九流之人,組建了暗黑尤里,於母星,新界之間流竄,四處獵殺變種人作為實驗素材,其瘋狂血腥之處,哪怕相隔百年,也能從傳言之中略窺一二。由於他那近乎屠殺的實驗素材收集行動得罪了太多人,最終自然是被代表了正義的另幾名始祖級打得粉身碎骨,灰飛煙滅。但是暗黑尤里卻如一縷幽魂,芶延殘喘至今。
說是芶安殘喘,似乎有失公允,如今關於暗黑尤里的網絡傳言雖然不多,但無一不是重磅新聞,死在他們手上的高手,數量絕不算少了,只是比起創建之初的暴戾,終歸是收斂了不少,記得上,有人將暗黑尤里評為級小型組織。我便沒再關注。
順帶一提,同為小型組織的特別行動組,得分是中。所以我根本沒把暗黑尤里放在心上。
然而看艾涅爾這個架勢,顯然暗黑尤里的實力,絕不僅僅是一個級,否則就算她與我連續作戰多日,體力有所消耗,也不至於落荒而逃。
莫非有什麼特別的高手?
艾涅爾說道:「沒錯,否則他們怎麼敢來招惹我?」
說話間,兩人已經飛出了幾十公里,艾涅爾沒有轉道向南,反而不斷深入北上,一道道起伏不定的山巒在腳下掠過,而眼前依然是白茫茫的一片,好一片遼闊的土地哦,」
感知域中,再也察覺不到任何殺氣的存在了。我想,或許已經把他們甩掉了?
「恐怕」,沒那麼簡單。」
艾涅爾說著,微微歎了口氣。」其實我從很早就想問了,為什麼有些話我明明沒有說出來,只在心裡想想,你卻能非常配合地接出下一句呢?
艾涅爾回頭看了看我,被狂風吹得緊貼在額上的絲,遮住了上半邊臉,我看到她的嘴唇緊緊地抿著,一動不動,但聲音卻毫無阻礙地在我腦海中響了起來。
「這樣,你明白了嗎?」
「好了,別為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吃驚了,準備好,敵人接近了!」
這麼快!?
不待我在腦中構思出一副張大嘴巴,驚詫莫名的圖像。異變已經生了。
蔚藍的天空,染上了墨一樣的漆黑,那輪白金色的太陽,則淪為天空中最為黯淡的一點。看來彷彿是一張被人反色的立體畫卷。
「小心,這是黑日白夜!」
比:估計有很多讀者會不爽:打了這麼半天,結果勝負都沒分出來,就被第三方亂入,戛然而止了!?
答:很遺憾,就是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