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藍雪音樂會的圓滿成功,還有一天就即將結束在大連的活動,在李董的打點下,所有的消息都被封閉了,甚至有小道消息說在廣場發現了槍戰,官方還出來僻謠,說只是一支樂隊在那裡慶週年,燃放的煙花而已,一切都在秘密進行著,這種秘密,讓人感到不是太正大光明,不過鑒於是對藍雪有利的,我也不便說什麼。
晚上的音樂會,將是最後一場在大連的演出活動,開場要好,過程要精彩,壓軸的東西更要引人入勝,既然藍雪現在已經安全了,而且所有的事情都由李董來打量,插手其中,我這個無用的男人更不願意留在這裡,何況我還有自己的事情。
向藍雪辭行時,她忽然抓住我的手,道:「真姐出事了,我有種如履薄冰的感覺,你可不可以今晚不要走,我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藍雪的表情,有點過於緊張,我安慰她道:「你想得太多了,事情並不像你想像的那麼複雜,只是一起綁架事件,以後有保鏢跟在身邊就行了。」同時也答應下來,看完她今天的表演,明天再說。
鑒於對真姐的感情,藍雪不太適合出面,想托我去看看她,告訴她藍雪會幫她的,不用太擔心,雖然我不喜歡她,甚至很討厭,但藍雪既然開口了,也只好勉強答應下來。
我是在晚飯的時候去的,因為情況特殊,裡面的人不讓我見真姐,我只好給藍雪打電話,電話又給李董打電話,然後李董給這裡的人打電話,這麼轉了一圈,我好歹才算進去,然後就直接看到一個巨大的寫著「公正無私」的牌匾,看著不由讓人想發笑。
幾個人用看犯人的目光看著我,在這樣的目光下,我走進了一個長廊,這個長廊很昏暗,不知道是響應全國節約資源的號召還是怎麼回事,一個隨行的人告訴我,因為情況特殊,所以沒有和其他人關在一起,而是單獨關押。
我正走著,發現走廊盡頭有個人一閃,消失在黑暗裡,我想也許是我眼花了吧,在這種場合,怎麼可能會有什麼人亂來。
走到盡頭,打開門,門是極普通的那種,不過對真姐這樣一個女子,倒也不需要什麼特製的門,一個木門她就逃不出去了。
打開門,裡面的燈光較亮一些,真姐站在裡面,除了她之外,什麼都沒有,完全就是一個空房間,甚至連坐的地方都沒有,除了坐在地上。
真姐見了我,目光裡有一絲驚詫之意,估計是想不到我會來看她,不過當我說明了來意,是藍雪托我來的時候,她眼睛裡的神色又暗淡了下去。
「你們聊吧,不過只有五分鐘。」一個人看了下手錶,走了出去,後面的幾個人也跟著出去,並隨手把門關上。
「藍雪讓我告訴你,不用太擔心,她會想辦法的,不過這也得看你的表現程度了。」前半句是我轉達藍雪的意思,後半句是自己加上去的。
真姐看了看我,並不說話,也沒有打算開口的意思,因為不想讓藍雪分心,所以一切審問過程都沒有告訴她,當然,我也不會知道,不知道他們是否審問過,又有什麼結果。
我道:「沒有話要對我說嗎?我不是在審問你,不是同情你,更不是可憐你。」
真姐看向別處,不言不語。
我歎了口氣,道:「看來藍雪的預感也許是錯的,她說事情可能另有隱情,不應該是這麼簡單。」
聽我說這話的時候,真姐的眼睛亮了一下,可仍然是什麼都沒有說,不過她這眼睛一亮,已經讓我感覺到了什麼,她可能受到了什麼威脅,而這種威脅無時無刻不存在,在這個房間裡,可能在某處裝上了竊聽器和微小型電子眼,我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在被監視之下。
這樣的場合讓人很反感,我討厭被別人監視,也不喜歡和她對話,又簡單地聊了兩句,沒有等那起人過來催促我就離開了。
離開這裡,身上的那種壓抑感才漸漸消失。
回去之時,把所見所言跟藍雪一一說明,同時,忽然想起一事來,道:「請問你給李董打電話時,是怎麼說的?我一個記者,可以這麼方便進去看一個綁匪嗎?不怕新聞把你給傳得滿城風雨?」
藍雪知道我有所指,想解釋,可又不知怎麼解釋,只是不停地道歉,我笑道:「我知道,你是怕我會影響到你的名聲,既然如此,又何必留我看你的演出,其實不瞞你說,我並不是你的粉絲,一定很失望吧?」也不知怎麼,本來只是想質問她一下,讓她心裡有個數也就是了,話一說出來,自己也有點控制不住,有點兒動真氣了,看來我還是很在乎她對李董那樣的解釋的,畢竟太傷面子,而我又是一個大老爺們。
我的話,讓藍雪很尷尬,臉上一紅一白的,幸好小林來了,催著藍雪趕緊走,還要補妝,把話題岔開,這才緩解了僵局之勢力,眼見藍雪離開,我想我也沒有必要留在這裡了,有一個李董,什麼事情都能罩住,我何從又算什麼。
現在,我得實行自己的計劃了,去找陸曉棋,已經過了一天,沒有茗兒、飄雪和娜可露露的電話,不知道情況如何,怎麼這三個小女子也不向我匯報一下工作情況,看來我只得親自打電話過去了。
茗兒還正在睡懶覺,看樣子既沒有工作,也沒有上學,我笑道:「小心太陽曬到屁股了,現在都幾點了,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不知道嗎?」
「要你管!」茗兒沖了一句,看樣子,可能還為昨天的事情而生氣,隨後又道:「我又不吃蟲子。」
「是呀,你不吃蟲子,可是你總得吃飯吧,不上學,也不工作,哪來的錢?天下會掉下來錢嗎,都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還這麼不思進取?古人云: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扯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話,把她的嗑睡蟲給趕走。
「現在是什麼情況?向黨中央匯報一下。」
「情況是——現在是祖國的山河一片紅,沒什麼好說的,對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怎麼,很想我現在回去嗎?」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你現在最好不要回來,再過一段時間吧。」
聽茗兒的話裡,似乎隱著什麼事情,我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如實交待,黨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茗兒喊了聲怕,道:「你還是不知道的好,其實也沒有什麼啦,等你過一個週期再回來吧,到時候我再告訴你,這幾天,你千萬不要回來,好嗎?要不然你會後悔的。」
茗兒把事情說得神神秘秘,就是不肯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不由有些擔心,不過不怕,她不說,我完全可以從陸曉棋和謝雨緋那裡知道,她們同在一個城市,應該是曾經聚在一起的,彼此都很瞭解。
然後,給飄雪打電話,飄雪很直接,直接把電話交給了在身邊的飛絮,聽是飛絮的聲音,我立即無語了,想這個飄雪,可真是有負黨的重托,讓她辦的事情,她竟直接推給我,不過我也不方便向飛絮說明此事,總不能直接問: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然後告訴她還會有其他幾個女人,那樣厚臉皮的事情有點做不下來,只和飛絮聊了些其他的,問她的身體狀況,得知好了很多,看來利姆露露的治療還是很有效的,她似乎也有什麼話要說,不知是不是當著妹妹的面不便開口,還是受自己的心因因素影響,當然,這也只是我的感覺。
把電話交給飄雪時,她告訴我娜可露露已經住進了金正妍的家裡,今天在街上撞到她,從頭到腳都煥然一新,我聽了很生氣,想娜可露露怎麼可以這麼沒有原則,怎麼可以抵擋不住敵人糖衣炮彈的襲擊,讓她去監視金正妍,試探金正妍的,她倒好,直接去享受資本主義的金醉金迷生活了,我看多半是難探出些什麼。
正要給娜可露露打電話時,藍雪打電話給我,道:「真姐自殺了,我好怕。」說著就哭了起來。
這個消息,讓我不禁一震,直覺感覺這不可能,我見她時的樣子,她沒有那種要自殺的表情,這裡面,一定有文章。
小林打電話給我,說藍雪緊張地不得了,都快不能登台了,說要立即離開大連,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小林想讓我趕緊過去,好安慰她,不管如何,得把今天的這在大連最後一幕給撐過去才行,我想問不是有李董嗎,可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來,趕緊下樓,叫出租車,往音樂廣場駛去。